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得有一些诡异,叩叩叩的高跟鞋声音特别响亮,显得更加阴寒。
酒精腐噬了她的警觉性,丝毫没察觉幽暗的小巷道多了道颀长的黑影,一步步走向她身后。
淫笑声响起,她在昏迷前脑海中飘过五个字————
我被强暴了。
☆ ☆ ☆
不如过了多久,沈云在一阵快感中清醒,她微张眼看者一张男人的脸孔在胸前晃动,额前的汗滴入她唇中。
那是一张不算丑但也说不上英俊的脸,骨架十分壮硕,不是胖,而是偾张的肌肉。
"你醒了。"男人在她体内冲刺。
"你……是谁?"
她很想笑,试问有哪一个被强暴的女人居然在强暴过程中获得高潮,而且不止一次。
"婆罗神。"他低吼一声将她转身,由侧身进入。
"你……你就是奸……奸杀……唔!少女的主……啊!主凶。"
"你会有报应。"
"臭婊子!"他反手赏了她一巴掌。"我有婆罗神保佑,谁都动不了我。"
婆罗神是印尼某个山头部落崇拜的邪神,意思是杀之神。
侍奉婆罗神每月要送上一名年轻的少女,供邪神享用和吸取少女年轻的生命。
沙那郎在印尼因崇拜婆罗神过火,自诩是婆罗神转世,每月必奸杀一名少女来满足他变态的性欲,在夺走十多条人命后被印尼警方追捕而偷渡来台。
他是中印混血儿,在台湾念完大学才回印尼,所以他的中文十分流利,在逃亡中选择台湾为落脚地,继续残害少女以修邪法。
"台湾是有法治的地方,你早晚会落网。"沈云的声音空洞,失去了生气。
"哼!笑话,我连你这个高高在上的检察官都抓来,还怕他们不妥协。"
"我算什么,贱命一条。"她爱的人不爱她,活着有何意义。
沙耶郎点燃香烟朝她一吐。"享你跟姓白的检察官谈条件,不信他不听话。"
沈云一听,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
"臭婊子,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蠢。"她感到太可笑了。
"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嘲笑我,不让你学点规矩不乖。"他将烧红的烟头往她右脸一烫。
她微微抽动了肌肉。"我是他急于摆脱的女人,他巴不得我离他愈远愈好,怎么可能救我。"
"你不是他的女人?"沙耶郎一诧,不太相信她的话。
"原来我是替死鬼。"
这一刻,她的心变丑陋了,眼中迸出凌厉的恨意,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她"身上,而她只有代"她"受罪的份?
这份恨像毒蛇的牙,冷血地咬住任何一个温热的生物,除非死亡,誓不松口。
要下地狱大家一起来吧!一个人太寂寞。
"你想知道那个全心逮捕你的检察官,他致命的弱点在哪吗?"
"你有那么好心肯告诉我?"他不信任女人,女人是骗子。
他最爱的女人就是骗了他,偷走他所有的财产和男人私奔。
"被弃的女人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她要大家陪着她痛哭。
"你的确不漂亮,难怪你的男人不要你。"不过这身体倒是极品。沙耶郎淫邪的抚上她的霜背。
沈云恨意更浓。"你到底想不想扳倒他?"
"说吧!我在听。"他的双手再度不安份的抓她的胸。
"他有一个在妇女机构当社工的未婚妻叫白茉莉,他们这个星期日打算在蓝晨拍婚纱照,我可以帮你……"
命运的转轮飞快地向前,白色的烛火忽隐忽灭,地狱的大门正缓缓开启。
"好、好!太妙了,你是我婆罗神的女人。"
沙耶郎在大笑中进入她,没有怜惜和前戏。
于是,沉沦的灵魂多了一个。
天空泛白了。
第八章
"白茉莉,你怎么可以和白向伦订婚?你们是兄妹乱伦。"
星期假日,基金会有一半的人手不放假,依然固守岗位,为受虐妇女服务。
白茉莉本来轮休准备去拍婚纱照,结果一位她辅导的少女在基金会吵着要割腕自杀,束手无策的徐幔幔只好去接她过来协调。
没想到事情才一摆平,少女在监护人的陪同下回家,她百般躲避的杨心语突然从墙角冒出,盛气凌人的指着她鼻头破口大骂。
"你误会了,我和向伦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是继兄妹。"乱伦?好严重的指控。
"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在法律上你们就是兄妹,是铁一般的事实。"太过份了,连她的男人都敢抢。
"根据民法修正案条文第九百八十三条,直系血亲及直系姻亲结婚之限制,因收养而成立之直系亲属间,在收责关系终止时得以结婚,所以我们的婚姻并未违法。"
什么直系血亲、什么直系姻亲,杨心语听得迷迷糊糊,唯有最后一句听得一清二楚。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嫁白向伦为妻。"
无辜的白茉莉嗫嚅的说道:"又不是我要嫁他,是他非要娶我。"
她说的时候,眼神不住地往外飘,生怕被白向伦听到又要生气,骂她是没心肝的女人,吃干抹净竟然不负责任地想"抛弃"他。
她对那一夜醉酒的事件毫无印象,始终有个疑问在,他们真的做了吗?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听说做那事会很痛,可是她像唾了个饱觉一样,神清气爽地起床,没有半点不舒服,连宿醉的头疼都没犯。"
"你在讲疯话呀?你不嫁他敢娶吗?你存心说来羞辱我是不是?"杨心语心有不甘。要娶不会来娶她,她是百分之百情愿。
"我不是那个意思,有话慢慢说,千万别生气。"白茉莉好心地倒了杯茶给她解渴。
杨心语喝了口茶继续开骂。
"我对你不好吗?每回买了巧克力、小点心,我总不忘送你一份,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一声不响地和我心仪的人订婚。"
"是,是我不对,巧克力很好吃,西华的点心烘烤得很爽口,谢谢你。"她轻声细语的说道。
"不客气,我也觉得西华的点心……咦!不对,我是在骂你忘恩负义。"她干么顺着话题走。
白茉莉姿态端得很低。"对不起,我是坏女人。"
"知道自己坏还敢连累我的偶像,你有没有反省?"
