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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色风暴  第13页    作者:铃兰

  君年目光呆滞,直直的凝视他的眼、眉、下巴,眼眶内渐渐的泛起一层泪雾,最后凝结成水滴落了下来。

  她哽咽的哭诉:“呜呜……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你跟我说这是误会。”她泪眼婆娑,抽抽噎噎的揪住他的大袍。

  男人悲哀的回望她,还是只有一句,”对不起:”

  这句话等于承认所有罪行,她崩溃的捂住脸,跪坐在地。

  “君年,我——”他蹲下身,痛苦的想解释什么,却开不了口。

  她呜咽的哭泣,如溺水者抓到浮木,拚命的乞求,“你说,我……只要你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只是在开玩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骗我也好,你骗我也好啊厂说到最后,她哑声嘶叫。她的心好疼,泪腺不受控制的直淌水。

  “你都已经知道,我岂能再蒙骗你?”他害怕的事终究发生了。老天何其残忍,这场美梦醒得太快些;

  她向他丢掷黄沙,他避也不避。“全是假的,你说的、做的全是虚假的,你连骗我都不肯。”那双金色的眼不停的落泪,滚滚成串,烫伤他的心。“只要你说,我什么都相信,我甚至都肯帮你找回圣物。”

  谁知他的目的不过是利用她找回圣物。

  “为什么?”她哭得悲切,好似有人拿把刀,往她的心脏刨出一个洞,血淋淋的,哀痛欲死。

  拉德萨内疚的跪在她眼前,同样也红透眼眶,“对不起,我并不想让你难过。”

  “你说过不惹我哭,但是……伯;为什么要对我做出这种事?我那么相信你,你却……只想利用我,利用我找到圣物……”她哽咽得难以再说出完整的话。

  “我对你是真心的。”

  她抬起泪眼,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大叫:“这时候你还想在骗我!够了,真的够了!”她用力的槌打自己的头部。

  “你可以打我,不要伤害你自己。”拉德萨紧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疯狂的举动。

  “走开!你给我走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求你不要碰我!”她恸哭求饶,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身形委靡。

  “君年。”雷齐兹挤过来,不忍的想搂住她。

  她泪流满面的摇头,阻止他们靠近,“不要,你们不……要再靠近我,我……我知道你们要圣物。”她吞咽泪液,指着神殿说道:“就在那里,我全都记起来了。妈妈……妈妈把它埋在神殿正中央,就是天花板上有眼睛图案的下方 中午时分,太阳正烈,站在门口用菱形镜子折射,透过眼睛上的孔,就能对出正确的位置。”这是母亲教她的。

  而她却宁愿忘记所有,这样就不会有这趟痛苦之旅。她悲痛得又哭起来。

  拉德萨好想碰触她、抱抱她,那张哭红的脸蛋是那么惹人心怜。

  却被她格开,她晃动着头部喊道:“不要,你们不要再靠近我。”脆弱的身形摇摇摆摆的站起来,走不了几步,整个人往前扑倒,晕厥过去。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看到拉德萨着急的往她跑来。

  ※  ※  ※

  圣物果然埋在神殿中央的地底。

  挖掘半小时后,他们就摸到一个破烂的布袋,拉德萨把上面的砂抖干净,屏息的打开布袋,

  一把镶嵌七彩钻石的纯金神杖在太阳光的照射下,耀眼得令人炫目。

  在被掩埋十多年后,第一次重见光明。

  而杜君年终因为体力不继,加上王室传来国王病情不乐观的消息,被送往城市,随行的人是雷齐兹。

  拉德萨只能落寞的负起带回圣物的重责大任。

  第十章

  风尘仆仆,远从黄沙中归来的杜君年神色憔悴。

  她站在玻璃窗前,默默的看着身上插满管线,吊着点滴,脸上罩着氧气,惨白虚弱的哈立德。他刚结束重大手术,正在休息中。

  这个中年男人在她的记忆里,是那么强壮、威风,常把她高举在肩,仿佛只要她愿意,全世界都可以给她,全心全意的宠爱她,纵容她的无理要求。

  她的父王。这个把她视若珍宝的男人是她的父亲。

  当记忆从最底层窜出,很多事情豁然开朗。她记得十岁之前,她快乐幸福,有疼爱她的双亲,每天一张眼就有好多新奇好玩的事等着她。

  直到某夜她窥伺父母亲的争执后,一切都变了。

  但她还是孩童,似懂非懂,纵使气氛变得诡异,夜不归营的父亲和时常哭泣的母亲丝毫不影响她乐天的个性。

  然后有一天,母亲把她从床上拉起,说要带她去旅行。

  她来不及唤醒她的拉德萨,来不及收拾心爱的玩意儿,更来不及对父亲道别,便连夜离开行宫,开始在沙漠中跋涉。

  某一日,母亲带着她来到神殿,把她对父亲的怨恨和爱,随着神杖一同埋藏在地底。接着嚎啕大哭,精神崩溃的哭叫起来,把她吓坏了,以为母亲也会消失,留下她一人。

  结果母亲只是对她交代:“有一天,你要记得把它挖出来,还给你父亲。”连同她的爱情。

  回到营地后,她发了场高烧,昏迷不醒。

  再次睁开眼时,已身在台湾,人事全非,记不得所有的事。

  现在这一切像走马灯似的,在杜君年的脑海里浮现。

  几位医生走出来,对雷齐兹说道:“雷亲王,国王清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不过不要让他过于激动。”

