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毕张嘴还要问问题,却被响起的电话声给打断。
问明是何人后,她将话筒递给关筱君。
“筱君姊,是一个叫仙仙的女人,她说要找你。”
带著惊愕,关筱君接过话筒,小心翼翼的开口。
仙仙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那端清晰传来,她说有事跟她说,约她明天休假日早上到关家附近的餐厅见面。
“筱君姊,仙仙是谁呀?我们新接的 Case吗?”挂了电话后,见关筱君秀眉紧蹙,小毕忍不住开口询问。
关彼君忧郁的瞧了她”眼,幽幽的说:“她不是我们接的新Case,她是你褚大哥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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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筱君头一次见到仙仙,是在这家餐厅里,当时她跟褚天礼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坐在何中业车里远远的看见了他们。
如今还是在这家餐厅,她的生活与感情却已改变,令人不胜欷吁。
仙仙正大啖她面前的义大利面,轻松自在的彷佛坐在对面的关筱君是自己多年好友似的。
相较于仙仙,关筱君就显得有点食不知味了。
昨天一整晚她一直纳闷仙仙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褚天礼主动吻她的事被她发现了,所以才约她出来谈清楚?
不过看她和和气气的,一边吃还不忘对自已笑,又跟她想的似乎不太像。
关筱君保持沉默,不发一语的等她吃完。
终于,仙仙吃完了盘中的食物,满足的拣起餐巾轻拭嘴角。
“我觉得台湾的食物真的很好吃耶,什么都有,真好。”她赞美道。
关筱君附和的点点头,觉得仙仙就像个心无城府、单纯友善的大女孩,难怪褚天礼会喜欢她了。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又黯了下去。
“请问,”她打起精神,决定主动开口。“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仙仙挑高秀气的眉头,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张纸条来,握在手里。
“天礼交代我一样东西,托我交给你上她说。“不过在给你之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该来的还是会来。
关筱君点点头。“你问。”她的语气里有股认命的味道。
“天礼说你有吻过他,是真的吗?”仙仙好奇的睁大眼睛。
“我吻过他?”关筱君惊愕的反问。她吻他?有没有搞错,明明就是他吻她的呀!
“嗯,他说那次你喝醉了,所以不记得。”仙仙解释道,两眼睁得比铜钤还大,还谨慎的倾身向前。“你现在记起来了吗?”她轻轻的在关筱君面前弹了下手指。
关筱君连眨了几次眼,顿时间觉得脑子清明无比,像一潭透绿的水突然变得清澈见底般。
她挂在褚天礼身上吻著他的画面清晰无比的在她脑海里放映,立时骇得她倒抽了一 口气。
天呀!她喝醉的那晚居然对他干了那种事?她想起隔天在办公室时,他见到她的那副冷漠不理的模样,自己当时还暗骂他蹊什么哩,原来是因为她强吻了他!
她瞪大著眼看著仙仙,仙仙也瞪大眼看她,她顿时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对不起,那天的事我真的忘记了。”她羞愧的硬著头皮跟她道歉。
“没关系的,不是他对你不礼貌就好了。”仙仙边笑边细察她的反应。
关筱君笑得尴尬,现在就算他真对她不礼貌,她也说不出口了。
看来他是为了报复她,那晚才会吻她的,现在弄明白了,那就不算是一个吻了,顶多只能算是戏弄,而她还天真的以为他也对她有意思。
原来,都是自己的误会。
“其实猪……我是说天礼,他是个很规矩、不苟言笑的人,有时看起来无情了点,但他其实是很善良的。”仙仙夸赞起褚夭礼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蕾丝国的人?”
