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上飞机前的联络,一跨出机场大门,关玺胤就看见一辆与他在台北同款型式的宾士银色跑车正停靠在机场门口。
拿过守候在车旁关宅司机手中的钥匙,关玺胤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去。
转头看向始终偎著自己站立的清云脸上的浓浓睡意,他略微的感到心疼。他不知道她现在竟累成这样,是不是他工作交代得太多了?
开了车门,他小心而温柔的让楼清云坐进前座并为她扣上安全带。
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座,关玺胤即发动车子。转头看见她仍勉强撑著无神的眼时,他微微笑了一下。
他伸手撩过轻飘在她眼前的发丝至耳后。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他拿出一张钢琴演奏曲的CD片放入车内转盘中,侧过身为她调整座位。
侧著身子,楼清云头枕车椅,一脸睡意的看著他。即使真的想睡,她还是舍不得将视线自他俊美的脸庞上移开。
“嗯。”她好喜欢玺胤这样宠她的感觉。
宠溺的轻拍了她的脸颊,关玺胤随即打档熟练的将车驶上车道。
当他一路飞车疾驶。沉静的空间教楼清云又让睡意给侵入脑子。
随著车内所流泄的钢琴曲,她渐渐阖上了眼,与轻幽的曲子悠然人梦。在流入梦乡之际,她见到玺胤对她温柔一笑。
那个温柔笑意,教她备感甜蜜。
一路不停歇,他在进入高雄市区之后,即朝高级住宅区的方向行驶而去。一出市区,银色宾士即一路飙速前行。
三十分钟之后,关玺胤已看见远处标有关宅的烫金字样门牌的铝金电动铁门。
守卫于一旁警卫室的工作人员,在透过电眼侦测到一辆银色宾士跑车,且放大车内人影后,立即按下开关,开启紧闭的电动铁门。
驶过警卫室,关玺胤仍加速前进,直往位于绿林区中的大空驶去。
约莫一分钟的时间,他已见到稳立于前方的一栋豪华住宅。
银色宾士刚停下,就见大门里走出一对中年男女迎向他。只是,男女的表情却完全不同。
带著一脸温柔笑意的女人是他美丽的母亲,而那个脸色难看到似乎想一脚揣开他的则是他的父亲大人一一关轶风。
推开车门跨下车。关玺胤来到了两人面前。
“回来啦。”关母高兴地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
“没事回来做什么?”不同于妻子的喜悦,关轼风不悦的瞪著他。
“轼风!”关母出声制止丈夫的恶言。“玺胤一年才回来几次,怎就不见你欢迎过他?他是你儿子。”
她实在纳闷,这父子俩明明个性、相貌都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对彼此也都十分重视,但,怎一见面就像是不对盘般的扛上?
“妈,没关系,我有你欢迎就好。”他回手搂住关母,一脸得意的看著父亲又黑了的脸。“我不会和爸爸计较这种小事的。”
“嗯,还是你懂事。”关母欣慰的拍著他。“你好像又瘦了。”银为儿子自十二岁以后就没跟在身边,所以她每次见他一面。就觉得他更瘦了。
“妈,从十二岁那年起,我就开始有一餐没一餐的,不瘦恐怕很难。”他恶意的瞥看父亲关轼风,说著极大的谎言。“想我年纪小就被父亲送到国外念书,十年前又被他外放到台北做牛做马,没有妈妈你在身边照顾。我怎可能胖得起来呢?”
其实,打从他被赶到国外后,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便从比他早三年被丢到国外的同学身上学会了如何款待自己的胃,只是这项专长他常隐而不用。
毕竟不管在台北还是在高雄,都有厨师可以为他准备好美食。
所以,在应酬过多及美食当前,他还能保有这样修长的结实身形,实在是上天对他的厚爱。
“可怜的孩子。”关母责怪的看了丈夫一眼。
当初若不是为了他说什么小孩子就要提早独立,以免关家未来会有败在儿子身上的可能,说什么她也不会答应让他把玺胤给送出国去。
“妈,不然——”看了父亲一眼,关玺胤听似随意的提道。“这次你就和我上台北,好好的帮我补一下。”
“关玺胤!”关轼风吼道。
早知儿子回来一定没好事。只是,他真的不记得自己在这一个月里有向老友炫耀儿子能干的事呀?有吗?这一个月里他有跟谁夸耀过吗?关轼风皱眉回想著。
“是,老子说话,儿子听话。”经他一吼,关玺胤放开母亲,扬起唇角得意的一笑。
“你们一老一小就是吃定我。”对他们这种独特的情感交流方式,她实在是早该见怪不怪了,但,她就是会忍不住一再的操心。“好了好了,不谈这了,我们进屋去吧。”
刚被儿子在妻子面前弄得形象全没的关轼风哪会这样就放过他。
“想要女人照顾,你就自己去找。”关轼风瞪视著已比自己高出几公分的儿子。
“别净是打你母亲大人也就是我太太的主意,你给我听到没有!?”
