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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请你在明天  第2页    作者:蔡小雀

  她痴痴地凝视着他看着诗梦充满极度兴趣的眼神,内心多么渴望有一天,有一个男人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亚男落寞地低下头,悄悄地走向自己被撞得面目全非的机车。

  她咬着微抖的下唇,伸手抚过这辆陪伴了她五、六年的中古机车,如今,它已成了一堆怎么也拼凑不起来的废铁。

  诗梦或许有受伤,但是她也受伤了,只是她的伤深深伤在心底,有谁看得见?

  人的命运真的可以绝望到走头无路吗?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差不多快要到达那个地步了。

  她静静地蹲在「破铜烂铁」旁,无声地哀悼着,为机车也为自己。

  一阵香风和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掠过她身边,她不用抬头也知道超MAN的「右舍」要载美丽的「左邻」去看医生了。

  邓亚男,妳的眼睛果然有问题,妳悸动的感觉永远不值得相信,就算这个男人活像从中古世纪阿瑟王身畔走出来。挥舞着巨剑气势剽悍的高大圆桌武士,也依旧改不了男人一贯狗眼看人低的死德行。

  可恶的是,她仅以刚刚死命盯着他壮健胸膛流口水的短短经验中,就绝望地承认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超强影响力。

  「需要我顺道召维修厂人员来吗?」

  一个淡漠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亚男心一动,不敢置信地猛然抬起头。

  「你……是在跟我讲话?」她指着自己鼻头的指尖在颤抖。

  「究竟有没有需要?」他淡淡地问道。

  「有有有!谢谢你。」她激动极了,一时间浑然忘却方才遭他忽视的懊丧和难过。

  不管怎么样,她终于还是被理睬了。

  他的眼睛至少看见她的存在……

  他微一点头,就算是接受到了,继续往吉普车的方向走。

  诗梦只来得及对她歉然一笑,「对不起,今天真的对不起。」

  「等等,赔偿的事怎么算?」她猛地想起,如果没有现在提,健忘的诗梦很快就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这是她无数次的惨痛经验所得的教训。

  诗梦畏缩了下,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不悦的虎眸又扫视过来,冷冷地道:「妳的同情心可真『旺盛』。」

  他反讽的意思连亚男也听明白了,她心头一突,一股难以言喻的受伤感迅速扩散开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知道诗梦她--」

  「够了,有什么事等她从医院回来再说。」他明显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眸底充满了不认同的神色,好像亚男只是试图在为自己低下不堪的行为解释、开罪。

  她本能就想发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眼里的轻蔑与不满一瞬间僵冻住了她。

  亚男哑口无言地目送着他俩上了吉普车,引擎低吼咆哮着远去了。

  她是邓亚男,今年二十五岁,她的人生,事业、爱情,充满无力感且一塌胡涂。

  而在今天犹如乌云中劈开一道金光降临在她身边,这名看起来顶天立地、无畏无惧的男人,会成为她枯燥生命中的拯救与守护者吗?

  啐!作白日梦也得有个限度。

  她叹了一口气。

  第二章

  卫朗拆完最后一个纸箱,手腕一转,将一柄擦得雪亮的利刀灵活迅捷地划过空气,完美无声地插入系在脚踝的刀鞘里。

  他近乎愉悦地缓缓起身,沉静地环视着这个宽阔的新家。

  干净、简约,没有任何一个不实用的东西占据这个空间……他很满意。

  事实上,这是他父母的老家,这一整排连着的六栋公寓都是,也是移民美国的父母亲丰厚收入的其中一个来源。

  当他于公于私必须来台北落脚一阵子时,父亲就坚持他要住在老家,不能去住饭店。

  我们在台北又不是没房子,没理由让你住什么饭店?

  无法推拒长辈的意思,他只好搬入这个不太容易有隐私、且居民过度热情的中阶层老社区里。

  尽管是老社区,却有台北少见的绿意景致,门前甚至有草坪,而这三十年的古典建物也很坚固,栋距恰到好处。

  直到目前为止,他所见到的一切都尚称满意。

  虽然他能够忍受别人所无法忍受的环境,熬过超人也无法熬过的考验,但是在工作之外,他希望尽量能维持单纯的生活。

  他在上次出任务时断了三根肋骨,总指挥官坚持要他静养半年,顺道来台湾帮助「盟邦」训练执法人员,身为美国最精良剽悍的海豹特遣队副队长,又是唯一的东方人,这次的任务于公于私他都无法拒绝。

  虽然他满心不愿意,甚至不认为自己的伤势有严重到需要休养半年,但他的上司咆哮着大吼:「我可不想失去最出色的部下!」他才勉强点头。

  半年就半年,也许他能够在这半年内完成父母一直要他做到,他却迟迟因公而未能完成的婚事。

  想到这里,卫朗冷硬似钢的神情有一丝放松了。

  今天中午邂逅的那一个美丽腼眺的小东西,或许将会是他生命中期盼已久的一抹清新。

  蓦然间,他瞥见窗外那柔弱的身影又出现了,她正在按那个短发。身材平板得像个男孩,从头到脚全无一丝女性味道的粗鲁女人的门铃。

  她那么怯柔害羞,怎么会是那粗鲁女人的对手?

