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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妹要出阁  第7页    作者:馥梅

  「呵呵,好说好说,我的小欢儿就是这点可爱。」宇文修一点也不害臊。

  「够了,别再抬杠了。」公孙奕不耐烦了,「三师弟,麻烦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大师兄早就猜出个大概了。」宇文修嬉笑的表情突然一敛,「不就是红颜祸水。」

  「喂!什么红颜祸水,还不是你们男人自己下流好色惹出来的。」阙静欢不平的反驳。

  「妳放心,我一点都不好色,相较于艳丽无双的牡丹,我倒比较喜欢清雅的水仙,只可惜,我的水仙爱装蒜。」宇文修笑望着她。

  「闭嘴,我没心情听你们两个打情骂俏。」公孙奕冷声道。

  打情骂俏?!

  阙静欢才想抗议他用词不当,小嘴儿立刻被宇文修捂住。

  「别再说了,惹我大师兄不高兴,事情就难办了。」宇文修低声警告,还趁机吃了她一记豆腐。

  「三师弟,把事情说清楚。」

  「事情很简单,苏州太守的儿子布师仁觊觎阙静喜的美色,三番两次想要强掳她进太守府逞其兽欲,今日在城里大街上,两方人马又不幸巧遇,拚斗的结果,我的小欢儿划伤了布师仁手臂,救下狼爪下的阙静喜,并命其逃走,之后大师兄应该就知道了。」他闻讯赶往现场,救下了阙静欢,并到医馆揍了布师仁一顿,然后将阙静欢带进他的别庄,派门人探听阙静喜的下落,得到消息后就赶过来了,当然,是先谈妥条件才来的。「大师兄大可放心,我们不打算带走她。」

  「三师弟将人带走我反而省下很多麻烦。」公孙奕沉声道。要他放心?笑话,阙静喜与他素昧平生、毫不相关,他干么担心她被人带走?

  「喔喔,这样啊,那也只好请大师兄多多麻烦了,师弟我有另一个人要处理,她可是比这一个还麻烦百倍呢!」宇文修指了指怀中挣扎不休的人儿。

  「我有一个问题,喜儿……阙静喜就是相传的江南第一美人吗?」公孙奕问。

  「没错,大师兄,而且也称第一才女,只不过……呵呵,这第一才女……」

  「名不副实。」公孙奕直言。

  「厉害!」宇文修佩服。「妳瞧,小欢儿,随便一个和令姊有接触人,都能识破,真不知道你们苏州城的百姓到底是怎么了?竟被妳们蒙骗这么久。」

  阙静欢咬牙无语,该怎么说呢?那些人全都在看到阙静喜的第一眼就被迷了心窍,根本没多余的脑袋去察觉什么不对劲,谁会像这个宇文修,不看姊姊的美色,反而老用他那双美得很邪恶的眼睛盯着她瞧。

  「啊!对了,大师兄、二师兄,差点忘了说,这次中秋众会,可不可以取消啊?」宇文修道出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三师弟,要取消干么不早说,害我们大老远下江南来。」还害翔凤晕船,罪无可恕。

  「呵呵,取消是临时决定的嘛!」最重要的是,早点说的话,怎么拐大师兄下江南来呢?师父可是用第十一层「慑魄」心法跟他交换的耶!

  「也罢,取消就取消,多得几天空,我也好带着翔凤好好游历江南。」慕容圣耸耸肩。

  「大师兄呢?」宇文修问。

  公孙奕望着熟睡的阙静喜,沉默不语。

  「不说话,师弟我就当大师兄是默许了。」宇文修笑道。「对了,这段时间黯门的人任由大师兄和二师兄差使,有需要请不要客气。」留下两面令牌,宇文修随即带着尖叫的阙静欢飞掠而去。

  「嗯?欢欢?」睡梦中的阙静喜缓缓睁开眼,还不是很清醒的低喃着。

  「没事,睡吧!」公孙奕将令牌收进怀里,轻抚她的发,低声道。

  「我好象听到欢欢的声音……」她疑惑的呢喃。

  「妳只是作梦,乖乖睡吧!」

  阙静喜重新闭上眼睛,在他的安抚下逐渐睡去。

  「大师兄,现在提醒你师父卜的卦会不会太迟了一点?」慕容圣突然开门。

  先是女祸,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灾难,甚至有血光之灾,且……红鸾星动!