“爸爸,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虽然自小到大你就从没疼过我,但再怎么说她还是我的母亲。”
关玺胤身倚车门一派轻松的看著父亲关轼风。他就是喜欢看到父亲被逼急的样子。
“母亲照顾小孩是天经地义的事,怎可以说我是在打主意呢?”
“小孩!?”听他一说,关轼风气得口不择言。“你还要不要脸啊?都三十二岁的大男人了,还说自己是小孩?命好一点,你老子我,孙子都不知可以抱几个了,你还在那给我装小孩?我关家是做了什么缺德事,竟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后代!”
“轼风,你说的太严重了。”如果会被两人的表面争吵吓住,那她就白活几十年的时间了。
只是一见到两人又斗起来。她就觉得自己又老了十岁。
“哼。”忍下未发泄完的怒气,关轼风撇过头就是不看自己的儿子。
“妈,你看他……”
“不用现在看,今天晚上我就要带你妈到国外两个人度假去,免得让你这恶于又来搅局。”关轼风亲匿的拱过妻子,得意的看向儿子。
“你又把公司丢给我,自己要去快乐逍遥?”听到父亲的话,关玺胤顿时恨得牙痒痒的。
“‘老子有事。恶子服其劳’乃夫经地义之事。”关轼风大方的沿用儿子才刚用过的成语。“何况,是你自己要把关氏弄成大规模的,关我什么事?我和你妈年纪大了,早该享受这种悠闲的生活…”
“年纪大了!?”关玺胤咬牙切齿地恨道。“只要你自己不说出年纪,谁会相信你已经五十五岁了?人家最多猜你四十岁。”这是实情,凡是看过他们父子两人的,绝大多数都是将他们误认为是兄弟而非父子。
“再怎么说,我还是你父亲,年纪大是应该的,你就多少体谅一下做父亲的辛苦吧。”关轼风拿出父慈子孝的那一套,在脸上堆出假笑。
这时,一声轻笑引起在场三人的注意。
“你醒了。”关玺胤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车窗已降下。整了整脸色,他伸手打开车门,握住她的手。
“楼秘书?”关轼风夫妇皆表情惊讶的看著眼前一脸带笑的女孩,继而看向儿子。“你真的带女人回来?”
夫妇两人对看一眼,即有默契的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一道共同的笑意已染上了他们两人的眉眼。
玺胤从没正式带过任何女人回来让他们看的。关母满意的看著这个一直就是她心目中最佳媳妇人选的女孩。
早在第一次见到楼清云时,她就对清云持有好感;就连一向不太相信女人工作能力的关轼风,对她也是赞誉有佳。
所以,在观察清云一阵之后,关轼风即指名要她担任在他上台北之时的临时秘书一职,而将原来的男秘书调升往其他单位。
其实,他们也早看出这两人间的异样感觉。这时,一声轻笑引起在场三人的注意。
“你醒了。”关玺胤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车窗已降下。整了整脸色,他伸手打开车门,握住她的手。
“楼秘书?”关轼风夫妇皆表情惊讶的看著眼前一脸带笑的女孩,继而看向儿子。“你真的带女人回来?”
夫妇两人对看一眼,即有默契的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一道共同的笑意已染上了他们两人的眉眼。
玺胤从没正式带过任何女人回来让他们看的。关母满意的看著这个一直就是她心目中最佳媳妇人选的女孩。
早在第一次见到楼清云时,她就对清云持有好感;就连一向不太相信女人工作能力的关轼风,对她也是赞誉有佳。
所以,在观察清云一阵之后,关轼风即指名要她担任在他上台北之时的临时秘书一职,而将原来的男秘书调升往其他单位。
其实,他们也早看出这两人间的异样感觉。
因为,往往只要他们稍加注意一下,就可发现这两人皆十分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或一个咳嗽声,都能表达出两人之间极为融洽的默契。
只是碍于男女之间的情事若非彼此坦然相对纵使他们这些老人在旁推波助澜也是白忙一场。所以,他们决定不干预玺胤和清云的交往情形。
毕竟,情字这条路并不好走。若不能让他们共同体会爱情的酸甜苦涩,一路牵手走来经过风雨,他们就怕玺胤会不知珍借。
因为,现在的玺胤,就和当初的关轼风一样,无情无爱。
“总裁,夫人。”见到玺胤毫不避讳的在总裁夫妇面前牵握住她,楼清云唇边漾起一记浇浇笑意。
他真的在乎她。一道甜蜜再度滑过了她的心头。”
今天是他们四人每三个月一次的聚会。
以平时门禁森严的三十六楼,在今天特地为三位贵宾大做欢迎之门。
只是,约定时已过,蒋逍萨和唐晋尧都因临时有事被绊住而这没到。
“她呢?”刚看完一份市场报告书的关玺胤抬头对正坐于沙发上而将两腿跷到东几上的齐昊纶间道。
他指的是那个可以让齐昊纶拆下别人手臂的艾恰恰。
