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们心甘情愿臣服在嵇虑脚下,唯恐失去他的宠幸。
“我可爱的甜心、宝贝们!”听闻众女伴争宠的话语,嵇虑内心愉悦,一把将她们拥进怀里,各赏她们一个热吻,“我怎舍得遗弃你们呢?我巴不得能把你们一个个绑在身上,带著你们云游四海啊!”
倘若不是他的恩人有求于他,非得要他千里迢迢的赶去台湾,完成取得紫玉的艰难任务,否则嵇虑还宁愿活生生的腻死在美人乡里呢!
“既然如此,那你就带我们去台湾嘛!”女人们更加把劲的猛施媚功,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开始卖弄风骚。
“你们实在很喜爱考验我的耐性。”嵇虑立即摆起面孔,不满的蹙起剑眉。
不知是女人宠不得,抑或是他的耐性欠佳,一旦她们为了争宠而无理取闹时,嵇虑总觉得他的耐性快被磨光了,纵然她们个个生得沉鱼落雁,但女人们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是他难以恭维的,总会使他头皮发麻,火气上升。
“王子……呜……”女人哭丧著脸,不依的黏在他怀里撒娇。
“嵇虑王子一定不爱我们了,呜呜……”
一位艳如桃李的棕发女子,哭得像个泪人儿。
“是啊,嵇虑王子在台湾必定有新爱人了,才不让我们跟去……”
另一名红发女人也哭得泪涟涟。
女人们猛对他施展媚功、哭功,把送机的场面搞得好像在做告别式。
嵇虑的耐性终于被磨光了,只见他俊美的面孔上登时露出冷峻无比的表情。
“住口!通通给我闭嘴!”嵇虑暴喝出声。
机场内霎时鸦雀无声,女人们被嵇虑突来的怒气给震慑住了。
好奇的人潮全回过头来注视著他们,嵇虑视若无睹地将黏在身上的女人们,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个个揪起来。
只见他侧身一让,指著机场的大门。
“滚。”他冷峻的嗓音透露出无比的坚决,慑断了所有女人的心弦。
女人们被他慑人的怒容给吓傻了,一个个用无辜的眼神看著他,半晌,才鱼贯的走出机场大门。
“阿克。”嵇虑抿了抿弧度优美的唇角,用修长的眼尾睨了身旁的少年一眼。
“王子,属下在。”林克是嵇虑的贴身侍从,今年才十八岁,小小年纪却胆识过人,是嵇虑身边处事作风最狠厉的手下。
“这群女人为何出现在机场,甚至十分清楚我即将去台湾,我想你心里有数,不过你得好自为之,若有意制造麻烦,劝你要适可而止,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也别学那群女人企图考验我的耐性,因为我再也不会留任何情面给你。”
慑人的气势不经意地由嵇虑身上流荡开来,从容的口吻里蕴藏著一丝难以理解的威迫。
不待阿克有所回应,修长而健壮的挺拔身躯蓦然一旋,嵇虑从容不迫的带领身后那群身著黑西装的保镖登上机舱。
呆愕在原地的阿克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王子话中的含义,片刻,立即跟随上去。
机场外的女人们凝望著那架渐渐飞往天际,最后消失在云层中的飞机.各个像是三魂丢了二魂似的哭得更不能自已了。
#################台湾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墨镜遮住了一双精明粲亮而充满睿智的黑眸,嵇虑在举手投足间总是不经意流露出优雅从容的王者气势,只见嵇虑昂首阔步地踱出机舱,暗示性的摆了摆指头,身旁的保镖立刻跟上嵇虑的脚步。
而阿克则亦步亦趋的跟随在王子身后,走出机场大门。
嵇虑王子来台的消息不知何故竟走漏了风声,一走出机场大门,嵇虑便被记者们包围住了,瞬间,镁光灯闪烁个不停,摄影机的镜头也都锁住了玉树临风的嵇虑,他似乎已成为台湾媒体最热门的话题。
“嵇虑王子,听说你这次来台的目的,是想寻找一块古玉,可否透露些讯息给我们……”一名记者急促的用英文问道,随身的麦克风同时凑到他嘴边。
“无可奉告,对不起,请让让。”嵇虑的贴身侍从阿克却以中文代答道,紧紧地护著王子跃上一辆名牌轿车。
“嵇虑王子……”记者们不肯善罢甘休,想跟著挤进车厢里,却被阿克双手拦住。
“对不起,王子才刚下飞机,时差还没调适过来,下回再接受各位的访问,可以吗?”
