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就像个登徒子、小白脸!
“我不计较酬劳的。”褚天礼笑著补充,“不过如果大小姐每天都要到凌晨那种时间才回家,最好是帮我加点薪才合理。”
“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真的是保镳,那也该是跟在我爸身边才是。”她终于记起父亲的司机兼保镳似乎在几天前辞职了。
“似乎跟你父亲没什么关系。”他耸耸肩。
“为什么?”她紧张的问,旋即松了一口气。“原来我爸并不喜欢你,我很遗憾,虽然你是我哥推荐的人选,但要不要用你还是得由我爸来决定。”她一副可惜的模样。
这女人似乎天生擅长误会人。
“我尚未有机会见过你父亲。”他只能这么说。
关候君皱起居。
他只好又叹口气。“我是老太爷请回来保护你的。”
关彼君一听,瞪了他好一会儿后,一止刻从座位上弹起,直冲到客厅去。
“爷爷!我不需要什么保镳啦!你要收留他的话就让他去跟在爸爸或您身边,就是别让他跟著我,这样我怎么做事呀?”
褚天礼毫无困难的就听见她在客厅里抗议的咆哮声。
唐小莲压低声音道:“我就说她很凶吧。”
“都收到恐吓信了还不需要?”是关写后生气的声音。“你不要天礼的保护也行,把中途之家收掉或让别人接手,只要你不再管事我就答应你。”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不管的呀!”
“那你注定得有一个保镳。”
“爷爷!”
“别吵了,没看见我在看哈利波特吗?我还有其他四集要看!”关写后不耐烦的怒喝,关筱君的撒娇也无法让他的决定动摇。
无可奈何之下,关筱君气呼呼的回到餐厅。
“乖乖待在这里不准乱跑,等我整理好后就带你回家。”她对唐小莲说,视线完全不与褚天礼相接触。
“关小姐,”褚天礼出声喊住转身要离去的关筱君,她转过身来看他。“我必须先声明,这份工作我虽看不上眼也不是我刻意争取来的,不过,既然我答应了关老爷子,我就会负起我的责任把它做好,就算你不喜欢也”样。”
关筱君变了脸色。她有没有听错?
“你是在威胁我?”
“你要这么想也无所谓,我只是认为先把话说清楚会比较好。”
关筱君盛气凌人的走到他面前,两手按腰。
“你要是认为我是个柔弱不堪的女人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自小就开始学习柔道、跆拳道,就算学艺不精也还有两下子,大学时期我更是女子防身术社的小老师,你要保护我,先比我有本事再说吧!哼!”她的语气里充满不屑与鄙视。
“我不认为你说的这些对维护你自己的安全有任何帮助,先不说你在明对方在暗,人类的身体是永远比不上武器的,再想到凌晨时发生的事,实在无法让我对你的反应机智产生信心。”他暗损她昨晚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狼狈模样。
关筱君气得说不出话来,对著他咬牙切齿一番后,忿忿的扭身离去。
她绝不会屈服的!绝不会,绝不会,绝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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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赫筹了吗?”
走进十坪大小的中途之家办公室,关筱君马上询问正将话筒放下的义工小毕。
将唐小莲送回家交给她母亲严加看管后,她就直接来到了办公室。
小毕是一位刚满二十岁的女大学生,短发圆脸,属于可爱型的女孩子,在没课时会到中途之家来帮忙关筱君。
小毕抬起头,才张开嘴就定格了,两眼”瞬也不瞬的瞪著跟在关筱君身后的俊帅的男人。
褚天礼正在打量这间简陋的办公室。
这的确是个办公室,五张办公桌位在屋内正中央,每张桌子上堆满了一叠叠的资料纸张,为首的办公桌上还有一台电脑。
不知是关筱君晚到还是其他人有事,小小的办公室里只有那个年轻的小女生在工作。
他见小毕看著他发呆,遂对她露出个微笑。
小毕瞬间倒抽口气,睑涨红的垂下头去。
关筱君回头怒瞪他一眼,不悦的将肩上的包包丢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小毕,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呀?我问你有没有赫筹的消息?”她不耐的重复一遍。
“喔!有的,刚刚小娟姊有打电话回来,说她家附近的那件诈欺案经过指认后,确定是赫筹那女骗子做的,不过口口前,被害人已联络不上她了,就跟前几个案子一样。”小毕惊醒过来,连忙报告。
褚天礼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瞄了眼面前桌子上的文件。
看来这小而美的中途之家是什么案子都接,光是这张桌子上就有包括离家出走、家庭暴力、失踪人口、诈骗、老人走失,更生人就业辅导,连失业都有得帮。
难怪关筱君会这么忙,难怪关老爷子会担心她,将该给警察负责的案子全揽到自己身上,他还真纳闷怎么现在才有人写恐吓信给她呢?