  一想到诗梦有可能被吼被骂,或者是被乘机大敲竹杠,卫朗全身的血液便开始滚烫沸腾了。

  他大步踏向门口--

  而在夕阳余晖中,正打算煮泡面填饱肚子的亚男下耐烦地打开门,她瞪着门外的人儿,蓦然一呆。

  「诗梦,妳要做什么?」她瞬间通身充满警戒。

  在与诗梦为邻的这段日子里,她的向日葵盆栽被「好心地」拔掉,改种三天就翘辫子的兰花,她的垃圾桶被「不小心」撞扁了五个,她的信箱被「无意中」塞到爆,她的羊奶被人拿去做人情而喝光……现在连她唯一的交通工具都给撞烂了。

  那现在是怎样?她该不会连这条小命都得赔上吧?

  「亚男,我只是想要跟妳郑重的说对不起。」诗梦惭愧地看着她,扭绞着小手无助得不得了。

  「不用了,赔偿我的机车就行了。」她就事论事道。

  「可是、可是我现在……没办法赔妳,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诗梦急急道。

  「我现在又饿又累,老实说,我也没有心情笑。」亚男坦白道:「因为我只要一想到机车被撞烂,我就一点都笑不出来,妳耍不要先回家,免得我失控掐死妳?」

  最后一句当然是唬烂的,但是听在甫走近的卫朗耳里,却觉得很刺耳。

  「原来在妳眼里人命比不上一辆机车值钱。」他冷冷地开口。

  亚男一惊,眨眨眼尴尬地看着他,「呃,什么?」

  怎么她老是在他出现时说出似乎身为女人--或人--不该讲的话?

  「花小姐有错,但是妳不认为这样咄咄逼人也有失道德?」他瞇起眼睛看着她。

  她气息一窒,脸色微变。「我觉得你好像没有弄懂一件事,从头到尾找麻烦的并不是我。」

  难道她长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模样就很欠揍吗?无论有谁错,统统都是她的错吗?

  一个女人的长相真的影响这么大?

  「我试图跟妳讲理。」卫朗低头看着怯怜怜躲在自己身后,以逃避冲突场面的诗梦,眼神不禁一柔,「妳放心,不会有事的。」

  「邻居先生,你初来乍到,还未搞清楚状况就想要跳出来做护花使者?」亚男也恼了,忿忿地指责道:「只可惜这出戏里有英雄、有美人,就是没有坏后母,如果你要把我想做成天以欺负美女为乐的变态丑八怪,那么我只能说,你的眼睛真的非常有毛病,该去眼科检查检查了。」

  面对她的激动,他的神情依然冷静淡漠。

  「妳的机车多少钱?」

  她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多少钱?」他重复道。

  「你该不会是……要帮她赔吧?」她心一跳,瞪着他。

  「对妳而言,问题不是只需用钱就可摆平吗?」他面无表情地指出。

  亚男勃然大怒,胸口堵着的一口气几乎噎死自己。

  「你凭什么以为我是那种贪财的小气鬼?」她满脸愤怒又受伤。

  「妳的行为告诉大家妳是。」他挑高一眉,觉得她伤心的神情很是矫情。

  如果是个品行高洁、温柔和气的女孩有这样的神情,他或许会觉得有一丝不忍和怜惜,但是对她……大可不必了。

  「你的行为也证明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她气晕了,管他是不是多年来唯一打动自己心房与挑动诱惑的性感男人,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多谢夸奖。」卫朋不为所动,只是耸起一边的浓眉。「妳开出价钱,从此以后别再找花小姐的麻烦。」

  她紧紧握着拳头,不让颤抖夺走思考的力气,

  够了!她不必再站在这里接受侮辱。

  「留着你的支票簿去买保险套和开房间吧!」她大吼一声,当着他俩的面砰地关上门。

  她气到胃痛、头晕、想吐……血糖过低造成手脚微微发抖,亚男急忙扶住墙壁以免跌倒。

  家有恶邻居,就是指这种情况吧?

  她作梦都没想到今天中午还垂涎倾慕得流口水的男人,竟然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跳出来教训她一顿?

  亚男感到鼻端热热的,但是她拒绝为他的误解与恶意掉眼泪。她吸吸鼻子,不去理会门外的两人究竟会干什么,走进厨房找出八元一包的葱烧牛肉面,然后拿出小汤锅放在炉子上开始烧热水。

  去他的,她理外头那两个活像在演好莱坞爱情肥皂剧的男女做什么?

  吃完泡面,认真赶工交案子才是正经的。

  亚男用最快的速度煮好泡面,只花了三、五分钟就唏哩呼噜的吃了个干干净净,就在她窝入计算机桌前时,蓦然有一丝怔忡--

  他们两个不知道会不会相约去吃浪漫晚餐呢?

