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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荡小牡丹  第6页    作者:决明

  天香傻傻在笑,她不用揽镜照自己的模样,也能明白她现在的表情有多娇憨,尤其她还依着门畔,望向两街,等待鹿玉堂回来——

  怀春少女待情郎,情郎双脚还没踩进门坎,怀春少女已然娇嗔一声,飞奔过去,酥麻入骨又虚情假意地叉着腰肢斥责他的迟来,当然,情郎为了安抚少女的不满,自会识相地先送上轻吻,然后少女再也忍不住笑意,脸上凝冰的怒出息再也端不起来,噗哧地笑,回咬住情郎温软的唇,放纵他在她柔软的唇舌间予取予求……

  天香被几滴由外头喷洒进来的雨水给溅回注意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习惯性地想偏了,只是这回怀春少女变成了她,情郎变成了地,那景象……好暧昧,也好意淫喔……

  「果然是淫书写太多了,满脑子不是剥光衣裳就是肉体交缠……」天香自嘲地想,甩甩头,将脑海里还正吻得难分难舍,连衣裳都脱得恁快的怀春少女与情郎甩出思绪外,尤其演出活春宫的主角成了她和鹿玉堂,说什么都太不矜持了。

  「写文的我都这样了,不知道专门帮我画秘戏图的月下是不是更惨……」该不会看到人就想着怎么摆弄成最淫靡的体位吧?

  也罢,在等他回来之际,看看书肆里进了啥新货吧,省得净想着怎么对他不规矩。

  天香走近架边,挑了几本书翻览。

  唔,这本挺吸引人的,好,买。这本也不错。那本也好棒……

  她边挑,不时还抬头瞧瞧街上,见鹿玉堂还没回来,就继续低头挑书,但脑袋瓜子一低,又立刻举起,就怕错过了他的身影。

  雨蒙蒙的街道奔来了人影,却不是他。

  一男一女健步如飞,急急跑着,钻进了书肆,像两条落水狗般地甩头晃袖,将身上的雨水全抖向四周,天香拿著书挡,不想被弄湿。

  「你躲雨躲到书肆做什么?!我不是说饿了吗?你不会挑间饭馆酒褛吗?!」女人低低在抱怨!满头满脸都是狼狈雨水。

  「雨这么大,我哪知道这是哪里?能躲雨就好,要吃喝等两小再说。」男人干脆脱下外袍,将袍子拧干。

  天香瞧见他腰间有柄大刀上  晃晃的,没有刀鞘,随时随地都像会砍伤人似的。

  「可你偏偏哪里不好钻,钻进这种地方!」女人还是很不满,媚眼瞄了满室的藏书,了无兴致地转回来瞪男人。

  「刚刚也是妳先说随便找个能躲的地方呀!」

  「我的意思是你钻进汤圆铺,我就吃汤圆;你钻进豆腐脑铺,我就喝豆腐脑;你爬进药铺,好歹我还能摸两颗红枣吃!」她对吃的不挑,只要能填嘴就好!现在呢?全屋子的书,要她撕几页来啃吗?!

  「不然咧?」男人一副「那妳要怎样?」的态度。

  「你应该要说:那我去替妳买吃的!」

  「外头两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为了妳的肚子就去淋雨?谁这么蠢呀!」

  听到这里,天香好想笑,并不是因为看戏的好心情,而是……

  真有个蠢男人就为了填饱她肚里的贪吃虫而冒大雨去拿芝麻大饼。

  「有你这种兄长真是三生不幸。」女人撇撇嘴,也不争了。

  原来是兄妹呀,难怪她觉得这两个人非常有夫妻脸,眉眼鼻嘴间都有血缘的相似——天香半瞇起眼,不自觉多瞧这两人好几眼……这两人好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的目光正巧和女人对上,她瞧她瞧得专注,突地,女人朝天香走过来,一双柳叶眉微蹙,接着很没礼数地在天香身上嗅了嗅。

  「怎么了?」男人也凑过来。

  「她身上有味道。」女人说,两人交换的眼神里有相当多的心知肚明。

  「我身上有味道?!妳在胡说什么?!我夭天都有沐浴净身,哪有什么味道?!」天香哇哇大叫。任谁被人说身上有味道,恐怕都很难平心静气感谢对方夸奖吧。

  「妳嗅错了吧?」男人打量着天香,无视她气鼓的双腮,「她身上不可能有他的味道,他根本就不可能和人相处。」尤其还是个美姑娘。

  「可是真的有,很淡很淡——」女人坚持,还大剌剌地执起天香的发辫嗅闻,「说不定她曾与他擦肩而过。」

  「这么说来,我们没追错方向了?」男人大喜。

  「哼哼,靠我的鼻子,要找到人还有什么困难的?」女人很骄傲。

  天香一把抓回被女人握着的发辫。「你们两个很差劲耶!在人家身上又闻又嗅,还说我身上有味道……」她自己嗅嗅手臂,没有呀!香得很!「现在又自己在那边嘀嘀嘟嘟的说什么呀!」

  男人女人终于正视天香,却没人想向她做出解释。

  「我们在说小姑娘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很美呀。」男人当他在哄小娃儿,用简陋的谎言想打发她。

  「你们刚刚明明就不是这样说的!」天香跺脚。夸她身上水粉香,那就不该用那种小人嘴脸!

