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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戏石心  第10页    作者:寄秋

  “所以闭上你的嘴,不要再吵我。我昨天看顾了你一夜很累耶,少当礼仪导师。”龙烟一点也不在乎那些世俗礼仪。而且她不知道照顾病人这么累人,简直比和人谈判、论剑还辛苦十倍,她浑身骨头都快散了。

  “我不是……礼仪导师……”口好干,身子快冒火了,他无法忽视她放在胸口的手。

  “安静,我要睡了,晚安。”她把头枕得更深,脸埋在他的左胸磨蹭了一下。

  “你……唉!睡吧!我忍。”谁是病人嘛!她这简直是非人的折磨。他真是无奈到极点。

  药性已完全散开,石拓收紧手臂搂她入怀,在她发上落下点点轻吻后,渐渐阖上眼皮,没注意怀中女子露出一抹捉弄的笑意。

  ★★★

  此刻的宁南王府正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府内大大小小脸上都蒙上一层哀愁之色;看病的御医一位换过一位,但每人的动作皆无改变。御医们皆先是信心满满地安抚众人,察看病情后就锁眉不语,频频在原地踱步沉思,接着便叹口气,无奈地摇头表示查不出病因而无能为力,最后暗示尽快准备后事。

  老王爷李延昱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焦急烦恼的脸显得凌乱颓丧,不复往日尔雅卓伦的风度,只是一直握着爱妻的手而眼眶盈着泪。

  “王爷,你要节哀顺变,王妃这场急病来得凶,老夫实在有愧圣恩。”最后一位御医——房至善感慨地说道。

  “房御医,难道真的无药可医了吗?臻儿痛得脸色都发白了。”老王爷忧心地说。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妻子承受痛苦。

  房至善一再翻阅手中的医书,盼能从中得一提示,化解王妃体内的怪症。

  “王爷,老夫只能开些减轻疼痛的药方治治标,无法治本呀!而且……”房至善几乎不敢直言坦诚。

  宁南王爷夫妇鹣鲽情深,恩爱恒长,曾羡煞不少嫔妃公主,传为佳话一则。

  当年李延昱抗旨悔婚,坚持要娶心中所爱的江湖女子——龙香臻为妻,弃尊贵的大唐公主于一旁,惹得天子大怒,险些惨遭推出午门斩首之大祸。而当时适逢匈奴来犯,皇上令他待罪之身披挂上阵,结果将匈奴杀得铩羽而归,因此得以将功赎罪免除一死。

  但公主实在爱慕李延星的威风挺拔,决意要嫁入李府,即使与人共夫亦甘于小妾之位,差点逼得李延昱要辞官回乡终老。幸好长孙皇后体谅李延昱与龙香臻深情难移,因此劝退公主另嫁西域和番,并封当时的大将军李延昱为宁南王爷,继续为大唐捍卫疆土。

  宁南王爷夫妻情分三十载,两人很少分别,即使上战场也同行,成为人人称羡的神仙伴侣。

  “御医直说无妨,本王还挺得住。”老王爷道。

  房至善犹豫了一下,决定据实以告。“此药虽能止痛,但会加剧王妃体内的病势,只怕拖不过三日。”

  三日?老王爷不支地晃了两下。爱妻急病无可医治,爱儿也重伤卧病在床,教他情何以堪?

  “王爷,请保重身体。国家社稷及圣上还需要你的辅助呢!”房至善连忙扶住他。

  “唉!我老了。江山辈有新人出,我该让贤了。”鹰若失侣,生不如死。他感慨极了。

  早先几年他就兴起想带爱妻同去邀游三川五岳,看遍锦绣河山风光的念头,只因皇上一再地挽留,遂令他暂缓行事。没想到……没想到爱妻会突染重病,生命垂危。老王爷不由得欷吁人事无常。

