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女子回首望向他,忽而以上邪乃汉朝民歌,写的是正是男女情爱,娇颜霎时红似朝霞。她害羞地轻啐道: “不正经。”
“对你,我永远都是最认真的。”他神色一正,箝制女子的双掌轻放在她腰际,偏头吻住娇艳欲滴的樱唇。
女子仰头承恩受泽,柔嫩的小手可感受到他大掌传来的柔情,美丽的雪花似感受到他浓情蜜意,纷纷在他们四周飘扬、跳跃……
“水心……”恍惚中,柳少昊不自觉地吐出爱人芳名。
“大哥!大哥!你在想啥?”秦子瀚不解地看着柳少昊。奇了,外头的白雪有啥好看的,为何大哥会看得如此入神?急切的叫唤唤本了柳少昊,他佯装无事。“没什么。”
“是吗?”秦子瀚怀疑的盯着柳少昊。
“你还有事吗?”他锐利的眼眸射向秦子瀚,果真让秦子瀚识相的闭上嘴,连忙摇头告退。
待秦子瀚走后,柳少吴脸色更沉。该死!他怎会失态的在秦子瀚面前缅想当年,甚至还道出伊人芳名?!都该怪秦子瀚,都是他提起娶妻这件事,轻至于让他再度思念起她来。所幸秦子瀚的脑筋动得不够快,否则岂不是让他看出端倪?他绝不能再犯下相同的错误,叶水心三个字已成历史,没有再提起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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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明月高照,自梦中惊醒的叶水心了无睡意。她拥着狐裘坐在亭中看着皎洁的明月,柔和的月光洒在银色的大地,增添了一丝光彩。
“上邪……”她喃喃念道,隐约中似可听闻银玲般的笑声伴随着豪迈的朗笑,依锋可见男子拥着女子持剑在雪地上舞动,男子不时偷香引来女子的娇嗔。她双手环胸闭上眼,娇颜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突地,雪地上原本亲爱相拥的男女竟开始恶言相向,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女子晚拿起一支碧玉钗,毫不留情的刺向自己的肩头!
“不!”叶水心一个踉跄跌在地上急喘着气,双手颤抖的抚向肩头。那伤口早巳愈合,为何如今又疼痛起来?椎心的刺痛几乎要夺去她的呼吸,泪缓缓淌下,她想大呼求救,却叫不出声来。突来的脚步声把她从万丈深渊中解救出来,她抬眼一望, 见着一名身形娇小的女子拎着包袱鬼鬼祟祟地朝高墙而去。
叶水嘴角轻绽出一朵笑靥,呼吸不再困难。她抬手拭去颊边的泪珠,从容起身,仿佛方才啥事都不曾发生过。
“舞蝶妹妹,这么晚了你想上哪儿去?”她娇声唤住来人的脚步。
唐舞蝶在心中叫声糟,可以肯定她与叶水心的八字不合,不然为何她上午想偷溜时,叶水心却适巧派了个老妇守在房里说要照料她?到了夜晚,那讨人厌的新婚夫婿大概厌倦了她,所以没到她房里来。她知道龙泽麟会上哪儿去,满心的不满与不悦让她打定了主意非离去不可。然而地作梦都没想到,竟会再度碰上叶水心。
“没有啊!我只是出来散散步。”唐舞蝶笑着打哈哈,试着瞒过单纯的叶水心。
“既是散步,为何要带包袱?啊!你该不会是想离开龙府吧?”叶水心捂住双唇惊问。
“我……对啊!”人脏俱获,不得不认罪。
“为什么要离开?有人待你不好吗?还是你不喜欢我?”叶水心忧心忡忡地走上前,握住唐舞蝶的手。
“不!不是。你很好,大家都对我很好。”只除了那个可恶的龙泽鳞。
“那你为何要走?”
“其实我走了才好,相公很爱你的,没了我,他会更加疼爱你的。况且我根本不喜欢他。”好奇怪,她心头为什么酸酸的?