  公孙奕的脸色倏地变得阴沉,凝视着阙静喜的双眼泛出绿光。

  「她只是一个责任,明日一早,我就送她回阙家庄。」

  「是喔,然后呢?让那个不是人抓了她回家逞兽欲。」慕容圣诡笑,看见大师兄的脸色更阴沉了,「不过,不管事情如何演变,我想我是看不到了,明日一早我便打算带翔凤游历江南,咱俩就在此暂且分道了吧!」

  「二师弟保重。」

  「呵呵!大师兄也一样,凡是小心,既然『女祸』已经出现,别忘了接下来就是灾难了,千万别大意啊!」

  第六章

  真是该死的乌鸦嘴!

  公孙奕一向冷静的性情,在经过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后,忍不住开始怀疑,其实师父不是帮他卜卦,而是对他下咒。

  一早,与慕容圣和翔凤暂别,正打算进城将阙静喜送回阙家庄,没想到才行进不到十丈远,万里无云的晴空莫名其妙的哗地一声,下了一场太阳雨,且雨量还忒大。

  他反射性的将披风盖住怀里的阙静喜,才想找个地方躲雨,嘴都还没开,雨就停了,让他只能傻眼的站在太阳下。

  「庄主……」公孙一心苦着一张脸,莫名其妙的望着天空,和一身湿衣。这场雨,未免下得太过诡异了,「怎么办?」

  公孙奕暗叹了口气,望着怀中让他实时用披风盖住的人,「喜儿,妳没事吧?」掀开披风,瞧见她只有衣裳下襬略湿,其余都还清爽干燥,他松了口气。

  「没事……哇!你淋湿了,快点把湿衣裳换下来,要不然会染风寒的。」阙静喜急忙扯着他的衣裳。

  「不用了,进城后再换下。」

  「不行,你这样会生病的,乖一点,快点换衣裳。」她学着娘亲和二娘的语气道。她们常常这样对她说。

  「噗!」公孙一心忍不住喷笑,但紧接着便哈啾一声,打了一个喷嚏。

  公孙奕见状,无奈的一叹,「罢了!一心,找隐密点的地方把湿衣裳换下吧!」照顾一个蠢女人已经够了,他可不想再多照顾一个病人。且……低头望着怀中的小女人,他想,如果自己不把衣裳弄干,她可能会直接扒了他的衣裳。

  「是。」公孙一心赶紧下马,拿下包袱闪进树丛,但一会儿之后……「庄主。」他传出比哭还难听的叫唤。

  「又怎么了?」公孙奕才刚下马,转身将阙静喜也抱下马,正打算到一旁运功将衣裳弄干。

  「庄主,包袱也全湿了。」公孙一心从树丛中走出来,依然穿著之前的湿衣。

  「全湿了?」公孙奕紧蹙眉。

  「没错,全湿了。」公孙一心从包袱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银票糊了,咱们只剩下几块碎银子和……」他数了一下,「十二个铜钱。」

  「我希望离开的那两组人马和我一样倒霉。」公孙奕咕哝着。取消这次的聚会,肯定是他们的脱身之计,想来他们大概早就决定,他若真遇着女祸,就赶紧各自分飞。

  好吧!衣裳湿了没关系,反正太阳大得很,就在这林子里找个空旷的地方晾着,相信很快就干了。银票没了也没关系,反正身上有黯门的令牌,随时要调千万两银子也没问题。

  结果……

  晾在林子里晒太阳的衣裳被一阵怪风给吹落进河里,漂流远去。他施展轻功想安将衣裳捞回来,没料到石上青苔太过滑溜,落脚施力处一个打滑,他不但落水了,脚还卡在石缝中动弹不得,且从传来的痛楚他就可以知道,他的右脚陉骨可能裂了。