"有,我天天都在反省。"
其实在基金会工作的每一个人都有颗善良的心,杨心语本性不坏,就是有一点花痴个性。
她非常疯狂的崇拜法律系毕业,任职于公家机槽,职位有个"官"的男人,像法官和检察官之类,更是她盲目尊崇的对象。
最重要的一点,她喜欢搜集俊男。
"既然你有反省,干么还戴颗钻戒在指上招摇,你是故意让我难堪呀!"
"杨小姐,你别激动,生气皮肤细胞会扩张,灰尘容易渗进表皮造成干燥,然后皮肤会粗糙不堪。"白茉莉乘机转移话题。
"是吗?"信以为真的杨心语摸摸脸。"你是用什么产品保养皮肤的,看起来水水嫩嫩,比我还年轻。"
人比人气死人,相差四岁,怎么她看起来就是比人家老…是成熟才是。
"没有秘诀啦!你要多洗脸,把脸彻底洗干净后再抹上乳液,轻拍按摩就成。"白茉莉成功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真的?我前些日子在专柜买了一套保养品快五万耶!擦了几次还是这样没改进。"
刚放下电话,徐幔幔的眼珠子都凸了,看不懂她们在上演哪一出戏。
前一刻那场戏像孔雀东南飞,恶婆婆一脸凶狠指责楚楚可怜的小媳妇,一棒要来打散鸳鸯,害她赶紧拨电话找人来千里救娘子。
谁知雷声大,雨点小,楼梯响得吵死人,始终不见人下楼。
这厢倒像是到了美容院,互相讨论谁的睫毛长,该用几号眼影,真是……气死太监。
"听说敷胎盘素面膜可以使皮肤光滑柔嫩,你们试过没?"徐幔幔假笑的插上一段。
"胎盘素?"
两人看了她一眼,杨心语有些心动地想试一试,白茉莉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记得两位在为一个十分体面的男人争吵,你们达成和解了?"她随口扇扇小火,免得男主角飞车赶来看到一片升平世界,怪她这个路人甲谎报"命案"现场,判她个饶舌罪。
"对喔!我都忘了数落人,该死的白茉莉,你误导善男信女,其心可诛。"
白茉莉无力地斜瞟煽风点火的徐幔幔。"唉!我罪大恶极,人神共愤。"
好不容易才让她扯开话题,偏来铁扇公主的芭蕉叶,大手一扬,死灰复燃,顷刻烧毁绿色草原。
"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他?"杨心语瞪着眼质问。
"呃?知道。"
"那你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来教吧?"她的眼中闪着幸福光彩。
白茉莉困惑地掀掀睫毛,"我不懂。"
"你不懂?"杨心语骤然地尖叫。"你是笨蛋呀?凡事都得给你一本书去照本宜科。"
"我愚昧,真的听不懂你的意思,我比较笨,你说清楚点。"她不是故做姿态。
"哼!看你是虚心求教的份上,我就点明了指示你,退掉婚事。"这是第一步。
"然后呢?"
"然后把他让给我。"
"再来呢?"
"你是猪呀?再来便是我们从此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你继续当我心目中的好小姑。"
白茉莉和徐幔幔好想笑,眼神暗示地直往门边扫,提醒杨心语一件很重要的事,清柔的甜美嗓音绝不会在一秒间粗成充满磁性的低愠声。
白向伦倚着门,双手慷懒的抱胸,阴沉的脸飘来乌云罩顶,显得特别灰黯。
"原来公主和王子的故事会在民间重演。"
"当然喽!我是美丽的受难公主,而你是我的王……啊!你……你好,白大哥。"
杨心语的气焰一下子降到冰点,惊愕得舌头差点打结,苦恼自己精心塑造的淑女形象毁于一旦。
"我很好,非常好。"
"嗯!你……你几时来的?"她惶恐的吞口唾液,白向伦笑得很冷地接住白茉莉。"在你怂恿我的女人退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