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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要成亲  第4页    作者:寄秋

  霍三老爷是读书人,又是最小的弟弟,不善言词又不懂得和自家兄长争执,因而吃了不少亏。

  幸好他娶了个剽悍的妻子,能言善道又能豁出脸面,就算得了个泼妇名声也要据理力争,找来里正和村长以及霍家族老,这才保住一家人住的屋子和四十两分家银子。

  在女儿的要求下,她又弄来十亩沙地,这些地记在秀才丈夫名下是不用缴田税的,本想着不能种粮食,照女儿所说种些杂粮也好,先不说能否榨油什么的,至少省下一笔买菜钱,种出的杂粮也能养几只鸡,下了蛋好给丈夫和孩子补补身子。

  周氏一心扑在丈夫孩子身上,她的凶悍从不摆在自己的小家上头,护犊子护得狠又全身心支持丈夫,不管两房人如何酸言酸语、刻薄对待,她都会一一反击回去。

  只是分家后,大宝却听到自家娘亲和二婶口沫横飞的说着他娶媳妇的银子被三房拿走了,三、五年内别想娶媳妇,他一听就冒火了,不分青红皂白的上三叔家要银子。

  谁知他先碰上的是霍青梅,两人发生口角后,他愤而推了她一把。

  也是霍青梅倒楣,不过也因为这一推,才有窦青青的到来。

  “爹,您要尽快找到宅子,最好在十日内,西瓜一卖完就搬家,不要让人有机会找上门。”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一旦有银子,什么牛鬼蛇神都会蹦出来。

  “那我们的沙地呢?”周氏舍不得让他们赚大钱的沙地,想着明年再赚一笔,那她以后就真的高枕无忧,有银子在手还担心什么。

  “娘,那块沙地种过一茬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肥了,十几年积累一次用光,若您想将沙地再利用,那就种些黄豆、花生,这些不需要太照顾,请人隔三差五的除除草,也不用施肥,几个月就能收成了。”

  “啊!不能再种西瓜呀?”周氏怅然若失。

  “娘,您别想着少赚多少,有了咱们今年卖出的高价,想必明年种西瓜的人家会多很多,谷贱伤农,瓜多价低,想再卖出高价是不可能的事,能有几百文就差不多了。”

  这些道理采购食材多年的她再清楚不过,有时只相隔十天半个月,菜价却是天差地别,抢先上市的菜价如黄金,再贵也人人抢着要,一旦蔬果大量上市后价钱就一路下滑,甚至跌到贱价抛售也无人要。

  “怎么差那么多?”她讶异。

  “您说黄瓜一斤卖几文?”她举例。

  “啧!黄瓜三文钱就能买到一斤了,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会种上几棵,谁会花银子买黄瓜?”家里没种的就向邻里要两根,自家没种菜也照样不缺白菜、葱姜蒜,邻居们会送来互相交换。

  “同样的,东西多了就不值钱,若西瓜多到像黄瓜一样满地长,你有我也有,这价钱卖得高吗?”她穿来的年代人人都买得起西瓜,甚至一年四季都有,温室种植,只是季节不对口感差了些。

  周氏想了想,微微叹了口气。“说得也对,就是有点可惜,看到满地的西瓜我心里也跟着满足。”

  “娘要是喜欢种田,改明儿我们搬到县城后就在城外买个庄子、置几十亩地,看您要种什么就种什么,养鸭、养鸡、养猪都行。”霍青梅画个大饼让娘分心。

  “可以吗?”周氏乐得像朵花。

  “有什么不可以,别忘了我们刚刚赚了多少银子,后头还有银子山等着您,您要想想我们现在是有钱人了,有钱就要任性,我们花自己赚的银子谁管得着?”财大气粗,有钱是一座大山,能压死人。

  “什么任性,你这闺女呀!娘是沾了你的福。”周氏欣慰不已,怜惜的摸着女儿养得乌亮的黑发。

  她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嫁对丈夫,生了四个乖巧的孩子,他们鲜少让她操心,一家融洽。

  “不过呀,娘,那十亩沙地您真的别惦记了,咱们卖西瓜赚钱的事迟早会传得沸沸扬扬,若是传到大伯、二伯耳中,他们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吗?肯定死磨活缠‘借’回去一用。”借了就不还,占为己有。

  将来西瓜大贱卖,看他们欲哭无泪,就是最好的报复。霍青梅觉得自己挺阴损,算计人不手软。

  一说到那群贪得无厌的人,周氏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好在我们就要搬家了,不用再看他们令人作呕的嘴脸。”

  “嗯!有了银子,我们就能把爹送进最好的书院,让他专心读书,三年后就能考举人,有好夫子不怕上不了榜,只是爹的个性不适合当官,就弄个县丞的小官当当,不升官也不怕有太大的作为,有个官位护住我们一家人就好……”她想得远,官场难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一帆风顺,没有大靠山撑着,说什么都白谈。

  “好,听闺女的。”周氏宠女儿宠到没边。

  霍青梅若有所思的往怀里一摸,她想着有钱了,莫名跟着她的这双银箸也能面世了,她不晓得为何筷子会跟着她穿越,但终究是另一世的念想,留着也好,她怕有一天遗忘了那边的人、事、物,以及……那个人。

