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停止大笑,但是气仍喘得凶,安晴不断拍着胸口好让气顺些。「你差点就要害死我了,我刚刚真的快要窒息了你知不知道?」好喘好喘,真是喘死人了。
「对不起!喘完了准备睡觉喔!」他帮她拉好棉被顺了顺,作势要她躺下。
「不要走,今晚留下来陪我。」她的脸色因为坚定而显得异常灿亮、红润。
「这样不大好,你明天可是有一段不算短的旅程,早点睡才有精神应付。」他断然的拒绝,因为他没把握今晚是否克制得住自己。
面对单于皓的拒绝她是早有准备的,而她不打算放弃。
「陪我,求求你,不要让我带着遗憾上飞机。」为什么她会有种不安的预感,仿佛此次一别将成永恒。
拗不过她的请求,单于皓只好无奈的答应了。
她绽放灿亮的笑颜,挪了下身子,并且拍了拍身旁刚挪出的空位,「我调了个上好的位置给你,请上座吧!」
不过答应了她,马上换了张面容,难怪有人说女人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他无奈地笑着,溜进了被窝中。
一阵阵成熟女人的特有馨香顿时弥漫在他鼻腔中,暖空气加重了馨香的浓郁,激荡着他潜伏在心中的欲望。
「安晴——」他用低沉暗哑且充满欲望的嗓音唤她,「我不想伤害你,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而且做这项决定时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安晴深情的话语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温柔的深吻着她,决心给她最美好的一夜。
充满春意的深夜,坠入欲望国度的两个人沉醉其中,青鸟悄悄飞驰而过,是幸福的象征吧!
至少对他们而言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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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可好?」下午王雅娟先行至单于皓的公寓,一方面帮忙安晴打点行李,另一方面她前一晚就打包完自己的行李,一个人在家闷得慌,于是刚过正午就拎着行李出现在单于皓的公寓。
以为她意有所指,安晴倏忽地脸上泛起一阵潮红,「我、我很好啊!」
看到她反应不对劲,王雅娟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喔——你想歪喽!我可没有问你什么,你却不打自招了。」
「我……我哪有什么反应,而且我也没说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安晴急忙地辩解。
「你看,还说没有。我又没有问你跟阿皓有发生什么事,又不打自招了。好了啦!反正你都露了口风,剩下的,自己从实招来吧!」
「雅娟姊,你就别闹我了,有些事哪好向人说明白。」安晴羞涩的微微别过头。
就在这一瞬间,王雅娟看到她脖子上有大大小小的吻痕,都已经有这么多爱的痕迹,事实很显而易见了,小女孩羞于说,她不要再为难人家,硬要她透露这等隐私事。王雅娟撇了撇嘴角,「好啦!不逼你了,只是我要你知道,我衷心你幸福。如果你未后悔,我这做姊姊的,自然是支持你的。」
「雅娟姊——」安晴听闻她这一番话,感动地握住了她的手,「打从出生,我就没有兄姊,后来更失去爱我的亲人,你始终待我如亲人,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称呼你一声姊姊?」
「傻妹妹,我当然很乐意有你这么一位单纯没心眼的妹妹。我在家中也是独生女,从小便跟阿皓打混在一起,一直没有可以谈心事的手帕交,有时候我好羡慕别的女生都有几个要好的闺中密友,可以聊心事、喝喝下午茶的。从现在开始,我终于也可以过过这样的生活了。」她反握住安晴的手,眼前已是一片氤氲的湿气。
「不过是出门远行一趟,有必要这样气氛哀伤的上演一场姊妹情深的家庭伦理戏吗?更何况两位未来有得是时间相处。」不知何时就站在门边的莫厉为语带嘲弄的说着。
「进门前不会先敲个门吗?如果我们正在换衣服怎么办?」王雅娟有些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莫厉为踏着轻松脚步走进房内,「天地良心喔!竟然说我没敲门?不信你问问吴嫂,我刚刚还在外头跟她哈啦好一阵,声音大到都可以传到隔壁去了,是你们自己太过投入情境,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对不起!一定是我声音太大压过阿为哥的声音。」安晴赶紧打圆场,生怕两人一吵起来,不知到何时才会方休。
