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娃恋上哪个客人了?为什么她不知道丫小女娃才几岁啊?竟然已经开始暗恋男人了,唉。
「是……啊!笑海哥!」顾盼儿远远地便见到救星,正想朝走进门的风笑海挥挥手,却听见一声骇人的尖叫。
「风笑海?妳爱上风笑海?!」夏绿艳大叫一声,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捂住嘴,不敢相信的瞪着她。
「不是的,老板,是笑海哥他……」
「是风笑海喜欢妳?」啊,她快昏了,「他怎么可以?他已经是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他怎么可以挑逗妳这个小女孩?不行!我一定要好好跟他说去,这个老不修,以为他自己长得潇洒英俊就可以随便乱来吗?」
「啊?老板……」夏绿艳劈哩啪啦一串骂下来,顾盼儿都有些听傻了,「那个笑海哥他就在妳身……」后。
「妳不能喜欢那个风流鬼,听见没有?」此时的夏绿艳根本没心思听她说任何话,只要想到风笑海那个老狐狸想要染指她店里的可爱小妹妹,她就激动不安得想砍人。
「美丽的老板娘……」一只手不怕死的突然由后搭上夏绿艳的肩,却让她一下子给甩开。
「不管你是谁都给我闭嘴,老板现在没空!」夏绿艳漂亮的眸子凶光闪闪的望住吓坏了的顾盼儿,「妳给我听清楚了,盼儿,如果妳胆敢跟风笑海怎么了,这里妳就不必来了。」
「……」哇,有这么严重吗?顾盼儿吓得又傻了一点,怯怯地手指比比她身后,不再打算说话给一个根本不会听她说话的人听了。
「什么?比手画脚的干嘛?妳变哑啦?」
「不是的,老板。」唉,不知道老板会不会因此前途多舛?希望不会才好,她还想在幸福酒吧多打几年工呢!
「不是最好,风笑海不是妳可以爱的男人,他不似风流,还是个坏男人,对女人不体贴又粗鲁,当妳在哭的时候他可能还在一边笑,当妳受苦受难的时候,他可能还会再推妳一把让妳更苦更难过,妳别想在他身上找到温柔体贴细心等等白马王子的条件,懂了吗?」
嗄?她竟然这么讨厌他?
风笑海站在夏绿艳身后,不住地为自己在她心中大坏的形象摇摇头,好歹,他也是这家店的小小支柱吧?要再说的大气点,他可是这苏活区幸福酒吧方圆五百公尺民宅的守护者,她竟然这样公然诋毁他的人格?
太伤他的心了!
这个女人果真一点都不可爱,难怪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打心眼里便不想把她娶回家,要是她这辈子再这样下去,当人家情妇是当定了,而且一当就得当一辈子,没有翻身的机会。
啧,可怜的女人,不赶紧想法子拯救她自己的爱情,还管起他的闲事来了。
修长的指搁在他带着胡渣的下巴上点啊点地,风笑海打算不出声,看这虎姑婆到底还要说他多少坏话。
顾盼儿却急了,两只小手儿绞啊绞的,两片唇更是不安的紧抿着,眼儿在老板身后的风笑海身上飘来飘去,希望可以让老板「不小心」发现她身后那个男人的存在,否则,再让她数落下去,她怀疑笑海哥会不会干脆一拳把老板打昏……
「妳究竟听见我说的话没?顾盼儿!」叉起腰,母老虎真的生气了。
「唉……」
「唉什么?回答我啊!」
她竟这样逼盼儿?就算盼儿当真在她的逼迫下点了头,就一定做得到吗?真是个笨女人!年纪的增长似乎没为她的IQ增加多少呵,风笑海不自觉地勾了唇,摇摇头笑了。
「笑海哥……」顾盼儿受不了了,再次出声向在一旁乘凉的风笑海求助。
「妳不要一直叫他,他今天没字来店里当妳的靠山,天知道昨晚隔壁的巷弄里怎么会发生血案……」
想到此,夏绿艳微微皱眉,有些担心起来,嘴巴嘀嘀咕咕的念着--
「我看他这个男人也老了,罩不住了,改明儿他老大的位置若被窜了,我这家店可能也要收了……」
声音很轻,可是站在她身后的风笑海却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很想笑,可是她还在念。
「这盼儿要是真跟着他还得了?每天追来杀去的,我以前只要担心他一个人就够了,如果以后还得跟着担心盼儿,我的心脏怎么受得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盼儿绝对不能跟风笑海那男人在一起!」夏绿艳托着香腮,一会皱眉,一会咬唇,模样儿却依然是风情万种,美丽动人。
听见她嘀咕的,除了风笑海,还有坐在最靠近吧台位子的季晴男,本来还专注地吃着烤得十分香酥的手工饼干的她,一听见老板说「昨晚隔壁的巷弄里怎么会发生血案」时,整个心神都被拉了过去,耳朵不自觉地竖得老高。
「放心吧,我若真要出状况,也绝对会保我的女人平安无事。」一只长臂陡地揽上夏绿艳的肩,亲昵的将她搂进怀。
好半天,夏绿艳才回眸,原本阴郁的眸子瞬间转为柔媚,「笑海,你怎么有空过来呢?你不是应该很忙的吗?去忙没关系,虽然这几天店里也很忙,但是我总不能叫大哥你充当小弟替我端盘子吧?所以,你尽管去忙没关系……」
她笑得极甜。不知道这个风笑海究竟来多久了,是不是把她刚刚的话全给搜括进他的耳朵里?所以只好笑,再笑,甜死他,免得他心胸狭窄的来找她报仇,这家店还得靠他哩--前题当然是他的老大位置还未被窜位,依然可以在整个纽约呼风唤雨。
「我不忙啊!」风笑海懒洋洋的找了个位子坐下。
她挑挑眉,冷了脸,「不忙?怎么可能?幸福酒吧的传说可是你造成的,你不会是不想负责吧?」
这么神奇又伟大的传说,怎么可能只靠他一个人呢?风笑海瞅着她,在心里头骂了她一句:笨妞!
