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从来不曾觊觎过你会爱我,也不敢奢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想拥有一点关心,一点温暖,一点……自以为是的幸福就足够了,为什么你要破坏这一切,为什么?”她绝望的吼叫,感觉痛苦正在撕扯着她的身体.
她颤抖着,握起拳,咬紧牙关,却仍然摆脱不了那些痛不欲生的感受.好痛苦,她想尖叫,喉咙不知道什么东西梗住,发不出任何芦昔.
啊——
宛如受伤动物的哀号,这是谁的声音?
啊一啊一“不要这样,哭出来,想哭就哭出来.”
骤然间,唐昕用力的将她拥进怀中,哑声对她说道.天啊,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像是动物受伤垂死前的哀鸣.她难过、痛苦为什么不哭出来?天啊,拜托,就让她好好发泄,大哭一场吧!“为什么?”没有哭声,冲口而出的依然是她破碎的询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没发觉,只知道梁列的身影愈来愈模糊,就像要永远的离开她一样.
“不要离开我……求你……梁列……我爱你呀……·”她终于啜泣出声.
她的哭喊声远比她突然夺眶而出的泪水更令梁列震惊,他不自觉的往前踏出一步,却在瞥见她身后墙面上的镜子投射出来的影像而戛然止步.
“爱我?”他听见自己以尖酸刻薄的声音嘲讽的开口,“你是爱我的钱吧?在不知道我在股票市场有上千万的财产前,为什么你从来没说过爱我,现在知道了才说?你爱的是什么,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不管你是不是真爱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爱的人始终都是杨洁芬,我从来就不曾爱过你.”
终于,他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老天原谅他,他从来就没想过要这样伤害她,但是杨洁芬那恶毒的女人正躲在门外偷窥着,他怎能不用尽一切恶毒的言语将她遇到安全的范围去?
选在面店里与她摊牌,目的是为了让唐昕目睹这一切,帮他照顾她,否则以她的个性,她只会选择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而他无法放任她一个人躲在阴暗角落,顶抖着身体却流下出泪.
“呜……呜呜……”
“过几天我会将离婚协议书寄给你,至于赌养费的部分,既然你不要钱,我把那间房子留给你,也算仁至义尽了.”梁列无情的说.
听不下去的唐昕突如其来冲向他,给他一记铁拳.“你这个混蛋,够了吧?”他愤怒的朝他咆哮.
梁列踉跄的后退几步,脚下还没站稳使冲向他,奋力的挥出右手.
唐昕闪开他的攻击,反手又给了他一拳.
梁列在身子往后仰的同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将他拉向自己.
“替我照顾她.”他低声对他说.
唐昕愕然瞳大眼,梁列则趁机给了他一拳,同时将他推离自己,自然的就像他从没开口对他说过那句话的样子.
“我暂告你,不要再对我动手,否则的话我会用我的钱将这间面店给毁了,听见没?”梁列冷酷无情的威胁.
说完,他迅速的转身离去,留下因崩溃而泪流不止、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顶抖不已的谈群美,和逐渐蹙起眉头、若有所思的呆立在原地的唐听.
替我照顾她……
他这句话是什么满思?
第九章
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梁列不断地与赵民良和杨洁芬这对黑心情人斗智,只盼望能早一天人赃俱获的逮住他们,好让威胁与迫害永远的远离所爱的人.
终于,经过了漫长的努力之后,那对黑心情人因伪造文书、教唆杀人等罪证而被羁押,他又重新回到了这里,他幸福的所在.
梁列站在公寓门外,心里是百感交集,他不知自己这样突然回来,群美会有什么反应?
这段时间里,他错失了多少该与她一起分享的喜怒哀乐?
怀孕最后阶段的期待、生产前阵痛的紧张、生产间痛苦的折磨、孩子呱呱坠地那一刻的感动、坐月子的辛苦……
几个月的时间,他让自己的罪名得到了平反,让那对黑心情人被捕入狱,这是得到的,然而他在这段时间内又失去了多少?
拿出许久没用的钥匙,梁列开了锁进人家门.
眼前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样,但是空气中,除了萦绕在他记忆中她甜美的气息外,还夹杂了他所不熟悉的奶香味,他知道那是儿子的味道.
他的儿子.
走进属于他们的房问,他注意到房内多出了许多婴儿用品,有婴儿奶粉、娃娃衣服、尿布、奶瓶他看着它们,眼前似乎浮现出她帮儿子换尿布、喂奶,甚至当儿子哭时,她柔声哄着小宝贝的画面.
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几个月里失去了多少?而她呢?也会是他失去的一部分吗?
这个想法像条无形的绳子,突然深深地扼住梁列的喉咙,让他连呼吸都感觉到疼痛.