就算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般的难受,关筱君还是勉强露了丝笑容。
“我知道,听说你们快结婚了。”她的声音突然艰涩了起来。
仙仙的双眼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嗯哦了”声。
“其实也没有很快,不过你见过他,知道他人长得好看、身手又好,应该想像的出来他有多受女人欢迎,虽然他不会主动去招惹女人,但看在我眼里总是不太舒服。”她有模有样的长吁一声。“唉,虽然他曾说过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但我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安全感,还好一年的时间就快到了……喔,就是他离开蕾丝国在国外历练一年后,再回蕾丝国,那时我们就会结婚了。”生怕她不明白似的,仙仙不厌其烦的解释著。
她说的关筱君早就知道了,就算曾经怀疑过其真实性,现在自仙仙口中说出,也让她深信不疑。
“那……恭喜你们。”她放下汤匙,喝了一大口冰水,将涌上来的泪水硬是咽了回去。
“谢谢你。”仙仙笑得太过甜蜜了点。“既然你吻过天礼,那天礼有什么反应吗?他有没有回吻过你?”她锲而不舍的追问。
关筱君很想问她知不知道她的未婚夫就是蒙面侠的事,但一想到自已不擅撒谎的个性,难保不会将褚天礼吻过她的事全盘托出。
她虽然对褚天礼感到恼怒与不屑,但还不至于卑鄙到说出这事来破坏他们的感情。
“那晚我喝醉了,真的没什么印象了,不过我想你可以放心,你未婚夫是个很正派的人,我想他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她诚恳的说。
不知为什么,她似乎见到仙仙的脸上浮现失望之色,不过旋即又堆满了笑容。
仙仙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她。
“这是天礼托我交给你的,说是赫筹现在的地址。赫筹是谁呀?我问天礼,他”直神秘兮兮的不肯跟我说。”她委屈的询问。
听到赫筹的名字,关筱君体内的肾上腺素立刻急速分泌,接过纸条后,便急忙摊开,哪还有工夫去顾及仙仙的无病呻吟。
纸张上一排地址写得清清楚楚、她激动的差点要掉眼泪,这真是她运气背极的这阵子以来收到最好的一份礼物了!没想到他还关心她。
她双眸闪亮的望著仙仙。
“他还好吗?”她总算问出心里最想问的事。
“他很好呀,今天准备动身到印度继续修行,现在在整理一些东西,所以才会托我拿来给你,我还有一点事要处理,所以会过几天才会去跟他会合。”仙仙说的恳切自然,一点也看不出这些全是临时胡说出来的话。
关筱君一阵愕然。“他要去印度?”
“是呀,他要在外面修行一年的嘛,自然得多走几个国家开开眼界才行呀。”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关筱君掩不住心里的失望,勉强一笑。“说的也是,请帮我祝他一路顺风。”
没想到他连要离开了都不愿亲自来见见她,看来她在他心中确实是没什么份量的。
仙仙将她的失望与落寞全看在眼里,心中是憋笑憋得怏内伤了,还是快点离开的好,免得露出马脚来。
她连忙起身。“那我先走了,我得回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
关筱君也起身,道了声谢后,目送她离去,然后独自一人在餐厅里呆若木鸡的坐了许久。
第八章
掌握了赫筹的所在地后,关彼君刻不容缓的花了三天的时间学习套绳,务求在三天里学习到所有套绳的技巧并熟练。
经过纵火事件后,她知道赫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她没有贸贸然去找她。
她也没将赫筹的地址交给警方,她对警察实在没什么信心,她没证据显示纵火案是赫筹犯下的,若警方找到了赫筹,也只是打草惊蛇罢了,若是赫筹又神经病发作将这笔仇恨算到她头上,伤害到办公室里的人,那可不是将她千刀万剐就能挽回得了的。
所以她打算自己一人去对付那个丑女人。
一个人的能力或许薄弱了些,但她关筱君可也不是好欺负的,凭她习过柔道、跆拳道与防身术的身手,加上经过高人指点的套绳术,现在就算丑女人拥有三头六臂,她也有足够的把握把她收拾掉,让被她欺骗过的人指认,依法严办。
而且她还有个妙法,就是将自己扮成蒙面人,这就是她去学习套绳术的原因。
凭蒙面侠现在的人气,等她深夜在丑女人屋里出现,她不吓得丑容失色才怪!这就是所谓的心理战术。
她连黑衣、黑头罩都准备好了。
深夜十一时,在房里,她将晚上需要用到的衣服、绳索与开锁工具全放在床上一一审视,确定准备万全后,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将夜行衣换上。
她今晚非让赫筹自食恶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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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天礼在昏昏沉沉的感觉中转醒过来,重新得回意识的那一刹那,他的呼吸声顿时转为沉重与急促。
他全身上下酸疼不已,那感觉一下子从四肢百骸传来,非普通人所能招架。
他试著睁开眼,旋即又闭上,待适应了光线后才又强迫自己掀动眼皮。
这是怎么回事?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像全身精力被抽干,且被人狠揍过一顿般的难受,想起身亦有心无力。
“怎么回事……”他终究忍不住呻吟出声。
突然,仙仙的大头出现在他的俊脸上方。
“你生病了呀,还昏睡了三夭,都是我在照顾你的。”她邀功的回答,将手中拧干的冰毛巾覆在他额上。
“生病?”褚天礼试著坐起,却又被她给推了回去。
“别乱动,我可不是常照顾人的,要是你又烧了起来,我岂不是功亏一篑!”
