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怎么没看到筱苓?”任熙言不由得好奇地左右张望。
“这两天她要忙着公司的新货,又要忙着筹备婚礼,所以这次我代她出席。”张慧菁笑着解释,
听到新货二字!任熙言两眼顿时为之一亮,这才想起那日范筱苓提过的事。
“有新货进,瞧我忙到都忘了……”她又问:“这次的衣服多吗?”
“跟上次比,多了两箱。”张慧青好不得意地比了个V字,不时地动了动手指
“哇!”任熙言欣喜万分地叫着。
喜欢收藏名牌服饰、皮包等价值不菲物品的任熙言,一得知新货上架,便巴不得将它们全带回家,平日辛苦赚来的钱花得一点都不犹豫。
话匣子一开,四人如同相识很久的朋友,很快就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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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天恺站在不远处,不时望着任熙言。
在外表上,任熙言是个喜爱穿戴名牌衣物的娇娇女,然而那爽朗活泼的个性,总是能让身旁的人也不由自主地随她开怀起来。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
是爱慕虚荣的拜金女郎,还是爽直热情的阳光女孩?
他脑子满是紊乱的思绪,一会儿为她辩解,一会儿又将她归为虚荣者。
一场车祸,使得他大哥韩天仅失去意识地卧病在床,然而真正的肇事者却逍遥法外,下落不明;她不是别人,正是大哥那爱慕虚荣、崇拜时尚名牌的女友——萧金媛。
苦寻不到萧金媛把意外发生的始末理清,就够让他心烦了,现在无端地又冒出任熙言,她的装扮与喜爱名牌的行径与拜金女子一样,他更是心生厌恶,却又被她开朗的笑容所吸引。
他总是在下意识里将任熙言和萧金媛归为同一类,不过心中却又有一道声音频频为她辩解。
“唉……”
韩天恺无奈地叹气,这已不知是他今日的第几次叹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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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熙言一身便装来到韩天恺住家外,红色开襟背心,搭配裤管上以手工抓磨出水波痕的牛仔裤,展现她傲人的美腿外,她健康性感的形象,也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出色。
这些天来的跟踪,她终于知道他的住处,却还不足以满足她的好奇,她仍不明白每周二与周五他到底在忙什么。
一大早就来到这里监视,她左等右等的耗丁一个早上,终于等到韩天恺骑着重型摩托车出现。
他一身灰色皮衣、皮裤,戴着银色的有框墨镜,帅气的英姿令人着迷,也透着些许神秘感,更凸显他独特的个性和不可一世的模样。
看着他的车往郊区方向行驶,任熙言立刻拦下一部计程车。
“司机,跟着前面的机车。”
“好……” .
看见他的车就要消失在眼前,她急得拍椅背大叫。
“司机,你可不可以快一点?”
“小姐,再快就要超速了。”司机一脸为难。
“可是……他……”她气馁的垂下肩头。
透过后视镜,司机瞄了她一眼,心生不忍,不由得安慰起她来。“小姐,你放心,这地方我熟得很,我保证一定让你追得上他。”
“真的可以吗?”她以怀疑的口吻说着。
“你不信?我们就来试试看!”不容他人质疑的司机先生拔高声呛声。
“好啊!就请你好好表现给我看罗……哈哈……”任熙言爽快地应答,忍不住发出爽朗笑声。
总能轻易捉住人性弱点的任熙言,再次展现自己不凡的长才。
司机先生果然发挥他专业能力,顺利的跟上韩天恺的机车,转进了山区。
“这里怎么这么偏僻啁!”看着车窗外,任熙言忧心的问:“我们会不会走错路了?”
“不会错的,小姐,我确实看到他转进来这边。”
她点点头。“这条路是通往哪里?”
“通往一家私人疗养院。”
“疗养院……”任熙言重复着司机先生的话,心中的疑惑愈来愈大。
“听说这家疗养院专门收容快不行的人……”司机先生因有所顾忌而愈说愈小声。
不久之后,车子停在一栋白色的建筑前。
任熙言甫下车,便看见以白色为主调的建筑基立在眼前,这样的视觉震撼令她不禁蹙起了眉头。
“这真是疗养院吗?怎么……我觉得比较像是有钱人家的度假别墅?”