“胡说八道。相公是喜爱你的,只是口头上不说而已。”为了龙泽麟,她说什么也不要留要唐舞蝶。
“不,他很讨厌我的,尤其我还给他惹了不少麻烦。”龙泽麟若喜欢地,那太阳大概要打从西边出来。
“没有不能解决的麻烦,别穷担心。”叶水心笑笑的安慰着唐舞蝶。“我真羡慕你,可以行走江湖,游遍名山大川。”她真想到外头四处走走看看。
“其实那种生活并不如你所想那么好。有时还得露宿荒野、挨饿受冻,那些不是你受得住的。”唐舞蝶实在无法想像娇滴滴的叶水心行走江湖、餐风露宿的模样,那会使她这一朵牡丹花枯萎凋零的。
“是吗?我倒想试试我可以撑到何种地步。”纤纤素手百般无聊的拨弄着枝头上的冰霜。她眼角瞄见龙泽麟踏着沉稳的步伐而来,轻笑道,“相公来了。”
她的笑容看在唐舞蝶眼中分明是喜悦,她神色一黯,打量缓缓而来的龙泽麟。那恶人也在笑,且是朝着叶水心而笑。她果真没看走眼,这两人是情投意合,她才是中途杀出的程咬金,破坏全人如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龙泽麟温和的询问叶水心,大手顺道为她拉拢狐裘,把唐舞蝶当隐形人看。
“方才作了个梦,醒来后便再也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叶水心眼眸闪了闪,笑答。
“我陪你回房去睡。”他温柔的目光在接触至唐舞蝶肩上的包袱后,戏谑道:“怎么,知道不得宠,要打退堂鼓了?出门后别忘了把门锁好。”他好似巴不得唐舞蝶快快离开,省得碍眼。
唐舞蝶气得眼冒火花,咬牙切齿。哼,他要她走,她就偏不走,气死他!她骄傲的昂首道:“我不走了,我要回房去补眠。”说完便踩着愤怒的步伐离开。
见唐舞蝶气呼呼的走了,叶水心掩嘴窃笑,“方才我跟她扯了一堆也不见她打消去意,没想到你一出现,三言两语便激得她留下,小女子甘败下风。”
“得了!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打啥主意。我先警告你,我对她压根没兴趣。”经叶水心一闹,龙泽麟挂不住面子,佯怒警告道。
“小女子岂敢捋虎须。”她笑得好不灿烂。
“回房去,不然明日有你好受的。”他依旧语气不善。
“只要能看你手足无措的模样,就算得个小风寒也值得。”叶水心火上加油,非逼得龙泽麟无话可说不可。她娇弱的外表很容易让人为她天生体弱,身子骨不甚强健,殊不知的体质早在三年前就有了转变,不再动不就病奄奄地躺在床上。
“真不知我前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先后娶进两个麻烦。明儿个记得提醒我要多做善事,免得下辈子还要受你们。”龙泽麟半拖半拉地催着叶水心回房,想到个性迥然不同的两位妻子,便让他头痛不已。
叶水心笑呵呵的任龙泽麟推进房,她站在门口,眼波流转、魅力四射地问:“要不要留下过夜?”
“闹够了的话,快些回去睡,我得去看看那任意妄为的丫头在不在。光惹上一个镜湖山庄不足以教地吃不完兜着走。”龙泽麟还没痴愚到把她的邀请当真。
“镜湖山庄?”这名子在她的心湖掀起阵阵涟漪。曾经有座无名湖因湖水碧绿清澈,湖面如铜镜般清楚的倒映出秀丽的景致,因此被她命名为为镜湖;不知镜湖山庄与她所知的镜湖是否有关联。
“是啊。你可记得城郊有座无名湖?那镜湖山庄的庄主买下整块地,把无名湖命我为镜湖,在湖畔盖了镜湖山庄。”
“是吗?好了,你快不看舞蝶吧。”一阵失望袭上心头,如今镜湖已不再是她的,而是属于镜湖山庄的主人。也罢!她已三年未曾重游旧地,成为他人产业,正好了断所有的思念和回忆。
“那你快些休息。”龙泽麟未察觉出叶水心的沮丧,他为她阁上房门后,便快步往唐舞蝶的厢房而去。
叶水心倚在房门上,痴望着桌上的摇曳跳动的烛火,满室寂寥,与她相会的,竟是自个儿的影子。唉!这正是欢愉嫌夜短,寂寞恨更长的最佳写照啊。
第二章
隔日一大早,叶水心所住的厢肩里侍女们进进出出送走了大夫后,又忙着煎药。
龙泽麟不言不语地守在床边,等叶水心清醒。昨日他明明要她注意身体,他还戏谑为了看他受窘,感染点小风寒不打紧;现下躺在床上昏边不醒,算活她该!
