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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嫁新娘  第12页    作者:凌玫玫

  “是啊!堂哥,华儿堂嫂的个性你应该最清楚,她不是这种人。”莫尧学也著急说道。

  红惜则哭哭啼啼的,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谁晓得她是什么女人?”刘袖琴的大嗓门压过了求情的言语。“搞不好你们都被她的外表骗了,其实她骨子里恶如蛇蝎也说不定!”

  “不会的!”红惜高声否定。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下人说话了?”刘袖琴一巴掌就要甩下,却被莫尧皇怒声喝止。

  “够了!”

  刘袖琴咬牙,忿忿地放下手。

  莫尧皇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冷漠的目光直直射入了华儿眼里。

  好一会儿,他才干涩地开口,“来人,把她关进柴房,不准任何人接近她。”

  “少爷!”

  “堂哥!”

  mpanel(1);吕老总管与莫尧学同时喊叫,但莫尧皇置若罔闻。

  当下人钳制华儿双臂时,她全然不挣扎、不喊冤,清澈如镜的眼睛定定凝视莫尧皇。紧接著。一丝安心的光芒在她瞳里闪过。

  华儿被带走后,莫尧皇遣离了闲杂人等,只留下莫尧学与红惜,并命吕老总管前往衙门报案。

  莫尧皇走近尸体,看清她的面貌后,悲戚地合上眼。

  半晌,他忍住悲痛,察看尸体的状况,赫然发现有一个香囊掉落在旁。只消一眼,他即明了香囊的持有人为谁,他不动声色地放入怀里。

  此刻,押守华儿的下人来报。“少爷,五姨太说有件事定要禀告您。”

  “说!”

  下人简短陈述后,莫尧皇攒眉吩咐红惜,她肿著眼点点头,便尽速奔回蘅芜楼。

  接著,莫尧皇又在何采卿半握的手中发现一张纸,上面扭扭曲曲写著「白华儿”三字。

  “堂哥,你不会以此就断定是华儿堂嫂所为吧?”莫尧学紧张地问道。

  莫尧皇将纸张凑近鼻前,心头的假设渐次成形。

  “少爷……我、我……拿来了……”红惜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挥舞手中的信封。

  莫尧皇接过信封,同样闻了闻。

  果然……“堂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莫尧学揣测道。堂哥那种严厉中蕴涵愤怒与悲伤的神情,是他未曾见过的。

  “尧学,我问你,我们为什么会聚集在采卿的房前?”莫尧皇寒著嗓音道。

  “当时你和我在书房里讨论事情,然后老总管来报告了些事情。接著琴姨太来了,没多久,三姨太的一个丫鬟也出现,说三姨太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大家商量,要我们全部过去。”莫尧学将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你不觉得奇怪吗?采卿有事,商量的对象应该只有我才对,为什么是全部的人?”

  “我当时也觉得怪怪的。不过,也许她真的有什么重要事想告诉大家。”

  “在她的房里,这不是十分可笑吗?”莫尧皇指出疑点。“还有,刚才站在门口时,你看到了什么?”

  “华儿堂嫂持著短剑,血迹沾了满手,而地上躺了个人,只看得见下半身。”

  莫尧皇心痛地垂眸,按著额头道:“我和你看到了相同的景象。”

  他可以感觉到,他将要再次承受某种“背叛”了。

  ******

  大厅里,气氛低迷。

  捕头率领衙差们侦查完现场,随即返回大厅,准备收押涉嫌最重的华儿。

  下人将华儿带进,捕头正要接手之际,莫尧皇出令喝止。

  “慢著!”

  “莫少爷,您可别妨碍办案!”李捕头不悦地道。

  “我不是妨碍,而是凶手根本不是华儿。”

  此言一出,众人睑色大变,刘袖琴赶紧反驳,“相公,你在说什么呀?大伙儿亲眼看见的,白华儿杀了采卿。”

  “我们只看见华儿拿著短剑,可曾看到她行凶的过程?”莫尧皇注视刘袖琴的目光,几乎是深恶痛绝的。

  刘袖琴呼吸一窒,游移的眼神显露出恐惧。

  “话虽如此,”李捕头说就事论事,“白华儿仍是嫌疑最大的人。”

  “她不会有嫌疑的,我知道凶手是谁。”说完,莫尧皇无法避免地心头一阵酸楚。

  在场每个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莫少爷,空口说白话是没用的。”李捕头警告道。

  莫尧皇不理会他,迳自站定刘袖琴的面前。“袖琴,自首吧!”

  刘袖琴愀然变色,其他人则是瞠目结舌。

  “相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诬赖我是凶手?”

