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无法停住,燥热的手指更是只有抚上她的身躯才得以解放。
他亲吻她露在低胸礼服外颈线部分的细嫩肌肤,手掌来回抚弄如婴儿般的娇肤,嗫嚅着,“你……好美好美……好细好细……”他恨不得一口将她吞进口里。
她羞红了整张脸,受不住他的撩拨抚弄,双脚已经酥软无力,只能紧紧攀在他伟岸的颈弯里。
将她的衣裳从后拉炼解下,他扶着她卸下礼服,她陷在他用眼神的膜拜之中,娇羞艳人。
在她耳际,他轻轻说话,“帮我解衣。”然后引导她的手,为他褪下衬衫、皮带和环扣。
她犹疑在环扣之后便进行不下去,心跳、热度都让她不得不微张着唇吐气。
那双唇折磨着他的身心,他吓她,“再慢,我会将你锁在房里三天三夜,直到你不再害羞为止。”
天知道,他有多爱她的羞赧。
这话吓得她红着一张俏脸,完成使命。
他将她搂在怀里,滚到柔软的床上。
他并不用手解她最后的防线,而是用唇挪移她的胸衣。
“力。”她吐气,要不就让她现在死去吧,“力──”
这个擅于折磨她的恶魔!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力、力,我们不是要去参加宴会?”她用力推开他在大腿上的侵掠。
他微愠,“去他的宴会!”现在若有人要他停止,他会一枪毙了他!
她如铜铃般的笑声逸出,吻上他的耳,她爱透了这个恶魔。
解除了她的防线,她也一如解脱,赤裸的双腿缱绻交缠,火花迸裂。
他进入她,宛如一体。
☆ ☆ ☆
一小时以后,冠明才不得不来敲门。
“少爷、少爷,小葳小姐……”
邵葳羞透了不敢去应门,力武则自在得不得了,唤了邵葳,轻啄她娇俏的脸颊,“好乖,快去上妆。”
天哪!她现在这副样子,谁都知道她刚刚、刚刚……
他捏捏她的红脸,“不想出去?那……”他的魔爪又溜上她赤裸的腰身。
“啊!”她赶紧推开他,卷了床被,拾起礼服,赶紧逃下床来。
“快去。”他笑了,自己也起身。邵葳又因他赤裸的身躯羞红了脸,只好赶快埋着头打开房门。
她根本不敢看冠明的脸,一路直冲回房里。
发型师、化妆师看见女主人回来的样子,差点晕倒。
“小姐……这……”化妆师说,邵葳也起红透了脸。
她眼睫低低的,“对……对不起。”
任谁都不忍责备她,她是这般幸福美丽,那样娇羞可人,无怪乎男主人会一口吃了她。
“没关系、没关系,时间还够、还够。”发型师已经忍不住笑,双手俐落,专业的将长发再度绾起,回复原先的样子。
邵葳看她们忍住笑的模样实在痛苦,再加上自己也为这样的冲动觉得好笑,“你们,要笑就……笑出来好了。”
“噗哧。”发型师率先笑了出来,“哈……”
邵葳自己也笑了起来。
“小姐好幸福呢!”
“谢……谢……”她真是不好意思。
☆ ☆ ☆
宴会就设在萧家位于半山腰上占地千余亩的广大豪宅里。
从大门穿过绿地草皮直至宅子正门,全铺上了长毛红地毯,四周还有高高低低数不清的花束盆栽,交错着缎带、纱网,以及飞舞的彩色气球。
踩着撒在地毯上的牡丹花瓣,邵葳惊叹这样的大手笔。
力武并没有将宴会主题告诉她,只透露是代祖父来的,他打算低调拜访萧家老爷便算是尽到职责,所以,一切放轻松,就当是上馆子玩一圈就好。
骗人!在家中她就感受到今天的不一样了。可是,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盛大的场面,她没脚软算是很给他面子了。
牵着她的手,他感受到了她的紧张,靠近她的耳,“两点钟方向,白色礼服的那一位女士,她的高跟鞋少说十二公分,你一定以为哪儿来的小孩来逛大街。”
邵葳往两点钟方向望去,惊呼,“骗人!她那么娇小!”再扣掉十几公分……她想到他残酷的形容词,又气又好笑,“你好恶劣。”
“我从来不否认我是很坏心的人。”他又靠着她的耳低语,顺便呼口气灌入她耳内,加上低沉的声音,简直像魔咒一样让她全身酥软。
果然坏心!竟在这种地方挑逗她!她脸上泛起红晕。
“不要怪我,谁叫你美得让我想将你在这儿就吃下去。”
他、他……
突然一阵镁光灯闪烁,让她吓了一跳,从刚刚一进门闪光灯不断,邵葳就知道这次似乎将主题拉到力武和她身上,一时之间眼睛快要张不开。
熟悉的记者,和气的递上麦克风,追逐着行进的脚步,“蒋先生,蒋先生,您与萧家一直是同行,人家说同行相忌,今天您大驾光临,有没有几句祝福的话想说?”
