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蓦地,她突然笑了出来,觉得他和阿奇好象喔。「阿隽,你和阿奇一模一样耶!」
「怎么说?」
「那次我被赶回家后,难过地哭了好久,阿奇回来知道后,也说了和你一样的话呢!」嘻……那时候阿奇好生气,还说要她永远不必去工作,他要养她一辈子呢!
听闻她曾难过地哭了,沈隽心中一痛,眼眸盛满怜惜,指腹忍不住轻抚过曾经伤心垂泪的粉颊。
「啊──好痒!」发痒叫笑着躲开,宁茵茵好玩地抓住他的手,将自己小掌贴上他的,惊喜大叫:「阿隽,你的手好大呢!」比起她的,真是大上好多啊!
「嗯。」低应一声,大掌缓缓将她小手给密密实实地包了起来,彷佛要保护掌心中的柔嫩小手,不受外界伤害。
看着自己的手让他给包住,好象被人好珍惜地保护着,宁茵茵莫名觉得好开心,抬头冲着他绽放灿烂甜笑,脱口叫道:「阿隽,我好喜欢你牵着我的手啊!」他的掌心暖暖的、热热的,感觉好舒服。
「是吗?」感动漾笑,沈隽眼中盈满深情,真挚给予承诺。「若妳喜欢,那就让我牵着妳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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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ㄐㄩㄣˋ,四声,才俊出众的意思……」
「姊,妳在嘀咕些什么?」仅着短裤,赤裸着上半身,一头湿发还在滴着水,宁耀奇才刚从浴室出来,就见自家姊姊窝在客厅沙发上,低着头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我在查字典嘛!」嘻……阿隽的名字有很好的意思呢!
「妳又学到什么新的字了?」好奇地坐到她身边,宁耀奇笑着硬凑过去,发梢上不断滴落的水珠,弄得她手中的字典被晕湿了好几处。
「哎呀!你快点儿将头发擦干啦,滴滴答答的好讨厌喔!」嘻笑着自旁边抓来一条毛巾覆上他的头,飞快帮忙擦拭一头湿发,动作自然又熟练。「头发不赶紧擦干会感冒的,你要小心啊……」
低垂着脑袋任由她唠叨整弄,斯文俊逸的年轻脸庞有些怔忡……这感觉就像小时候姊姊在照顾他时一样,让他好怀念啊……
假若一年前,姊姊没出事,她也不用这么辛苦的要重新学习一切,还得忍受旁人讥笑的言词和眼光……
「阿奇,你眼睛怎么红红的?」蓦地,她低头对上他泛红眼眶,神情奇怪地质问。
「没、没什么!是隐形眼镜的关系。」猛然回神,宁耀奇眸底闪过一丝窘色,飞快转移话题。「妳刚刚在查什么字?」
「瞧!我在查这个『隽』,是才俊出众的意思,很棒对不对?」欣喜地指着字典上的解释,她一脸高兴。
乍见此字,就让他想到一个不愉快的人,宁耀奇神色一沉,臭着脸道:「这字不好,别学这字了。」奇怪!这并不是一个常用的文字,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字、甚至感兴趣的来查字典呢?莫非……
思及此,他心中暗惊,小心翼翼询问:「姊,妳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啊!」摇着头,她有些沮丧。「阿奇,你这个问题让我好难过。」讨厌!她笨到连一年前的事都记不起来,阿奇干嘛老是要提醒她?
闻言,宁耀奇暗吁一口气,这才不再沉着脸,嘴角挂笑。「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想到,所以才问一下嘛!」
嘟着嘴横他一眼,宁茵茵径自跑去找来纸笔,开始练习写字。然而当宁耀奇看到她歪歪扭扭的字迹,所写出来的文字时,突然生气地将纸张给抽走,毫不客气地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筒里。
「啊──」她惊叫,气恼地瞪着他。「阿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很用心在写呢!
「我说那个字不好,妳不用学!」双臂抱胸,年轻脸庞也很坚持。
「为什么?」
「因为……」猛然窒言,宁耀奇抓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顿时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你今天好奇怪。」困惑瞅凝,很少看他这种模样的宁茵茵颇为担心,急忙上前拉住他。「阿奇,你不要我学那个字,我就不学,你别这样,我会害怕……」
「我……」懊恼自己吓到她,宁耀奇沉沉吐了口气,软下声调。「对不起,我今天有点累,所以脾气才会这么坏。」
「噢!」闻言,宁茵茵愧疚地看着他。「阿奇,你不要兼那么多家教了,我……我可以再去找工作,一定会有好心的老板肯用我的……」他每天兼那么多家教,都好晚才回来,白天还要应付繁重的功课,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用!」一口否决她想再去工作的念头,宁耀奇没好气地道:「我可以应付得来。」哼!要他眼睁睁地看她为了赚一点蝇头小利,而让外头的人讥笑、糟蹋,他怎么可能答应?有一次的经验已经够多了!