  很快的,十亩沙地的西瓜在一个月内全卖光了,霍家大房、二房得到消息想上门蹭点油水,讨回沙地,一敲三房的门才发现早就人去楼空,而采收完的沙地已种上那些贱价的杂粮作物,顿时气得跳脚。

  第二章  相逢不相识(1)

  京城。

  “谢痞子,你是怎么回事,摔坏了脑子吗?自从你摔马昏迷了醒来之后,整个人完全都变了,跟从前判若两人!”要不是还一副吊儿郎当样,真当他换了个人,眼神、语气都有些变了。

  “我灵智开了不行?想做一番大事。”

  谢明朗……不,定远侯府世子谢漪竹一挑眉,十三岁的他微露一丝不学无术的邪气。

  “就凭你?”陈静文闻言哈哈大笑。

  “瞧不起我?”

  他一脚往前一踢,坐在椅子上的友人笑声一止往后一倒,差点连人带椅飞出去。

  “天呀!你哪来的神力,分明软脚虾一只,前阵子十斤重的酒坛子都抬不起来,这会儿竟力大无穷!”真是吓了他好大一跳,魂儿都要飞了,谢漪竹换了双牛腿不成。

  “我真人不露相,略耍两招就让你惊艳。”

  他轻轻一握拳,往四角方几一捶,四角方几顿时少了一角,把友人看得目瞪口呆,指着他直喊——

  “你……你不是谢痞子,太剽悍了!”那是鸡翅木不是豆腐,让他一捶就碎,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不是定远侯府世子,那你说我是谁?”

  他已经有点混乱,不知道自己是何人,该扮演什么角色。

  他的脑子里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是穿着奇怪衣物的成年男子,一个是年纪小却纵慾过度的猖狂少年,两个人都是他却也不是他,他分不清该做哪个好。

  可是在记忆深处却不时蹦出一张女子秀婉的面容,他应该记得她,可又想不起她是谁,只是午夜梦回时特别想见到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再也不放开,对她倾诉爱意。

  对,他爱着她。

  一定很爱、很爱吧,不然也不会牺牲自己拚命救她……

  她……她叫什么名字?窦……窦什么呢?

  啊!想起来了——窦青青,他怀里的人儿。

  “……谢痞子、谢痞子……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得找大师招魂了。

  一只手在眼前挥动,谢漪竹一把拍开。“手贱吗?我不介意帮你剁了。”

  “哎哟!回魂了,我以为都要飞到九霄云外了,你这些日子常常走神,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他这是病,得治,明明说着话却忽然恍神,时而拧眉、时而嘴角上扬,怪吓人的。

  “我没事。”他自己的情形他最清楚,恍惚的记忆一点一滴回来了,他是谢漪竹,却也不是谢漪竹。

  看着自己瘦弱体虚的少年体形,他十分不满意的抿紧唇瓣,一副好身子白白被糟蹋掉,他看了是恼怒在心。好的出身、好的身分,背靠皇后姑姑这棵大树,他不成材都很难,他是老天爷的宠儿,富贵荣华唾手可得。

  偏偏原主却文不成、武不就,好高骛远又眼高于顶,自视甚高瞧不起非勳贵之家子弟,耻与之往来,酒色财气全沾,没一样漏掉,身边的丫头和稍具姿色的下人他几乎都沾过。

  幸好自己来了,否则这具身体拖不过三年,早晚搞坏掉,还有,定远侯和定远侯夫人从不管儿子吗?竟放任他如此堕落。

  “你还敢说没事,我来探望你的伤势,你一开口竟然问‘你是谁’,太叫人伤心了。”

  他们好歹是认识多年的狐群狗党,他偷定远侯爷的银子,自己在门外把风;他大摇大摆的玩女人,自己得替他收尾。

  朋友做到这地步没得嫌了,他是他猪朋狗友中少数算较正派的,其他人跟着谢漪竹是因为银子多,一掷千金,跟着他有肉吃,谁还不靠过来?闻香而来的二流子多如牛毛,谁都想分一杯羹。

  “我刚醒过来,神智不清。”

  那时的记忆是混乱的,不知身在何处。

  “是哦!真是好藉口。”陈静文嘴一撇,像是不屑,随即又一副“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的神情。“你后院那些女人想怎么办?好歹都跟过你,始乱终弃可不好……”

  “你收了银子?”

