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说什么,我欠你的那两万多两,这辈子是还不出来了。」她害羞的说,但语气却仍然装得凶巴巴的。
她从来也没有什么机会吃糖,是来了王府後才知道甜滋味,可是现在没吃糖,心里却甜甜蜜蜜的,好像吃了一百斤的糖。
「那就只好拿你的人来抵债了。」
希望她以後知道他早就拿回银票时,别抓狂得太厉害呀。
这时,仆人匆匆忙忙的来通报,刚好撞见两人甜蜜相拥。
严幼幼连忙把他推开。
「小王爷、郡主,顺庆王府的小王爷过来啦!」
他笑道:「他怎么了突然转性,要等通报了才进来?」
「不是呀,小王爷,是陶陶郡主带著早上的那个女人过来吵闹,顺庆小王爷才要我来请你。」
「早上的女人?」
他们互看一眼,严幼幼皱眉道:「那不是我娘吗?赶快去看看。」
不会吧,怎么她娘一出现就有麻烦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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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王府的花厅里,乐陶陶大声的说著话,而乐相似一脸著急又无奈的劝她。
姜邀月则是好声好气的解释著。
王爷和王妃早就受不了吵闹,直接把事情丢给儿媳妇,乾脆进房来个眼不见为净。
乐陶陶大声的说:「叫袁圆出来呀,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很想她呀,为什么不能见?」
「人家刚刚就说了,袁圆身体不舒服,你还在这边吵闹。」乐相似端山兄长的架子斥道:「还不快跟我回去。」
怪事,陶陶是去哪里抓著严幼幼她娘的?
她该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完蛋了,说不定事情要穿帮,惨的是,太子又已经来了,难道他跟袁圆真的毫无机会吗?
牙一咬,他转身住外—跑。无论如何,他都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情而牺牲了旁人。
赵五娘故作镇定地骂道:「你这个疯女人、死丫头,还不快放开你老娘!」
槽了、糟了,没想到这跟她抢布料的死丫头居然是个郡主,还不凑巧的认识安平王府的真郡主。
都怪她得意忘形,嚣张的宣称自己与安平王府郡王的关系,这下坏了大事,小王爷一定会很生气,不接他们来享福,说不定连幼幼都不要了。
乐陶陶对赵五娘一吼,「你闭嘴,还没轮到你说话。」她转头口气稍缓的对姜邀月说:「邀月姊姊,你别骗我啦,袁圆早上才去万佛寺上香,现在就病了?我不信。」
「是真的。」姜邀月一向知道这个表妹的脾气,她固执得要命,如果她坚持要见袁圆,没见到是不会走人的。
「病了不方便出来?那我知道,我进去就好啦。」说完,她拉著赵五娘就想往里面冲。
这时候,严幼幼也从里面冲了出来,差点跟她撞个正著。
「哎唷,你干么!」乐陶陶叫道:「你眼睛长在脚底呀,差点撞著本郡主。」
「你眼睛还放在家里没带出来呢!你跑到我家来撞我,还敢凶我。」严幼幼也不甘示弱的回嘴。
「圆儿。」姜邀月连忙提点,「你别跟陶陶计较了,她就是这个脾气,你们也两三年没见了,你瞧瞧她有没有变漂亮?」
严幼幼一听,点了点头,「哇,你果然变漂亮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原来这个胖妞就是乐陶陶,那个一心想当太子妃的傻蛋,要是太子喜欢她的话,事情也就不麻烦了。
「陶陶,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袁圆,还带了朋友呀。」袁罄笑著说,
乐陶陶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严幼幼,「哼,少来这一套,我本来就很漂亮,不是现在才变漂亮,倒是你,变丑了。」
这个袁圆还是一样讨人厌,那么酸,两三年不见了,她本来希望她吃得跟神猪一样哩。
「我当然没有你漂亮。」严幼幼客气的说:「你瞧瞧你多福泰,我好羡慕喔。」
袁罄一扯她的衣袖,轻轻的摇著头,低声道:「你别跟她说客气话呀!」
她这句话说得谦虚,可是错啦!
果然,乐陶陶仔细的看了她几眼,大叫起来,「我就知道你不是袁圆。」
袁圆哪有这么漂亮!