今天整栋公寓都意外的安静,似乎所有人都外出不在家,所以相对的,周遭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格外的清晰.当大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时,他缓缓地转头望向房门外,门锁喀一声开,他的心脏差一点没跳出胸口.她——回来了.
谢过唐昕后,谈群美抱着儿于进入公寓大门,一如往常般慢慢地拾级而上,走向位在二楼的住处.
来到门前,她抽出钥匙开门,早己习惯这种一个人与儿子相依为命的生活.
推开大门,乍见屋内的灯竟然亮着,让她踏进屋内的步伐踌躇了一下.
她早上出门时忘了关灯吗?
忽然间她自嘲的一笑,除了她忘了关灯外,难道灯会自动打开,还是她在奢望是梁列回来替她开了灯?
傻瓜,她真是个傻瓜,都已过了好几个月,如果他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会等到现在才突然冒出来吗?
轻摇了下头,她走进屋内转身将大门关上,上锁,再回过身时,整个人却便硬如石的定在当场,钥匙从手中滑落.
“群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梁列有些艰难的开口唤道.
他握紧拳头,遏制自己冲上前抱住她与孩子的冲动,静静的看着她.
她身上的纯美气息依旧,身子却比他刚认识她时瘦上许多,才生产一个半月的女人不该这么瘦吧?是带孩子的压力让她迅速消瘦,还是坐月子没人照顾的结果?
谈群美被意外出现的他给压住了,整个人呆若木鸡,心情则犹如坐云霄飞车,忽高忽低、忽急忽惊的失了控制.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目光慢慢地离开她的脸,向下移到她怀中停住.她不解,循着他捣目光低头向下望,这才想起自己手巾抱着儿子.瞬间,危机意识升起,她全身的细胞顿时进入备战状态.他是为儿子而来的!“我们可以谈一谈吗?”他的视线回到她脸上,对她开口.
“不.”她抱紧儿子,退后一步的撞上了身后的大门.
梁列浑身一僵,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无声的请求、拜托.
谈群美不断的摇头,她是绝对不会把儿子交给他的,儿子是她现在唯一仅有,如果连儿子都失去,她不知道还能靠什么活下去.他不能这么忍的对待她,不可以.
“群美……”
“出去.”
梁列僵在原地,他看着她,请求的日光渐渐转为坚定,他深吸一口气,一步步的走向她.
谈群美像惊吓过度的小鹿,撞大双眼瞪着他逐渐靠近自己.她想后退,身后的门却挡住了她的退路.她往旁边窜逃,只一步,便被迎面而来的他给拦了下来.她赫然后退,再度撞上大门.
“我不会伤害你,你不要露出这种惊怕的表情好吗?”梁列颓然的看着她.
她防备的抱紧手中的儿子,就像是怕他突然伸手与她抢一样.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咽了口口水说.
“我想和你谈一谈.”1“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她冷然的拒绝.
“不,有很多.”他看着她,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到被她抱在怀里的儿子,小小的脸、小小的嘴、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看起来像极了他.这是他的儿子.
“坏,你别想跟我抢儿子,他是我生的,是我的!”注意到他目光停驻的地方,谈群美声唤叫,双手瞬间将儿子更往身上揽近.
梁列君到她脸上惊恐的表情,突然恍然大悟她的担忧.
“你以为我今天来达儿,是为了跟你抢儿子?”
她依然抱紧儿子,防备的盯着他.难道不是吗?她眼中有着无声的控诉.
他用力的抹了下脸,深叹一口气,他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又该从哪一个误会开始解释,她对他的误会太多,不,或许该说他给她的误会太多.
“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我保证绝对不会跟你抢儿子.”他深吸一口气,衷心的对她说.
谈群美怀疑的君若他,不过她知道,即使她现在摇头,过不了多久她依然得坐下来面对他,因为她又不是没见过他霸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一面.于是,她点了点头.
两人走进客厅,各占一张沙发坐下.
“你……想谈什么?”他的沉默让谈群美忍不住率先开口.
“你好吗?”
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瞠目结舌,百感交集的不如该怎么回答.他这样问她是什么意思?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你想谈的就是这个?”她拼命的平复自己的心情,淡然的说.
“杨洁芬和赵民良今天下午已经被罚押了.”
“什么?!”这个消息震得她瞠大双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梁列更清楚的重复一次,“杨洁芬和赵民良下午被警方羁押,一个月后将开庭受审.”
为什么?她还没问出口,便迅速的联想到他回来找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儿子,那么难道是为了被羁押的杨洁芬?因为他知道她有一对人面极广的父母,要关说、要请求法官法外施思都不是难事?
他……是回来请她帮忙的?
血色一瞬间由脸上退去,她感觉心如刀割.
“你在想什么?”他注意到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