  雷齐兹颔首,静静的望了杜君年—眼,考虑着该不该让这火爆女进去?这万一又惹得大哥情绪不稳,那就坏了。

  杜君年明白他的顾虑,却仍旧表示,“我要跟他说话。”

  “你不会出言……嗯……太直吧?”他委婉的问。

  经过那件事,在她面前他根本抬不起头来,完全不像—个长辈,唯唯诺诺:不过她本来也就是这样对他。

  ”让不让我进去?”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当然,当然。”雷齐兹移开身,放她进去。她发怒的模样真像大哥,有几分威严。

  正当他也想尾随而入时,什君年却回过身,“我有些事想单独问他。你不反对吧?”

  他傻眼, ”你要单独见我大哥?”这风险挺大的,在搞不清楚她心思的状况下,难保她不会乘机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哥给……他脑海里闪过各种画面。况且他跟拉德萨才刚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

  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杜君年没好气的瞪他,“叔叔,你怕我对自己的父亲做什么事吗?”这要做,对象也该是他跟拉德萨。

  雷齐兹被“叔叔”这称谓给吓呆,他没听错吧?君年叫他叔叔地!再瞧瞧她的神情,没有不情愿,而且“叔叔”两字前面也没加“骗子”、“土匪”之类的形容词。

  喔,他的小君年。雷齐兹眉开眼笑,“快进去,快进去啊!”

  打发那位笑得像白痴的叔叔后,杜君年锁上门,缓缓的靠近病床,静默的盯着病榻上的男人。

  哈立德微微呻吟,张开眼,发现她的存在后,伸出颤抖的手,“慈惠,你来啦?”

  “我是君年,不是我妈。”

  他睁大眼看仔细后,挫败的自嘲,语气有着浓浓的失望之意,“我以为慈惠要来接我了。孩子,你长得跟你母亲好像。”

  “为什么不来接我们?”她凄楚的问着。

  母亲嘴里虽然不说,但望穿秋水,整个人失魂落魄。她等了有一辈子那么久,跟她一比,自己的失怙一点也不算什么。

  哈立德苍凉的仰天苦笑,无力的垂下手。“我不是不想,而是我认为这样对你母亲最好。自从你母亲嫁给我后,宫里繁复的礼节规矩,和难测的人心,扼杀她纯真的笑容,而身为王储的我国事繁忙也没办法常陪在她身边。她愈来愈不快乐,生命力仿佛一点一滴在消失当中。”他看得心痛却无能为力,却自私的忽略她的感受,执意要留下他的妃子。

  杜君年缓慢的靠近床铺,依偎在病床旁,安静的听他叙述。

  “那时政局诡谲,我要应付敌人的偷袭,又要安抚你母亲。在一次敌人的偷袭中,我受伤了,无助的躺在床上,根本不敢让你母亲知道,不想加重她的忧虑。

  那段日子,我思考许久,觉得让她自由,对我们两个都好。”

  “母亲一直等你来接我们。”她幽幽的说。

  “我知道。”

  “你知道?”她十分讶异。

  “嗯,我吩咐拉德萨派人暗中照顾你们,每年把你们的消息带给我,拉德萨甚至罔顾我的命令,每年都去台湾看你。”

  “他?”怪不得她老觉得有人在窥伺她。原来在她无忧无虑的时候,有人绕了大半个地球只为瞧她一眼。

  但是他……竟然为了圣杖而欺骗她。想起他跟雷齐兹合力设计她,眼睁睁的看她出馍,像只狗儿让他们耍得团团转,她就没办法静下心来。

  “咳咳!”哈立德突然剧烈的咳起来,涨红脸孔,整个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吓得连忙拍抚他的胸膛,“父王、父王,你怎么样了?”随即跑到走廊求救,呼叫医生。

  “君年、君年……”他挣扎的呼唤。

  “父王、父王,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她急切的握住他干枯的手。

  “你终于肯认我,叫我一声父王了,咳咳……”他感动得老泪纵横,凹陷的眼窝不停的落泪。

  杜君年点头,“是、是,我都想起来了,我想起小时候你是那么疼爱我。你不要跟妈妈一样丢下我,求求你,父亲,我求求你。”

  她像个孩子般哭倒在床榻旁,最后被雷齐兹扶出门外。医生、护士鱼贯的跑进病房,慌忙的为哈立德急救。

  “他不会离开我吧?”