而且她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比她乐陶陶丑,她每次都说她跟西瓜是姊妹,见了面就嘲笑她的身材,什么时候对她客气过了。
「袁圆绝对不会对我这么客气的。」
「啊,我有礼貌也不对呀?」严幼幼傻眼。
「是对呀,可是乐陶陶跟袁圆是死对头,而袁圆从来没给她好脸色过。」袁罄苦笑的低声说。
「你怎么不早说!」
他还是苦笑。她跑得那么快,他望尘莫及,来不及呀。
「你根本不是袁圆,而是这个女人的女儿。」乐陶陶指著赵五娘得意的说:「我就知道有鬼,真正的袁圆溜了,你们就找个冒牌货来顶替,结果老天有眼,让我遇上这不要脸的女人,敢在布行跟我抢布料,还跟我大小声,说她女儿当上了安平王府的郡主,叫我眼睛放亮一点!哼,她眼睛才不够亮,不知道我乐陶陶是何方神圣。」
还好她聪明心细,否则太子就吃亏上当了。
她揭穿这个骗局,太子一定会感激她,说不定会改选她当太子妃呢。
她越想越高兴,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姜邀月和袁罄、严幼幼同声一叹,这真是天意丁。
趟五娘苦著脸说:「女儿呀,娘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你别担心,咱们人多,这臭丫头只有一个人,不如把她一刀剁成两截,她就不能去胡说八道。」
「你们敢,我哥哥可是在场。哥哥!」她回头一望,人影全无。
袁罄皱眉,「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
他手一挥,两个家仆上前抓住了她。
她大叫道:「你们干什么?!我是陶陶郡主耶,快放开我!我要去揭穿你们的奸计。」
「陶陶,谁叫你多管闲事,只好先委屈你在这里多住几天。」等事情圆满解决,再放她出来。
不过他担心解决是能解决,但就是圆满不了呀。
「陶陶,你先跟我作伴几天。」姜邀月温柔的说:「不会有事的。」
「怎么不会,我要阻止太子娶这个冒牌货呀!」她大叫苦,「放开我。」
「你有病呀!我是冒牌货,那又怎么样,我又没有要嫁给太子。」
「女儿呀。」趟五娘劝道:「其实太子妃比王妃更好耶,你要不要考虑真的就替袁圆郡主……」
严幼幼骂了一声,「臭老太婆,你还在胡说,我还没跟你算帐。」
「好,我不要说话,我去旁边,养女儿真吃亏,这么凶你老娘。」
「小王爷!」仆人又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太子的车驾来啦。」
「什么?」袁罄大吃一惊,「为什么?」
完全没先通知,就直接杀到人家家门口,他大理还真是礼仪之邦呀!
「把陶陶郡主押进去。大嫂,麻烦你看著她。」他迅速冷静的指挥大家,「幼幼,你马上回房里去。阿福你去请王爷和王妃出来。」
赵五娘怯怯的举起手,「贤婿,那我呢?」
他微微一笑,「你喔,随便都好,别再坏我的事就好。」
「那我先走一步好了。」她赶紧脚底抹油,免得又惹女婿不高兴,连老本都没了。
人才刚跑光,王爷和王圮已经匆忙穿戴整齐来到大厅。
「太子来得这么快?」
「不是还在宫里给皇上款待吗?」
「哈哈哈……」一阵笑声响起来,负责接待的朱大人走了进来。「太子殿下迫不及待的想与郡王相见,一刻也不想耽搁,来不及通知王爷,应该不会见怪吧?」
袁迄回道:「当然不会。」
他紧张得要命,不知道太子殿不会不会看出破绽来,也不知道严幼幼那丫头会不会出纰漏呀。
「太子殿下呢?」袁罄问道:「怎么没瞧见人?」
「就进来了。倒是郡主呢,该不会不想出来迎接太子吧!」
锺娇笑道:「我们圆儿还不知道太子到了,我马上要人请她出来。」
朱大人笑道:「如此最好。王爷,你可真有福气,太子好喜欢令嬡,已经多次问起令嫒的种种,此行还带着画像反覆翻看、爱不释手呢。」
「是呀、是呀。」袁迄表面上笑得欢畅,心里却担心得很!