三层楼高的白色建筑,在一片荒野中,不但不显得突兀,反而透着优闲感,难怪任熙言会怀疑。
“小姐你当我是在骗你唷?”一再受到质疑的司机先生口气不由得变得凶恶起来。
“好,我知道了。”任熙言招牌笑容再扬,轻松地化解了一触即发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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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天恺拿卡片刷过感应器,蓝色大门立即敞开,他走进白色大屋,而紧随在他身后的任熙言则趁大门关上的一刹那,以脚挡住它,不禁露出窃窃的笑容,对自己的聪明才智好不得意。
一踏进,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药水味,说明了这里确实是医院。任熙言感到演风阵阵吹来,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搓着自己的手臂,同时张望四周,发现韩天恺的身影没入一扇门后,她急急地跟上。
跟着韩天恺通过一道道的门,直至他进入一间房间,任熙言才停下脚步,躲在角落。
门一关上,她立刻倚上门板将耳朵贴紧门扉,企图要打探门内的一切,但门板厚实,她什么也没听见。
倏地,门把转动声乍响,惊得她慌张地躲到转角处。
只见韩天恺大步跨出房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听他的脚步声渐消失,任熙言才走了出来,好奇地来到那房间前。
“可以吗?好吗……”她呆呆望着门板,犹豫着。
不一会儿,她又喃喃地道:“应该没关系,不过……”
陷入道德与好奇两方交战中,最后她决定豁出去。
深吸一口气,她推开门走进房内。
扑鼻而来的浓厚药水味,令任熙言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不禁打量起所在的房间。
偌大的房内,白净简单的装没,正中央有张大床,上头躺着一个人。
这里十分安静,静到她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走近两步,站在与床相距约三步的地方,默默地看着病床上男子的面容,他只是两眼空茫地望着前方。
她明明就站在他面前,但他的眼却像透过她望向更远的地方。
若非他胸口有微微的起伏,她才能确定他还有生命现象。
他睁着眼,孤单地躺在病床上,但由床头柜上摆放的新鲜花朵,以及周遭的生活杂物来看,他拥有非常完善的照顾。
“你好……我是……”任熙言试图让自己平静。
该死!她实在不该闯进来的。
突然,床上男子全身开始抽搐,看起来很痛苦的颤抖着,而且无法发出声,眼泪不断由眼角滑下。
“喂……你怎么了?要不要我找医生来……”任熙言惊慌的大喊,一时举棋不定,整个人呆愣住。
他缓缓地把眼睛看向她,在忍过一阵疼痛折磨后,他那双眼露出一抹原应有的、充满智慧的光彩,看着床旁的陌生人,两眉不禁紧蹙,随即目光收敛,试着开口欲喊出声。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走,你不要生气,嗯……拜拜。”任熙言连忙俯身在他面前轻声解释。
就在任熙言准备离开病房时,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两位医师
和三名护士神色慌忙地跑了进来。
心思全在病人身上的他们并没有理会任熙言,只是绕过她迅速走向病床,检视病人的状况。
站在一旁已被吓坏的任熙言瞪大眼,努力抑下惧怕,缓缓地挪动脚步,无声无息地走出病房。
一出病房,她立即快跑了起来,冲出白色建筑,直至确定自己已不在建筑内后,才松了口气。
第五章
任熙言气喘吁吁的时候,突见一道颀长身影步出了大门,吓得她连忙躲到柱子后,紧张地按着胸脯,想将自身的气息压弱,避免被察觉。
韩天恺没好气的瞟一眼任熙言不慎露馅的麂皮手提包。
他早就发现任熙言在跟踪他,他应该生气的,但奇怪的是他没有生气,也没因她的窥探而感到难堪,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的内心总是有一个希望,希望她的女人能明白他的坚强与勇敢是不得不的伪装,不只是知道,而是了解、懂得他,甚至能懂他的心;至于任熙言用什么方法探知明白的,他无力去追究,也懒得知道。
而且,他愈来愈觉得自己变得一点也不像自己,不知怎地,他就是对任熙言有着无止境的包容。
他不禁疑惑,微扬起一抹不可置信的自嘲笑容。
我是怎么了?是因为她吗?
他叹口气,淡然的说:“跟我一整天了,可以出来了!”
闻言,任熙言两肩重重一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看着韩天恺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邪笑,她觉得有那么一点危险意味,但他阴郁的眉间仍锁着轻愁。
直觉告诉她,造就他这样应该和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子脱不了关系。
她舌头一吐,耸耸肩,当作是跟踪他的交代。
在昏黄的日照交替掩映下,更显得她脸蛋的清纯无瑕,淡淡的尴尬笑容与眼中的羞愧,令韩天恺再度看她看得出神,瞧任熙言不自在的扭动身体,他这才发现她竟也会有娇羞模样,不禁地笑了。
“戴上。”
韩天恺由机车上拿了一顶安全帽丢给她。
接过安全帽,任熙言不解地看看安全帽,又望望他。
“这边叫不到计程车。”他冷冷地道。
已漠然转身跨上机车的韩天恺,似感受到身后人儿还呆若木鸡的杵在原地,他不耐烦地眯起眼回过身看她一眼。
“还不上车!”