  「我妹子刚吩咐我向妳打听妳的胭脂水粉是哪儿买的,她也要我去买一份给她。」男人还是死咬着这套说辞。

  「你——」算了,争这个有什么意思,要是那男人坚持他只是在说她的水粉香,她跳脚生气反而变成了无理取闹。

  天香扭开头,不再和这对男女有目光上的交集,可是耳朵就是关不住,无法漏听他们断断续续传过来的交谈。

  「他会不会走远了?」男人道。

  「可小姑娘身上的味儿还在,应该是这一两日遇到的。」女人揉揉鼻。

  「难道他人还在银鸢城?!」

  「不然就是刚走。总之咱们再加紧脚步,或许就能赶上也了。」

  「太好了!」男人击掌赞道,

  「哪儿好了?追到他之后才是大麻烦!」女人倒没有他乐观。「我们杀得了他吗?」

  「妹子,这是任务。」男人安抚着她。

  「说的也是。那么等雨停之后,我们就朝前方追。」

  「嗯。」

  等雨明显小了点,那对男女就离开了书肆,看来他们要追赶的人是相当重要的,让他们没多做停留。

  天香也不以为意,反正不干她的事。

  那两人走后没多久,鹿玉堂便回来了,自怀里掏出刚出炉的饼。

  方才他花了些功夫等饼摊老板烘饼,所以才延了片刻,否则依他的脚程,说不定只消她说几句话的时间就从饼摊回到书肆来了。

  「妳要的饼正热着——」他将油纸包着的热饼递给她,天香却没功夫去接,她忙着将他拉低身子,用手绢替他擦头擦脸擦发丝,紧张兮兮的模样仿佛他身上沾到的不是雨水,而是会要人命的毒汤毒药。

  她踮着脚尖,没注意到与他贴得恁近,左手掌攀着他的肩畔支撑自己的身势,只专注在拭干他发上的晶莹雨珠。

  鹿玉堂不确定自己现在是否该闭上眼睛,避开与他鼻尖距萝不到几寸的撮颈,以及线条柔美的锁骨。以这姿势望去,他甚至能瞧见她袍内包覆着少女酥胸的粉色肚兜……

  她身上的香味霸占了他的嗅觉,香甜得诱人,如花儿吐露芬芳,为了引蝶采撷花蜜——

  倘若不是在她的体香里嗅到了他太过熟悉的气息,他几乎无法阻止自己的双臂就要环住她细腰的蠢动。

  「妳方才遇到谁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他就在她项颈旁吐纳,让天香敏感地轻轻颤抖,她以为他正吻着她的阵子,因为好热好热,像会烫人一样……

  「告诉我,妳方才遇到谁了?」

  「呃?」她耳里总算听到他的问句。「方才?」

  「对。」

  天香没花太多时间想,因为对那时遇到的人,她印象颇深,如果他没问,她一样会当聊天般说给他知道。

  「我在书肆遇到很奇怪的一男一女,他们是兄妹,可是好无礼,竟然说我身上有味道……你说他们坏不坏?!你闻闻看看,我一点都不臭呀!」她将手背放到他鼻前,要他评评理。

  「妳身上只有书香。」鹿玉堂照实回答。

  「对吧对吧。」真想将鹿玉堂的话吼给那对兄妹听哼。

  「那个男人是否与我等高,腰缠一柄大刀,女人目光精明,媚则媚,但像泼辣婆子?」鹿玉堂让她忙碌的小手自他发上离开,改握住热烫的饼。

  「对对对,他们就是那模样,你刚回书肆时正巧遇到他们了是不?」哇!饼好香!天香不顾烫嘴,大咬一口,然后烫得淌泪,她好不容易咽下那口饼,吐出粉舌消热,这回就没忘了先小心吹凉才尝。「真不知道他们的鼻子到底是嗅到什么味道?」

  当然是他的味道。鹿玉堂清楚明白这答案。

  他们还是追上来了,而且日子超出他的估算……他本以为他们会再迟些才能寻到他的踪迹,但他却忽略了「她」的鼻子和他一样灵敏——

  人说名师出高徒,这句话果然不假,他教出来的人,自是有真本领。

  只是他心里不断希望,追来的人,不要是那两人。

  可惜这个心愿终是无法成真……

  「你怎么了?」夭香摇摇他的手臂,不懂他的目光为什么突然变得深邃而渺远。

  「没什么。」看见她如此担忧的神情!他心头一暖。

  「不聊那对怪兄妹了!你也快吃饼,这家的芝麻大饼很好吃喔,他的兄弟也在金雁城卖芝麻大饼,生意非常好呢!」祖传秘方就是不一样,让两兄弟的饼做得比别人香。「小心饼烫喔,你要吹凉再尝。」她不忘将自己方才的教训与他分享,让他别步她后尘。

  鹿玉堂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他应该要离开,往漠北或渡海到更远的异国,可是——他不想走。

  这几天的日子,是他从离乡以来,头一次拥有踏实的时光,没有漂泊的不安定感、没有茫然的不确定性,他觉得心安,也觉得享受,更觉得珍惜。

  他不想走。

  不想离开这双为他仔细拭干雨丝的柔荑、不想离开这张轻哄着要他吃饼的容颜。

  要是没他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又整夜不睡,拿休憩时间去抄书?睡到了晌午,直接省略了早膳,将身体弄坏?还是被曲无漪欺负,或是找另一个人来取代他的工作,花一百两来专司压榨她?