千万别太喜欢他家圆儿呀。
袁罄听见朱大人这么说也有点惊讶,知道计划会有点小阻碍了。
这个时候大理太子终於在随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果然是英俊不凡、器宇轩昂,而且态度还非常的和气谦虚,
「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什么礼都免了。」他手里拿著画轴说:「应该是小婿向你们行礼才对。」
「不用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嘛!哪还需要这么多礼,哈哈。」袁迄笑得超级不自然。
太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但不知道郡主在哪?」
他千里迢迢就是为了佳人而来,自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真实的她。
话才一说完,就听见一个婢女喊道:「郡主来了。」
几名婢女掀起珠帘,一名粉衣少女莲步轻栘的走了出来。
她双眼灿如星子,颊如红桃,端正的小嘴红润可爱,发鬓别著几朵小巧的茉莉,整个人看起来清香又淡雅,脱俗得就像她鬓边的白茉莉。
袁罄完全无法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著她唇边的浅笑、灵动清澈的水眸,他得非常克制才没冲上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狂亲。
大家都非常惊艳的看著气质高雅的严幼幼,不管是知情或不知情的人,眼里都充满著赞叹。
只有一个人眼中装著的是疑问。
「郡主呢?」大理太子这么说。
袁迄走到严幼幼旁边,拉起她的手轻轻轻拍了拍,「这就是小女袁圆。袁圆,见过太子殿下。」
她正想行礼时,他却摇了摇头,「她不是郡主。」
这句话一说,大家都吓了一大跳,而王妃更是双腿发软,差点没昏倒在儿子怀
严幼幼满头雾水,一点都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
「她不是袁圆、她不是郡主。」乐陶陶的声音大呼小叫的传了过来,只见她从後面冲了出来,身後还跟著几名慌乱的婢女。
她力气大得她们抓不住的让她冲了出来,而姜邀月压根追不上她的速度。
「太子殿下,千万别被骗了,她不是郡主。」
「完了!」锺娇两眼一翻,昏倒在儿子怀里。
袁迄两眼一闭,「毁了。」
严幼幼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著袁罄,她一脸自责的说:「我搞砸了。」
他摇摇头,「是我搞砸了。」
乐陶陶得意的说:「还好我揭穿奸计,否则就让你们得逞了!这是个冒牌货,她不是袁圆。」
这下太子殿下一定对她印象深刻,说不定还深深的爱上了她。
「没错。」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厅口传来,大家都转过头去看。
「我才真正的袁圆郡主。」袁圆甜美的脸上毫无表情,看样子是把回家当作从容赴义了。
乐相似跟在她身後,俊脸充满痛苦和懊恼的表情。
「圆儿!」锺娇一听见她的声音醒转过来,冲到她身前一把抱住她,「你让娘担心死了。」
「娘、爹、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任性,我不会再把了。」说完,她一阵委屈,忍不住哭了出来。
严幼幼见到袁圆,忍不住打量起她。果然跟自己有几分相像,难怪袁罄会找上自己。
大理太子又是摇了摇头,「她不是郡主。」
这句话一说,大家又是一呆。
袁迄正色道:「太子,我发誓,她真的是我女儿呀,货真价实呀。」
假的不是真的,真的又是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太子是在开玩笑吗?别再整他了,他禁不起吓呀!
「她不是郡主。」他还是摇头,俊秀的脸上充满失望。
这个时候,姜邀月终於追了出来,她双颊微晕、云鬓蓬乱,有一种弱不禁风的美感。
她一手掀开珠帘,眼光著急的梭巡著乐陶陶,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她才是郡主!」大理太子的眼中浮起一道热烈的光芒,「她才是我的太子妃。」
「什么呀?」
所有人都彻底傻眼,纷纷瞪著姜邀月。
而她则是睁著一双无辜又纯净的大眼睛,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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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拉回三个月前说起……
一阵压抑的笑声从黑暗的书房中传了出来。
一个娇媚的女声说:「死相,你好坏喔,这么对人家。」
「菊花,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後不可以再跟阿福眉来眼去,我会吃醋的。」
「我知道啦,你真讨厌,我心里只有阿明哥哥你一个人。」
安平王府宁静的夜晚里,一对偷了空的仆人正在书房里亲热。
因为这里既隐僻又没有人来,所以一到天黑,就有大胆的仆人会摸进来幽会。
两个人热情的在案桌上厮磨,翻来滚去的,突然咚的一声,菊花的腿不知道踢倒了什么东西。
「菊花,你把画筒都给踢倒了,真是个猴急的女人。」阿明连忙蹲下来摸索,「那是明天一早要送进宫的郡主画像。你不知道吧,大理皇帝差人向皇上求亲,希望能跟我朝联烟,要是咱们郡主被他们的太子看上,那王爷就更威风啦。」
他终於摸到了画筒,可是里面的画轴却不知道滚到哪去。「糟了,东西哪去了?」
「找不到吗?」菊花也跳下来帮忙,可是黑暗中看不清楚,砰的一声,她不知道又撞到了什么,连忙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扶正,却没注意到有个东西已经滚了出来。
她建议著,「不如把火点亮了来找比较快。」
「那怎么行,点了火要是给总管瞧见我们在这,我们还有命吗?」阿明一边说一边继续在地上摸索,终於给他摸到画轴。
「太好了,找到了。」他赶紧把它放进画筒里,「你可别再踢到了。」
「知道了啦。」她咯咯的笑著,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两个人又开开心心的混战起来,最後才鬼鬼祟祟的溜出书房。
月光终於从云层露出脸来,照到书房的椅子下,有一幅画轴滚到那里。
隔天负责打扫的婢女才发现,她好奇的打开来看,原来是郡主的画像。
「怎么会掉到这里来呀?真奇怪。」
她把它收好,放回那个摆了袁家所有人画像的桶子里,也就是菊花昨晚撞到的那一个。
不过她没发现里面少了一副姜邀月的画像,因为那个时候,她的画像正装在阿明背上的画筒里,送进皇宫待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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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奇怪了。」乐相似百思不得其解的说:「我怎么样都想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袁圆的画像会变成邀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