“祖父与萧爷爷一直是好朋友,我们倒没有什么同行的问题,今天萧爷爷嫁孙女,我祝他能早日抱曾孙。”蒋力武边走边说,口气沉稳得体,赢得不少赞叹眼光,记者的内幕消息要比许多人快,岂会不知蒋少爷讲的不过是客套话。
萧百家要有蒋力武一半沉稳聪明,萧家船运就有救了。这是船运界普遍流传的话,所以蒋力武今天会来,其实许多记着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抢新闻的。
若无大事,拍拍蒋先生身边的佳人也很重要,光看他们俩走红毯的亲热模样,让人不禁联想,也许下次宴会的主角就是他们。
问题是,蒋家少爷一直陪在身边的真环小姐呢?记者们手里不闲,脑袋也闲不住,一个个交头接耳,只是宴会厅记者进不去,只好让访问结束。
蒋力武得体的迎了邵葳进入宴客厅。
邵葳的脸色从刚刚知道这宴会是力武死对头的喜宴之后,与今天炽旭在家里紧张的模样联想:该不会力武会有危险,否则炽旭为何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并没有告诉我,这个宴会的主人是死对头!”邵葳咬牙低喃,害她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他不以为意的笑说:“我最大的敌人是你。”
“我不会伤害你的生命。”若可以,她可以为他连生命都不顾。
“凭萧百家也不能伤害我。”他讲的是事实,只是下一句他没说完:但是他可能会伤害你!
她是他最大的弱点。
她万万没想到,力武和炽旭担心的其实是她,她才是陷入敌境的猎物。
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让小葳在可能是伤害她的贼窟里现身,好引出那个弃她于死地的凶手。
他要让小葳安全无忧的生活,他不允许有人可能在暗地里伤害小葳的事实成立,他要粉碎这个可能性。
宴会热闹展开,邵葳跟着力武周旋在数不清的脸孔之间。她不懂力武不是主角但为何会这样忙碌,每一个人似乎都非来和他握手寒暄不可,连带的她也成为焦点,她对于众人的注目不习惯到了极点。
众人的眼光之中当然包括今天的新娘新郎。
萧慈瑟在看见邵葳时,眼中的惊怒超过喜悦,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利用人潮,她咬着牙问她的新郎,“我有没有看错?她是不是邵葳?!”
匀年知道慈瑟最近忙婚事忙得连报纸都没看,自然不会知道邵葳失忆的新闻,“不是。她是蒋力武新的女友,听说因为意外失忆了。”
新娘眼中仍有疑虑,“会不会就是她?!”这女人怎么这么不死心,追到香港来了!
“不会这么巧。”他也一直告诉自己不会这么巧,虽然经他证实,情况就是这么回事,但为了能在香港平步青云,他得想办法让邵葳回台湾去。
经过这些天的调查,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妻舅上个月从台湾回来的那艘船,但妻舅是个既小心又奸险的人,他以萧家女婿的身分只能打探到这地步,一切就看今天了。
今天几乎动用了萧家船运的所有人员,萧百家好面子,急于在外人面前建立自己疼爱妹子的当家角色,听说连台湾的“地内帮”都派了人出席宴会,对蒋力武下著“暗帖”。
他相信蒋力武定和他一样,对地内帮有了某种程度的揣测,只是他一自不懂,为何蒋力武寻人的触角一直没有延伸到台湾去。
若有在台湾放消息,他相信邵伯父一定会尽快将邵葳带回台湾,也不用让他这么费心了。
但是周匀年看蒋力武的角度错了,他不知道邵葳说着流利的粤语,衣服口袋里又是一封擅长粤语的人写的信,让所有的人没想到她是一个道地的台湾女孩。
所以,今天的蒋力武是将箭头摆在萧百家身上,瞧也不瞧什么“地内帮”一眼。
宴会就在这样谍对谍的情况下,接近尾声。
邵葳已经累极,对于满屋子的酒味更是头昏欲吐,偏偏迟来的真环小姐现在正霸着力武说话,声音的熟稔亲热让邵葳的头更加疼痛。
“力武,下星期我的新片首映会,你来不来?”她娇声轻吐,一边还优雅的举着酒杯啜着,不只男人,连女人也会被她吸住。
因为上次和邵葳有过招的经验,今天她便更加忽视邵葳的存在,那气势硬是将邵葳压得扁扁。
除此,她的魅力让邵葳倍感压力,却又要强挂着笑,她答应过力武,不可以和人争风吃醋,结果只好咬着牙关发疼。
“香港人拍片越来越快了,不是才开拍吗?”力武轻松的应付。平常他是不与人打交道的,更讨厌宴席,但若要他认真起来,他可以荣获全香港最有魅力的宴会主人。
“开拍的是另一部,我这次要上映的是半年前演的《冤家路窄》,你还去威尼斯探过班,为我带了些好吃的,你忘了?”真环小姐眯起浓密睫毛,眨巴眨巴的笑,一双细嫩白手还亲热的拍着力武的胸膛。
“我是忘了。”
“没良心!罚你首映非来不可。”真环小姐娇嗔。
力武点点头,礼貌客套。知道真环不是坏女人,只是不适应也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愿意受束缚罢了。等到尘埃落定,也许她还会是小葳的好朋友呢,基于此,他原谅了真环现在的恶意忽视小葳。
邵葳顶顶力武,“我去化妆室,你聊。”
“我陪你去。”他岂会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
“力武,几时你变得这样护花啦,她又不是小婴儿。”一旁的真环气不过,硬是拉着力武。
邵葳陪着笑,“力武,真环小姐说得对,我去去就来。”
力武欲言又止,环顾四周却见不到炽旭的身影,这笨警官!不要他出现时净在跟前绕,现在需要他了又找不到。
见情敌离开,真环巴不得独占力武,拉着他说:“力武,林委员在那儿,他一直说好久找不到你……”
一边埋怨炽旭办事不牢,一边应和着真环,力武往宴会中心走去。
炽旭真是被冤枉了,干警察的若不知道宴会上打听消息要到花园来,那不是白当多年的警察?