关筱君秀眉深蹙。“那丑女人又骗了个人?”她肝火直升。“这丑女人,要被我抓到,我非先狠K她几拳,再剃了她的头发、挖她的眼睛、放她的血、拔光她的指甲、缝她的嘴巴、毒哑她的喉咙,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咬牙切齿的低声诅咒著。
“你是某绝种嗜血野兽的后代吗?”褚天礼对她的狠毒不敢苟同。
小毕忍不住噗一笑,让关筱君一瞪后又立刻低头佯装忙碌去了。
“恐吓信是那个丑女人寄给你的吗?”他又问。
“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关筱君冷冷的说,并撇过头不再理他。
“我说过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关筱君放下手里的档案,隐忍著怒气抬头。
“我已经很忙了,你别再烦我了好不好?”
“那你先把那些恐吓信拿来给我看看。”褚天礼一点也没被她的坏脾气所影响。“如果你真那么看重你的工作,你就该跟我配合,否则你若发生什么事,除了工作无法完成,就连揍那丑女人一把都没办法。”
小毕看著关筱君,表示深深同意他的话。
虽然很不情愿,但关筱君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现在不是赌气任性的时候,她如果出了事,这些倚靠自己的人该怎么办?
思索一阵后,她从善如流但仍面色不悦的打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夹,然后手一扔,准确无误的落到褚天礼面前。
“那里面是恐吓信和一些资料。”她说,“不过我还是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自已。”
褚天礼打开文件,几张电脑打字的信件整齐的堆叠著。
他翻了翻,这些充斥著漫骂,粗鄙及威胁恐吓生死的纸张,读起来颇令人感到触目惊心。
“你没将这些拿去报警?”他问。
关筱君冷哼一声。“报警有什么用?这些事对警察来说只是小事,况且我跟警察的互动不是很好,除非我真的出事,否则他们是不会理我的。”
在刑警的认知里,只认定已发生的事实为刑事,这真是太可怕了,表示她得让赫筹砍个七、八刀,倒在太平间这种事实已发生,他们才会去逮人。
可惜她的运气从没那么好过!
“为什么?你常到警局去咆哮不成?”褚天礼随口问。这倒是不难想像。
关筱君反驳的话已经冲到了喉咙口,但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口,只好忿忿的别开脸。
褚天礼看向小毕,小毕悄悄的对他点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
褚天礼好笑的靠回椅背,都说他料事如神了嘛!看见照片,他吓了一跳。
难怪关筱君会叫这赫筹是丑女人了,这女人名字取的真有先见之明,赫筹赫筹,好丑好丑,真的好丑。
照片中的女人皮肤粗黑,目小如豆,大鼻朝天,面大如膜,唇厚的像两根香肠贴在脸上。
她的头发短短的,身材肥胖,一点腰身也没有,粗如水桶,整体看起来令人感觉很不舒服。
这样的女人他看了就反胃,怎么还骗得了人?
彷佛看出他内心的疑惑,关筱君开口解释。
“你别看她长像丑陋,难以入目,她说起话来可是铿锵有力,极具说服力,死的都能给她说成活的,而且她惯用的手法都是时常送礼给被害人,又不断吹自己的身家多富有、出身多高贵,与之往来的全是军人警察,藉此来削减被害人的戒心,加上她骗的都是善良人,会对她没戒心大部份也是因为她长得太丑而可怜她,所以有时候就这样不知不觉被骗了。”
“她骗了很多人?”褚天礼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横看竖看都觉得这女人太过丑陋。
他活了几百年,任何皮相都看过,但这都只是表面的东西,丑的人常常有种愈看愈可爱的特质。
但赫筹不一样,她不只拥有让人不忍卒睹的面貌,光看照片就足以令人感觉不舒服,而且一丁点好感都没有,可见她连心都是丑的。
关筱君点点头,每次一谈到这件事,她就义愤填膺,也就是因为这样,让她不计前嫌的跟他说话。
“前前后后被骗的共有四十多人了,更过份的是她连人家的养老金都不放过,每次都是假借投资或有买便宜货的门路,可以买低卖高来引诱被害人上当,等到他们发觉不对劲时,好丑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咬牙切齿的大骂。“她骗走了人家辛苦一辈子的血汗钱、养老金,更可恶的是她连贫穷人家的钱都不放过,利用他们想多赚点钱贴补家用的心理骗走了他们的钱,让这些人的生活更加困顿,不仅三餐不继,连孩子的学杂费都缴不出来,她还变本加厉的威胁他们不准报警,否则会给他们好看!她简直就不是人,你说我那么骂她有错吗?”说到激动处,她简直就要翻桌子了。
“没人去报警吗?”
