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李明杰住在七楼!」唐心娃闻言惊叫道。哈!她正想调查李明杰所居住的楼层,没想到因祸得福。不过这守卫的眼神和语气还真令人气结。但,她还是无法相信杜仕廷会和她开玩笑;可照眼前这情势看来,她是别想踏进富凯大厦一步,那么唯一的办法就祇有等了。
无奈的将车骑到富凯大厦旁边一栋大楼的骑楼下停放好,唐心娃认命的坐在电单车上,等侯约定的时间到来。当时间愈逼近六点,唐心娃的眸光更是牢牢的锁住大厦的大门,可六点过去,大门前还是杳无杜仕廷的身影,唐心娃的耐心开始一点一滴的消逝,甚至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是否被耍了……
蓦然,一辆加长型的宾士房车停靠在大门入口处,而一熟悉的硕长身影映入眼帘--杜仕廷!狐疑揣测的心莫名的被喜悦所涨满,唐心娃赶紧离开自己的车欲往杜仕廷跑去,突然一名女子从大厦奔出并扑入他怀中,她当场楞在原地,望着这如电影中般的情景。
才步下车,就被一陌生女子给抱个满怀,杜仕廷仅楞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的欲推开她。那女子竟抱得他死紧,他正欲询问,大门处已响起一冰冷的声音道:「杜仕廷,原来是你。」
「李明杰……」困惑的循声望去,杜仕廷纳闷的看着那张熟悉却无半点交情的俊男子--李明杰。而他眸中那欲致人死的冰冷视线令他不禁高高的一挑眉。
「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我妹妹和你这种花花公子结婚,晓菁,过来。」李明杰沉着脸声明,并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因为他万万没想到小妹的爱人竟会是杜仕廷--一个声名狼藉的情场浪子,本以为是一个家世无法匹配的男人,孰料……
「花花公子?我看是彼此彼此吧,请把令妹拉走,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我有约会,而且已经迟到了。」杜仕廷亦不客气的沉声回答。尽管怀中女孩不断向他投以求助的眼光,可天晓得他自个儿的麻烦事就够多了,故不需再多添一桩无谓的麻烦。更何况这麻烦还并不小。结婚?多严重的指控,所以这忙更是万万帮不得,否则若强迫中奖他可真是欲哭无泪唷!
「晓菁……」望着杜仕廷那漠然的表情,李明杰心中大概也猜到几分,可瞧小妹竟无端向一个陌生的男子求助,他的心不禁揪痛起来。爱情?真值得人牺牲一切吗?
「大哥,你就成全我吧!」在听见这陌生男子冷漠的话语,李晓菁一颗心霎时沉入谷底的大叫一声就往前快步奔跑。毕竟,好不容易才逃离家门前来求助于她大哥,结果却相同。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来此,白白浪费许多宝贵的时间。
「心娃!」李晓菁的转身就跑,使得李明杰忙拔腿就追,而在望见此情此景和听进一些片段话语的唐心娃,很自然就下意识的横阻在李明杰面前。因为勇敢的追求自己所爱的人委实令人打心底佩服与感动。虽然她排斥婚姻,却仍憧憬着爱情,尽管她并不认识她,但她必须帮她,而她的阻拦同时也引起杜仕廷的注目,这一注目,他不禁惊叫道。
「让开,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望着这摆明挡他去路的女子,再瞧小妹渐去渐远的身影,李明杰冷冷的撂下话。实在是小妹这一跑走要再找回来恐得费一番工夫,而这一番工夫就够她吃大亏了,他这个做大哥的又岂愿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或伤害?
「你敢,我就跟你誓不两立。」杜仕廷微蹙眉的抢在唐心娃开口前出声。虽然他也想叫小青蛙别管闲事,但他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如此恫吓,这叫他面子往那里搁呀?