  “不会,大哥舍不得丢下你。”雷齐兹温柔的安慰她,陪着她在门外等候消息。

  ※  ※  ※

  经过急救,哈立德情况总算好转。而且有女儿在身旁细心照顾,他好得可迅速了,精神及身子都渐渐恢复过来。

  “怎么啦?谁惹我的小公主不开心?”哈立德凝视着闷闷不乐的杜君年。

  她摇摇头,赶紧削着手上被她遗忘的红苹果。“没事啦。”表情却不甚具有说服力。

  “我知道,她是因为前几天的选夫会上独缺一个人,所以心里觉得遗憾。”雷齐兹不请自人,对着大哥卖关子。

  “你别胡说。”君年鼓着腮帮子。“我是因为不想那么早结婚。”

  哈立德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这到底是怎么啦?”

  雷齐兹抢着回答,“还不就是拉——”

  话还未说完,杜君年动气了,顺手把她削好的苹果往他嘴上塞,堵住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嘴巴:“吃吧,话那么多。”

  哈立德歉然的笑笑,“如果真不想那么早结婚,这件事可以搁置下来。”

  “可是你——”

  “我就是交代雷齐兹去处理这件事。贸然的要你跟未曾谋面的男人结婚,确实难为你,我晓得你也还没有心理准备,所以已经跟六大族婉拒这件事,你可以喘口气了。”他拍拍她的手背,要她宽心。

  “可是现在国家局势不稳,你不怕他们又借机捣乱?”

  哈立德露出严厉的神情,展现一国之君的威严,“哼!我之前身体状况不好,为了你母亲的事郁郁寡欢,没有生存的意志,才会让这些小辈作乱。现在可不同,我要保护我心爱的女儿,怎么还可以虚弱的窝在病床上等死?”

  “别逞强啦,你还是好好养病。”她以为父亲是故意让她安心才这么说。

  “你可别小看大哥,他强硬起来可是很有魄力,果决明断的。”他已经奉命暗中解决不少滋事的议异分子。“等他病完全好转,再整顿一下朝政,就没有人敢做乱逼他退位,也不会有人要胁你选夫。”

  “真的吗?”事情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那她不是自担心了?

  雷齐兹窃笑,自以为是的说道:“这样你就可以跟那个笨木头和好了吧?他现在好可怜呢!”

  “谁是笨木头?”国王问道。

  杜君年跺脚,“雷齐兹,你真多事,哼!”她气不过的跑出门外,不理会那个骗子的讪笑。

  跑至庭园,她闷闷不乐的坐下。

  可恶的大胡子,没人性!她泄恨的拔着小草出气。

  她又不是不想跟拉德萨和好,只是他不说,自从沙漠一别后,到现在又没见过他一面。他明明晓得她难过,也不来安慰她。选夫会上更没有他的踪影,难道他不怕她选了别人当丈夫?

  还是他根本不在乎?

  一想到他可能真的不在意自己,君年就不争气的流下泪来。

  明明是他的错,他还不来向她忏悔,只要再多说点话,她就会原谅他,为什么他还是不懂?难道要自己去跟他道歉求和?

  她擦擦泪水,奋力的擤鼻水。

  完了,她竟然变得那么软弱,性子都被他磨平,一点骨气也没有。像个为爱痴狂的女人,哭天抢地,只差没寻死寻活。

  想起他曾为她割腕喂血,种种体贴关爱的情形全汹涌至脑海……

  ※  ※  ※

  “真有这回事?”原来在他生病期间,拉德萨和女儿有这些遭遇和过节。

  “是啊。”想起他的好兄弟,雷齐兹就叹气,“虽然拉德萨表面上跟个无事人一样,每天跟我讨论国事和解决方针,但是只要一提到小君年,脸上那种惨痛的表情,真是让人望之鼻酸。”他夸大其辞的向大哥咬耳朵,希望能借他之力,凑合他们。

  国王深深沉思,怀疑万分,“拉德萨真的会有那种神情?”他以为他这位寡言的部下只有一号面容,不苟言笑。

  瞧女儿为他伤神,想必雷齐兹所言不假。

  “陛下足智多谋,怎么样?想到办法没?”

  哈立德老谋深算的笑道:“我自有方法。”

  只是他的方法吓坏人,他竟然逆向操作,一声不响的把君年送回台湾。

  ※  ※  ※

  回到睽违已久的台湾,杜君年心里有股很深的落寞,好像遗失一颗心在别的国度,整个人被掏空,怅然若失。

  “君年啊,你去那里快三个月,有什么收获?也不打电话回来,晓不晓得我急得快疯掉?万一你怎么样,我怎么跟你妈交代?”上班第一天,就被唐叔抓到办公室,唠唠叨叨念了一大堆:

  他口沫横飞的表示他的关心,她却只是傻傻的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

  “君年、君年,你到底有没有听到?”他总算瞧出不对劲,使力的摇晃她。

  她愣愣的抬起头来,“怎么,你说完啦?说完那我出去办事了。”

  她站起来往外头走,途中还撞倒花盆、椅子,这厂子换唐叔傻跟,呆愣在原地。

  她一踏出办公室,马上被众家姐妹拷问,“喂,你那么久才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有没有买礼物?”

  “他们对你好不好?”

  问题一大堆,她都没心思去理会。最后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决定要帮她洗尘,晚上去唱歌、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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