话落,阿克身手利落的钻进车厢里。
“开车。”摘下鼻梁上的墨镜,一双精明睿智的深邃黑眸落于围在车窗外那群记者身上,嵇虑的唇角不以为忤地往上扬。
车子快速地奔驰而去,很快便甩掉记者们的穷追不舍。
但就在前方一个转弯处,却要命的蹦出一辆机车,司机在千钧一发之际,煞住了车子,却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嵇虑眯起黑眸,打量著车窗外那骑机车的女孩。
显然这位机车女骑士半点也没被吓到,只见她兴高采烈地奔过来,因兴奋过头而忘了摘下头上的安全帽。
她故意将机车横放在轿车前面,她紧张兮兮地冲上前用力拍打著嵇虑的车窗。
“我知道你是来自欧洲鲁莱王国的嵇虑王子,拜托,请你摇下车窗,让我跟你说说话。”女孩站在车窗外,拚命的对他比手划脚。
摇下车窗,嵇虑迅速打量了她一遍。
她身材修长而纤细,头戴著全罩式的安全帽,使他看不清楚她的长相,除了一双灵活的大眼睛骨碌碌的打转著。
“有何贵事?”没脱帽就和他对谈,未免太没礼貌了!嵇虑不满的蹙起剑眉。
“哇!你懂中文啊!”女孩欣喜若狂的眨动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笑得可爱极了。
“当然。”嵇虑以一口标准的国语回了她的话。
女孩兴奋的将双手交抱在胸前,雀跃的跳著,接著道:“我昨天看到电视新闻了,套一句阿亮的话,你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真的哦!不骗你,真是愈看愈俊美耶!
哇……真的好俊哦!呃……啊,现在不是研究你长相的好时机,对了、对了,听说你来台是为了寻找一块古玉,这是我的名片,请你收下,我希望我可以帮得上你的忙。”
嵇虑见她咕咕哝哝说了一大串,实觉好笑,不过想起他竟成了媒体界的头条新闻人物,令他不满的蹙起剑眉,不由得亮起手中名片一看,名片上镶著金字,竖了几行中文字——包君满意特搜小组一号侦探杨荭荭伤了大人的心,别再碎了孩子的梦……包离婚、包外遇、包寻人………专办别家办不到的案件,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
请拨免付费电话——008……呵,有趣,眼前这女孩原来是搞征信社的,嵇虑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杨荭荭是你本人?”
“是啊、是啊,我就是杨荭荭。”杨荭荭带著一贯天真又无邪的天使微笑,点头如捣蒜。
“你连离婚也在包?”实在好笑,哪有人在包离婚的?不知他们包不包生孩子?嵇虑强忍住即将出口的狂笑声。
“是啊!”杨荭荭挺起胸脯,认真地说:“景气差嘛,失业的人口愈来愈多了,相对的,离婚率就愈来愈高了,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贫贱夫妻百事哀’,这种事情是有循环性的,你千万别小看它,景气可是会影响各行各业的哦!不过,离婚这档事,难免会有一方不肯罢手,所以这时我们就派上用场了。”
“你口才不错嘛。”嵇虑撇著诱人的唇角道。
他实在很想昂首大笑,瞧瞧她那副认真的模样,著实有趣极了。
“还好啦,呵呵……”杨荭荭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表现著她的口才。
“我们‘包君满意特搜小组’的收费绝对公道,而且办事能力强,行动也很迅速,是秉持著良心在办事,绝对不坑人,绝对实在,真的,我向你保证!”
杨荭荭以为他不信,备觉不安,深怕错失这只肥羊,连忙举高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
“行了。”嵇虑似不经心的举起指头,阻止她继续讲下去,“需要你协助时我会找你的。”
“嗯”杨荭荭希望自己积极的态度已感动了他,“非常的谢谢你。”
嵇虑惯性的扬起唇角,一语不发地露出一丝笑意。
接著,车子突地急遽倒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驰了出去。
望著扬长而去的车子,杨荭荭像松了一口气,蓦地四肢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要命,他真的长得好英俊哦!”杨荭荭娇声暗叹。
她从一见到英姿卓绝的嵇虑,便一直在强忍著内心的狂乱,嵇虑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撼动人心的魔力,不经意流露出的霸道气势,令人难以抵挡,尤其是他魅惑般的浅笑,”更是轻而易举便可攻陷她的心。
而那一双邪魅的黑眸照照生辉,充满了好几百万伏特的电流,电得她心荡神驰。
若不是她自制力够坚定,早就醉倒在他充满魅惑的笑容下了。
他真是个阳刚味十足的男人!
杨荭荭欲用双手贴在自己发烫的双颊上,这才警觉她忘了把安全帽摘下来了。
啊!那他不就对她的长相没什么印象了——杨荭荭捶著自己的胸膛,气自己的粗心大意,现在只能暗中祈祷著他能主动找上她。
第二章
“去查清楚是谁把风声走漏出去的。”推开门,一抹修长的挺拔身躯走进房里,嵇虑不可一世的对那群保镖下达命令。
“是。”保镖们不敢怠慢的快速离去。
这下子可好,风声一走漏出去,他哪里都去不得了,一走出饭店大门,铁定又会被记者盯上,这叫他如何去寻找紫玉的下落?