  莫尧皇神情冷峻,唯有华儿能看穿他心中的哀伤与凄凉。

  “并非诬赖,而是肯定你就是凶手。”

  “笑话!你有证据吗?”刘袖琴仓皇问道。“为了袒护你的白华儿,你连我都狠心拖下水。”她特别加重“你的”二字,仿佛在提醒他的移情别恋。

  “那我请问,为什么我们聚集在采卿房前,房门尚未踏入,你就知道里面躺的是她?”莫尧皇尖锐地问道。

  “我……我有说吗?”刘袖琴明明心虚,却又硬撑地反诘。

  “有啊!我听得清清楚楚。”莫尧学做第一证人。

  “我也是!你还劈头就骂了我们家小姐一顿。”红惜赶忙回应。

  其他下人纷纷交头接耳,回忆当时的状况,没有人能否认曾听到刘袖琴说这样过的话。

  “就算有又如何?那里是瑟锦院,我会认定倒下的是采卿,有何错误?”

  “是啊!你说的没错,不过,连尸体全身都没看过,还能马上判断出她是头部被砸得稀巴烂的,恐怕就只有你了。”

  此言一出,刘袖琴顿时血色尽褪,身子也开始颤抖。

  “我只是……猜测。”

  “华儿手持短剑,一般人看见了,都会认为采卿是被剑刺死的,你的猜测未免过于神机妙算。”莫尧皇步步逼近她,铁青著脸孔。

  “我……反……反正不是我,采卿手里不是握著纸张,上面不是写著白华儿吗?”刘袖琴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你没有接近尸体,为什么知道纸张的事?”

  刘袖琴呆滞而无力地跌坐于地上,宛若听见那个计划了好久的幸福未来,在顷刻间破灭的声音。

  “这张纸与你送去华儿房里的信有著相同的脂粉味,华儿从不用脂粉,采卿则是最讨厌薰衣草的味道,所以这两样东西绝不可能出自她们之手。”莫尧皇痛苦地攫住刘袖琴,摇晃著她。“为什么?!采卿和你有什么仇恨,你为什么下此毒手?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想问自己啊!”刘袖琴空洞的双眼泛著泪光。“为什么你从来不肯爱我?为什么你总是需要这么多女人在你身边?我对你忠实,你连感激都不施舍给我;那些女人一而再、再而三背叛你,你却仍然流连不去。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莫尧皇垂下了手,巨大的悲切正以极快速度啃蚀他。

  “所以,我要杀了那些女人。”刘袖琴倏地露出魑魅般的笑容,黑白分明的大眼凶光闪闪。“二姨太、元采葛,还有何采卿,她们该死,她们全都背著你偷汉子。尤其是那个何采卿,真是蠢得可以,才三两句话就吓得她遣走了所有婢女,还乖乖照我的吩咐请你们观赏她死亡的好戏。妓女就是妓女,永远改不了的下贱,哈哈哈……”她的笑声回荡在大厅,刺耳而凄厉。

  “她们……不是自杀?全是你一手安排好的?”莫尧皇的声音显得虚幻而遥远。

  “相公,我都是为了你,你要感谢我才是。”刘袖琴脸上已失去正常人的光彩。“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只要她死,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幸福地在一起了。”

  莫尧皇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他牢牢抓住她的手臂。“华儿没有背叛我!”

  “我知道,但是她阻碍了我们。”刘袖琴理所当然地笑道。“所以,死路一条。”

  话声甫落,她迅雷不及掩耳地朝华儿扑去,而华儿居然不闪躲、不逃开,任由刘袖琴扼紧她的脖子。

  “华儿!”莫尧皇拼了命拉开刘袖琴,被她抓伤了脸孔。

  李捕头和衙差合力制住了刘袖琴,莫尧皇则以身体挡护华儿,生怕刘袖琴再有疯狂的举动。

  “为什么不逃?白华儿你这么想死吗?”刘袖琴披头散发地大喊。

  华儿泪流不止,“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爱他……比任何人都爱他……”

  刘袖琴停止了挣扎,表情在一瞬间凝住。“我早该看出来的……我早该看到你的心,而非你的外貌,我早该阻止相公爱上你的……”

  刘袖琴就这么被押离了生存许久的莫宅,华儿哭倒在莫尧皇怀里,泪水似乎怎么也流不干。

  ******

  睽违已久的景象依然存在,只不过……荒凉了。

  沿著湘红池漫无目的地走著,不晓得何时何地才会是终点。

  倏地,有人从身后牵住他的手,莫尧皇回头,看见华儿担忧的脸庞。

  “怎么了?”他问。

  “我觉得……你好像快要消失了一样……”微风撩起华儿的青丝,同时也撩动她内心的忧思。

  “怎会?傻瓜!”莫尧皇揉著她的发丝,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然而,华儿心里太清楚了。他一直强忍著,把所有的自责、伤痛全往肚里吞。

  刘袖琴带给他的打击,也许超乎他所能承担。

  不知不觉中,华儿视线模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尧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在你身边守护你。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只要你需要我,天涯海角、刀山油锅,我都愿意追随承受。”听起来如同老掉牙的承诺,却是她最真诚的心意。

  “这是你说的,千万别忘记。”莫尧皇敛起笑意,嘴角肃然抿成一直线。

  “那么我要你答应我,不准故意再将自己置身危险中,知道吗?”