「可是……可是……」她结结巴巴地还想争取,好让他不用这么辛苦。
「妳放心吧!」一口截断她,宁耀奇斯文的脸庞泛起安抚笑容。「姊,妳不用担那么多心,我可以的。」哼哼,凭他医学院第一名的成绩,在家教界可是炙手可热得很,费用也是以钟点计算,再加上努力抢钱,每个月的入帐可不比一般上班族来得少。
「真的吗?」她还是有些疑虑。
「真的!」笑横一眼,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姊,我饿了。」
「啊!我都忘了你还没吃饭。」果然,单纯的人马上被转移心思,飞快奔进厨房,没一会儿又端着一盘形状不是很优的蛋包饭跑了出来。「来,今天的晚餐,快吃吧!」
看着蛋皮破了好几处,露出里头的炒饭,宁耀奇笑了出来。「姊,妳最近在学做蛋包饭吗?」只要她新学一样菜色,就会连续好几天都煮那道菜,直到她觉得自己已经熟练为止。而这蛋包饭,他已经连续吃了三天了,可是蛋皮还是破破烂烂的,真不知道还得吃几天的蛋包饭啊?
「是啊、是啊!」直点着头,她得意地笑道:「我今天已经将饭给包起来了,还不错吧?」前两、三天都被她弄成蛋炒饭呢!
「不错!有进步。」极力赞美。
「太好了!我好高兴喔!」宁茵茵开心极了,眉眼嘴角净是得意。「不过还不是很完美,我会继续努力的。」紧握拳头发誓。
闻言,身为人家弟弟的某人脸色有些泛绿,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这蛋包饭大概还得吃个三、五天吧!
第二章
「阿奇很讨厌你的名字呢!」公园里,宁茵茵吃掉最后一口冰淇淋,清秀小脸有些郁闷。
沈隽一愣,神情转为谨慎。「妳向他提起过我?」宁家小弟会讨厌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没有啊!」摇摇头。
暗松口气,好看脸庞泛着轻浅笑纹。「那妳怎么说他不喜欢我的名字呢?」虽然这是事实。
「昨晚我查字典,阿奇发现我是在查你名字里的那个『隽』字后,他生气地说那不是个好字,要我不要学,可是……可是字典里的解释明明很好嘛!连我学写这个字,他也不让我写。」噘着红唇抗议,她觉得昨晚的阿奇很不讲理。
闻言,沈隽苦笑,不想才刚和她建立起来的信任遭到旁人破坏,因而低声嘱咐。「他不要妳学,妳就不要学,也别向他提起我的事。」否则这回宁家小弟,又不知要趁夜带着她搬到哪儿去了?
「为什么不能跟他说你的事呢?」宁茵茵不解。她几乎什么事都会和阿奇分享的,若他问起,要她不回答,好难啊!
「他会认为我是坏人,故意要骗妳,以后就不让妳来公园找我了。」暗自叹气,沈隽知道这一切只能怪自己。
「不要!不要!你不是坏人!」听闻他这般说,宁茵茵顿时心慌,眼眶微红。「你对茵茵好好,你不是坏人啊!你的事,我不告诉阿奇了,我们以后还是在公园见面,你还是来陪我说话,好吗?」他是少数几个不会笑她的人,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啊!
「别慌!」轻声安抚,不愿见她泪盈于眶,沈隽故意眨眼逗笑,一脸神秘。「只要妳不告诉阿奇,我们还是可以天天在公园见面,这是我们的秘密喔!」
「嗯!我不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她绽笑出来,学他一脸神秘兮兮地将食指比在唇瓣上,一副打死不说的可爱样。
乍见她如此娇柔俏丽神态,沈隽深邃眸光不禁转柔,忍不住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神情似痛苦又甜蜜……
「阿隽?」被拥入怀,耳朵贴着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宁茵茵莫名脸红耳热,却也没闪躲,任由他搂抱着。
阿隽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常常突然地抱住她,却又什么也不说,让她觉得好古怪啊!不过……嘻,在他怀里的感觉很好哪,有种温暖、安心的感觉,让人觉得好舒服呢!
而且……味道好好闻啊!他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好熟悉啊,好似曾在哪儿闻过呢……偷偷窃笑,像小狗似的,忍不住在他怀里磨蹭,嗅闻。
「茵茵,妳在做什么?」察觉到怀中人儿诡异的举止,沈隽忍俊不禁地轻笑起来。她是只狗儿吗?
「阿隽,我喜欢你的味道。」抬头粲笑,她慎重宣布。
闻言,他浑身轻颤,眸光深沉复杂却又盈满情感地看着她。「茵茵,妳……想起什么了吗?」
想起什么?宁茵茵一愣,随即无辜摇头。「没有啊!昨天阿奇也这么问我,怎么你们两个问的都一样?」讨厌啦!她是曾告诉他,自己记不得一年之前的事,可是他干啥和阿奇一样,老是问她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每回被这样问,她都会有挫折感哪!
