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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武将  第10页    作者:绿痕

  她不懂,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会喜欢她?别说不适合,他俩根本就不该凑在一块。

  在她想得出神时,风破晓端着一只小碟凑至她的面前,「帮个忙,尝一下味道。」

  她呆呆地看着那只香气四溢的碟子,某个藏在她脑海里许久的记忆,突然跳出来停留在她的眼前,在那一瞬间,她有些恍惚的以为,在炉灶前忙碌,额上并沁出汗泽的他,手势、动作、语气,都与某个人好象。

  「尝一口好吗?」他奸声好气地拜托。

  一回想起就甩脱不掉的回忆缠住她,在他的要求下,夜色无意识地就着他的手,浅尝了盛在碟中的汤汁一口。

  「如何?」他一脸期待地问。

  「……不错。」她不得不老实承认,滑进口中的汤汁,让她肚里的饿虫都被他的好手艺给唤醒了。

  听了她的评语,风破晓笑了,那是种没有心机的笑,也不是刻意讨好她的笑,而是打心底发出的愉快,忽然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的夜色别过脸,很不习惯这种已经有多年不再接触到的温柔,在她转身欲走时,他拉住她的衣袖,再转身捧上一锅汤要她去摆好。

  「我就快弄好了,妳在那边等会。」他像个一家之「煮」般地对她说着,还伸手推了推站在原地不动的她。

  只能任他使唤的夜色,捧着那一锅香气拂面的热汤来到小桌前,在她放妥时,动作比她更快的风破晓,陆陆续续又上了数道菜,然后拉着她坐下,在她面前盛了一大豌白饭后,笑咪咪地对她说着。

  「吃吧,我特意为妳做的。」

  一桌令人眼花撩乱的菜色,徐徐勾起了夜色小时候的记忆,她记得在她离府去拜师学艺前,她也常像这样,与善作菜的黄琮,父女两人一块窝在厨房里,由她跟在黄琮的身边看着他忙碌,然后再坐在桌前用着黄琮特意烧给她吃的菜……

  老父年轻时的脸庞,缓缓与眼前的风破晓重叠了,她不能动弹地瞧着他,赫然发觉,除了武功外,无论在哪一方面,他都与黄琮很像,黄琮的好脾气、在朝中朝友遍布的好人缘、固执与耐心,以及关怀她的性子与口气……他俩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与他相似的,是七年前仍未与她渐行渐远的黄琮,而不是七年后与她宛如陌路人的黄琮。

  不愿回想起的酸楚,在一桌的香气中浮上她的心头,她忍不住想逃避地站起身,但风破晓却一把拉住她。

  「妳饿了,吃点吧。」

  努力想隐藏情绪的她,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回首看着直捉着她不放的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的风破晓,在她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微绯着俊脸。

  「我、我……」他推她坐下,然后动作快速地拿起碗筷埋首在碗里,「我陪妳一块吃。」

  「谢谢。」几不可闻的两字,在她拿起碗筷后自她唇畔逸出。

  风破晓马上因此噎着。

  「你能不能克制点?」她叹了口气,日行一善地扬起一掌往他的背后拍去,实在不懂为什么就连谢他一下,他也会因此而反常。

  他抚着微烫的面颊,「尽、尽量……」

  可口的热食进口后,饿了许久的夜色即在他期待的目光下,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来,热呼呼的食物进了她胃里时,她这才发觉,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心静气的吃一顿饭,也很久没有不满怀心事,专心的吃过一顿饭了。

  坐在她身旁边扒着饭边偷瞧她的风破晓,在见着她脸上那份柔和的模样时,心满意足地为他俩各盛了碗热汤。

  「你烧饭作菜的功夫,比你的拳脚功夫强多了。」

  登时被汤呛到的风破晓,在她面前咳得天昏地暗。

  夜色无奈地一手抚着额,「我是在夸你……」好,不能对他笑、不能直盯着他瞧、不能谢、不能夸,她要是再不牢牢背起这些,恐怕这男人真的会因她而死于意外。

  他咕噜噜地灌完一碗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点点头,「我知道。」

  她一手撑着下颔,「那你干嘛又脸红?」

  绷着脸不说话的风破晓,明亮的黑瞳,在她的注视下,视线又开始到处浮浮飘飘,就是不敢回到她的脸上。

  「你……很高兴?」她试着猜测。

  「看得出来吗?」他随即一脸慌张地以两手掩着面颊。

  老天,饶了她吧……

  夜色有些不支地掩着脸,直在心里想着,她情愿去面对嚣张又自傲的破浪,或是一天到晚叽叽呱呱的石中玉,不然那个桃花眼眨个不停的孔雀也行,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人们,虽然都有些性格上的小问题,但大体上来说,他们都还满重自尊与面子,也会极力隐藏起不欲人知的缺点,要对付他们不难,只要找出弱点下手就行了,但一个……会害羞的男人?

