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嫩嫩的双颊,变得更红了,她低垂着头,目光回避着他,完全不敢直视那站在门边的高鹄文。
不可否认的,她的个性是有点迟钝、有点天真,可是她绝对不是个傻子,从她生病他喂她喝粥吃药的那一天,她便敏锐的感觉高鹄文态度的不同。
不是说他的行为变了,或者是他的脾气改好了,而是一种无形的、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她所表现的亲昵。
以她女性的直觉看来,他了解高鹄文现今对她抱持的心态为何。
她想,他是要她的吧!可感情的事,她就是没把握。
男人可以为性而性,女人却只能为爱而性。
张雅寒虽无法得知高鹄文对她存有何种的感情,但却非常了解自己对他的依赖与信任。
因此她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才欲开口回答他,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好了!水缸的水已经满了,你可以出去了。”看她久久都不回答,高鹄文心想她该是想拒绝他,却又不好意思令他难堪。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勉强她,只得让她离去。
脸上红晕未散的张雅寒,也不回话,就这么乖乖的听他的话,往浴室的门口走。
接下来,令人讶异的事发生了。
高鹄文不敢置信地揉着自己的眼睛,惊疑的想着,真的吗?她是当真当着他的面,将浴室的门关上,可她的人却留在浴室之中,没走!她竟然没走!
这样的发展,已经够令他惊讶了,可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更是教他连做梦也不敢去想。
但它偏偏发生了!
觑着站在他身前,用一双颤抖不停的小手替他解开衣服前扣的小女人。她连抬头看他的勇气也没,可她却有这劳气留下来帮他刷背。
他不会会错意了吧?突然,高鹄文伸手托起她的下颌,逼她直视他的双眸,而后缓缓地把他心底的问题一个字、一个字谨慎的说出口:“你当真要留下来吗?你可知我叫你留下来的真正用意?”
明亮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的狡黠,张雅寒天真的反问:“不就是帮你刷背,还有什么真正的用意?”
天啊!地啊!饶了他吧!高鹄文一腔的热血霎时冷却了下来,原本激昂紧张的情绪刹那间平静了,他捂住自己的双眼,只想放声大叫。他不该,不该对这个蠢女人存有太大的希望,更不该期望她能在一夕之间变得聪明伶俐、懂得自己对她的用心。
现在可好,此时他简直就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还是一块非常巨大的石头,他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把这该死的女人赶出这间浴室?
不!他绝不可能心平气和的让她那双柔软的手在他的背上揉来揉去,更不可能假装无事,享受她体贴的“照顾”。
就在高鹄文觉得苦不堪言、无力承受这非人的折磨时,张雅寒突然踮起了脚尖、藕臂一伸,非常大胆的圈住他的颈项,而她那张柔软香甜的樱唇就贴到他的唇上。
面对这种转变,高鹄文整个人都傻了!
他张大眼睛,觑着怀中的女人,看她笑得如此妩媚、如此动人,他心念一转,双臂往她的细腰一圈,“回答我,你方才的话是在逗着我玩的对吧?其实你心里早了解我叫你留下来的真正用意,对吧?”
“我……”张雅寒才开口想回答他,却被打断了。
高鹄文突然大吼:“我不管,我不管你是在逗着我玩,还是真的了解我叫你留下来的真正用意,总之我说了算,现在你就算后悔也无路可逃。”话声方落,他的唇当即锁住她娇嫩甜美的红唇,而他的双手更是紧紧地拥住令自己深深渴望的娇躯。
绵密的热吻,散布在她的全身,更忙着徘徊于她的胸前。
当张雅寒忍受不住他的热情礼赞,而不断逸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时,他因欣喜而变得更加热情,赢教她无力招架、教她忘却所有现实,只想一心一意地沉溺于他的诱惑之中。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不再是她自己的,由体内扩散开来的不适更是逼得她不由自主的嘤咛。
她要,但要些什么?她无法具体的把自己的需求说出口。
她的身子好热,热得让她变得更加狂野。
她的热情取悦了他.她的狂野计他了解自己获得了什么样的至宝。
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虽然有点呆呆蠢蠢的,反应也有点迟钝,可当她真正面对他的热情时,她热情的程度绝对不亚于他。
瞅着她难耐的小脸,高鹄文急切的让她与自己同样坦白相对。
多么令他思念的娇躯啊;他的手轻轻地抚上她那细嫩的肩膀,同时让她全身战栗不已。
他迫不及待地享有她的一切,让自己与她最终合为一体。
一股椎心的疼痛计张雅寒身子一僵,差点放声大哭。
看她如此,高鹊文心疼极了,可这又是无法避免的事,为此他只能低声安慰:“忍着点,就这一次,下一次,我保证再也不弄痛你。”他边安慰她,边不忘亲吻她的小嘴、眼睑、鼻尖、以及她那极为敏感的耳垂。
