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柔儿的身体已经不知何时早与男人的紧紧相叠,昏乱迷眩的神志让她只能依照脑中接收到的指令动作。
她的双手扣住烈火结实壮硕的身体,而她的柔软也在瞬间毫无隐藏地倚上那团火热的坚实,她的唇抵着男人颈项间隆起的喉结——
烈火突然发出一串低吼,他的欲火完完全全被挑起,更在刹那间化成一股忿怒,女孩的娇柔和她轻吐在他喉间的阵阵气息已不可饶恕地触动了他。
他的唇再度找上她的,粗暴纵情地汲取所有的气息。
馥柔儿以为自己就快被揉碎了,可是那炽热的唇却将一种莫名的激情传人她的口中。
“啊!”她惊呼,昏乱中只感受到一种危险的讯息。
就在这恐惧中,她的意识回来了。
她想逃,除了逃避像狂兽般需索无度的男人,更想逃离自己体内那股陌生的躁动、不安和不耐;那种不耐是一股内心深处莫名而危险的渴望啊!
”啊!不要——”完全不懂得男女欢爱的她极力地抗拒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别忘了,你是我的女奴。”
已经来不及了——
“痛——”身下那种噬人般撕裂的疼痛让馥柔儿惊呼出声。
她不知道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只觉得仿佛有把利刀无情地贯穿她的身体,难过的痛楚逼出了她眼眶中的泪水,双手只能虚软无力地推挡像山一般巨大的身躯。
烈火似乎也感受到馥柔儿的抗拒,他用唇舌含住她无助的呼喊。失去控制的他只能狂怒地在馥柔儿身上烙印下如雨点般地印记,更加疯狂而猛烈地需索着……
谁都不知道这样的激狂持续了多久。
而馥柔儿在男人无情地掠夺下陷入一种无边无际、前所来有的疼痛;甚至在他最后的攻击下,她终于瘫软地昏了过去。
看着在自己身下虚脱昏厥的馥柔儿,胸口竟掠过一丝疼惜与不舍。
“该死!”
沙哑的低咒声从他嘴角逸出,眼底馥柔儿沉静却眉心微皱的面容让他几乎快要分不清自己是在咒骂自己对她的残酷攻掠,还是刚才心中泛起的那一丝不该存在的怜惜。
透着和馥柔儿交叠的肤触,两人的汗水仍水乳交融地结合在一起。烈火的眼神不经意地望向那对沉睡娇挺的双峰,体内的欲念竟又蠢蠢欲动。
数度失控的他忿怒地跃下床来。
他已经如愿狠狠地惩罚她了,不是吗?
然而,这还是他生平头一遭让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奴留宿在他的床上。
★ ★ ★
换了一身骑装,烈火驾驭着爱驹——火焰骋驰出城。
今晚的他实在太过疯狂了。
闷热的夜晚似乎也代表着某种魔魅的气息,风吹掠着他的乱发,直到他穿越过街市,登上耸立在月光下寂静的小丘,耳边呼啸的风速总算才平息下来。
洁净的月光下,他所统御赤焰城和城外的街市都静静地沉睡着。
轻扯缰绳,火焰仰起双蹄,扭过身朝顶峰奔去。
背对赤焰城,一眼望去是浩瀚无垠的沙漠,在肉眼望不见的沙丘的尽头是传说中风的起源——风之谷。
一颗曾经被重重刺伤的心还隐隐作痛着。
“啊——”烈火狂吼一声。
火焰似乎亦能感受到主人呼喊声中的心念,它快速地朝沙丘边缘奔驰而去。
★ ★ ★
路凡斯实在是太好奇了,尤其是他完全无法将自己的好奇心压抑下来。
忙完公务的他一个人行色匆匆地直奔城堡北端专供奴役们居住、活动的居处而去。
才一踏进这窄小的院落,路凡斯便被眼前所见的景物给吓呆了。
有一对男女被捆绑在中庭的一根木桩上,管理仆役的司长手执长鞭正毫不留情地鞭笞着他们,而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景像就在此刻上演了。
一抹娇弱的身影急扑在受鞭打的男女的身上,以她的背接下从天而降的长鞭。
“别打了,求您别再打了,您饶了他们吧,他们并—没有犯错……”
天啊!其实,路凡斯并不是被这鞭笞的场面吓到,他是火族人,鞭笞是火族常见的一种刑罚,根本不值得他大惊小怪。
只是,那个替别人挡下鞭打的正是引起他今日好奇心大发的馥柔儿,而她……她似乎有种毛病——天生喜欢替别人挨鞭子似的。
“喂!你让开,他们触犯了赤焰城的律法,我这可是在执行他们所应接受的惩罚,你快点让开。”
司长不耐地停下挥鞭的动作,盯着趴在受刑人身上那个来历不明的风族女子。她是由塞恩大人特别引荐安排在王寝宫服侍王的女奴,要不是她这种有点微妙的身份,他这个堂堂的司役之长才不管是谁挡在他前面哩!