再说,新闻媒体大肆渲染著他来台的目的,倘若拥有这块龙尾紫玉的人还在台湾,必定会加倍提防。
“王子,别生气,这里的红酒很有名,王子不妨尝尝看。”阿克忙不迭奉上红酒、毛巾、报纸。
“你猜是谁有意和我过不去?是谁企图阻止我寻找紫玉的下落,使得我尚未踏上台湾这块土地,便开始状况连连了?”
捧著高脚杯,嵇虑走到窗边停下,由高空俯瞰著台北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他若有所思地摇著手中的红色液体。
“属下不知。”阿克垂下脸回道。
“是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唇边噙著一抹浅笑,黑眸却盛满了怒潮的嵇虑仿若一头威猛慑人的黑豹,犀利的黑眸迸出的怒焰突然射向阿克那张笑脸,目光是如此的灼热迫人。
阿克心惊了一下,片刻,他摸了摸后脑勺,撇著唇笑了笑,“属下不明白王子话中的含义。”
“应该不是你吧?”嵇虑似笑非笑的扬起眉梢,咄咄逼人的气势总是叫人打从脚底直凉到心坎里去。
他淡淡的笑语声由外人看来也许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不过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皮笑肉不笑是他发怒的前兆。
“属下不敢。”阿克顿时毛骨悚然的猛挥著手。
嵇虑在女人眼里或许是柔情万分的,但在男人眼中,嵇虑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却是撼动人心的,尤其当他扬著嘴唇,发出冷冷的淡笑声时,最是让人头皮发麻,阿克不想惹一只老虎发威,来把他这只小老鼠给吞掉。
“我难道没提醒过你吗?这回来台的目的似乎唯有你最清楚,呵,现下看来,不仅那群女人清楚我的行踪,就连记者都知道我来台是为了什么,你说怪不怪?”嵇虑冷言笑道。
“王子……”阿克脸色大变,惊惧的看著他。
“我不希望是你。”嵇虑举起高脚杯,轻啜了一口杯中的红色液体。
“属下……”阿克支支吾吾的。
嵇虑忽而狂妄的仰首大笑,慑出了阿克一身冷汗。
“别紧张,我不会制裁你的,瞧你冷汗直冒。”嵇虑将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桀骛不驯的注视著他,语气凛冽、字句清晰的道:“我是有意考验你对我的忠诚度,可是由此看来,你让我失望了。我现在必须要你很清楚的了解,当年你父母亲的死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我会收留你在我身边做事,是因为你当时年纪小,而我正好也需要一个伴,我才要求父王把你赐给我,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阿克隐忍著内心的痛楚,字句艰难的由嘴里吐出来。
“明白就好。”嵇虑喜怒不形于色,犀利的目光逡巡著阿克脸上的每一道表情变化。
该死的,敢跟他斗,嵇虑知道阿克了心一意想报仇,不过他恐怕要让阿克失望了。
“是…”
在旋过身子走出房门,顺手将门阖上的那瞬间,看起来忠心耿耿的阿克,眼神由恐惧渐渐转为肃杀,思绪同时陷入人年前那一段令他痛苦难忍的记忆里。
智商高人一等的嵇虑果然聪颖、睿智的惊人!
由嵇虑适才所下的威迫看来,他才猛然惊觉原来嵇虑是有意试探他的忠诚度。
阿克的心中确实充满了仇恨,他恨透所有的王公贵族整整八个年头,只要是出身于王公贵族的,他都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们,于是了心想报仇雪恨的他,总是暗中破坏嵇虑的计划。
阿克的行动本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但自从他在十岁那年夜里刺杀王子的计划失败后,嵇虑便无时不刻的提防著他。
就因为嵇虑处处在提防著他,阿克再也找不到机会下手了。
他只好改变复仇计划,让嵇虑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千倍。
盼了多年,内心盘踞已久的计划总算有机会付诸实行了,阿克会让嵇虑同时尝到被爱人和属下背叛的双重打击!
阿克摸透了国王的弱点,让鲁莱王国唯一的王位继承人嵇虑,受到性命的威迫,对国王而言更甚于直接冲著他的任何打击,因而他才狠下心,欲刺杀嵇虑。
谁料计策不但失败,还被嵇虑王子察觉,可令人十分匪夷所思的是,一旦狠起来就变得冷血无情的嵇虑,竟大发慈悲的不追究阿克那不可饶恕的罪行。
阿克觉得自己真是笨的跟猪一样,以为嵇虑会把来台的目的透露给他,铁定也有不少保镖抑或是王公贵族知道此事。
谁知,曾经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阴谋,却败在自己的粗心大意之下,他没想到嵇虑会把来台的目的只告诉他一人,这摆明除了他之外,无人有法子可陷害得了嵇虑。
但是,为何嵇虑明知在背后搞鬼的人是他,非但没治他的罪,也没把他撵走,好扫除日后可能酿成的祸害—嵇虑再三宽恕他的作为一直是阿克难以理解的。
嵇虑会如此仁慈吗?不,阿克从不认为嵇虑有多么的慈悲,阿克忍气吞声、忠心不二地守在嵇虑身旁为他上刀山、下油锅,其实不过是想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