是啊!她又怎么可能记起什么事?毕竟……毕竟她受的是永久性的伤害,不可能记得了!不可能了……
强抑下被遗忘的伤痛,沈隽微笑反问:「阿奇为何这么问妳?」
「阿奇知道我在查你的名字时,就突然这样问我了。他昨天好怪哪!」说起弟弟昨夜的怪异态度,她还是想抱怨。
看来宁家小弟依然戒慎着,不让有关他的任何事物出现在茵茵面前,就连只是一个单纯却倒霉的被他父母用来为他命名的文字,宁家小弟也不允许。
略一沉思,沈隽已大概揣测出宁家小弟的心思,当下只能苦笑连连,却丝毫怨不得人。
「阿隽,阿奇为何要这么讨厌你的名字?」苦着脸,她闷闷不乐的。「我想学写你的名字,可是阿奇会好生气的……」她不要阿奇生气,可是她也想学写阿隽的名字啊!
「妳……想学写我的名字?」嗓音微颤轻问。
「嗯。」用力点头,她腼觍羞笑。「我会写自己的、阿奇的、美芳的,还会写许多的字了。你对我好,我也想学会写你的名字。」只要对她好的人,她都很重视的。
知道自己在她现阶段的生命是占了些分量了,否财她不会如此强烈地想学会他的名字,沈隽心中感动,轻握着她的手,低声柔笑。「我教妳!妳以后想学什么,就来公园告诉我,我都教妳。」
「可是……」闻言,她不但不高兴反而显得迟疑。
「怎么了?下喜欢我教妳吗?」
「不是的!」连忙摇头,焦急解释。「我、我很笨的,很多事都要练习好久才学得会,我怕你没耐心……」有时连美芳都会对她的差劲记忆力受不了。至今为止,阿奇算是最有耐心教她的人了。
「妳不笨!」口气微恼,沈隽猛地低头轻啄一下「口出恶言」的樱红小嘴。
「啊?」吓了好大一跳,瞠圆的大眼傻愣愣地瞪着他看。
阿隽……阿隽怎么亲她呢?她虽然笨,可不代表不懂这种事!电视上的连续剧都有在演,她常常看的呢!
「啊什么?」轻笑着又啄她一下,沈隽笑得很温柔。「以后再说自己笨,我就用这种方式惩罚妳!」她的表情真有趣,和第一次吻她时的反应一模一样,感觉就像重新谈一次恋爱。
呵……重谈一次恋爱啊……也好!只要对象是她,要谈多少次都没问题。
怀疑地瞅着他,宁茵茵好困惑。「阿隽,打手心、打屁股才叫做惩罚,亲亲是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做的。」阿隽不笨,怎会把这种事弄混呢?
「是吗?」蓦地,他又倾身啄吻她一下,嘴角漾着柔笑。「茵茵,我喜欢妳,请问以后可以一直这样亲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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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想看,明天再告诉你……
晚上十点,锋面来袭,五星级饭店客房里,沈隽立在玻璃窗旁看着外头的滂沱大雨,脑海里却不断回绕着她那句带点不知所措与羞涩的回答。
呵……她大概被吓着了吧!所以丢下话后,就急冲冲地跑走了,还差点儿跌跤呢!想到她当时的手足无措样,俊脸上的严厉线条顿时柔化,薄唇也漾起了轻浅笑意……
滴滴答——滴滴答——
蓦地,手机铃响,他漫步来到床前,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
「沈大律师,你想放假到何时啊……」电话那头有人惨叫。
「沈隽,你他妈的有种再给我混下去……」显而易见,电话被另一个没啥素养、满口粗话的人,给半途拦截抢了去。
光听声音,沈隽就知远方那头、是他那两个律师事务所的事业合伙人;因为朋友中,也只有这两人是一个不时在惨叫、一个动不动就粗话连篇。
「为了证明我有种,看来我只能继续混下去了。」处变不惊,好听的男中音一扫平日对宁茵茵的温柔,声调显得沉静、威严——就算他是在调侃、讥讽。
「不——」惨叫又起,看来话筒又被另一个人给夺了回去,掌握发话权。「沈大律师,刚刚熊老大是在说气话,你千万不要当真啊……」再给沈大律师混下去,他和熊老大就要准备跳楼了。
「我是当真了。」嗓音依旧冷静。
「不——沈大律师,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哀嚎又起。
「我找到茵茵了。一口截断哭调。
「耶?」哀嚎猛然中断,电话那头的人不敢置信地惊叫:「真的吗?你找到我们的小茵茵了?在哪儿……」
「沈隽,快把茵茵交出来!妈的,你别想找到人就自行窝藏……」话筒又被劫走,熊老大吼得像自家女儿要被人给拐跑似的。
懒得理会两人的鬼吼鬼叫,沈隽沉稳的嗓音透过无线电通讯、直接穿透远方的如雷吼声,下达明确、清晰的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