“报警有用的话我哪还需要那么辛苦呀?那些人才不会为了这些小钱去费神,就只希望能私下和解就算了,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检察官已经很忙了,别再拿这些事去烦检察官这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那你呢?你应该有本事去理这事才对。”
她没好气的白他”眼。
“我当然有!都去骂过好几回了,民代立委也找了好几个,可是……哎呀,不说了,这种事还是要靠自己,等我抓到那个丑八怪,我一定要先榨干她的油,剥了她的皮,把她到骨扬灰”她又不自觉的咒骂起来。
“为什么你找的人都不理会你?”褚天礼打断她的咒骂,捉住她话里的漏洞问道。
关筱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避开他的目光,抓起话筒拨电话。
她故立息佯装忙碌的模样,褚天礼哪还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不知道要人家帮你,一定得放下身段吗?老是盛气凌人的去大吼大叫,人家有心想帮你也被你的烈焰给烫得缩了手。”
他说的离实情就算不是百分百正确,但光看她毫不反驳的模样,至少也对了八九成。
“恐吓信是赫筹寄的?”他又问。
被他说中了的关筱君正在气闷上,见她不回话,褚天礼转望向小毕。
小毕小心的点点头。
“应该是她,不过她的信上并没有地址与邮戳,我们只能想是她知道我们的办公室,直接塞到信箱里的。”
“那你们的处境不是很危险?”褚天礼皱起眉头。
“有什么好危险的?就怕她不来,只要她敢来,我头一个要她好看!”关筱君闻言,又忍不住撂狠话。
“难怪你爷爷要给你请保镳,你知道匹夫之勇四个字怎么写吗?”他忍不住要嘲讽她一句。
“你要是不想做就不要做,没人勉强你!”
“原来你是筱君姊的保镳呀?”小毕睁亮了双眼,一脸迷醉。“哇,你长得那么好看,没想到身手也那么好,真羡慕。”
“这没什么,在我们那里,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褚天礼咧嘴一笑,像没听见关筱君的话般。
“你们那里?你们那里是哪里?”小毕又好奇的问。
“蕾丝国,我的历代祖先都是蕾丝国国王的御前统护,想要没两下身手都难。”他轻易的在吹牛皮间给他的好身手做了个交代。
他们总不能白领仙仙给他们的好处,好歹她也给了他们一个落脚的好地点,他当然得把她守护的蕾丝国给发扬光大才是。
“蕾丝国?”小毕倒抽了口气,惊异的叫。“是那个出产传说中连癌症都能治愈的存仙蕈的蕾丝国吗?”
存仙蕈的名气可真大。
“没错。”他点点头。“就是那个蕾丝国。”他注意到关筱君停下写字的动作,知道她正暗中听他们的谈话,心里不由得好笑。
小毕更是兴奋了。“听说蕾丝国很漂亮耶!不过也很神秘就是了,你知道那里有座圣女教堂吗?我朋友去过,他说很灵呦——”
“小毕,”关筱君抬头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帮周先生找工作的事有下落了吗?还有打电话到李太太家,问家暴官处理的怎么样了,另外跟长存企业的张总经理联络一下,确定他没忘了中午的饭局。”她一连交代数件。“他这个人很难约,再给他跑掉,他又要忘了答应给我的五个工作机会了。”
不待她说完,小毕就急忙身陷电话线中。
关筱君看了褚天礼一眼,他也与之对望,互不相让。
这场对视赛显然是褚天礼略胜一筹,不出一分钟,关筱君便自觉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无法再保持高高在上的态势,于是便故作镇定的冷哼一声后,别开脸专注在她的电脑上。
对这正义感十足却骄蛮的女人,褚天礼实在也感觉有点头痛,光看她丢给他的资料,就知道她立了不少仇家。
光是这十几张的恐吓信,虽然这文字编排与字型如出一辙,但仔细分析其中的墨水与纸质,却可看出至少出自三组人之手,换言之,恐吓她的,至少有三个人。
这其中或许牵涉到一些对她怀有仇恨的人,而她却浑然不知,以为全出于赫筹一人之手。
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还妄以为自己赤手空拳就能对付得了他们。
没想到到这里来才两天,别处都还没玩到,就身陷在此局中,解决不了,他游山玩水的计画也别想实现了。
关筱君接起桌上响起的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不悦的蹙起眉头。
“你要找他也不用打我的专线呀,我跟你不一样,我可是很忙的!”她对著话筒叫嚷了几声后才递给褚天礼。“你的电话。”
褚天礼接过,心里还在想是谁呢,话筒那端就传来关守礼熟悉的爽朗笑声。
“褚大哥,你还习惯吧?我妹妹有没有把你吓著呀?”说完,他自顾自的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