「杜仕廷……原来她是你的女人。好,我警告你,我小妹若有半点损伤,我唯你是问,还不叫她走开。」李明杰错愕的狠声道。眼前这姿色中等却一脸正义凛然的年轻女子居然会是杜仕廷的女伴?不过现下追回小妹才是当务之急。
「我不是他的女人,我祇是一个路见不平的路人。」唐心娃不悦的反驳。一人做事一人当,关杜仕廷啥事?更可恶的是他还帮她按上某某人的女人之名。笑话!她唐心娃就是唐心娃,永远也不会是某人的所有物,因为她是一个快乐又独立的单身女鄙。
「我不管你是谁,你最好快给我让开,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李明杰极力压抑住火气,可在瞄见要失去小妹的踪影时,脸色霍然一沉的欲伸出手,杜仕廷已抢先一步的将她拦腰抱起,而他则毫不迟疑往前奔去。
「你这个白痴,你以为你是谁啊?万能的救世主吗?你看不出来他想揍人吗?」杜仕廷气急败坏的边走向富凯大厦大门边责骂道。这只小青蛙,竟然连李明杰如此难看的神情都瞧不出。当然,有他在一旁自是不准任何人伤她分毫,但他若不在旁边,这只小青蛙未免连自保的能力都无。
「他敢揍我,我就告他!」唐心娃不甘示弱的回答。这可是自由民主的社会,想揍她就试试看,要知道法律之前人人平等。
「告他?你拿甚么去告他?他有钱有势,你还不掂掂自己的斤两。」杜仕廷好笑的摇头叹道。唉,这只小青蛙真搞不清状况,凭她两袖清风还妄想告得赢台北十大首富之一的李明杰,她恐怕连请律师的钱都没有,真是不知好歹。
「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我就不相信……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我下来!」唐心娃气愤的问道。却在看见先前的守卫而忆起某事而欲挣脱出他的怀抱,因为她实在不想再被人给赶出去。一次就够丢睑了,两次不羞死人才怪咧。
「怎样?你不是特地到门口来迎接我的吗?」杜仕廷轻柔的放下她,纳闷的问道。对于小青蛙在大门口出现,他并未想得太多,祇是没想到会让她看见一个意外的画面,甚至还搅和进别人的家务事里。如今听她说话的口吻,哪像是专程在此等侯他,反倒显得不甚情愿,而更奇怪的是这只小青蛙居然还背着背包,莫非她也是才刚抵达?
「迎接?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你究竟是甚么意思?」一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困窘,唐心娃的火气就逐渐往上升。不过,他总算人还是来了,可见这并非是一恶劣的玩笑,但问题是这栋大厦七楼的屋主大抵是女性,那他约她到一个陌生女子的家中,这意味甚么?而这陌生女子该不会是他的女友之一,那她的存在岂非难堪至极?他究竟是何心态?想向她证明他有多了不起吗?
「甚么意思?你究竟在说甚么?为何我一点都不明白你的薏思?」杜仕廷一头雾水的问道。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话他压根儿不能理解。
「你怎么会不明白?你是不是叫我去七楼A楝等你?」唐心娃压抑住怒火质问。可心里却祈祷他来更正所说的楼层,否则他的心态就太可恶了,毕竟开玩笑也不该如此开法。
「没错,这有甚度有不对吗?」杜仕廷不解的回道。他为她购置的房屋的确是此楝大厦七楼,可为何他话一说出,这只小青蛙的眼睛竟好似要喷火一般?这是为甚么?他可真被搞糊涂了。
「当然不对!这七楼A栋的屋主是女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唐心娃难以置信的问道。他居然还问她有甚么不对,她简直要气得捉狂!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侮辱过,带她去女友之一的家中谈重要的事情?啧!这算甚么?
「你知道这屋主是女的?」杜仕廷惊诧的问道。是谁将此事给泄漏出去?他明明交代过管理员--可话说回来,这只小青蛙的反应怎会是如此火药味十足?莫非她祇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这或许可以解释她为何如此生气,看来她是误会了甚么。如果他现在就说明原委,那么她还会有天大的惊喜吗?唔,这答案似乎是可预见的,他还是等到达目的地再揭露吧。
「对,你现在没话可说了吧?」唐心娃顿觉心一沉的质问。原来他真是想侮辱她,但他为何要这么做?昨晚他们的相处还算融洽,他实在没道理要这么做。对,或许是她误会了他的用意,而这个女屋主,或许并非是他的女友而祇是亲戚、朋友之类,所以他先前才会在电话中要她帮他煮一顿晚餐,对,该是如此。
「我是无话可说,总之,你上去就知道了。」杜仕廷一耸肩而不愿多做说明。毕竟,他们所处之地可是大门口,而他可不想沦为他人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人物。
「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上去的。」唐心娃冷声道。在未明了状况之前,她绝不让可能使自己遭受屈辱的事情发生。再说,在这里和楼上又有何区别?除非他另有阴谋,否则为何不愿说明?
「别像个小孩子好吗?别人都在看。」杜仕廷不悦的瞟过一旁好奇的视线而轻声斥道。
「小孩子?杜仕廷,我总算看清你这个人!我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唐心娃脸色一沉,转身就走,因为她受够他这自以为是又蛮横霸道的个性。男人,哼!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好在她意志坚定始终如一,更庆幸的是即早发现他那伪善自私的真面目而得以脱离魔掌。否则时日一久,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演变成何种局面,她还真「莫宰羊。」
「拜托你别闹了好吗?」杜仕廷一挑眉,低声下气的请求。若非围观的住户愈来愈多,而他实不愿给人看笑话,否则他早已拂袖离去。这只小青蛙,快把他给惹毛了!祇希望她别得寸进尺,到时可休怪他给她难看。
「杜仕廷,你好可恶!」明明是他不对,情势反倒显得她无理取闹,唐心娃顿时怒不可遏的大叫一声,就用手狠狠将站在她面前的他用力一推,就奔向电单车停放之处,同时心中更是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她和他是河水不犯井水,总而言之一句话:她永远不想再看见他!
