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对啦……那老板请问你何时要关心我？”
见到厉摩抿起了嘴唇，他认为还是转开话题的好，免得本来没事到最后变有事了。
“其实萧笑也挺惨的，那天被你这么揍了几拳，我想他肉体上应该受到很大的创伤。”
至于心灵上的伤痛就更大了。
瞧！他那天的眼神个就像见到鬼一样吗？
“你该不会叫我要让萧笑在人世间消失吧？”
“我不至于做到那种地步，你给他一点颜色看就行了”
“好，那有什么问题啊？”
原本他还以为得去找几个大型的油罐桶，准备把萧笑灌成水泥罐丢入太平洋咧，想想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突然地……汪明尧瞄到了厉摩文件夹下压的一张纸。
“你这是什么？”
不会又是第二封遗书吧？！
“没什么。”
他摇头，正想将纸收入抽屉时，却被汪明尧给抢了去。
江明尧一分钟之内迅速看完了里头的内容，同时也大笑出声。
“哈哈——这什么东酉啊？你还真的是变性了呢！怎么会在这种好笑的条约上签名啊？！”
一点都不像厉摩的作风。
立书人：厉摩（以下简称甲方）、练宣（简称乙方），两者同意订定此一契约。
一、甲方愿意自民国丸十二年九月至民国一百四十二年九月这五十年的期间，长期聘用乙方当管家，不得中途解约或者是违反劳基法要乙方无故加班。
二、甲方并同意每年调薪百分之七给乙方，不得有所异议。
三、乙方之食宿由甲方负责，伙食费应比狗还多
四、本合约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为凭，内容若有不足之事项，日后再加以补齐。
“这种合约你也在签，你是头壳坏去了是不是？”
还一签五十年咧，看来练宣那小妮子是赖定厉摩了！与其要签这种合约，厉摩还不如将她给娶回家算了
咦……这会不会代表着厉摩真的、真的是很关心练宣啊！
这好像真的是超过雇主照顾员工的程度了哦，想想还真好，一签五十年就等于五十年的期间都不会失业，简直就可以说是“活到老，领到老”、“活越老，领越多”！
“我……能不能也享有这种福利啊？”
“你认为我不该签这种合约对吧？！”
练宣早上拿给他的时候他也知道不能签，但是他竟然毫个犹豫的就拿起随身携带的钢笔，签下了厉摩这两个字
“正常人都不会签。”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正常？”
也许他真的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做出一些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你是有点。”汪明尧语带保留的说道。
说跌人爱河里的人多少都会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历摩这样应该还算小角色而已吧！
“帮我预约精神科吧，我可能有点问题”
他甩甩头，连唯一的好朋友都说他有点不正常了，他或许真的该去看病才是。
“不用”
“为什么？”
“我就可以帮你看病！”
“蒙古大夫！”厉摩嗤道。
“你真的喜欢上练宣了……不，说‘爱’比较恰当。”
他的话引起了厉摩的反弹，他脸色严峻的瞪着他。“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更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一直是没有心的男人，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不会变。
“同学……”汪明尧拍拍厉摩的肩。“你是个人好吗？你并不是冰棒，你的血是热的、心是热的、爱卜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别排斥它”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练宣不会伤害你的。”
“不”
他的耳边不停的浮起汪明尧说的话，他爱上了练宣……真的吗？
他非常抗拒这种想法，他早就认定他不会对任何女人有感觉了，他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人呢？
更何况是——一个脱线的管家、一台超级的麻烦制造机？！
“只是爱而已，世界有爱最美啦……”汪明尧笑嘻嘻道。
像他就是属于博爱型的男人，他的笑容不也很美吗？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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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宣摸摸自己的脸。奇怪了……厉摩做什么一直看着她啊？难不成是她界头的那颗痘子真的是太明显了一点？．
被他看得粉不自在，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拿刀子将她鼻头那颗阿痘彻底的铲平。
