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其实也不是那么饿。”顾心元望着早已熟悉的他的家,想着应该空无一物的冰箱,整个人泄气似地瘫倒在沙发上。
“多少还是吃一点,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像是想逃避独处的时间,不待她开口说话,邵文扬已经开门离去。
望着掩上的门,顾心元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是待她好的,只是那样的好,总是让她觉得疏离,觉得有些心痛。
她从不知道自己在爱情上也有傻气的一面。当初晓非对卓浩痴情不悔,还因此被她骂得狗血淋头,想不到一旦自己陷入爱情的漩涡,竟也无法理智地跳脱。
她想好好地爱他啊!想要让她的爱给予他再爱的勇气!也许她有点私心,盼望着当他能够再爱时,她会是他的第一选择。为了预期中的美梦,她甘愿嫁给他,甘愿付出一切,只求他在未来能够多眷恋她一分。
“文扬……”她咀嚼似地喃着他的名。想起这场婚礼,她觉得疲累,却不想在他出门时睡着。
“去洗澡好了。”她伸个懒腰站起身,决定洗个澡来提振精神。
“顾心元,加油!加油!”她将双拳紧握在胸侧,用力地替自己打气。
她爱他,也渴望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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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半天才买到鱿鱼羹面的邵文扬,提着热腾腾的消夜在家门口杵了近一分钟。
他竟然真的结婚了?还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如果一夜情的对象是别人,他是不会负责任的。求婚是一时冲动,而后他想,元元是晓非的好朋友,他不愿让晓非觉得他是个差劲的男人,所以他负起责任娶了元元。
只是,他不懂元元为何会答应嫁给他?甩了甩头,他不想深思。如果有一天元元遇上心仪的男人,他绝对不会束缚她的自由。唉,也许更确切点来说,他想让她自由,是因为也想让自己自由吧!
他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裸露在沙发外侧的小腿。匀称修长的白皙小腿让他错愕了下。他从来不知道她那双隐藏于长裤下的腿是如此细致诱人。
过去,当两人只是好朋友时,他还常笑她,“你该不会是腿毛太长或腿上有疤才不穿裙子吧?”
她总是瞪他一眼,不以为然地哼道:“谁规定非穿裙子不可?”
“女人就是要穿裙子才有女人味啊!像你这样老穿着裤子,个性又这么洒脱,我忍不住想怀疑你真的是女人吗?”在他心里,她不像个异性朋友,反倒像哥儿们。
甩了甩脑中乍起的回忆,他走向前,开口唤道:“元元?”
没有回应。
他自沙发后俯身望去,只见她睡得正香甜,身着白色连身的棉质长裙侧躺在无法容纳她的沙发里,那双腿就是因此而垂落在沙发外侧。事实上,及膝的长裙已滑至大腿处。
均匀的呼息,让她的胸膛微微起伏,透过贴身的棉质布料,他几乎可以望见她内衣的花纹……
察觉自己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变质,他赶忙别开眼,对男性本能的欲念感到啼笑皆非。他不爱她,却还是忍不住贪看她姣好的身段,真矛盾!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绕到她面前,放下手中的食物,蹲下身轻唤道:“元元,起床了。你不是饿了吗?”
“嗯……不要吵我嘛……”顾心元咕哝了声,她真的累坏了,婚礼的事让她累了好几天。
“你不吃些东西再睡吗?”他耐心地又问。看着她的睡颜,他才发现她有着长长的睫毛、小而挺尖的鼻梁与红润微噘的性感红唇。
“我要睡觉……”她蹙起眉嘀咕着,似乎很不满意有人打扰她的好梦。
邵文扬不再勉强她,却还是开口道:“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回房间去睡吧。”
“不要、不要嘛……”她迭声嘟囔着,原先放在身侧的左手滑落沙发,正好落在他的大腿上。
他没想到她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一时间还真不能适应,只能苦笑地摇了摇头。本以为她只有喝醉酒时才像个孩子哩!
犹豫了一会儿,他决定抱她回房。
手才触碰到她柔软的腰身,她扭了扭身子抗拒,裙子又向上滑了些。
邵文扬抑止不住地叹了口气,替她拉好裙摆后,才顺利地将她抱住。她这回不再乱动,听话地蜷靠在他怀里,右手抚上他的胸膛,直觉地轻抓住他的上衣。
沐浴后的淡淡香味飘进他鼻翼之间,软馥的身躯依靠着他,他莫名地心跳加速。
邵文扬低咒了声,这算什么?过去他从不曾对顾心元有过非分的念头,为什么今夜突然变得如此骚动不安?