  “王爷气壮山河,单骑攻入匈奴大营的豪气,汝今之辈有谁能望其项背,至少请为王妃珍重自己。”房至善再次请他保重道。

  是呀!他还不能倒,只要自己一息尚存,他相信臻儿会平安无事、化险为夷。老王爷振振精神。

  “爹,娘的病情可有好转?”李旸拖着伤重的身子,出现在房中。

  老王爷无助地回眸一视。“旸儿,你不好好躺在床上养伤,怎么下了床?”他向儿子身边的向景天点头致谢。

  “我的伤已无大碍,全是些皮肉疼痛。倒是娘亲的病情每况愈下,身为儿子的我却无力为其解忧。”李旸难过极了。

  “别自责了,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妻子、爱儿全是心头一块肉。老王爷问道:“对了,向公子,龙姑娘什么时候会到?”这是他惟一的希望。

  “王爷切勿心急,最迟两日内,她应该可以赶至长安。”向景天战战兢兢地回答,心中不住暗骂,死龙烟、臭龙烟,最好不要让他遇到。

  什么药材不足,她必须上白云山上采罕见的灵芝来配药,要他暂代一下“义务”。结果呢?出去就像丢了人似的,一个月内音讯全无,害得他像人质一般被困在王府里,每天提着心吊着胆,生怕一个疏忽,连命都要送给王府。她设计他的大仇,他非报不可。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老王爷深情款款地注视昏迷中频频呻吟的妻子。“旸儿,你知道是谁下的手吗?”他指李旸受伤一事。

  李旸看了看扶住他的向景天,以敷衍的口吻说道:“孩儿不知,大概是些山野盗匪吧。”

  “这些山野盗匪也太猖狂了,连宁南王府的世子也敢动,等你娘病情好些,我立即上朝面禀皇上围剿。”老王爷气愤填膺起来。在这大唐盛世,竟有盗匪流窜,不仅为了自身安危,也为了黎民苍生着想,一定要全数歼灭。

  “呃,爹,这件事我和向大哥处理即可,不用惊动圣驾。”家丑不可外扬。李旸连忙说道。

  向景天翻翻白眼在心底大骂,这是他们的家事与他何关,干么拖他下水?为此,他和龙烟的恩怨又记上一笔。

  “是吗?你要量力而为,不可逞强,多和向公子学学。”老王爷希望儿子能学向景天在谈笑中即能控全局的才智。

  “孩儿知道,一定会多学习向大哥的好本事。”李旸点点头。若不是向大哥的及时出手,他已是一具了无生息的尸体。

  全怪他太急躁,一时忍不住气向大哥质问娘亲病情加剧是否是大哥所为,因此引起大哥的杀机,不惜高价买通杀手,入府欲取他性命。虽然他一再退让,并扬言绝不与大哥争王爷之位,但大哥仍心存歹念,找机会要除掉心中的芒刺。

  而他为了不想让爹亲为难,故而谎称是在郊外遇刺,一缓一蹴即发的紧张感。

  向景天轻笑着摇一摇羽扇。“老王爷客气了,在下小小才能不足挂齿。”若论起庄里那四座冰山的本事,他只能竖起小指当卒子,不敢受此谬赞。

  “唉!希望龙姑娘能早日到达长安。”老王爷温柔地抚去爱妻头侧冒出的冷汗。

  李旸和向景天也这么希望。只是李旸盼龙烟早日到来,以解母亲的苦难。而向景天则是希望她早点滚回王府,好让他出一口鸟气。

  不知道琉璃和宝贝儿子可好,他真是想死他们母子了,所以,他自动地再对龙烟加上一笔。向景天哀怨地想。

  ★★★

  王府中哀伤之色虽浓,但有一处却洋溢着得意的骄婪之气,正恶毒地等待王妃殒亡、二世子辞世,最好连老王爷也因此悒郁伤腑而亡,一家子在地府团聚。

  王府一侧独立的楼阁里正坐着一位阴邪的男子,年约三十上下,长相俊美秀朗,但因心胸狭隘自满而失色三分,故显得有些阴沉乖僻令人生寒。

  在男子身后有四位妖媚多娇的侍妾服侍着,有人殷勤地递茶煽风,有人谄媚地捏脚发嗲,或是投怀送抱嘤喘吟哼,极尽挑逗地表现出媚态以博取男子的欢心。

  “大世子,事情出了一点意外。”一名黑衣人不知何时潜入楼阁内,沮丧地随意一坐。

  “意外?说!”李显阡冷冷地挥退侍妾,脸色一凛地睨向黑衣人。

  “还不是斜剑山庄那个向景天,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挡了刺向李旸心窝的一剑,让他逃过一劫。”黑衣人报告。