任熙言由诧异中回神,顿悟地温和一笑。
她乖乖戴上安全帽,跨上他的机车,笑得有些神秘,也掺着丝丝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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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季,山里的早晚温差大,迎面吹拂而来的冷寒空气,令任熙言不住地打哆嗦。
韩天恺忽地停下车,动作迅速地脱下外套,半转身递给她。“穿着。”
接过衣服,她跳下车准备穿上,却控制不住脑子里的疑问不断地衍生。
“我可以问吗?”她再也压抑不了心里的不解。
“不可以。”韩天恺骤然换上冰冷的神情,连笑容也不见了。
“若我偏要呢?”任熙言一派强硬地追问。
“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他的脸色霎时又沉了几分,看来阴森且骇人,语气更是果断,一双冷眸有意无意地扫过四周,就是不愿回答她。
“喂……好啦……不问就不问嘛!”为免落单在荒郊野外,任熙言勉强收回好奇心。
顿了一会儿,韩天恺才缓缓地侧过头看她,脸上的阴冷稍稍褪去。
她慧黠的黑眸一转,随即轻扬起唇角。
“我答应你,不再问了好不好?我可以上车了吧!”
他旋过头不看她,亦不理会她的问题。
“你应该不会那么狠心,想把我留在这里吧……”任熙言忍不住担忧着。
韩天恺黑眸仍望向前方,没作答。
“你的心若不是铁做的,那就一定是冰做的,”任熙言喃喃自语着,还不忘瞄他一眼,观察他的表情。“无情、冷漠、狠心、傲慢……”
“上车。”闻言,韩天恺疲倦无奈地打断她的话,同时没料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竟是如此不佳。
“还你,你穿就好。”任熙言把外套递给他,善解人意地甜甜一笑。
碰到她冰冷的手,韩天恺将外套反过来穿,待她上车,随即抓过她的手,藏入衣内环住他的腰。
“我真的不能问啊?”任熙言不放弃地再问。
只见韩天恺把安全帽罩拉下,不发一语地疾驶下山。
得不到答案的任熙言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最后倚在他的背睡着了。
“啊——”凄惨的女子尖叫声,传遍周遭。
韩天恺忍不住看着一旁的任熙言,双眉拧紧,不明白极了。
明明是她提议要看鬼片的,进入电影院一个小时以来,她不是侧着脸以眼角余光观看,不然就是两手捂住眼,透过指缝观赏说什么也不愿意以正常的方式去观看。
“啊——”
又一声尖叫由任熙言口中逸出,韩天恺忍不住捂住快被她尖叫声刺伤的耳朵,她虽然不是以正常方式观赏电影,倒也看得挺入戏的,老是被吓得乱叫又乱抓他的手臂。
更吊诡的是,他竟然会答应她,跟她走进电影院。
他想不通,为何对任熙言,他就是多了份不同于对待其他人的耐心与包容力。
“你这样能看到什么?”韩天恺不禁要问将头埋在他手臂上,两手紧捂着耳朵的任熙言。
任熙言缓缓地抬起头,恢复一贯的傲然气势,说明着:“我只是不想留下后还症。”
踏进电影院那一刻,她便决定了,为避免自己日后胡思乱想,所以她不听不看。
“你怎么都不会怕?”她问。
“这……可怕吗?”他指着影片中扮相难看的鬼,反问一直在惨叫的胆小鬼。
对向来做什么事都讲求实际的韩天恺来说,看得到的才是真的,所以连鬼神他也都坚持要眼见为凭才会相信。
看着任熙言使劲地点头,韩天恺不能苟同地摇摇头,这般的她,倒是跟她平日那不可一世的女王气势完全兜不起来。
电影已结束五分钟,任熙言紧张的情绪仍未恢复,直至发现身旁的人顿减了,才敢离开。
她那惊惧且不时露出娇态的模样,实在教人永生难忘,比平日盛气凌人的样子好太多了。
韩天恺突然兴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想再见见她那难得的畏惧表情,决定整一整她。
“你看那边。”他突然伸手指向她的右边。
任熙言惊得停下脚步,想回头却又不敢,好一会儿,她才好奇地问:“看什么?那里有什么呀?”
“刚刚有一道白影飘过去。”
任熙言吓得说不出话,怔怔地看着他,身体很自然地往他身边又靠近一点。
想起电影中主角在沐浴时,突然伸来帮忙的手和鬼魅可怕的装扮,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
“那边。”韩天恺又指向另一方,强忍住笑意。
“啊——”她紧张的放声大叫,紧抓着他的手臂。
忘了她的叫声还挺惊人的,韩天恺好笑地看她一脸畏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