「放心,没事的。」
「那一路的血迹难不成是红色墨水?」
「是啊,临时演员留下的。」
「什么跟什么?你唬我啊你?昨晚明明有人听见枪声……」
风笑海沉了眼,利眸一扫,懒洋洋的姿态一变,陡地转为战斗力十足的豹,「哪儿听来的?」
「客人说的。」
「谁说的?」
「很抱歉,这个无可奉告。」他不是很神吗?自己不会去查啊!
「地点?」
「听到枪声的地点距离幸福酒吧七百五十公尺,但骚动的范围则在五百公尺以内,他们虽然不敢动枪,但却打算在你的地盘上抓人,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还是……其实你老大的位置已经被干掉了却没告诉我?」小心翼翼地望着风笑海,夏绿艳看起来可是正经八百透了。
好吧,她得说她是真的有些担心他的安危啦,但损他的成分却高一些,不过,这当然不能让他看出来啰,她可是他的青梅竹马哩--一个总是让他挂在嘴边吹牛的、这世界上最关心他的女人,所以,她当然不能让他没面子,要让大家看到她非常「关心」他的样子。
看了她一眼,风笑海大笑着起身离开,推开门,铃声叮叮当当响,高大的身影一会儿即隐没在黑夜里……
第四章
「好吃吗?」
季晴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吃手工饼干的样子,突然想起晚上对方浩凯扯谎,说家里头养了一只流浪狗的事,心,突然不安起来。
从小到大,她撒谎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是常常为了应付病人而找了一堆可笑的理由来哄他们,也不算是真正的撒谎,但今晚,她却为了一个陌生人而对自己的男朋友撒了谎。
老实说,她一直很不安,但要她如何开口呢?她根本不敢想象方浩凯如果知道她家里养的不是一只狗,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俊男,会有怎样的反应?心情又会产生怎样的变化?
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她不能拿她一辈子的幸福去赌,她该马上赶他走,而不是去医院上班还整天担心他是不是会饿肚子,跟男朋友到幸福酒吧约会吃饭却又一直关心着他的事,担心他的仇家会找到他……
才一天一夜,她的心却莫名其妙的整个系在这个男人身上,而她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很可笑,真的,尤其是……她竟然忘不了今天早上他给她的那个吻!
几乎要让她窒息的、心跳失序的、狂野的、致命的、激情不已、令她每每思及都会脸红、心热的吻……
就像现在,她一想到这个就喉咙发紧,身体紧绷,全身发烫……
她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像个思春的女人般,渴望他那双手再次紧抱住她的身子,尽情的吻她、抚摸着她……
「在想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季晴男惊跳起来,整个人往木头地板倒去。
斐焰也顺势压上了她的身,将慌乱、受到惊吓的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与地板之间。
好熟悉又陌生的触感呵!天知道,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想她睡衣底下,除了那双雪白又撩人的脚丫子之外,睡衣底下的裸体究竟是什么样子,摸起来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脸儿红红,看起来真的很可口。
怪了,他为什么每次看见她就想咬一口?明明是个平凡又保守的女人,瞧,她竟然还把她一头长发给盘到头上,把自己搞得像个老太婆似的……
「啊!」头上的发簪突然给松开,她水云般的鸟发瞬间滑下她的肩。
「这样才对啊!妳以为妳几岁?头发弄成刚刚那个样子能看吗?妳想让妳的病人一看见妳就倒胃口啊?」他喜欢她长发披肩的样子,还顶顺眼的,尤其配上她雪白的脸、雪白的颈、雪白的身体……
真是够了!