自得知昊纶因恰恰被浪荡子方于徘当街轻薄,而大动肝火要人拆下对方手臂时,他就有预感昊纶向来阴冷的心,已有一丝温度自心底扩散开来。
“还在跟我耍性子”齐昊纶撇了嘴角;一脸的不爽。“女人就是这样,一点也宠不得,只要一宠就爬上天了。”
“恰恰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记忆中的艾恰恰给他的感觉是十分的……嗯……平民化。关玺胤困难的在心中为艾恰恰找了一个适当的形容词。
“不像?哼,她根本就是肯定、没错、确实是那样一个得寸进尺的女人。”一连串的肯定词,说出了他对艾恰恰又爱又恨的心态。
想起恰恰,齐昊纶就恨得想干脆一拳把她给打昏算了,免得让她骑到头上。
“那还留著她做什么?把她甩了,你日子不是更好过?”关玺胤笑著提醒说道。明著是建议他,暗的是嘲讽他放不开一个女人。
“还真是谢谢你的提议。”齐昊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如果他真能把那个黄毛丫头给甩了,那他还会不去做吗?
就是因为做过了,而结果苦的是自己,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任由她在他的世界里作威作福。
只是,玺胤有必要这样对他明嘲暗讽吗?早知像关玺胤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朋友不可靠。
外人一见他看似斯文的俊美颜容,已直当他内外皆优,而以为“温文尔雅”四字非他莫属,殊不知外表温文并不已代表著内心尔雅。
而如果那些外人真的知道了他私下的阴沉个性,那还真是精彩;已可惜关玺胤的面具已经戴到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已像他与楼清去之间的关系,也让人分辨不出真假。齐昊纶审视著他眼中略为淡化的阴冷,以及唇边一道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样看我做什么?”齐昊纶眼中的探索,让关玺胤皱起了眉。
“这些个月来,我常在某些场合上听见你和楼秘书的消息,而你现在又一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你和她……”他盯著关玺胤的眼问道。“是来真的?还是假的?”
拂过额上短发,关玺胤敛下眼中的异样。
“我们一定要谈这个问题吗?”
对于自己已经和楼清去上床的事,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在今天把已经对清去求婚的事说出来。
原以为在求婚之后,不用几天的时间公司的人一定会有所风声,可是直到现在他什么也没听到。
对于这种静谧的气氛,他突然感到有点烦躁。
他原以为清云会因为兴奋而把接受他求婚的事说给同事知道,然后借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播力量,不用一天的时间,他就会受到来自各方的询问、确认与恭喜。
但是,她却谁也没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知道这求婚事件的人。依然只有他和她而已。
“我劝你如果对她不是认真的,就趁早放过她。”一见他眼中又逐渐转浓的冷意,齐昊纶笑著说道。“楼秘书看起来就不像那种可以让人包养的情妇,也不是那种可以随便玩玩的女人,更重要的是自从恰恰知道我和你有交情之后。她就要我警告你不准欺负楼秘书。”
平时他是绝不会干涉好友们的感情生活,但是,既然恰恰要他警告玺胤别太过分,那为了自己的好日子,他也只能照做了。
“为什么?她认识清云?”关玺胤听他这么一说,感到十分不解。印象中清云和艾恰恰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不认识。她会这样说是因为你——”一想起之前,他曾问过相同问题的答案,齐昊纶就忍不住大笑出声。“记录太差。哈哈哈……”
“笑什么!”关玺胤拧著眉。”
“没……没什么,只是谢谢……你而已。哈哈哈……”齐昊纶顿时笑得前仆后仰。
“谢我?为什么?”他又蹙起了眉。
“因为恰恰说,你的坏可以显示出我的好,所以……”他抑不住口的继续狂笑著。
只要一想起恰恰有时以讽人的言辞来明褒暗贬他。他就算被损了,还是会觉得好笑。
所以,他一直都是把恰恰留在身边当笑话全集看,无聊时就逗她来玩玩。
“去!”关玺胤恶狠狠的瞪著他。“恰恰又不怎么认识我,怎会知道我的温柔与体贴。”
一见关玺胤涨红的脸色,齐昊纶勉强控制住想再大笑的冲动。
“她怎会不认识你?”他得意洋洋的说著。“经过我的详尽介绍,她知道的内幕可比外面那些人多的多了。”
“原来,都是你在捣鬼。”关玺胤抓起桌上的档案就要朝他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