  华儿泪眼微垂,颔首。

  “袖琴的事已成过去,我不希望你把它当成你的责任,更不希望你用你的生命去交换。当袖琴掐住你脖子时,我的心脏几乎要停止了。我没有办法想像失去你的生活,我可以不要任何人事物,但绝对不能没有你。”莫尧皇的声音在发抖,一思及可能失去华儿,他害怕得几乎发狂。

  “我也是啊!”华儿哽咽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不想看著你痛苦。

  我知道琴姐带给你的打击很大,可是我却不晓得该怎么办,我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能够,我多盼望你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由我一个人承受就好。”

  “我不要你一人独自承受。”莫尧皇紧紧地拥她入怀。“所有的情绪,不论喜怒哀乐,我们都一同分担。”

  “那么让我陪著你,你的忧伤就是我的忧伤,你想在湘红池畔走多久,我也要跟著走下去。”华儿认真地说道。

  “不用走了,我已经找到终点。”莫尧皇托住华儿的脸庞,含情脉脉。“曾经的伤害和背叛在你出现后已化成灰烬。对于袖琴她们,我有深深的愧疚,但是我不会再将自己锁在悲伤的塔里,因为我们的情绪是共有的,我不要你因我而伤心难过。”

  华儿绽放欣喜的笑颜,莫尧皇俯身贴近她的脸庞,薄唇尚未印上,华儿脚尖轻踮,环住他的颈子,主动送上香唇。如何都无所谓,只要他不再心伤,只要他快乐,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不会怪我将你关在柴房吧?”莫尧皇在她耳畔低问。

  “你打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是凶手,所以才将我囚在柴房,而非立即把我送进官府;你当时的眼神早已说明一切了。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毋需言语,单凭彼此的心灵契合,就能洞察彼此的心思,这就是信任的魔力。莫尧皇终于更深一层地体会到了。

  想。事实太明显了,况且小昱才是“正主儿”,一切都合理之至!

  “这位是……”莫尧皇瞟瞟华儿,寻求答案。

  “她……”华儿不想多做隐瞒,深呼吸后启口,“她是我的二妹,白小昱。”

  小昱慌张地扯扯华儿衣袖,华儿朝她安抚一笑,然而笑容中蕴藏著不易察觉的落寞。

  莫尧皇并不怎么感到诧异,他挑挑眉,颇具兴味地说道:“原来你就是白小昱,果然有出水芙蓉之貌。”

  华儿虽然尽量避免揣测莫尧皇的言外之意,可心头的窒闷却怎么也挥不去。

  mpanel(1);“尧皇,小昱想同我住段时间,可以吗?”

  “可以啊!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子,想住多久都不是问题。?”莫尧皇豪爽答应,眼里浮起不怀好意的光芒。

  “还有,这件事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白家。”如此要求,华儿没有把握莫尧皇不会追究原因。

  出乎意料地,他竟微笑点头,什么也没问。

  “唉!看来我这纸鸢是白拿来了,你们姐妹俩一定有许多话要聊吧?我不打扰了。”走出房门时,莫尧皇特意回头瞥了小昱一眼,唇畔洋溢著别具深意的笑。

  那临别一眼,华儿看得比谁都清楚。

  ******

  蘅芜楼前石桌上,两杯花茶发散著清香与热气。

  “这是我特地吩咐红惜泡的,你最爱喝的花茶。”华儿说。

  “谢谢。”小昱拿起,闻了闻这熟悉的味道,神情满足。“对了,这里似乎不见有什么下人在。”

  “平常就只有红惜,今儿个我让她跟老总管下棋去,反正我们姐妹聊天,她在一旁也怪无趣的。”

  “莫少爷没安排其他婢女给你使唤吗?”小昱有些打抱不平。

  “是我自己不要的。我已经习惯只有红惜,再多出些下人,反倒不自在。何况,我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人来服侍我。”华儿理所当然地答道。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像千金大小姐。”小昱没好气地笑道。不过,正因如此,才像她最爱的大姐。

  简单、朴素、无欲无求……“大姐,你真过得幸福吗?”小昱突然转移话题,神情凝重地看著华儿。

  “超过我所求所想。”华儿嘴角一扬,尽可能不将心头的失落表现出来。

  “他爱你吗?”无法言语的小昱,比平常人拥有一颗更为敏感的心。她察觉得出来,他们之间流动的情感,是毋需一言一语即能明了的。她问得如此直接,华儿反而不知怎么回答。

  “我相信你们两人的答案是一致的。看来这个莫少爷并不如外头传闻那般苛刻蛮横,最起码他对你是真心的。”小昱实在非常开心。原本她在山中听到代嫁消息时,担忧得差点昏倒,因为柔弱温顺的大姐哪承受得了莫尧皇这种纨裤子弟的凌虐?幸好事实并非她所想像。华儿垂首,无奈与叹息交织于她的眸中。

  “我爱他,我知道他也爱我。可是你不觉得他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吗?我现今这个位子不是我的,所以这份幸福不应该属于我。像你就比我适合他,无论是才、貌、艺,你都出众,最重要的是,他要娶的本就是你,所以……”华儿无法控制这种想法蔓延。虽然尧皇曾给她许多承诺,但她不希望尧皇后悔,不管怎么讲,他有权利得到更好的,小昱比她优秀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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