斐焰抽回缠绕她发丝的手,瞪视着她,有点气自己的男性渴望竟一日比一日更无法控制。
是啊,他年轻气盛,他才二十三岁,可是身经百战的他早就对女人没有大大的「性」趣了,他一向把性控制得很好,这两天身受重伤,却反倒像只随时会发情的猫,一个不小心就会扑上去……
啧,他真是看不起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哪一根神经接错了,是抱厌了那些一天到晚露胸露腿的女人所以想来点新鲜的?
「你不要再这样了!放开我!」她突然大叫,伸手又要往他身上搥,可是想到早上他被她打得伤口裂开又流了血,握住的拳头硬生生放下。
「怎么不打了?」
「我……」
斐焰看她别开了眼,坏坏的笑了,「妳是不是心疼我,怕我痛?怕我受伤?还是……妳根本就期待着我对妳做什么坏事?妳很期待,对吗?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妳这么兴奋,这么震撼,这么难忘……」
「你住口!」
「早上我吻着妳、抱着妳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妳身体的苏醒,我知道保守的妳,其实身体很热情……」
「你住口!住口!」听听他在说什么?他竟然在分析她被他吻的反应?该死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妳不喜欢听实话吗?知道身体的渴望并不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男人跟女人的身体本来就是生来互相吸引的……」他的吻给密密封住她的。
他听见她被他吻着的唇瓣逸出低泣、娇喘、呻吟。
不逊于她,斐焰的眸子承载着更多的欲火……
好一个羞涩又无助的女人,让他莫名的兴起更多的怜惜,想要呵护她,宠她,怜她……
「我叫斐焰,听见了吗?季晴男。」温柔吻着她,他主动报上名字。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报上自己真实的名字。
她摀住脸,汪汪的泪从指缝间渗出,她不住地摇头,不想记住他的名字,也不想问他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她讨厌他!她恨他!
「你出去!」他对她做了这样的坏事……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斐焰垂眸看着她哭,心里的某根弦动了动,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男人挑逗女人是正常的事,他也做得很习惯了,关于这当子事,他并没有大多的耐性,所以通常是抄快捷方式走,也没有女人反对,大家都乐在其中啊,只有她……她哭得他很心烦。
也许,对她这种女人,刚刚那样的做法似乎是太过了一点。
但「道歉」这两个字他就是说不出口,想哄她几句,可是她一声又一声的催赶他离开,厌恶的口气让他皱眉、生气也郁闷至极。
搞什么?他只是希望她体会一下所谓高潮的快乐,事实上她的确也享受到了,但她却一直哭一直哭,好像他刚刚的所作所为是在虐待她……他已经很克制了,至少,他没有像抱其它女人一样直接将她拉上床。
这个不知感恩图报的丫头!
该死!她为什么一直哭?
「出去,出去,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她骂得喘,哭得也喘,泪一颗颗滚落,流也流不尽,她好羞也好气,说她恼羞成怒也行,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竟然如此的羞辱她……
「这是妳说的,季晴男,赶走了我,以后妳需要男人疼爱的时候就没有人为妳服务了。」
该死!季晴男不哭了,气得颤抖,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便往他身上扔--
「你给我走!你这只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的大色狗!你以为自己是谁?牛郎吗?我又没付钱要你来取悦我,你给我马上离开这里!我要男人疼可以找别人,不需要你这只色狗来效劳!该死的!」
别人?谁?那个让她一想起便笑得甜蜜蜜的男人?
还有,她骂他什么?大色狗?该死!他斐焰什么时候变成一只狗了?这几天,她是把他当狗在养吗?
恐怕是的!
「妳喜欢我,赶我走要考虑清楚……」他在言语上逞强,可是心里头却破了一个大洞--一个叫男性自尊的大洞。
「够清楚了!我讨厌你!听明白了吗?」
太清楚大明白了,清楚明白得让他想掐她的脖子。
「我走了,妳一定会想我,这世上可是难得遇得见像我这么漂亮的男人,妳可能已经爱上我了……」
「不可能!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比你丑,我也不会爱上你!」不管他说什么,她一概否认。
他怎么可以这么自以为是?他以为他是谁?西泽大帝吗?
抱枕、棉被、杂志一一往他身上招呼去,她管他会不会痛,管他会不会死,像他这种坏男人死了活该!
他没躲,让她拿东西发泄她的情绪,反正那些东西打不痛他,这个女人的狠到底是有限,要不,她可以直接朝他的伤门丢,而不是老往他脚边扔,如果他没眼花,刚刚那只塑料杯不小心扔到他靠近伤口的地方时,她还差点惊叫出声。
哼,女人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吗?她讨厌他、恨他,不如说她实在爱他爱到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