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起来换衣服。」她情急地伸出手推着他。「喂!」
「好好好。」他笑了,修长的身躯缓缓站起来,背对着她。
「你……再走远一点。」她紧张地道,深怕他恶作剧忽然转过身来。
「好。」他暗自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
幼幼总算有点安心,轻轻推开棉被,想要起身下床,可是病痛初愈,再加上饿了一整天,她的双脚才刚刚踩到地面,一阵强烈的晕眩感便袭上了脑际,她整个人失去平冲地往前栽--
「啊……」
「当心!」尔坚闻声猛然回头,总算及时冲过来接住她虚弱的身子;心惊胆战地大吼起来:「身体这么虚弱,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我……」她被圈在他温暖强壮的怀抱里,余悸犹存的怯怯低喃,「对不起,我不知道……」
以一个右手受伤的人来说,他的动作还真是敏捷有力得惊人。
「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不值得妳依靠吗?」他一脸气急败坏,黑眸掠过一抹受伤。「还是妳宁愿自己跌撞得一身是伤,也不愿意向我求助?」
她仰望着他,情不自禁被他眸底灼热强烈的感情光芒震慑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天哪!她的心跳得好急好快,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话……是她听到的那个意思吗?
「吻我。」他没有受伤的左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肢,光用炽热的眼神就催眠了她。
「可是你的手……」他在说什么啊?他受伤的手……
「吻我。」他低沉诱惑地重复。
一阵兴奋与陌生的激情窜过她的背脊,她被一个名叫唐尔坚的神奇且威力强大的魔法笼罩住了,娇躯轻颤地贴近他,小嘴轻柔地迎上他的唇办--
她也要他。
尔坚全身掠过深深激狂的战僳,全身的血液疯狂地奔流,一连串触电爆炸般的激情火花自唇办迅速点燃,然后直抵他最坚硬渴望需求的那一点!
他们正以狂野的速度在「闯祸」,在穿越两人理智极力拉锯抗拒的那一道最后封锁线--
它发生得太快、太措手不及了!
可是这一切却是该死的正确,好似早已盼了千年之久,此刻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可以阻止这个发生……
「我们不应该这么做的……」幼幼喘息着,好下容易将小嘴稍稍离开他的唇,眸光迷蒙地看着他。
「是的。」他将她抓回怀里,贴着她的唇低语。「但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一个人,一个想要紧紧将她揉进我身体里的女人……唯有妳。」
这三个字奇异地融化了她心底深处最后的一丝犹豫与担忧,剎那间所有的警觉和防备崩碎成千千万万片。
「我愿意,把我自己交给你。」她终于释放了紧箍畏缩恐惧的自己,将自己全然交给她生命中最爱也最重要的「他」。
尔坚火热饥渴的眼神紧紧锁着她,单手轻轻地捧起她的小脸,狂炽地印上了她的唇--
碰触、探索、喘息、缠绵……
自黄昏直到深夜,始终贪恋。
幼幼终于知道XX周刊问的那个关于尔坚性能力超强的答案了。
但是她永远不可能会说的,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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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黄昏「累」到即将天明,幼幼又睡了十几个小时才醒过来。
可是神奇的是,当她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精气神都饱满畅快极了,简直比吸了一百根药草蜡烛的香气与力量还要有效。
只是在她要翻身下床的时候,全身却像被大卡车辗过一样酸痛不堪,尤其是私密的双腿之间……啊!她终于想起来了。
她的脸霎时红得跟番茄一样,急急地将发烫的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天哪!她就跟个色女没两样,和他在床上「滚来滚去」那么久……可是这么销魂的滋味,原来就是人们说的做爱做的事啊?
真的好震撼,尤其是和自己心爱的男人……
幼幼忽然惊醒了过来,猛然抬头,四处找寻着他的身影。
她勉强撑起身体,不顾饿得阵阵虚软揪痛的胃,爬下了床。
赤裸着脚搜寻过客房和客厅,甚至连浴室和厨房也都找过了,但是哪有他的人影呢?
她胃揪成了一团,强烈失望地跌坐进沙发里。
「我真傻,现在他应该在上班吧?又怎 可能留在这里陪我?」她吁了一口气,神情落寞,眼角不经意瞥见了一张纸。
她一震,手微微发抖地拿起那张纸,上头苍劲有力的字剎那间温暖了她空洞寂寥的心--
幼幼:
我实验室里临时有事,处理完了就回来,晚上我来接妳,一起 吃饭好吗?
ps抱歉,我把妳的门瑞坏了,出门前已督请工人换了扇新
的,钥匙在我身上,所以……妳一定得等我。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手紧紧地捂住嘴巴,却怎么也管不住冲入眼眶的泪水。
幸好……他还是没有忘记她的。
「傻瓜,真是个傻瓜。」她又哭又笑,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喜悦。
他们……这样就算是破除魔咒了吗?从今以后,她这颗忐忐忑忑不安的心啊,终于可以安心地、幸福地系在他身上,再也不怕任何的纷纷扰扰了吗?