“春宵一刻值千金喔!今夜你可要卖力地表现喔!”婚宴上友人的调侃再度窜入他心头。
“新娘子,你可别小看我们文扬喔!他看起来虽然斯文,可在床上也是一匹野马呢!”另一名友人夸张地说着。
“哎呀!新娘子脸红了!”众人的笑声让顾心元尴尬不已。
唉,想必是大家的七嘴八舌让他在意起新婚之夜吧。邵文扬无奈地叹了口气。
望着怀中的女人,他想起那不复记忆的夜晚。事实上,他根本不记得拥抱她的感觉,如今将她抱在怀中,温热的触感让他心悸。
她已是他的妻,即使他并不爱她。
“来,躺好。”将她放上床,他想放手,她却抓住他不放。
“好冷……”她皱眉抱怨了声,更偎近他些许。
的确,床铺比起他的体温是显得冰凉了些,他只好说:“一会儿就不冷了。”
她却听不进去,硬是抱着他,咕哝道:“熊熊,不要动。”
熊熊?他错愕了半晌,却因这一闪神而被她拉倒在床上。“元元?”他想起身,她却圈住他,双腿也缠上他的腰。
“熊熊乖,睡觉了。”她满足地抱着“熊熊”,嘴角有着甜甜的笑。
邵文扬懊恼地抿紧了唇,想推开她又怕惊醒她反而更尴尬,眼角一撇,他望见她摆放在床头柜上的维尼熊,心头的无力感更深了,她竟然把他当成维尼熊?
此刻,他才不得不承认她也是个女人。在她稍显男性化的个性之下,她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一个喜欢抱着布偶入睡的小女人。
他很难把记忆中的女人与现在的她画上等号。
他试着伸长手,想拿到那只维尼熊,偏偏她环抱着他,让他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摸到了。他只想找个机会把维尼熊塞入她怀里,这样他才能抽身。
“嗯……”她不悦地咕哝了声。
他赶忙抽回手,乖乖地任她抱着。然后,他发现自己抽回的手正好搁在她再度裸露的大腿上。
他应该拿开手的,可是她的肌肤是那么的柔嫩,他的指腹轻轻地点了点她的大腿,感受着那滑腻的触感在他体内燃起一小簇火苗。骤然窜起的欲念让他喉头干涩地咽了口唾沫,他觉得自己像头色欲薰心的野兽。
他微抬起头,望着自己缠绵在她大腿上的手指,对这样汹涌的欲念感到不可思议。抚着她的肌肤,他不自觉地将掌心熨贴而上,来回地游移着。
感受到他温柔的抚触,她嘤咛了声,喘出的气息喷在他脸上,他突然间呼吸为之一窒,愣然地瞧着她合起的眼与微笑的菱唇。
他几乎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天,他肯定是中了蛊才会如此!
“嗯……”顾心元娇吟了声,暖呼呼的脸颊偎上了他的。“熊熊……”她轻声唤着,脸颊轻轻地摩蹭他的颊。
“不……”邵文扬轻喘了声,几乎可以感觉到两人的唇已然近在咫尺。
似乎是觉得冷,顾心元的小手钻爬进他的休闲T恤下,抚上他温热的身体,惹得他低声一喘,感觉到胯下微微一动,心里的欲念益发汹涌。
他一向不是缺乏自制力的男人,但她的身躯就是让他冒出了想要她的念头。太荒谬了!他不只一次地诅咒着。
他不爱她,不爱她。既然那一夜是个错误,既然这场婚姻只是为了责任,他不该让情况更加失控,不应该……不应该……
所有的不应该在她的唇不小心触上他时,全然瓦解……
第四章
她的气味太甜美了,他呻吟了声,必须极力克制才能不让自己回吻她诱人的红唇。
倏地,她探出丁香小舌润了润唇,当她的舌尖刷上他的唇时,他的理智彻底崩溃,一张口,他含住她的唇瓣,吻住了她。
如果之前的压抑是个被禁锢的咒语,此刻就像是解了咒的摩法,让他失去了理智,只想疯狂地索求她的回应。
他狂烈地吻着她,灵活的舌撬开贝齿,探入她口中寻着她的舌,与她细密地纠缠。
顾心元醒了,在她差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文扬?”她眨了眨惺忪的眼眸,急喘着想看清他的脸。
“对不起,我……”他倏然回过神,但她醉人的味道依然残留在唇齿之间。
她意识到自己竟然圈抱住他,顿时两颊热辣辣地向后退开,尴尬得手足无措。“我们……我……”
“真的对不起,我一时情不自禁……你饿不饿?我买了面回来,如果你不想吃,我不打扰你睡觉了。”他也觉得不知所措。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房间时,她突地弹身跳起,冲过去自他身后环抱住他的腰。“不要走!”