“可是,他们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看着早已满身鞭痕的男女,馥柔儿以求救的眼光环视站在四周围观的人,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声援她……但是,除了此起彼落的议论声外,竟没有一个人肯挺身而出。
被愈来愈大的议论声惹恼的司长,再也按撩不下手中的长鞭,执法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管理众多仆役的惟一法则。
他的手扬起,眼看鞭子即将再度朝那个娇弱的身子落下。
“住手!”
路凡斯真恨自己干吗要多管闲事,更恨自己为什么被无聊的好奇心驱使到这鬼地方,看到这种令人头痛的场面。
“路凡斯大人!”
看见大臣前来,司长恭敬地行礼,挥鞭的动作也收住了。
“瓦格,这两个人是犯了什么罪?”
路凡斯问着,人已经走向木桩。木桩上受缚的两人,看来已经是被鞭掉了半条命。
“禀大人,赤焰城内一向不准男女仆奴逾越礼法,但这两个人竟然私下发生男女的情感,甚至做出超越肉体、淫秽宫庭的举动。所以,依城内的律法,他们必须接受绑在木桩上,一连三日,每日鞭笞一百下的刑罚。”
瓦格掌理仆役之司超过十年,对仆奴的管理一丝不苟、井井有条,是个忠直严谨的长官。
“嗯!你做得很好,不过,我有要紧事交代馥柔儿,你和其他人先下去吧,鞭笞之刑明天再继续。”
路凡斯先随便编派个理由撤退所有人。他知道如果不暂时中止行刑,那爱替别人受鞭的笨女孩一定不肯罢休,到时候说不定被打死的人会是她呢!
“是!”
瓦格领命,带着其他奴役退下,只留下被打得不省人事的男女和一副见到救星般的馥柔儿。
“路凡斯大人,真是谢谢你!”
虽然背上还传来麻辣的疼痛感,但至少那对男女暂时不会再被打了。
“谢我什么?他们犯了错理应受罚。我要提醒你,以后别再多管闲事了,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会被打死的。”
火族是一个贯彻严刑峻法的种族,为了强化军队的纪律,也为了方便治理领地内的百姓,赏罚分明是赤焰城上下一致推崇的制度。
就拿刚刚司役之长瓦格口中一连三日,每日鞭笞一百下的刑责来说,很少有人能熬过第三天的,这就是典型严刑峻法的代表。
“可是,他们并没有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啊。”
馥柔儿不平,男女相恋本来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而且是这世上最美妙、最教人快乐的事,这根本就不该被禁止,更别提还得受罚了。
“你不懂,你才刚到无炎月弯,在赤焰城也不过才生活几天,你是没有立场多管这些闲事的,你自己的言行更要小心谨慎。”
路凡斯摇头,他不知道馥柔儿是否会把他的话听进去。也许王说的没错,风族人是被他们自己可笑的浪漫和无用的善良给害了。
“是!”
馥柔儿也知道自己做了逾矩的事。在这座城里,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奴,以她的能力根本就救不了身后这两个人;不过,刚才她就是忍不住要冲出来护卫他们,因为他们实在太可怜了。
“你还好吧?有没有被打伤?”
路凡斯年纪略长,善良的馥柔儿总教他有种想把她当成小女儿好好疼爱一番的感觉。
瓦格鞭打的工夫是累积十几年的时间所练就而成的,往往有人让他打了五下便昏死过去,而馥柔儿少说也挨了他三鞭,肯定伤势不轻。
“没事,我没事。路凡斯大人,您不是有要紧事同我说吗?”
背上的伤的确很痛,但馥柔儿不想好心的路凡斯大人为她担心。
“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过来提醒你,服侍王得处处小心,凡事少言多行,以免替自己招来麻烦。”
其实,路凡斯只是想来看看这昨天被塞恩留在寝宫的馥柔儿是否完好无恙。现在见到她之后,他发觉也许是自己多虑了,也可能王并不像他所以为的那么痛恨风族女子。
反正一时的好奇心也满足了,这个地方他真是不应该来!尤其不可多待,宜速速离去才是。
“是的,路凡斯大人。”
路凡斯的关心对馥柔儿来说也算是她在赤焰城内所获得的一份珍贵的友谊,心中漾着幸福的充满感,仿佛背也不那么疼了。
“好吧!你要好好地记住我的话。”
路凡斯手一挥,把馥柔儿留在原地,自己一个人即快步离去。
★ ★ ★
烈火从洛特城听取奥菲尔的报告回到赤焰城后,天色已晚不早了。昨夜没带随从单骑离城的烈火把火焰交给小厮,挥退前来恭迎的仆役后,直接朝寝宫走去。
无意间,脚下的步子比起平日显得有些急切。当他跨进自己的寝宫,整个寝宫在昏黄灯火的照映下竟安静得没有任何一丝声响。
两道冷眉微蹙,烈火穿过外室步人内室,他的目光被一抹伏在长椅兽皮上的身影给吸引住。
竟有如此大胆的女奴,没有好好地候着他回宫,还敢伏在他惯常休憩的躺椅上睡觉!