  「啐,干妳什么事啊?」她猛敲脑袋一记,随即打开计算机。

  再这样颓丧下去,她恐怕连泡面都吃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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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了三天三夜,终于将一个网页程序赶出来了,E过去「正绿企业」后,亚男油尽灯枯地趴倒在计算机桌上。

  如果能这样一觉不醒,直接找天主报到的话,那也挺幸福的。

  只可惜她没有这样的好福气,才刚刚想要合上双眼好好睡一觉,外头却传来劈哩磅啷吵死人的高分贝噪音。

  她呈假死状态趴着好几分钟,试图忍一忍,看噪音是否会自动消失,可是没想到声音却有越来越大、越来越持久的迹象。

  「啊--」她尖叫地跳了起来,面无人色的瞪着外头。

  从窗户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那位勇猛新邻居驾驶着一辆闪闪发亮的咆哮钢铁巨兽,在草地上轻松游曳来去。

  她揉了揉眼睛,以为三天三夜没闭过的眼出了问题。

  他在干嘛?

  修、修剪草坪?他在修剪草坪?他居然在修剪草坪?

  在这……她看了眼计算机屏幕右下方的小小时钟数字……早上九点半除草?

  那轰轰然凌迟耳朵和脑袋的声响越发剧烈大声,她再也忍不住了,一脸想杀人般地冲了出去。

  「停停停!」亚男大口大口喘着气,劈头就破口大骂:「你以为这里是美国啊?一大早修剪什么草坪?嫌力气太多不会去劈砖块、挑大便?」

  卫朗强壮的手臂操控着那台庞然大物,震耳欲聋的轰然声依旧,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九点半并不早。」他嘲弄地瞥了她一眼,「不过我想对某些作息不正常的人来说,中午以前都算清晨吧。」

  「放你妈的狗臭屁!」三天三夜只喝黑咖啡,除了上厕所外完全僵伏在计算机桌前,到现在尚未合眼睡过一秒钟的亚男心脏在狂悸,神经在颤抖,满眼血丝的她失控吼了出来,「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从搬过来的那一天起就找我碴,现在是怎样?人长得丑有罪啊?让你觉得没有好好修理我一顿对不起自己?」

  他目光闪过一丝微讶,有点好笑,但是仍然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

  「我没有找妳麻烦。」

  「见鬼了,你没有才怪。」她鬓边突突剧烈抽跳,一手压着太阳穴皱眉咬牙道:「你可不可以暂时关掉那个怪物一分钟?」

  他莫测高深地盯着她,或许是她惨白的小脸和那明显的黑眼圈打动了他心底某一处,卫朗静静地关掉轰轰作响的机器。

  顿时,天地间恢复一片清静。

  亚男几乎因为这一瞬间的安静而感动到软倒在地。

  她定了定神,确定自己不会晕倒才谨慎地开口,「这样好多了。」

  「妳到底有什么问题?」他挑剔地低头看着她问道。

  「我没有问题,是你才有问题,你大白天除什么草?」她始终对耳膜受损、心灵受创而迟迟不能释怀。

  「为什么我不能除草?」

  她一时语结。「因、因为……又吵又没必要,这片草地不过几根草,直接叫环保局的人来就好了嘛。」

  「浪费社会资源和公帑。」他面无表情,但嗤之以鼻的意味浓厚极了。

  「你是道德重整委员会的啊?」她很不爽。

  「如果妳不介意的话,谈话到此结束。」话一说完,卫朗就自顾自的推着机器转身走开了。

  「什,什么?什么东西?」她目瞪口呆,几乎气到元神出窍。

  机械怪物咆哮声再次响起,声声戳入她耳膜里。

  她忿忿然地大步走回屋里,砰地一声,大力甩上门。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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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是个恶邻居,而且是个标准的以貌取人会会长兼野蛮自大男,但他仍然是个强壮又性感的肌肉男。

  有好几次,亚男不可避免又难以控制地隔着窗户偷偷看他在洗吉普车,或是刚慢跑回来……

  呀,当他黝黑的脸庞上汗水滑落,结实的胸膛渗汗湿了一大片衣衫时,她着迷到疯狂想冲出去替他舔掉那咸咸的汗水……她一定是中邪了。

  「我怎么能够迷恋一个男人的身体而讨厌他的灵魂呢?」她一手捂着额,觉得头好痛。

  但也许她的头痛是来自于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吃泡面和喝黑咖啡了。

  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肚穿肠坏胃出血,再不就是以本世纪最新木乃伊的姿态嗝屁。

  而且死后还被验出是个处女膜完好的没人要老姑婆,这又是另外一大悲惨、难堪的打击。

  「为什么我的人生这么凄惨?」她趴在窗边,怔怔地看着隔壁猛男在钉东西,边自我嫌恶。

  就在这时,彷佛嫌打击不够似的,她又瞥见清丽脱俗款摆生姿的诗梦害羞地走向猛男。

  猛男停下了捶打的动作,钢铁般的冷脸露出了一丝微笑,看得她嫉妒得要死。

  「为什么有味道的好男人统统都喜欢有气质的美女?」她抱怨完后才摇头猛呸,「呸呸呸!他算什么好男人?他不过是一头……长得很帅的熊!而且是脾气暴躁又瞧不起人的烂熊,臭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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