猝不及防下给推个正着,杜仕廷往后踉跄数步方才得以站稳,不过他已是颜面尽失,就算先前这些住户尚未认出他的身份,但在唐心娃最后一句吼叫时已然明了。而他从小到大,何曾有过今日如此狼狈的情形发生?她,竟然让他这么难堪--
他,真的被惹毛了,祇为了一层房屋他居然遭受前所未有过的屈耐,而这一切全因他想给地一分惊喜,这不识好歹又胡乱发火的小青蛙,他--饶--不--了--她!
第七章
无法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人像打麻袋般的给扔到柔软的沙发上,甚至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臀部已惨遭数下重击。她这才反应过来的挣扎反抗,可她愈挣扎,落在她臀部上的掌力也就愈重,看到她吃痛不住的哭叫起来,那施暴之人--杜仕廷才满意的歇手。
「鸣……」可叹她祇是一个弱女子,今天她若有学过功夫强身,又哪会被他用体力取胜?唐心娃将脸埋入柔软的沙发中啜泣着。
「你若别像小孩子般无理取闹,我又怎会忍心打你!」看着哭声不断、全身抽搐的她,杜仕廷心里的满意开始转换成自责。无论如何,动手打人就是不对,更遑论是打一个女人;纵使她千错万错,也不该遭受这种待遇,而他一向自诩是个绅土,结果事实证明他潜意识中仍隐藏着暴力倾向。
「鸣……」无理取闹?难道这就给他光明正大来随意打人的权力吗?唐心娃愤恨的想却不敢反驳,因为天晓得他会不会因她的反驳而再痛扁她苦难的臀部。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还是保持沉默以免妄受皮肉之苦,可委屈又疼痛的眼泪却一时克制不了。
「心娃,你别哭了好吗?我不是故意要打你,实在是……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你希望我如何来赔偿你,祇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一定统统给你,好吗?」唐心娃的哭声令杜仕廷的愧疚达到顶点。若非男儿膝下有黄金,当然他的尊严也绝不容许他向一个女子下跪,可他仍旧是做了错事,而这错事恐怕永远会烙在心头而挥之不去。
「鸣……真的吗?」唐心娃闻言,忍不住欣喜的抬起头。她可以相信他的话来逃离可怕的他吗?或是引来更恐布的拳打脚踢?她好害怕呀!
「当然是真的,相信我,连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动手打女人,我……你希望我如何赔偿你?」杜仕廷苦涩的望着她泪痕斑斑的粉脸。事实上,那泪痕深深的提醒他适才那不可饶恕的暴力行为,也使得他更想好好的怜惜和宠爱她。女人嘛!本就是生来疼的,结果……
「呜……我……要回家。」唐心娃害怕的低下头,轻咬着唇瓣说出。尽管他一脸的罪恶深重,她还是无法忘记臀部的疼痛。虽然臀部的疼痛已无先前严重,但本就深植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却因而加剧,她--好想远离他的身边呀!
「回家?这里就是你的家,喏,我竟然差点给忘了。」杜仕廷恍然大悟的从公事包里抽出那放置此屋所有权状的牛皮纸袋,将它递到唐心娃面前,而她眼眸中那毫无遮掩的恐惧霎时揪紧了他的心,同时亦忆起唐心娃的那分基本资料。他不禁暗自诅咒,伤害她已非他所愿,而勾引起她旧日的梦魇更令他万般不舍,一股怜惜之情瞬间油然而生。
「这里是我家?你说错了吧,这里怎么会是我家?」虽然未仔细观赏过屋内的摆设装潢,但光瞧这地段也晓得所费不赀,而她别说是购买,就连承租都做不到,他居然会说这里是她家,真不晓得是他打人打糊涂了还是她被打得神志不清。总之,这里不是她家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你先看看里面的东西再说好吗?」杜仕廷温柔的建议。心想:她总算是不哭了。事实上,他倒情愿她向他大吼大叫,也不愿她伤心哭泣。当然,这辈子他发誓绝对不再动手打人,虽然他仅做过一次,但光一次他就无法原谅自己。要知道男子汉大丈夫,这动手打女人的行为可是猪狗不如,所以,他希望尽一切所能来弥补她--除了婚姻。不过,以她的经历,她恐怕根本不愿嫁给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