  “又是他来坏事。”李显阡忿忿地说。可恨的向景天,真该连他一并除去。

  黑衣人也忿忿然地重拍桌面。“以为走了个大美人龙烟就能得偿宿愿,没想到她布了个暗桩在李旸身侧保护他,心机真是深沉。”

  龙烟人美得宛如胜雪白梅也就算了,没想到医术更是一绝,武功路数也怪异难敌,更可怕的是聪智过人,有着一眼即能看透他人心中事的锐利目光。

  天底人才貌双全的女子少见,但能具备气度和风采的女子更少,为何此等人才不能为己所用。李显阡不禁遗憾地想。

  “王妃的情况呢?中了催心蛊应该活不久了吧?”他不相信有人解得了此蛊。

  黑衣人冷笑地解开头上的罩布。“云南苗族的催心蛊可不是一般毒,想解可不容易。”

  黑衣人少了遮掩后,黑布下的面孔竟是属于一位清丽甜美的女子,但看似无害的小绵羊却包藏祸心,其为虎作伥的手段甚至比豺狼更凶狠。龙烟离去那日,她在李显阡有意地引荐下,成为王妃的贴身侍女,因此有机会在王妃的饮食中下蛊。

  “看来那女人死期不远了。”李显阡冷漠地说。

  “好歹她也是抚养你二十几年的‘娘’,这么诅咒自己的娘亲早死可不太孝顺哦!”女人嘲讽地勾起唇角。

  李显阡的眼神倏然一沉。“本来我只是做做样子好逼走李旸那小子,没想到她却敏锐地察觉我在后面搞鬼。若她安静的什么都不做倒好,偏她知悉我的野心后还欲扶持自己的儿子继位,甚至想把我的劣行公诸天下,我不除她心头难安。”只要能达到目的,谁都可以被牺牲,一个抚养他长大的娘亲又如何。

  “人总是自私的,我看王妃撑不了几日,你大可安心布署一切。而且王妃一死,老王爷八成也活不了。”宁南王爷夫妻间浓烈的爱令人嫉妒,她想摧毁这坚固的爱。

  李显阡露出残忍的阴笑。“静玉,把人准备好,等王妃一闭眼就对李旸下手。”

  “向景天呢?”

  “他?嗯哼!挡路就杀。”

  “是,大哥。”

  两兄妹的眼中有着凶残的厉光。

  第七章

  五更天时。鸡鸣从窗外传到屋内,但屋外并未因鸡鸣而曦光四射,而是一片迷蒙的阴晓,但却叫醒一向早起的石拓。

  一睁开眼,他一时忘了自己已不身在竹屋,反射性地要下床煮早膳给两位师父吃,正要举起手臂,一阵淡淡的幽香在鼻腔内流窜。他贪心地多闻两口,手臂的麻酥感让他蓦然想起枕在臂弯里的佳人,因此头一偏,就瞧见龙烟凌乱发丝下的睡颜。

  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在心口流动,他想要拥有她这样纯净出尘的睡容到永远,每天看不腻她在自己怀中醒来的模样。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让佳人在睡梦中有一丝不安,下意识地把他当成大抱枕,小手拂过他敏感的胸肌紧紧地抱住,小脸顺便在他颈畔厮磨了两下。