渐渐地,他感觉她的身子已不再那么僵硬,此时的高鹄文才抛开一切顾虑。
如波涛汹涌而来的澎湃激情促使他急遽的需索,一步步往天际飞翔……
而后,整个世界都改变了,不只光彩耀眼,还旖旎万千,然后就像看见天女散花一般,他们到达了天堂。
第十章
一夜的缠绵之后,换来的是两具疲惫的身躯。
当高鹄文再次睁开双眼,已是正午用餐的时间。
宠溺的瞅着在自己怀中熟睡的女子,高鹄文的一颗心涨得满满的,一点也不像从前那般寂寞。
忍不住再次用力拥紧她赤裸窈窕的身躯,才这么一下,他的身体马上又起了反应。
忍不住的,他又伸手抚摸她,甚至还在她那张细致的小脸上落下绵密的吻,吻到她那张醉人、甜美的樱唇,他更是陶醉其中,一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急切起来。
受到他这般的骚扰,张雅寒实在很难再睡下去,张开眼、才想开口好好地向他抗议,怎知霸道的他根本不给她机会,一个吻逼得她口不能言,只能乖乖的任他吻个够。
好不容易,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张雅寒这才赶紧趁着空档,手脚并用的抵挡他的攻势,硬是阻扰他的抚弄。“拜托!昨晚我们就没用餐了,今天早餐由睡过头、你难道就不能稍稍休息一会儿,煮顿好吃的记我吃个饱吗?”
他不想,真的不想起床,可转念一想,他又舍不得饿坏怀中这个美丽的女人。“好吧!我们就暂且休战,等吃饱了饭,再来继续下一摊好了。”话落,他当真利落的站起身了,毫不腼腆的将赤裸的身躯展现在她眼前。
原本张雅寒不敢瞧他,可见他举止大方,一点也不害羞,她索性也大方起来,张大眼睛好好地研究着男人的身体构造。
不错!不错!虽然她看过的男人裸体并不多,可从他那身结实的肌肉来看,这男人的身材还真颇有看头。
再瞧他胸前的那两块肌肉,张雅寒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跟着她的视线继续往下看,不错,窄腰,宽臀,再加上两条修长结实的长腿,这男人的身材确实是颇有看头。
越看越是心痒难耐的张雅寒,还真想伸出双手,摸摸他胸前那两块肌肉,更想再一次尝试昨晚那使她快乐似神仙的游戏。
就在张雅寒看得着迷,几乎变成一头女色狼时,她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她这才发现她在看他,同样的他也正瞅着她。
天啊!一想起方才自己那色迷迷的模样,全被他给瞧得一清二楚,张雅寒当即被子一拉,往自己的头顶一盖,胆怯地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他那得意的大笑声,却不断的传人她的耳里,害得她更加蜷缩起身子,就怕再听到他对她的耻笑。
本以为高鹄文该会大方的饶过她,不再以糗她为乐,哪知一片黑暗的世界霎时变得光亮,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他那张坏得不能再坏的俊容。
瞧他噙在嘴边的那抹得意笑容,张雅寒不由得恼羞成怒、开口大骂:“你以为自己是星期五舞男啊!还不赶紧穿上衣服,难道你打算就这样裸体度日吗?”
“我是想穿上衣服啊!可这里又不是我的房间,我的衣服自然没放在此,你想我该穿上什么衣服好呢?还是你要我到你的衣柜里,找看看有哪一件是我能穿的?”
经他这么一说,张雅寒这才想起昨晚他们因为太过急切,根本等不及爬上二楼,所以索性到她房间,继续他们之间的游戏。
“早说嘛!”不想让他在屋子里裸身走来走去,张雅寒只得起床,套上衣服,“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上去帮你拿衣服下来。”
“是的,遵命。”高鹄文很不正经的对她行了个举手礼,还非常俏皮的开口:“小姐,您慢走啊!小的会乖乖等候,绝不会让任何人偷窥我的玉体。”
一听到他的话,张雅寒差点吐出来,面对这么不正经的高鹄文,她只能无奈的猛摇头,暗自嘟囔受不了这样的他。
☆ ☆ ☆
就在张雅寒忙着在他房间里翻箱倒柜,急着想帮他找出衣服长裤、好让他穿上时,门铃声竟在这时候响起。
她原本是不想理会,可一想起高鹄文现在正赤裸着身子,她也顾不得找什么衣服,赶紧冲下楼,连问也没问就打开大门。
当大门一开,张雅寒整个人霎时僵住,脑袋一片空白,她只是张着一双大眼与外头那四个女人对望着。
张欣芳、张欣雨、张欣纯、张欣花四个姊妹,一看到张雅寒整个人就这么呆掉,也不晓得请她们进屋,索性自动自发,也不用她的招呼,直接推开她,踏入屋子里。三人走进客厅,大大方方的各自找了舒适的位子坐下。
张欣芳,也就是张雅寒的养母首先开口:“雅寒哪!你这孩子还真是任性,也不管你还有工作没做完,就这么抛开一切。跟日升企业的总裁跑到这种地方来逍遥,害我找得半死,若非有人告诉我,我和你的三位姨妈可能到现在还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飞乱找。”
“是啊!”张欣芳说完后,张雅寒的二姨妈张欣雨接着开口:“你这女娃儿也真是的,既然喜欢日升企业的高总裁就直说嘛!何必跟我们玩这种失踪的游戏,我们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吗?”