  这辈子她头一回遇上,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至今她还是不懂,自己究竟是做过什么事,才会让这个男人为她如此神魂颠倒,她也不知道他为何总是会因她的一些小举动,或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就大大受到影响,使得他与正常时简直判若两人。

  她大大叹了口气,「有没有人说过你有两种性格?」为了往后着想,她最好是早点适应他的这两种性格,要不然她若是不小心害死了这男人,她恐怕一辈子都问不出她的师父身在何处。

  「有……」他尴尬地以指刮着面颊,「知道我暗恋妳的人……」还不就那个三不五时拿他的反应来整他的霓裳嘛。

  「天宫的人也都知道这事吗?」她想八成天宫的人都知道他的小恋曲,因为他这德行跟本藏不住,连说都不必说,全都写在脸上。

  他认真地摇首,「不,只有一人。」

  她有些明白地问:「因为不能说?」要是他把她的名说出来,只怕天宫的人不是叫他打消这念头,就是叫他早早忘了她这个天宫的敌人。

  「这事……妳能不能暂且替我保密?」他并不想太早刺激天涯和那一大票长老。

  保密?怎么保?

  在她面前,他根本就藏不住秘密,现下只要他俩走到哪,他们就丢脸丢到哪,相信很快全迷陀域的人都会知道,在夜色身边,跟着个容易因她而脸红的织女城城主,别说他的名声保不住,就连她的,也恐将注定会被他给一块拖下水。

  她头疼地抚着额,「早知道就让你冻死在井里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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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很久都没说话了。」走在她前头的风破晓,有些担心地回头看着在他身后当了快一日哑子的她。

  跟着他四处走的夜色,只是抬起头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当她的闷葫芦。

  「妳也板着脸有好阵子了。」他是不小心惹恼了她,还是踩到她什么忌讳了?怎么昨儿个还好好一块与他吃饭的她,今日在一出门后,就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被他问很得烦的夜色,索性停下脚步,左顾右看了一会,发现这条城外小道上来往的行人并不多后,她朝他勾勾指。

  「你不是要我帮你保密?」在他走上前时,她立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怕我若不小心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我又得跟个红着脸的男人在大街上走。」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性子,为了他好,她都已经努力当他不存在了,偏偏他还是学不乖,不懂得记取教训,他风城主不怕全迷陀域的人都知道他的小缺陷,她可怕了那些每每在笑完他,紧接着就再看向她的人,他不要面子,她要。

  他眼中盛满意外,「妳也会有怕的人?」他还以为她天下无敌呢。

  夜色没好气地瞪着他,「你就一个。」虽然很不愿承认,但她不得不说,这男人还真是她的克星。

  登时心情好到不行的风破晓,又在她的面前笑得一脸阳光灿烂,而那经过许久仍然不肯消散的笑意,在她眼里,又再次演变成一种呆呆的傻笑。

  「偶尔……请你记一下你的身分成不成?」她受不了地以两指按着眉心,「好歹你也是个天宫的城主,你想把你的脸都丢光吗?」完了,现在就连她板着脸生气,他也可以乐成这副德行。

  「在妳面前……」他搔搔发,低声在嘴边喃喃,「很难。」

  她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蒙混地笑着,转首看向四处,「狮子呢?」怎么这几日都没见那只大猫跟着她?

  「跟在附近。」带着曙光四处走,就等于是替她挂了个招牌似的,到时不是吓坏迷陀域里的人,就是让那些对她不死心的人跟在她后头穷追不舍,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开走。

  「噢。」

  「你还要带着我绕多久?」总觉得他在带着她四处瞎逛,而他又似乎很享受他俩目前的情况,她不得不怀疑,耐心多得是的他,很可能会这样与她逛到天荒地老。

  「那就得看妳愿不愿随我去一趟织女城。」他心情很好地绕至她的面前,「都好些天了,妳考虑清楚了吗?」

  「只要你告诉我,我师父在哪,我就同你去织女城一回。」这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

  他不满意地摇首,「妳似乎没把我的条件听清楚。」

  她都已让步了,他还得寸进尺?

  「算了,我不介意继续与你这么耗下去。」她扭头就走,懒得看他拿乔。

  「我说过我要亲自带路,陪着妳一块去找妳师父。」他不死心地跟在她的身后对她碎碎念。

  她的黛眉愈锁愈深,「我不需人陪。」

  「那就不告诉妳。」他老兄当下两脚一顿,站在原地两手环着胸动也不动。

  跟她玩硬的?