  「该死!」他咬牙低咒。

  「庄主!庄主,你没事吧?」公孙一心在岸边担忧的大喊。

  公孙奕抬起头,看见公孙一心趴在岸边,阙静喜也效法,险象环生的景象让他心口一窒。

  「离河边远一点!」他对着他们吼。看见公孙一心将她拉离岸边后,才松了口气。

  咬牙忍下痛楚,他运气击碎石头,将伤脚从石缝中拉了出来,缓缓的爬上岸。

  「庄主!」公孙一心立即奔上前,阙静喜也跟在他身后跑。

  当公孙奕发觉不对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阙静喜不小心踏着了公孙一心的鞋子,然后他整个人往他身上压了上来,下偏不倚,压在他本就已经受伤的腿。

  当公孙奕发觉不对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阙静喜不小心踏着了公孙一心的鞋子,然后他整个人往他身上压了上来,不偏不倚,压在他本就已经受伤的腿。

  剧痛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他咬牙忍下,却仍忍不住狠狠的低咒一声。

  「一心!」

  「庄、庄主,对……对不起!」听闻庄主咬牙切齿的声音,公孙一心立刻双手撑地,小心翼翼的往一旁移动,生怕再碰到庄主的腿,「一心不是故意的,是……是……被踩着了鞋……」他跪在一旁,想帮忙却又不知该从何帮起。

  「闭嘴,一心。」公孙奕此时没心情听他哭嚎解释,森冷的眼一瞟,看见了那应该是又蠢又呆的女人竟一脸罪恶的偷偷往后退,看来她也知道自己闯祸,不是蠢得太彻底嘛!

  「喜儿!过来。」公孙奕声音轻柔的唤着。只有公孙一心知道,愈是轻柔的声音,所含的危险性愈高。

  「我不是故意的。」阙静喜不断摇着头,不敢接近他,不过也没有再退后。

  倏地,公孙奕双眼微瞇,眼底有丝惊慌一闪而过。

  「我知道妳不是故意的,妳过来帮我一把。」公孙奕轻声道。倏地,他脸色一沉,来不及了!

  眸底绿光闪动,他运气使出凌空御剑之术,「去!」低喝一声,邪灵剑出鞘,盈动的妖邪光芒化成一道利箭。

  「啊!」阙静喜惊叫一声。

  公孙一心也震惊的张大嘴,「庄主!」

  只见邪灵剑破空而去,在公孙奕御剑下,掠过阙静喜,直接刺入从树丛中跃出,手持利剑欲朝阙静喜砍去的黑衣人。

  一声惨叫响起,邪灵剑没入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直挺挺的往后倒,已然断气。

  「收!」邪灵剑离开人体,剑身沾着的血液瞬间消失,彷佛被剑身吸收了般。

  渴血的邪灵剑沾了血后,满足的让公孙奕收入剑鞘。公孙奕神情转趋淡漠,望着腿软跌坐在地上的两人,怎么,他们以为他要伤害她吗?

  「一心,过去查查。」他冷漠的下令,不看阙静喜一眼。

  「是、是,庄主。」公孙一心声音微抖,爬到黑衣人身旁搜身,一会儿后,他搜出一封信,以及一面小巧的令牌,赶紧再爬回公孙奕身旁,将两样东西交给他。

  其实,他是第一次瞧见庄主使出凌空御剑之术,也是第一次看到庄主毫不留情的直取人性命,虽有点受惊,可心底对庄主是佩服的。

  公孙奕收下令牌,拆开信看着,半晌,他眼眸倏地一瞇,望向阙静喜。

  那是封委托信,黑衣人是针对他而来,而她是受他所连累的。可他明明昨日才与她相遇,为什么今日就有人花钱买杀手指名要杀了「他的女人」?