他僵了僵,涩声道:“我们说好分房的。”
“我知道,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她脸红地埋入他宽阔的背脊里,大胆地道:“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配合。”
他猛然回过身,讶异地望着她,“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她几乎涨红了脸。
“可是我……”
“不要说出来。”她捂住他的唇,“你什么都不必去想,只要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是你的女人就好了。男人都会有欲望,我……不要你去找别的女人。”
“不行,我……”他的话被她的唇堵住。
她大胆地开始吻她,双手也在他胸上来回地轻抚着。
“不……”他粗重地喘了声,想抗拒却被她甜馨的气味所惑。
“我要你。”她用玲珑的身躯贴上他。因为爱他,不忍见他苦苦压抑。她知道他不爱她,也知道他因此而不愿碰她,但她不在意。
因为,她是他的妻。
“你会后悔的。”他在理智尚存时,在她耳畔喑哑地轻语。
“不会。”她再度吻住他的唇,不让他有任何犹豫的机会。
听到她坚定的回答,他的欲火彻底燃起。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他狂烈地吻上她的唇,激狂地与她纠缠。
“文扬……”她爱恋地凝视着他,轻唤他的名。
直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竟然迫切地想要她。
[删 除N行]
他壮硕的身子整个压住她,将她圈在怀里,激情过后的余韵在两人体内慢慢地发酵,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元元……”他闷声唤她,心里百感交集。
“别说,什么都别说。”她摇了摇头,知道他复杂的心思。
“我……”
“什么都不要说。”她捂住他的唇,深情的目光锁住他满含歉意的眼,“只要抱着我就好。”
“元元……”他的心一震,无言地将她揽入怀里。
的确,什么都不用说。说出他的抱歉,只会伤她更深。
须臾,柔细的呼息均匀地在他胸臆间吹拂,他垂眼望她,发现她已睡着,她的脸上有着一抹满足的甜笑,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下一刻,他的心猛然一惊,莫非元元爱他!?
天!他做了什么!如果她爱他,他究竟伤她多深?
脑中思绪电转,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邵文扬蹙起了眉,暗恼自己的粗心,都怪他满心满眼都是余晓非的身影,才会忽略了顾心元对他的情感。
然而,他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天……
邵文扬痛苦地合起眼,一颗心觉得沉重如铅。无法回应顾心元的感情,让他产生了无边的罪恶感。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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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邵文扬猛地弹身而起,他竟然睡着了。眼光向身旁一转,顾心元已然离去,留下满床寂寥。
他竟然睡得那么沉,真的出乎意料。
快速地着装完毕,他轻悄地打开房门,登时,一顿饭菜香扑鼻而来,让他惊愕地瞪圆了眼四下梭巡。
他循着香味,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来到厨房门口。
只见顾心元身着宽大的T恤、轻便的棉质短裤,忙碌地在厨房中穿梭。
她会做菜?他挑起眉,微讶地瞪视着她窈窕的背影。
他的疑惑在下一秒钟得到解答,他可以确定她根本不会做菜!桌上那一盘深绿色的……东西,应该是菜吧?他无法分辨那是什么菜。
然后,他蹄笑皆非地望向另一盘……肉?他想,应该是肉吧。那一颗颗切丁的东西,应该是肉没错。他无奈地猜测着。
“啊!”顾心元低呼了声,邵文扬也因此惊跳了下。
她飞快地甩着手,冲到水龙头旁以冰冷的水冲刷着手指。他想,她是被热油给烫着了。
她明明不会做菜,又为什么要如此为难自己?邵文扬着实不愿去深思这个问题,明知答案呼之欲出,他却逃避地不愿去思考。
他的心纷乱不已,只觉她给的爱太多,不是他能负荷的。
只是他心里依然有着感动,原来有个妻子是这种感觉。看着她在厨房中的背影,他陷入怔忡里,如果……如果是晓非的话,该有多好。
如果是晓非,他一定会带着微笑,自后圈抱住她,在她颊侧轻吻,替她翻炒一锅冒着蒸气的菜肴。
顾心元尚未察觉邵文扬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她心中只记挂着刚起锅的葱花蛋。她端起盘子,转过身,用筷子夹起一小块放入口中。
“啊……”一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眸,她惊慌得差点噎住,手一抖,几乎翻落整盘葱花蛋。
“小心!”他低呼了声,反射性靠向她,替她接过那一盘……呃,是什么?他攒起了眉,有些分心地思考着。
“你……你醒了啊。”她尴尬地将手在腰侧抹了抹,然后抓了抓微乱的发丝,笑得有些腼腆。
“你会做菜?”他睇了她一眼,苦笑着问。
“不……不太会。”她无措地咽下口中的葱花蛋,急切地抢过他手中的盘子,“我只是试试看而已,应该是很难吃,不,不对,是真的很难吃。蛋太焦了,菜太咸,肉却没有味道,我还是把它们倒掉,你不用理会我,我只是试试看而已。”
每当她心一急,说话的速度就会加快,像连珠炮似的。她真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蠢!没事干嘛学做菜?搞得自己难堪,场面也尴尬。她愈想愈懊恼。
她手忙脚乱地将葱花蛋和菜一起端起,快速地转回厨房,一扬手便要倒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