没来由得一股怒火由心中窜起。烈火走近睡得正甜的馥柔儿,一双火跟直瞅着她沉静无扰的睡容;然而,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点燃着熊熊火焰的双眸竟转变成专注而绵长的目光。
从午后便守在王的寝宫内候着烈火的馥柔儿,一边整理着室内的杂物一边还得忍着背上的刺痛。
也不知为什么,下午挨鞭子的时候并不觉得那么疼,但随着时间过得愈久,从鞭痕处扩散开来的刺痛感觉却愈来愈强烈。
也许是因为没事做才教自己的注意力全集中到背上去了,所以,她努力擦拭着洁净得不能在洁净的室内摆设打发时间,但馥柔儿还是迟迟等不到主人回宫。
有些倦意的她不经意地走向那张看起来好舒服、好柔软的兽皮,一开始她只是轻轻地用手心在上头抚摸着;久而久之,她就忘情地把身子倚上去,用自己的脸颊轻触那柔顺的皮毛。
一股浓烈带着麝香的男性气息醺醉了她的神经,背上的麻辣感竟神奇地渐渐退去。
不晓得过了多久,在梦里仿佛有个巨高的黑影向她罩来,似有一头狂兽的火眼在她全身上下逡巡。
“啊——”
馥柔儿低呼,迷蒙间睁开双眼,她立即被眼前出现的人物给震傻了。“王……”她急忙起身,声音轻颤着,局促不安地说:“王,欢迎您……回宫,我……去准备……给您沐浴!”
不晓得自己就这么在王的寝宫里睡觉了是不是有晕,馥柔儿不由自主地只想立刻在那噬人的注视下消失。
不等任何回答,馥柔儿已转身没入浴室,胸口强烈起伏的心跳一直还无法平息。
她快速地将热水注满水池,只是她没有任何可以喘息的机会,烈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眼前了。
“王……”馥柔儿比昨日更加慌乱。
“谁教你杵在那里?过来替我宽衣。”
和馥柔儿的慌张比起来,烈火的冷然益加显得深沉而玩味。
“宽……衣……”
馥柔儿喃喃地重复着烈火的指令。对!她得先帮王把衣服脱掉,还要帮他……洗澡。
她迅速地为烈火解下身上的衣物,那剐傲人的体魄比记忆中还要炽热。
烈火已经把身子浸入水中,沮热的水波在霎间洗去身上的疲累,反而突显出隐藏在官感神经下的躁动。
女孩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杂乱无力地雄洗,莫名地引起烈火的不耐。
下来陪我一起洗。”烈火沉声道。
馥柔儿根本没来得及意会,仍呆杵着没有任何动作。
这时烈火更加显出不耐,一个转身便扯下馥柔儿身上的单衣,并直接把她扯进温热的水池里。
“啊——”
就在入水的那一刹那,馥柔儿因背上的鞭伤被热水侵入而忍不住痛呼出声,那突如其手的刺痛感更让她下意识地弓起身子,紧咬住下唇。
“你——该死!”
原本还弄不懂馥柔儿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射动作,但在瞧见她凝脂的背上那三道明显的鞭痕时,他狂怒地低咒,仿佛就像自己拥有的物品遭人破坏般地暴怒。
“是谁?这究竟是谁弄的?”
他的巨掌仍扯着她,只是馥柔儿因他突然暴发的怒火而害怕地蜷缩着身子。
“该死!”
他再次咒骂出声。这该死的女孩真笨,他可不是在骂她,她的身子干吗抖得那么厉害。
双臂一捞,烈火已经从水里将馥柔儿抱起,随手扯来一条丝毯把她湿濡的身子裹住。
跨过长镜,烈火将馥柔儿放在自己的床上,馥柔儿完全猜不透烈火究竟要做什么,只知道他好像又在生气了。
沉默中,烈火从一旁取来一只小瓷瓶,将馥柔儿的背转向自己,然后他把瓷瓶内黏稠的液体倒在她背部的伤痕上,并以指腹轻轻推匀。
一种沁凉止痛的感觉穿透鞭痕渗入馥柔儿的肌肤。
“嗯……”她不自觉地轻吟出声。
说!这是谁弄的?”
烈火愈看那三道血痕愈是火气直冒,这绝不是平常人打的,这鞭子显然是下得既狠又深。
“是……是我——”馥柔儿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你?”烈火不敢置信地斜挑着眉。“你是说是你自己在背上鞭下这三条血痕?”
打死他他都不信,这该死的骗子!
“不,不是我,是……”
馥柔儿转念寻思着,其实她的伤根本就不重要,难得有这个机会,王正问她有关她背上鞭痕的事,她是不是应该……
管他的!管他赤焰城有多少严格的律令,她必须想办法救救那两个人。
才想到这里,馥柔儿马上起身下床,伏跪在烈火脚下。
“王,我……我有个请求,可不可以求您答应?”
“请求?”
是谁给的权利,让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奴一再地向他提起“请求”这两个字。
上一次她以性命交换,让他应允了洛特城。
这一次呢?她又想做什么?
“是……是的。”
馥柔儿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深吸一口气后,用一种十分坚定的口吻把下午发生在城北的那对男女受到司长鞭笞的事情告诉烈火。最后她鼓起勇气作下结论,进而提出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