三十秒、一分钟、五分钟……练宣冲入了房间，再出来时鼻子上多了一块3M透气胶布。
她也知道这样子很拙，不过她已经没有办法可以想了，厉摩如果这么爱看就让他看吧！
“你……”怎么这样？他总是这么想着她！
不该是这样的，他之前请的钟点女佣也跟他没有任何的交集啊……
他想抗拒心中那种对他来说不确定的因了，但是却有些无力。
他从未有过这么深的无力感，他一向是君临天下的王者……厉摩极端厌恶这种无法主宰一切的感觉。
真的是该死了！
是那面小手镜在作祟是不是？！
就是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它就莫名其妙的发光发热，所以他才会潜意识的认为练宣就是特别的？
他与她可能就该有某种程度的交集……
不！这种笨女人！
“你……怎么了？”
难道是他后悔签下了那份合约书吗？不！她死都个会改。
“没事。”
他摇摇头，极端厌恶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些与汪明尧对话的片段。
“没事你叫我做什么？”练宣气呼呼的说道。“你没有看到我很忙吗？我在帮你三只宝贝爱犬梳毛耶！”
真是的，没事就不要一直看着她嘛！看得她心里头小鹿乱乱跳，还去把她脸上的阿痘给封起来了。
上了封条之后听说阿痘比较不会透气，很难好耶……
“你继续忙你的。”
他还是别待在这里好了。拿起桌上的文件，他就要走到房间去，但想想又觉得挺奇怪的，于是又坐回原位。
总之就是怎么动怎么奇怪就对了！
“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看你这样很不习惯耶……”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生平第一次这么问人，他黝黑的面容感觉有些微热。
“不怎么样啊！”练宣很顺口的就说了。
一句不怎么样可真是伤透了厉摩的心，他为人真的这么烂吗？
不……他只是不擅言词、不苟言笑、为人孤僻冷漠这样而已吧？！
“什么叫不怎么样？”他追问着，无法接受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词。
“就是不好不坏，勉勉强强外带马马虎虎”
“你讨厌我吗？”
“不会啊！”
她用力的摇头，再怎么说厉摩可是她的金主耶，她现在对外都说她是被人包养的，她的金主对她好得不得了，她又不是头壳坏去才讨厌他。
“真的？”
小小的安了心，厉摩稍微有些自觉了。也许他这么在乎练宣的回答，真的就像汪明尧讲得那样，是因为对她有些感情了吧？
“你问这些做什么？啊……是不是你有喜欢的小姐了？怕你那张冰块脸会吓到人家，所以就先来问我？”一定是这样的
“没有，我很少和女人来往。”
他连客户都很少是女的，对于女人他觉得就是麻烦而已
就像练宣他也觉得她是个麻烦，不过她就是能吸引他
也许是因为她那双真诚无伪的眸子及那颗不矫揉造作的心吧！
她与那些企图接近他的女人真的差很多，她们总是在算计能从他身上获得多少好处，那贪婪的模样真的是令人厌恶
“也是啦，我在这里半年了，还没见过有哪个小姐登门来访，真令人觉得意外”
更难得的是——他每天准时回家．根本也不可能在外头做些风流的勾当！
哎呀呀——有钱又帅的男人还能这么洁身自爱，在这种时代是很难找的了。
“我向来如此，不觉得很奇怪。”
不是因为有练宣在这里所以他才这样，他本来就不怎么近女色了，连汪明尧都说他干脆去当和尚好了。
“是喔……我几个哥哥很少像你这样。”
“每个人个性不同吧！”
就在此时，练宣的手机突然响起了，她连忙将一旁的手机接了起来。
“喂，阿娘，做什么？我在忙耶……”
厉摩则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翻阅那些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
“你什么时候要回家里一趟啊？”练母劈头就问道
“娃哈哈哈哈……”练宣大笑了三声。“总算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哼，还想把我撵出家门……你们现在才知道家里头少了我，就像少了欢乐制造机一样。”
原来她还是有一点存在感的。
“求我吧，阿娘！只要你和我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原谅你，立即搬回家里去。”’
“不用，我没有叫你搬回来，你一个月寄五千给我虽然很少，不过总比我要拿一、两万来养你来得好吧！”
“讨厌，你怎么说这种话，一点都不中听！”
五千可是她薪水的六分之一耶！她剩下的全都存起来了，她可以说是非常的省吃俭用。
知道她阿娘打电话给她不是求她回去的，练宣的声音一下子就冷淡了许多。
“做什么啦？无事不登三宝殿，要借钱没有！”
“你有多少斤两我心知肚明！是你哥帮你找了一个新好男人，要让你相亲。”
“相亲——””她扬高了声音，很难想像这种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那不是古早、古早以前的人才有在相亲吗？
她可是新时代的女人耶！
厉摩的眉头紧皱起来，对于听到的那两个字不是很高兴。
“是啊……你之前混在家里头的时候，不是有交代你哥哥帮你安排相亲吗？还说你哥那种科技新贵的行业挺不错的”