“我……”
好不容易回过神,张雅寒正想为自己辩解。谁知她根本来不及辩解,三姨妈张欣纯便打断她的话。
“好啦!雅寒,你什么也不必说,单从你现在这副模样,我们这几个老人家也看得出你与高总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用怕,姨妈们和你养母都会帮你,高总裁若敢不认帐的话,我们四个老人家绝不会轻易饶他,就算要上法院,我们也会支持你。”
听了这些话,张稚寒的脸色变得惨白,不用证实她也知晓,现在在她房间中的高鹊文一定把她养母以及姨妈们所说的话全听进耳里了。
眼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是否肯相信她?还是会中了她养母以及姨妈们的诡计,落入她们四位老人家的圈套中?
像是故意要落井下石一般,四姨妈张欣花也跑过来凑上一脚,“姊姊们,你们快来瞧啊!雅寒的脖子上还有胸前.布满了红色的印记呢!你们说,这代表着什么啊?”
另外三个女人看了看张雅寒,而后异口同声,尖声大喊:“天啊!我们家的雅寒被高总裁吃干抹净了啦!若不向他讨个公道,我们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
“对!”
又异口同声的说了声对之后,四个女人马上开始行动,一个往楼上冲,一个往楼下的浴室找,另外一个则守住屋子的大门,而张雅寒的养母张欣芳则走向张雅寒住的那一间房间。
哪知,她的手都还没碰到那扇房门的门把,就见到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神情冷厉的出现在她们眼前。
他不说话,只是用一种狠绝、锐利、鄙视的目光静静地瞅着那早已无法动弹的张雅寒瞧。
看见他目光中的轻视,张雅寒心死了,全身的血液像是完全被抽干了一般,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从高鹄文的眼中,她清楚的了解他此刻的想法,她亟欲向他解释这一切,却也了解此时此刻愤怒到极点的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
果然,她看到高鹄文无声的以唇语对她说:今天我栽在你的手中,算你厉害。
接着,高鹄文便不再看她,他转向屋子里的另外四个女人开口:“我确实跟楚幽兰共度了一夜,她的清白是毁在我的手里,这是事实。我高鹄文敢做敢当,你们就开出价码吧!只要我觉得合理,我就马上开支票给你们。”
“一百万。”四姨妈张欣花首先开口说出价码。
三姨妈张欣纯冷冷一笑,“哼!这哪够啊?我们家幽兰的身价可是很高的,没有三千万,我相信大姊、二姊说什么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好!就三千万。”价码一谈好,高鹄文连回头多看一眼张雅寒也没,就这么径自走上楼。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张雅寒一句话也没说。她想哭,可双眼却干涩得流不出半滴眼泪,眼前她惟一能做的,就是一睑茫然的瞅着眼前那四个女人一脸得意的神情。
她不想被卖,更恨被卖,可到最后,她依旧被她们出卖了。
三千万?三千万到底是多少,她不懂也不知道。她只能在心里自问,自己的价值当真就只值这三千万吗?
☆ ☆ ☆
终于,高鹄文下楼来了,他手上除了一张薄薄的纸张之外,还提了个手提箱。
他要走了对吧?要不他又何必收拾行李。
冷冷一笑,张雅寒暗骂自己,为何会把满腔的情意投住在眼前这个根本不肯信任她的男人身上。
高鹄文连看她一眼也懒,他只是把手中的支票递给张雅寒的养母张欣芳,“这就是你们要求的三千万,我希望你们以后都别再来纠缠我,要不我一定会将你们送入牢里吃牢饭。”
话落,他提起皮箱便往门口处走。
高鹄文走过张雅寒的身边时,她并没有开口,只是任他就这么离去,一个解释、一个叫唤也没。
她与他当真这么无缘吗?
☆ ☆ ☆
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高鹄文变了,以前的他是个深藏不露、就算发火了也不会让人发现的人。
而现在的他,几乎每天都在发脾气,使性子,只要稍稍不如意,他便会破口大骂,不管场合、不管对象,就算是他的亲戚,他也不会给他们任何特别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