只见两人互瞪一眼,极有默契的同时别过头,还非常有默契地同时发出,「哼!」
看箸两人斗嘴模样,安晴是又好笑又无奈。明明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斗起嘴来像是小学生。
蓦地,安晴像是想到什么,「阿为哥!那个……」想直接问,却又害怕太过直接失了矜持。
听到她的呼喊,莫厉为便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你要问什么?跟你说,没有什么是阿为哥不知道的。」他一副拍着胸脯保证的态度。
她低垂着螓首,怕心事全流露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我想问……我想问阿皓怎么没有回来?」
虽然声细如蚊蚋,但是空荡安静的房内,却也足以传遍每个角落。
听到她问起单于皓,莫厉为两人不禁对看看了一眼,仿佛在透过眼神商量着该如何解释才不会让她太过在意、伤心。
脑筋一向转得快的莫厉为连忙解释,「最近公司有件大合约要处理,偏偏负责该案子的主管近日家中出了点事请假了,因此阿皓得自己去处理。放心,阿为哥会亲自载你们去机场,目送你们上飞机的。」
安晴听完掩不住内心的失落,沉默了半晌都没出声。
看到这种情况,王雅娟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莫厉为也察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不由得呵呵呵干笑了几声。
「说不定在最后一刻,阿皓会赶到机场来见你一面,并且叮嘱你要多保重……」王雅娟欲打破尴尬的气氛,于是安慰着安晴还使了个眼色,要莫厉为拨个电话给单于皓,请他无论如何也要来送一程。
「雅娟姊、阿为哥,我想把东西整理好归位一下,如果你们方便的话,请你们出去等我,我很快就好。」安晴毫无生气地表示着。她想一人静一静,也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以免到时单于皓真无法来送机时,她会在机场落泪。
步出房间的王雅娟、莫厉为两人,忍不住又细声地吵了起来。
「我叫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打?」王雅娟气呼呼瞪大双眼,压抑着怒气低吼。
「你又不是不知道目前公司遇到什么危机,所以最近阿皓在忙什么你也很清楚,何必打电话去让他烦心,一颗心悬着放不开呢?」莫厉为连忙解释。
「可是安晴这样看起来怪可怜的,而且你不知道,安晴已经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阿皓,结果在她要出门远行时,阿皓却没能来送行,我能体会她的感受。」她语带哀怜地说着。
问言,莫厉为不禁瞠目结舌,一时词穷了。
沉默了半晌,他的手环过王雅娟的肩头,轻轻拍着并安慰道:「我相信他们可以度过这个难关的,别想太多了,到了德国自己也要小心。」
王雅娟也只能无言地点了点头。
第十章
最后到了上飞机的那一刻,单于皓还是没能赶来,许是早有准备,安晴倒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只是表情冷漠地上了飞机。
飞机先抵达香港,再从那转机飞到德国的法兰克福机场。过于冗长的旅程,加上安晴第一次坐飞机,到达德国时,脸色竟是一片惨白。
好不容易到了安德森帮她们安排的住所,德国的初春却是寒得刺骨,让安晴的身子更加虚弱。
王雅娟实在不忍再看到她一副落落寡欢的神情,于是拨了通国际电话给单于皓。
「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没来送机?」她态度不是很和善地说着。
「她的状况还好吧?」他也想去送她一程,可是不行,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他一个冲动跟她一起飞去德国,到时成千上万的员工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这代价太大,而且大自私了,所以他忍了下来。
「你跟她讲句话吧?她一路上都落落寡欢的,我看了好难过,」
「好,你把电话给她,还有,雅娟,谢谢你了。」虽看不到单于皓的表情,可是王雅娟却可以感受到他其实也不好受。
该说是造化弄人吧!明明两情相悦,却得这样两地相思。
她将电话交给安晴后,便悄悄地退出房间,让小俩口可以好好的甜言蜜语。