  她呼出的馨香正撩动着他蠢蠢欲动的男性感官,他心整个痒了起来,好想摸摸她那张水嫩的粉脸。

  瞧她睡得那么香甜,偷亲一下她应该不会清醒吧!石拓轻轻地移动身子,先是试探性的啄吻龙烟的额头,见她没有清醒的迹象,就大胆地将吻落在她滑嫩的脸庞上。

  人心是贪婪的,啄吻、点吻、细吻再也满足不了他的心,他开始朝她半启的樱唇靠近,尝试性用舌尖去撬开她如扇的贝齿。

  拙劣的舌戏渐渐纯熟,原本只是无意的欲念却撩起大火,唇舌相接的深吻引发深层的欲望,他禁锢二十多年的情欲再也不受控制地如洪流般宣泄。

  手滑过的地方衣物一一被卸除,急喘的石拓在龙烟雪白的胸脯上吮咬,忘了世俗的束缚,一直留恋地不肯罢手。

  其实从他第一个啄吻开始,机警的龙烟早已清醒,她不阻止地任由他上下其手,心里渴望和他结成一体。在他脱她衣物之际,她的手同样不空闲地反剥他身上碍眼的阻挡物。

  “烟烟,我……我可以吗?”察觉她不下于他的炽情,石拓为她保留最后一丝理智。

  “你要是敢……敢停下来,我……我一辈子不……不跟你说话。”她的身子热得发烫。

  她的“威胁”粉碎了石拓的自制力,他用膝盖顶开她的大腿,将身子置在她两腿中央,手指在她茂盛的幽谷中摸索,试图找到进入的信道。

  “石……石头,慢慢地放……放进去。”不然会很疼。这句话龙烟没有说出口,怕增加他的负担。

  “嗯!我会很慢的。”

  即使全身绷得紧,那话儿也涨得要命,但他忍着强大的抽痛感,缓缓地推进那窄小又温暖的湿口中,斗大的汗滴滴在她双峰之沟。

  痛!怎么会这么痛?比被子弹打穿身体还痛。龙烟喘着气说:“暂时不要动,让我……我的身体适……适应你的存在。”

  “好……好。”纵使身体在吶喊,石拓仍咬着牙硬撑。“烟烟,可以动了吗?我想我快控制不住。”

  见他忍得那么辛苦,颈边的青筋浮动着,她再有不适也得搁一旁,男人的欲望是忍不得。“你……你动吧!”

  禁令一除,石拓开始轻缓地移动,然后加快再快,直到他失去控制地猛烈冲刺,让排山倒海的欲望将两人淹没,浸淫在无边无际的欲海中。

  石拓正值血气方刚之年,不懂什么叫节制,更不懂所谓的性交中断法,只是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推进她湿润的阴柔处,留下数不尽的种苗游向她的深谷中。

  直到竿影消失,石拓才心满意足地从龙烟布满淤紫的身子退出,翻身倒在她身畔喘气,左手将她赤裸的身子圈入怀中。

  “对不起,烟烟。我……我好象要得太多次。”他回想起来,是太过贪心了些。

  “你还说呢,我都快被你累死了。”她的食指正调皮地在他胸口画圈。

  石拓捉住她的手放在口中轻吮。“你想再来一次不成,我的身体很容易亢奋。”

  “我是没什么经验,但你的表现好象八百年没见过女人,拚命地向我压榨索取。”除了第一次他刚进入时有些不适应,往后几次倒还可以。虽没有满天星晨在头顶爆发,但他狂猛的爆发力及持久,每每让她在高潮中尖吼。

  “如果说这是我的第一次,你会不会笑我太生涩?”他太失控了,忘了女人初次的那层薄膜。

  第一次!龙烟惊讶地撑起身子俯望他。“石头,你今年贵庚了,怎么一点经验都没有?”

  太不可思议,她居然碰到个处男,而且还是个男性本能特优的处男,第一次就熟练得好象情场老手,她实在太幸运了,眼光独特地相中“优质处男”。龙烟相信他所言属实,因为他不会欺骗她。

  “我?大概二十四岁吧!”他将她讶然的轻呼当问句,老实回答“应该”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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