“我怎么会生病?”他努力回想清醒前发生的事,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可让他生病发烧的征兆,这几百年来,他还是头一次遇到生病这回事。
“我也不知道呀,三天前来看你时你就已经在发烧了。”仙仙无辜的说,“还好有我在,否则你就会烧得变白痴了。”
“三天前?”他失声叫。居然都过三天了,难怪他身上无一处不觉酸痛。
“大概是因为有人老是三更半夜不睡觉,爱在外面飞来跳去所引起的吧。”她调侃著坐进沙发里,打开电视。
没想到离开关家后,他的品味倒有了增长,租下这楝有著三房两厅两卫的房子住,不仅有电视、有冷气,阳台上还有片小花圃。
褚天礼瞪著她。“是不是你在搞鬼?”只有她在他身上动手脚,才可能让身体一向健康的他病得这样厉害,否则就算他被贬成人类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小小一个发烧就能让他昏迷不醒三天。
仙仙马上替自己抱怨起这几天的委屈。
“冤枉呀—.我可是在这里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你三天三夜耶,我又不是闲著没事干在这里守著你,你这么可以这样误会我呀?”帮他还遭受到误会,她难过的炫然欲泣。
褚天礼拿开额上的毛巾,吃力的撑坐起身并冷冷的哼了一声。
“你少在那里假惺惺了,我可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他想起她曾在猪老二褚天义身上使的手段,立即联想到关筱君。“你对关筱君做了什么?”他的脸上罩了层寒霜。
猪老二跟古眉眉住在”起时,她就不时跑去骚扰他们,美其名是关心,实际上是本性毕露的想控制猪老二与古眉眉。
仙仙秀丽的脸蛋浮起受伤的表情,大声喊冤。
“你在说什么呀?我哪有对关筱君怎样呀?都说了我这三夭一直在这边照顾你呀!你疑心病怎么那么重呀?这样很不好耶!”
褚天礼勉强下了床,直接朝角落的小茶几走去,一只电话放在上头。
他并不喜欢这些现代科技的东西,只不过当时租下这楝房子时,电视、冰箱、冷气、电话这些屋主已全都附上的,他也懒得去处理,就任由它们待在原处。
“你干么?”仙仙盯著他的动作。
“打电话向关家问好。”他淡淡答道,手拿起话筒。
仙仙走过去,讨好的边笑边将话筒从他手上拿开。
“不用了,问我就好了呀,他们每个人都很好。”
“不了,我亲口问他们会安心点。”他又伸手去拿话筒。
“啊!”仙仙像突然忆起什么事般的叫了一声。
褚天礼这才放开话筒,端站在一旁等她开口。
“瞧我!我这记忆力真不好,大概是因为这几天没日没夜照顾你的缘故吧"她叹了口气,硬是将自己的失忆牵扯到褚天礼身上。
偷觑了面容俊酷苍白的他一眼后,她往后退了几步,不著痕迹的与他保持距离。
“听说三天前有人帮关筱君查到了赫筹的地址了。”她瞧著墙上的挂钟。
她的话让褚天礼顿时变了脸色。“她去找她了?”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她差不多快跟赫筹面对面了。”她漫不经心的耸耸肩。
褚天礼二话不说的拿出黑衣,换下身上的衣服。
“赫筹住在哪里?”他问,迅速换上黑衣。
“你的病才刚好耶!根本没有力气去对付她,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仙仙漠然的说。
他深邃犀利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脸上忽地浮出一丝洞悉一切、心知肚明的冷笑。
“这不就是你所要的吗?”他不答反问。
仙仙突地叹了口长气。“她是人类,你不应该对她动心的。”
“这是我的事。”他的话里有著浓浓的警告意味。
他已换好了黑色夜行服,面罩则被他拽在手里。
仙仙耸耸肩。
“算了,反正该劝的我劝了,该做的也做了,你要怎样随你,我不管了。”她说完,随后念出一串地址。
没多说什么,褚天礼一个纵身翻出阳台外,身形有些滞重的落在地面上。
他发现这场为期三天的病痛让他的体力衰退不少,而或许是初愈的力气尚未恢复完全,他觉得施展身手上有种拖滞感,少了往日一气呵成的俐落与敏捷。
原来人类的身体是这么的脆弱,他首次有了颓丧的感觉。
猛提一 口气,他隐身进入暗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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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衣黑裤,将面容隐藏在黑色面罩下的关筱君,顺利的潜入赫筹藏身的这楝老旧公寓中。
看著仅一罪”盏小灯泡照明的窄小楼梯上所积的灰尘与随处可见的槟榔汁,便可推敲出住在这楝公寓里的大概都是一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
想不到赫筹也会有这么”天。
她冷静沉稳的来到三楼,拿出怀里一把7字型的开锁器,小心翼翼附耳在锁头旁仔细推敲著。
咋啦一个小声响后,锁头开了,她收拾起兴奋之情,悄悄的推门而入,靠著窗户外照映的月光来辨别屋里物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