  「庄主?」公孙一心看情况好象不对劲,开口询问。

  公孙奕将信在掌中揉成一团,一个运气,立刻将之化为烟尘,随风散去。

  「一心,去找几根直长的树枝回来。」他必须尽快找个能暂时安身的地方,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他的脚固定好。

  「是,庄主。」公孙一心立即站起身跑进林子里。

  「喜儿。」见阙静喜仍愣愣的坐在地上,瞪着那具尸体,一脸惊恐的回不了神,他眼眸微黯,终究还是吓着了她无瑕的心。

  「你……杀了他?」阙静喜低喃着。视线无法从那死不瞑目的眼移开。

  闻言,心脏倏地窜过一丝疼痛,公孙奕表情一沉。

  「他要杀妳。」那利剑泛着幽幽蓝光,可见上头抹了毒,很有可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阙静喜眨眨眼,万般疑惑,「杀我!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因为我。」话一出口,他微微一怔,师父说他会招惹女祸,可这么看来,他为她带来的却是更可怕的杀身之祸。

  不解的迎上他的视线阙静喜莫名的觉得一阵心痛,立即手脚并用的爬到他面一刚。

  「你很痛吗?」她关心的问。

  「还忍得住。」这点伤他公孙奕还忍得住,「妳……」受惊了?他想问,却欲言又止。他忍不住在心里自嘲的一笑,公孙奕啊公孙奕!何时你也会有说不出口的话?

  「什么?」阙静喜偏头望着他,纯稚的眼中有着全然的信任。

  他下意识的避开她的视线,淡漠的说:「没什么。」他的世界,适合留她吗?

  「庄主,你……」

  「妳叫我什么?」公孙奕一愣,讶异的问。

  「庄主啊?你不是叫庄主吗?」阙静喜疑惑的瞅着他。她明明听见一心都是这么叫他的呀!

  公孙奕低笑,凝重的神情顿时一扫而空,「我不是叫庄主,我复姓公孙,单名一个奕字。」

  「咦?」阙静喜蹙了下眉。

  「就像妳姓阙,而我姓公孙,妳叫静喜,我叫奕,懂吗?」他颇有耐心的解释。

  「喔!我懂了,阿奕,我叫你阿奕好不好?」她甜甜的笑问。

  「随妳。」他无所谓的回答。

  「阿奕,等一下我们回我家好不好?你痛痛,而我家有很多药、有很多房间,还有大夫,可以让你不痛喔!」阙静喜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忧。

  公孙奕温柔的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知道她并没有被方才的插曲吓着,并对他敬而远之,让他松了口气。

  「不行,喜儿,我们不能回妳家。」

  「为什么,你是在怪我、生我的气吗?」阙静喜扯住他的衣袖,眼底逐渐凝聚雾气。

  「不是,我没有生妳的气也没有怪妳,这是意外,不是妳的错。」公孙奕似乎有点了解,她对自己的迟钝非常在意,所以对周遭人的反应非常敏感。听起来虽矛盾,却也是最贴切的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家?如果你是担心我太笨,又害你伤更重的话,我家里有很多仆人,他们都很厉害,可以照顾你,也不会再害你受伤,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离你远远的,绝对不会接近你,这样可以吗?」雾气凝聚成泪滴,滚落白皙无瑕的脸颊,也滴入了公孙奕的心。

  「不可以。」他抬手轻柔的为她拭去泪水,瞧见她的脸色因听见他的答案而变得更加苍白,忍不住微微一叹,「喜儿,听我说,妳记得刚刚那个人吧……别看。」他捧着她的脸,阻止她回头瞧那个黑衣人的尸体。

  「嗯,记得。」阙静喜身子微微一抖,想到他说那个人要杀她,想到那死不瞑目的眼……

  「嘘,别想,没事了,别怕。」察觉她的恐惧,他将她揽进怀里,低声安慰,「听我说,喜儿,现在有人要杀妳,如果妳回家的话,会把那些坏人全都引回家,那会为妳的家人带来危险,妳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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