  陈静文笑脸一滞。“哪儿话,我怜香惜玉。”

  “看来还是不安分,我说了送走仍有人阳奉阴违,我这个世子爷也当得太不称头了,这侯府没人把我当一回事。”是该整顿整顿了,把这些个藏污纳垢之人一并清出去。

  陈静文干笑。“你说的哪儿话,哪有人敢不听你的?把你的皇后姑姑搬出来,所有人都得趴下。”假意擦擦额头的冷汗,他笑得十分僵硬。

  最难消受美人恩,千娇百媚、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朝他靠近,泪眼婆娑、媚态横生、柔若无骨的小手往他手心一放,送上金银首饰和银两,色不迷人人自迷,一阵脂粉香传来,人就茫了。

  再回神,他不禁苦笑,手上塞满美人们的贿赂,他替谁说话都不对,只能说服脑子灌水的好友。

  他大概是目前少数还能登门的一个吧,世子爷摔了马后再清醒,性子是天差地别,以往勾肩搭背混吃混喝、一同做坏事的纨裤子弟全都被拒于门外,不见任何人。

  对外的说法是——养病,禁止打扰。

  实际上谢漪竹好得不能再好,居然在庭院里打拳,全身是汗还不停手,拉着他打上半个时辰的拳,把他累得像条狗。

  “你舍不得就全部带走,送你。”

  谢漪竹是个混帐,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光是后院那些就二十来个,而且个个才十二、三岁,最大不超过十五,真是作孽。

  陈静文一听,冷笑了一声。“养不起。”

  “你会养不起?”谢漪竹跟着冷嗤。

  陈静文振振有词。“当然养不起,我娘虽然是公主,可却是不得宠的公主,御赐的公主府还没四品官员府邸大,我爹尚了公主不能在朝廷领实职,只在宗人府挂个虚职,我呢!国子监学生,你说我哪来的闲钱养女人?”

  他要是敢养,他娘第一个打断他双腿,而且他家的家训是不许纳妾。

  “白送也不要?”不是还心系佳人吗?怎么又嫌弃美人难养,当他是冤大头不成。

  陈静文头一摇。“要了也没法养,胭脂水粉、衣服首饰,日常的花用和月银,我阮囊羞涩。”

  “跟我哭穷?”什么人呀!这人品。

  “和你比起来,我敢炫富吗?每年皇上、皇后和各宫嫔妃给你的赏赐多到好几个库房都装不下,加上你身为世子爷可以任意取用的银两,你是大金山,我是你脚下的小金砖。”人和人是不能比较的,丢人呀!

  谢漪竹刚出生时身体状况非常差,几乎养不活,当时天隐寺的一元大师为他批命,说他一生有三劫,出生是一劫,十三岁那年又一劫,另一劫数则绝口不提,仅隐约透露会有另一人为其化解,在二十岁过后。

  刚入宫的皇后舍不得第一个小侄子受苦,便抱他入宫抚养,为他取名漪竹,命令太医日日为其看诊。

  谢漪竹深受皇上、皇后的喜爱,定远侯未请旨前,皇上便主动封他为世子。也许是龙气护佑,小谢漪竹的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好,逐渐的康健,和小他两岁的太子玩成一片,一直到六岁大才出宫,在皇上、皇后心中,他便是另一个没上玉牒的皇子,因此他和亲生父母并不亲近,仅维持表面的和睦。

  定远侯夫人偏爱的是排行老三的小儿谢见瑟,定远侯则习惯把妾室所生的二儿子谢见锦带在身边,有意让他接侯府的庶务,不过定远侯夫人反对,此事还悬着,最后会如何还有待商榷。

  “那就送到庄子,或是卖了,别留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像哭丧似的,以为掉几滴马尿便能无往不利。”他生平最厌恶的便是女人的眼泪,仗着几滴泪水予取予求,不像某人……

  蓦地,他又想到灯光下那道挺直的孤寂背影,她每天走同一条路回家,夜深人静,微风吹动她绑起的发,她既坚毅又果决,脸上充满自信,彷佛什么事也难不倒她。

  唯一看她垂下双肩,露出受伤神情,好像全世界都负了她,是他外公牵着他的手,当众宣布他是新任总经理、是未来“福记餐馆”的接班人,表示餐馆交到外孙手中他很放心。

  他很放心?

  这话真的很伤人,虽然是无心之语,但外公太高兴餐馆由自己的外孙接手,因而大肆吹捧,希望店内员工能更快接纳他,没想到造成反效果,彷佛在说旁人不值得信任,做了几十年的老员工都心怀不轨,对餐馆不怀好心。

  尤其对窦青青而言是极大的伤害,明明手到擒来的位置却被人空降夺走,她日日夜夜这么多年的付出彷佛被视为无物,还被一向尊敬的老东家暗示不放心,这叫人情何以堪。

  一想起窦青青,谢漪竹眼中一闪,模糊的记忆如潮水般一波波涌进大脑,逐渐变得清晰而明了。

  他是谢明朗,亦是谢漪竹,两者终于合而为一。

  陈静文皱眉,“什么,卖了?”他真狠心,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儿,苦日子要来了。

  “不然留下来浪费粮食吗?”他不养闲人。

  “又不是养不起……”陈静文小声的嘀咕。

  “你说什么?”他声音一冷。

  “没什么、没什么,你做得很好,见乱当斩、当断则断、不拖泥带水,果然有世子爷风范。”陈静文识时务的戴高帽。

  “先不说这个,咳咳……我问你,国子监好进吗?”说完,谢漪竹的耳根微红,他的心智是三十三岁的男人,却要和一堆毛头小子凑一块重新当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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