同样守候在一旁的唐舞蝶有些心虚的偷觑着叶水心的病容。昨夜她是不乐意见龙泽麟待叶水心温柔体贴,但她可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诅咒叶水心生病,她没那么坏心。刺鼻的药味味由远而近散播在空气中,唐舞蝶微微皱鼻,可以肯定那药比黄连还苦上十倍。现下叶水心是尚未清醒,等叶水心被灌下那碗汤药后,不马上跑起来才怪。飘散着苦味的汤药端进房里后,叶水心便幽幽转醒。疲惫的她产生幻影,误把龙泽麟看作他人,一时情绪激动,剧裂的咳了起来。龙泽麟见状,命盈盈快速端过汤药来,欲亲自服侍她喝下。谁知叶水心却如着了魔般,费尽全身力气对他喊道:“走开,我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见!”在场的人皆被叶水心的事吓了一大跳。打从叶水心嫁入龙府,何时见她撒泼来着?更何况他们夫妻感情甚笃,怎幺叶水心会突然对叫骂,莫非是不满龙泽麟另娶妻室?盈盈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今儿个一早,她进来服侍小姐谁知房门一推开,竟见小姐昏厥在地上,当下吓得她惊叫连连,引人救援。唉!她知道小姐是为情所苦,但小姐从未对地提起那人姓啥名谁,不然她老早就找上门去,为可怜的小姐讨回公道。
“水心,你清醒点,看清楚,我是龙泽麟,你的丈夫。”龙泽麟箝制住她的双肩,打破她的迷思。
“龙泽鳞……”眨眨迷蒙的眼眸,叶水心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人。对,她是龙泽麟,不是那个弃她如敝的柳少昊。她安心的笑了。
“对,我是龙泽麟。快把药喝下。”龙泽麟向盈盈使了个眼色,盈盈马上把汤药凑上。
“你明知道我吃不了苦,一喝下去会马上吐出来。快拿走,我不想喝。”她厌恶的揪紧眉头,再一次记忆错乱。
盈盈轻咳几下,暗示叶水心。
“快喝下,否则护住你心脉的灵药药力是会消散的。”龙泽麟并不在意叶水心脱口而出的话,真正教他起疑的是,为何她体内会有道浑厚的力量守住原该虚弱的心脉,她究竟服用过啥灵丹妙药?叶水心神色沉了沉,最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毅然决然的拿过药汁饮下,果真如她所言,汤药到了喉头,旋即悉数吐了出来。
“盈盈,你再端碗汤药来,记得多加点冰糖。”眼看叶水心把药吐出,龙泽麟不得不佩服从前那曾强逼她喝药的男人。不知那男人用的是啥方法。
“是!”盈盈立刻退下。
经此一番折腾,叶水心被累的闭上眼睛,思绪渐远。
三年前,她身体极弱,受到一点惊吓就会晕倒。有一回上街,她不撞见两名厮杀的武夫,其中一名惨遭断臂,那条胳臂飞落她脚她吓得昏厥过去,被人送回家中。家人延请大夫诊治,但他们都说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给她几颗丹药拖些时日。当时虚弱的她只想见他,想在临死前好好的看看他,记住他的容貌,不想在未见他之前被黑白无常带走。可她左等右等,连连在心底呼喊着他,他却始终未出现,她哭到再也流不出泪来,意识到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他却风尘仆仆的赶来了。当时满脸胡碴,一脸疲惫的他拿起系在腰间的一只葫芦,逼她张嘴饮下其中不知名的药物,她是很想饮下,可那苦味逼得她不自觉的吐。犹记得那是为了救她的性命,他急得自己含着苦涩的药汁,以口喂地,终于把鬼门关前徘徊的她救回。可事实证明,他当时慌张的神色不过是在作戏,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会大发慈悲心救,只是想玩弄她的感情而已。可悲的她,一颗心却早巳不由自主地深陷下去……
叶水心身子颤了颤,泪流满腮,说好不想他的,为何每每一闭上眼,他便会无法克制的想起他?难不成她是中了柳少昊的蛊?不,不成!她要忘了他,永永远远不再记忆起他!不再忆起他的笑容中藏有多少柔情,那全是假的,全是他在作戏,她不可再被不实的记忆欺骗!
她大概是想起了从前的恋人吧。龙泽麟心底发生一股冲动,直想不顾一切揪出那人,以解叶水心相思之苦,不教她夜夜垂泪到天明。
他以衣袖轻柔的为她拭去串串滚落的珠泪,倾身至她耳畔,用只有两人可听到的音量说:“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找来。”他叶水心纯粹只有兄妹之情,不曾有过其他感觉。
叶水心缓缓睁开双眸,凄然摇头拒绝。找他来又能怎样?不过是让他多看一次笑话罢了。
“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好好地活下去。”为了赌一口气,她一定要快活的活下去。
瞧她如此坚决,龙泽辚也无话可说。
“姑爷,药来了。”盈盈捧着加了许多冰糖的药汁进来。
龙泽麟接过来,扶起叶水心,拿汤匙喂她一口口喝下药汁,或许是因为加了不少冰糖与赌口气,使得叶水心不再把汤药吐出,乖顺的喝下。一旁的唐舞蝶看了是百感交集,再次为介入他们之中而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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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龙老夫人拧着眉听着贴身婢女禀报消息,“她该不会是因为麟儿另娶新妇而吃醋使性子,故意装病想引起鳞儿的关怀吧?”若真是如此,那么叶水心未免太不懂事了。“大少夫人应当不是装病,过门部诊的大夫说感染了风寒;至于有没有吃味,那就不得而知了。”秀巧恭右的回覆。
“我不管她有没有吃味,反正别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便成。我看重的是哪个肚皮争气,为我龙家传承香火,没本事的就给我安全点,不然休书一下,看她有何颜面回娘家。”龙老夫人对唐舞蝶虽有不满,但尚能接受?从小习武的唐舞蝶身子骨自是比叶水心来得好,可能会较容易受孕,而叶水心据说在还未嫁人前,有回差点魂断西天,这样的身子岂能出强健的下一代?所以她对叶水心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我看少爷挺中意二少夫人的,自成亲以来,皆在二少夫人那儿过夜。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即可传出喜讯。”秀巧报告着她的观察心得。龙府人口简单,发生啥事部逃不过仆佣的利眼,更何况此事牵涉到将来谁得宠,谁失势,众人自是更加注意。精明的她几乎可断言叶水心是没希望了,而唐舞蝶的声势可说是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