“是不错啊……”
她那时是有这么说过，她也不否认，练宣有些犹豫。
毕竟一年配个十张二十张股票，以股价五十元来说，真的是砰砰叫了。
“对方要啊？”
“可能吧，听你哥的意思他好像是家里头的长子，家里催他快点结婚，想结婚之后马上有小孩。”
“那他不会去找母猪算了？”
开什么玩笑啊，她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
“存款有上千万，有房子、有车子……”
说真的，她还真的有点心动“他见过我吗？”
“上回他有到家里头来，看到你的照片惊为天人。”
“我的照片？”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得赛西施、貂蝉，竟然会让人觉得惊为天人？一时之间她真的感到很骄傲。
“他说你的臀部看起来挺能生的。”
“哇哩咧——”
真的是气死她了！什么叫她的臀部看起来挺能生的？！套一句老话，他如果真的想去找增产报国型的，就去找母猪吧！
“反正我都这么说了，就大家见见面吧，星期日。”
“不去！”
“不去我就登报脱离母女关系！你要想想，我们好不容易帮你找到一个‘科技新贵’，更难能可贵的是人家还不嫌弃你，愿意娶你……”
“够了、够了，我不想再听了，星期日是不是？！好啦！我会准时到。”
烦死了，真的是烦死了！有人喜欢她是件好事没错，但是她竟然笑不出来，还觉得很烦。
将手机关掉，练宣拿着狗刷子继续刷着狗毛，但坐在沙发上的厉摩已经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你……那是谁打来的？”他大概能听出一点端倪。
“我妈，她叫我去相亲，不去要和我脱离母女关系。”
“你想去吗？”
“不想！”
想也没想的，她摇头拒绝。
“为什么？对方的条件应该还不错。”
“是不错啊，问题是我觉得母猪可能更适合他吧！他要的应该不是一个老婆，而是一只母猪、”
“何时要去？”
“礼拜天＿”她真的不想去啊……
“你打算怎么去？”
“坐车”
虽然坐车有点小贵，但是亲情还是比较重要。
“我礼拜天刚好没事，我开车送你去吧”
原本是打算去孤儿院一趟，但现在这种情形他还是不要去比较好，免得他一回家练宣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礼拜天没事吗？不对吧……我记得你每个月的第一个礼拜日都会回去找柯院长的，你不回去行吗？”
特地为了送她去参加相亲宴不回孤儿院，这样行吗？
“可以，之前院长就告诉我过，忙的时候就别回去了”
忙？哎呀——真的很奇怪耶！
他一下子说自己忙、一下子又说不忙，是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男人心也很难懂啊！
虽然如此，但厉摩要送她去她还是有一点窃喜，当然这还包括了他能帮她节省一点车资
“你真的有空？”
“你星期日时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有空了。”
第七章
他不是说只是要送她来吗？
她来了之后他就应该回家里头去，或者是上朋友家里头坐坐，等她打电话叫他来接……
但，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他们比较早到了，他就与她一同坐在餐厅里头等着那个“科技新贵”与她阿娘。
“少爷啊，你要不要先回去？在这里等是挺无聊的。”她小小的给了他一个建议。
“不用。”
他摇头，为自己点了一杯意式浓缩咖啡。
“现在还这么早，也许少爷你可以先考虑要不要去孤儿院一趟。”
他还是摇头。“孤儿院里头有缺什么东西我都派人送过去了，我有去没去都没有差。”
会定期去孤儿院一趟，主要是看看何院长及里头的院童而已，何院长年纪大了也该享享清福，别再为孤儿院的一切费心了。
“你从小在那里长大的是吗？”
跟在厉摩身旁这么久，她还没有问过他一些私事，不知道她问他这些他会不会生气啊……
白阿姨以前也很少提及自己的私事，他们两个母子的个性真的是挺相像的。
“没错。”他点头。“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她甚至于连自阿姨有这个儿子都不晓得，又怎么知道他是在孤儿院里头长大的啊？
“我妈在生下我的时候，就把我丢在孤儿院门口。”
“也许白阿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她是怕我这个拖油瓶跟在她身旁太麻烦了吧？所以才这么做！”
“不！”练宣忍不住为白阿姨辩驳。“她那时病重，我一个星期去看她三次，我看得出来她不是这样的人。”
“以你看人的资历你又能了解多少？”
厉摩眼中的练宣单纯得连好人、坏人都不会分。
“真的，白阿姨虽然比较孤僻了点，不过我总是看到她拿着一张婴儿的照片坐在窗边看着。”
“这也不能代表什么”
“是你对白阿姨太多成见了……说实在的，我起先也挺讨厌她的。”
因为白分秀芸个风尘女子，她酒精中毒又排斥练宣，每次去她总是乱吼乱叫让练宣很受不了，直到几个星期后她得了一场重病，练宣没日没夜的照顾她，她们的关系才渐渐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