「啊,我今天没有请假……糟了!」幼幼慌忙地站起来,饿到腿软又体力不支地抓住了椅背。
还是先弄点东西吃吧。
就在她有气无力地蹭向厨房,并且暗笑自己差点丢脸地饿晕在家里时,蓦然,一道白光亮闪闪地划过她的脑际,跟着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浑身无法自抑地发抖,眼前闯入一幕幕昏暗却真实无比的影像--
「为什么你不要我?」她在冰寒的雨中,冻得浑身颤抖、脸色发青,努力抹掉遮住视线的泪水和雨水,双眼迷蒙刺痛得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庞。
「妳以为我会再心软,再相信妳的谎言吗?」他冷冷地道,恨意令他瞇起了双眼。「妳从头到尾要的就不是我,而是我所代表的富贵和尊荣地位,不是吗?」
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她泣不成声。
「我不会再相信这样的谎言了,尤其是从楚楚可怜的妳口中说出的!」他愤怒地挥舞着手中锐利的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难道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她纤弱的身予被大雨淋湿了,冷得不断打哆嗦,但是霜风冰雨尚且不及她椎心刺骨的寒冷。
「妳是个女巫,该死的!妳还差点害死了公主!」他目光痛楚地盯着她,英俊的脸庞上满是受伤之色。「妳让我以为妳是个最纯洁善良的天使,谁知道妳竟然是魔鬼的使徒……妳滚吧!公主大难不死,我可以因此而饶妳一命,但是别想挑战我的耐性。」
公主……
她悲哀地笑了,他的不信任和无情的指责狠狠地刺进她的胸口,相较之下,寒彻骨髓的痛苦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宁愿公主的说辞,也不肯相信朝夕相处的她……
她冰冷的手指颓然地垂落,不再紧紧抓住骏马的缰绳。恍惚间,她似乎看见骏马黑亮温柔的大眼,忧伤同情地凝视着她。
真可悲……连马儿尚且都对她有一丝信任,可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他呢?
不!她不能让公主的诡计得逞,她一定要做最后的努力。
「那盘馅饼是公主骗我说要毒老鼠的,她说王宫里有很多老鼠咬破了她漂亮的衣裳,所以央求我用药草烘烤一盘毒老鼠的馅饼,她……」她拚命地解释着,仰着头恳求地望着他。
「住口!」他冷冷地盯着她,眼里最后的一丝怜惜与不舍消失了,起而代之的是悲愤与厌恶。「公主还为妳求情,没想到妳竟然把所有的过错统统推到她身上!」
她呆住了,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去,然后,碎成了一地……
无论再怎么拼拼凑凑,永远也拼不回来了。
「滚!从今以后我永远不想再看见妳--」
滚!滚!滚……
幼幼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却像是怎 样也无法顺利把空气吸进肺里,喉头肿胀紧缩灼热着,直到她觉得自己像是快死掉了。
「不要……不要……」她抖着手摸索抓住了石榴石项链,终于在温润暖和的宝石上汲取到了一丝力量,她总算得以正常的呼吸。
影像已经消失,留下来的震撼却不断在她心里荡漾扩大。
「那已经是过去了,统统都过去了……」她喃喃低语,拚命安慰说服自己。「诅咒已经破除,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千年前的事已是尘归尘、土归土,不会再来影响我了。」
毕竟他昨夜的温柔,他的体温,拥抱着她的臂弯是那样温暖有力,仿佛还残存在她的肌肤上……对她而言,这就是最美也最真实的印记。
他们,终究还是能够幸福的吧?
她回头瞥了一眼他的纸笺,虚弱的笑容渐渐变得明亮美丽了起来。
不会有事的,她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不是吗?
第九章
那天黄昏,尔坚真的出现在她家门前。
清瘦的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浅咖啡色长裙,雪白小巧的脚穿着双亚麻色凉鞋,玉颈上的石榴石隐约透着莹然光芒,衬着她怯怯然的笑容,让他看得心脏怦然狂跳不已。
「嗨。」他忽然觉得自己回到十七岁青涩笨手笨脚的年纪。
「谢谢你来接我吃饭。」她温柔地说。
「应该的。」他清了清喉咙,两人之间亲密的火花与电流隐隐流窜着,他伸出大手握住她,「准备好了吗?」
「嗯。」她嫣然一笑,随即关切地看着他的手臂,「你的手……还没好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快好。不过说也奇怪,我的主治大夫说它恢复得出奇的好,也许过两天就可以拆石膏了。」他也有点纳罕。
她暗付,得再找机会煮些药草茶,多点几根马鞭草蜡烛让他的手臂好得更快才行。
「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微笑的摇摇头。
他动作轻柔地搀扶着她坐入宾士车后座,好似她是尊易碎的白瓷娃娃般。
她的心跳得好快,又不禁带着一丝迷惘。
真的……可以这么快乐吗?完全不需要去担忧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完全不必去思索究竟怎么样,诅咒才算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