宴客厅里净是客套官话,哪听得到什么风吹草动?他在花园已抽烟埋伏多时,希望今天可以有所斩获。
他只是没想到,趁着新娘更衣的机会,新郎倌竟也溜到花园来。
匀年铁着脸低声质问著“地内帮”的两名手下。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王独和江祥。
匀年注意他们已经一阵子,知道他们绝对耐不住宴客厅的气气,一定会往萧家特别开辟的室外花园吸烟区来,所以他故意安排将有邵葳消息的报纸、杂志放在花台旁的书报架上,期待鱼儿上钧。
他甚至还故意翻到有邵葳消息的那一页,然后离开去拿酒、端点心,让人不容易看出他的刻意,所幸宴客中大半是萧家的亲友,多数人并不特别注意他,加上萧百家引人注目,相形之下,由他所作的这些事再自然不过。
没想到,他想钓的鱼儿真的上钩了。
一回到他将杂志放置的地方时,便发现杂志不见了。
他往花园暗处寻去,一步步走着,此时,粤语与华语的分辨是重点,他竖起耳朵聆听有华语的方位,直到……
“真的是她?那女人没死?不可能!你一定看错了!”王独看都不看江祥手上的杂志,根本不相信在船上已没呼吸的尸体会活过来。
就是因为不相信她还活着,所以他们根本没注意过相关新闻,直到今天。
“我本来也认为不可能,”江祥将声音压低,“看到蒋力武带她进来,我还以为是长得像而已,可是刚刚看见这篇报导,你看!”他将杂志推到王独面前,“据报,她被丢弃的地点就在旧街不远处,现在是脑袋坏了!”
“不可能是她,一点都不像!”蒋力武带来的那女人比新娘令人垂涎,他丢弃的那丫头根本像个未发育的芒果,哪可能是同一人?
“王哥,你一定不相信,只要我看过的女人,化成灰我都认得。”
“那是你色。”王独依然不把江小子的话听进耳里,取笑江祥自夸的本事。
“王哥!要怎么办……”江祥果然没有王独的冷静,口气已渐慌。
“你给我小声一点!萧百家那家伙怕事怕得不得了,你大声一点讲给他听不会,看他会不会叫老大在香港就解决我们!”早知道在船上就将那死女人丢下海喂鱼!
“那……怎么办?她要是想起什么了怎么办?”江祥越想越慌。
突然一个声音介入,吓得江祥快尿裤子。
“你们俩最好将刚刚的话全部重说一遍。”匀年阴森的口气从两人后头冒出。
“是谁?!”王独、江祥同时回头,见是萧家驸马,警戒稍松。
“你们最好跟我来,要不然这事让我妻舅知道……”他语气强硬的威胁着,管他是什么地内帮的代表,这两个人极可能丢掉他们地内帮头头的面子。
时间紧凑,他得快将这两人带开,展开计画。
王独装起流氓脸来,不接受威胁,“什么事?有什么事发生吗?你想对我怎么样?”
“你应该知道你们丢在湾口附近的女孩,现在还是失忆状况吧?”
江祥不打自招的点点头。
“笨蛋!你点个什么头!”王独朝江祥头上一拍,连骂了声笨蛋。
“我是来帮你们收拾这烂摊子的。”匀年将目光锁在王独身上,他才是推不推得动计画的症结。
“笑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我非亲非故,你要帮我个屁!”
匀年冷血笑了笑,顺手从西装口袋取出一个小型录音机,“那我只好将这卷录音带拿给我妻舅,由他来帮你们了。”
“你!”王独又急又慌,冲上来就要往新郎脸上挥去。
“王哥!”江祥年轻,唯一可用的便是力量,赶紧止住王独的拳头,“先听听周先生的看法嘛!”这拳头可不能下,他的未来可不想让王独这老头砸了,也许周先生真的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