  夜色微瞇着两眼,「我大可杀了你。」

  「不怕又被我偷功夫?」有恃无恐的风破晓对她微微一笑,一副很欢迎她再度指教的模样。

  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我可叫曙光吃了你。」

  这一回他索性把头别到一旁大方地窃笑。

  「笑什么?」夜色毛火地问。

  笑完一回后,他辛苦地清了清嗓子。

  「别的天狮我或许不清楚,但我知,妳的天狮是吃素的。」那只大猫也只有外表吓人而已,要牠吃人?那还不如给牠一桌素菜比较快。

  夜色忍不住扬高了音量,「为什么你连这种事都知道?」曙光不肯食肉之事,也只有她和她府内的人才知情,他是怎么有法子连这种小事都打听得到?

  「因为我想知道。」风破晓褪去了笑意,一脸正色,「关于妳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鲜少出现在他面上正经的神色,令她有些不能适应,尤其是他那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澄亮的黑瞳,就如同两面镜子般,只要深深望进里头,彷佛灵魂就将被他给看透。

  她别开脸,「够了,到此为止。」她不需要有人介入她的生命中,他只需当个过客就成了。

  风破晓飞快赶上她的步伐,转眼问就将她给拦下,他探长了两掌,将她困在他的怀里,虽未碰触到她,但他那高大的身影,却俯映在她的面容上,就像一片遮去了她天际的黑云。

  「在妳的领域里,容得下任何人吗?」他低声地问,「妳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国王,可妳的城池盖得太高太坚固,从没有人能够进入妳的领域里,为何妳要当个孤独的国王?」

  被他突然其来话语怔住的夜色,在听明了他的话意后,有些抗拒地皱着眉。

  「我讨厌长舌的男人。」

  他轻易地挑开她的保护壳,「妳只是怕人啰唆,并非讨厌。」她要真讨厌长舌的男人,那她早容不下石中玉了。

  底细被人摸得一清二楚的感觉,很糟糕,也令人感到非常不快,夜色直盯着他,想藉此吓退他或是令他再次反常,好让他离她远一点,但这一回,这招却不再管用,相反的,他更是俯下身子,以一手指着她的胸坎问。

  「可以让我打开城门走进妳这里头吗?」

  「为何?」她防备地问。

  「因妳的生命太冷清了。」他诚实地说出她不愿承认的事实。

  「我若不肯呢?」

  他还是一贯的说词,「我会一直缠到妳愿意为止。」

  「你不觉得丢人吗?」这男人……每次就只会搬出缠功来威胁她!

  「不觉得。」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成了,过程并不重要,况且,在她面前,他本来就只有真面目而没有什么面子可言。

  夜色一手指向一旁,「你知不知道那些路人都是怎么看你的?」

  他一脸不在乎,「随他们高兴。」

  「我若说,我很介意他们怎么看我呢?」

  「妳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我都一样喜欢妳,且心意永不改变。」他摆出一脸无辜又无害的笑意,「况且最近我的功夫长进多了,相信不用一年就可追得上妳,这还得归功于妳这阵子来的频频指教,因此,我完全不介意妳三不五时发火拿我练身手。」

  驴子……投胎的土匪。

  真是败给他了。

  一手抚着额的夜色,从不知男人可以赖皮到这种程度,要是换作别人敢这样烦着她,她老早就一掌打死他省事了,可偏偏这个风破晓与他人不同,她绝不能亲自动手赶他,因他简直比小偷强盗更可怕,打不死不说,打完后她的功夫就又变成他的了,而最让她感到头疼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动不动就反常的小缺陷,她从不知道,原来男人最可怕的武器,不是武艺、不是脾气,而是害羞的个性,尤其是对她这种不知该怎么对付他的女人来说,这家伙简直就是吃定了她。

  她的生命里居然也有败字可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走。」痛定思痛后,她深深吐了口气。

  他挑挑朗眉,「上哪?」

  败在他缠功下的她,快刀斩乱麻地痛下决心。

  「找到我师父后,我会随你去织女城一趟,之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不许再缠着我。」不过就是去见那个天曦一面嘛,见完后她就可以摆脱这男人了。

  得逞的笑意,忠实地出现在他的脸上,看得夜色一脸不是滋味,就在她转身欲走时,他不疾不徐地伸手拉住她。

  「等等。」

  夜色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在朝天吹了声口哨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望着天际,过了许久,一只浑身黑亮的鹏鸟展翅朝他飞来,在飞过他的头顶上时,脚上抓着布包的鹏鸟将它扔下,接个正着的风破晓,慢条斯理地打开布包后,取出两柄令她差点认错,以为那是她自己的弯刀。

  「这是我托人替妳造的,应该会很合用才是,所以妳就别再将就这些捡来的了,我知道妳用不惯。」他边说边一手拿走她腰上自他人身上拿来的刀,再把簇新的弯刀捧上。

  她犹豫地看着那两柄,跟她以往所用的,几乎可说是一模一样的弯刀,在他不容拒绝地放至她手上时,她不解地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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