  会。

  所以他不能走。

  「你好像有心事?」而且是从饼摊回来之后……不,是从她应他说完那对怪兄妹的事,他的反应就怪怪的……

  「没的事。」鹿玉堂沉默吃饼。很明国在敷衍她嘛。天香一听就明白,因为就在不久前,她也被那对怪兄妹里的哥哥给哄骗。

  咦?!

  天香终于发现她为什么会觉得那对兄妹眼熟了!

  他们和鹿玉堂——都有夫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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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鹿玉堂说他没有亲人了,他是孤单一个人,和她一样……才对。

  如果他有亲人,就表示他没办法永远留在她身边,因为有其他对他很重要的人要跟她分享他的汪意力,他也许终有一天要回到亲人那儿去,而她这个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的人,就必须要掏出手绢,挥手和他道珍重吗?

  虽然她不是坏心希望他无亲无戚,她知道没有人陪着的痛苦,当然舍不得他尝,但……她也很自私不想让他离开呀。

  天香心情恶劣,几个夜里脑子里盘旋着一这个念头,好几次都让她哭了。

  鹿玉堂不是眼拙的人,自然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尤其一些天她睡醒时双眼不是惺忪,而是浮肿,那不该出现在一个准时在戌时就被他赶上床睡觉,睡足好几个时辰的女孩身上。

  难道是她那日遇见「他们」,「他们」对天香说了什么,天香瞒着他没说,反而自已放在心里?她的反常,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过去?

  鹿玉堂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让他忐忑。因为若是天香开口要他离开,他就真的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和……权利。

  她什么时候会开口要他走?

  他什么时候会说他要走?

  鹿玉堂和天香心里各有担忧、各有思忖,却也各自不去点破。

  「该休息了。」

  天香写了一下午的稿,鹿玉堂照往例端来水盆让她净手,天香则是快手收拾稿子,防他像防贼似的。

  换做是以前,他会相信她在抄的书是机密,但现在,添了些不安,他不得不认为她对他不信任,所以不允许他瞧见她在忙什么。

  夭香因为太匆忙而打翻砚台,洒了一桌子的墨,不单浸湿了几张她来不及抢救的稿子,连她的衣袖也无法幸免。

  「呀!」

  相较于只会惨叫的天香,率先做出反应的鹿玉堂迅速拉高她的手,用自己的袖子抹去黑墨水,不让它再蜿蜒整张桌子。

  「我说过我不会去看妳在写什么,妳大可不必如此。」鹿玉堂没理会自己黑了一大片的袖子,再取来干净的拭巾将桌面上的残墨擦去。

  「我……你要不要去换件衣裳?!黑墨弄脏你了。」

  「嗯。」他应允,却还是温吞在整理被她弄乱的书桌。

  「你快去呀!」她看着他那只被染得像黑炭的右手,有些难受。

  「妳袖子也沾到墨了,将手洗干净之后也去换套衣裳。」

  她袖上的墨渍不过一个铜钱大小,他却是整片肘袖都沦为抹布,竟还只是担心着她……

  天香哇的一声哭抱住他,这举止来得突然又莫名,让鹿玉堂怔住,一双手只能僵着不动,让天香黏着他的胸膛腰肢,哭得不能自己。

  天香毕竟是年轻小姑娘,心里藏不住话。她本以为自己可以硬撑到鹿玉堂自己开口说要离开,她才会受不了放声痛哭,可是看着他神情淡然的模样、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她忽然之间好害怕,好害怕她会失去这些,她没办法再像前几日那般佯装无事人,和他闲话家常,就是故意不去触碰到让她心酸酸的话题……

  「你别走好不好?留下来陪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要是你觉得一百两的月俸不够,我把我的稿酬都给你,全都给你!你别走!我不要你走……呜哇——」她边哭边说,说完了又继续哭,也不理睬她没头没尾冒出这样任性的要求鹿玉堂是否能懂,她只是将自己的真心话全说出来,她就是不要让他走——

  蛲首埋在他胸前,热烫的眼泪逐步将他心窝口的布袍染湿。

  「我没说我要走。」

  她在他胸前抬起头,脸上还挂着纵横狼狈的泪痕,柔花似的容颜镶着水汪汪的黑瞳,正眨巴眨巴地瞧着他,想要瞧出他说那句话时,有几成真几成假。

  「我没说我要走。」他重复一次,这回放慢速度,一字字都说得好慢,让她听仔细。

  「你……真的不走?」她的眼泪还没止。

  「如果妳要我走的话,我就走。」是天香先开口说了这件事,他也就打蛇随棍上,将连日的忐忑提出来。

  「我不要,」天香急急摇头。「我不要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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