「你的情况还好吧?」单于皓关切地问着。
听到他的声音,安晴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我好想你,才一天没见我就好想你。」
听到她抽噎的声音,他的一颗心紧紧地揪着。「我也想你啊!所以你要赶紧恢复健康,这样就可以快点回到台湾跟我相聚啦!」他像哄小孩子般的口吻说着。
「我好希望可以在离开台湾前再听听你的声音,可是我知道你忙,所以不敢打电话吵你,只是这样憋着的感觉真难过。」她的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已转成带撒娇的口吻,娇娇滴滴的。
「笨蛋!你当然可以打电话给我啊!我还以为你都不想我,不然明知道我办公室的分机号码,连手机也知道,结果却是一通都没打来。」
听到他这样说,她不禁破涕为笑,「我哪有不想你!我常常都在想,只是知道你忙不敢吵你罢了。我天天都想你,天天都盼着你能早点下班回家。」
一番动人的情话,顿时让身处遥远台湾的单于皓差点没冲动的马上坐飞机飞到德国去。
就在两人分隔万里的第一晚,那本来暧昧不明的情愫,顿时云开月明,一切都明朗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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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晴的身体未调养好,加上有些水土不服,开刀动手术时间也只好往后延了。
春寒料峭的德国,早上总是弥漫了层浓厚阴冷的白雾,总让安晴冷得直打哆嗦。
许是与单于皓谈开了的缘故,这日她主动要求尽快动手术,并要安德森在手术后积极地安排一些复健,或是休养疗程。
就在她上手术台前,单于皓打了通电话来为她打气,「我的小安晴,千万不要害怕喔!我相信安德森的开刀技术,相对的,你也要相信他。」
「这些我知道,而且我更相信自己可以撑过这一关的,因为我急着想回去见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却已经快要一礼拜没见面了,所以我会很努力让自己早点恢复的,我好想念你的笑容喔!」
单于皓低低一笑,「我也一样,千万记得你不是一个人,有我在台湾为你加油打气。」
历经几个小时后,手术灯终于熄灭,始终都在手术室门外等候的王雅娟心急地等待安德森出来说明状况。
不一会儿,安德森和三名护士一起步出手术室,她焦急地凑上前去。
安德森以德语示意三名护士先行离开,然后才以生涩的中文说:「手术非常成功,接下来就等着看她的复原状况,我相信她一定会恢复光明的。」
王雅娟原本紧绷的神情登时获得舒展,唇角也不禁上扬,「感谢老天!感谢老天!还好手术成功了。」
「你应该感谢我吧?是我执刀的,又不是老天,你感谢她有什么用?」安德森竟觉得有些吃味。
「你很罗唆耶!又不是不感谢你,不然明天的饭局取消好了。」王雅娟开玩笑地驳斥着,她不是听不出他话中的酸意,只是她对他只有单纯的友情,并未掺杂任何男女间的情嗉。
「你答应过的,你说手术成功就陪我吃晚餐。」他着急地用不流利的中文说着。
其实他们之间还可以用英文沟通,只是王雅娟都故意用中文跟他交谈,因为如此一来,他通常只有词穷的份,至少就没法跟她吵,也不会大常来烦她。
「我又没说要爽约,你穷紧张什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探望病人?」她是打算在吃晚餐时跟他说清楚,告诉他,她的心里头已经有人了,一个老爱和她斗嘴吵架的人,所以这顿晚饭除了感谢他,也是将话挑明了的好时机。
「对我都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你没有爽约我就很高兴了,安晴等等会被送到705房,再十分钟就可以过去了。」他不禁喜形于色的表示着。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很爱爽约喽!你认识我又不是一两年的时间了,你何时看我爽约过?」
安德森是王雅娟的学长,当初单于皓赴美留学,第二年,王雅娟为了他也申请到史丹佛大学。
当时疯狂迷恋着单于皓的她,常到他宿舍玩,自然也结识了安德森,而安德森当初对王雅娟就有好感,可是他知道两人多年的情谊不是他敌得过,因此一直将这份心意埋在心底。
直到今天,他知道他们两个之间不可能了,这才展开追求行动,希望能打动美人芳心。
「别生气,你别生气,我没有说你说话不算话。你可以去病房等安晴了,她等等就会被送过去。」熟知她大小姐的骄纵脾气,聪明的话,这个时候就不要跟她吵,否则以他别脚的中文,只有输惨的份,所以还是赶紧开溜吧!
「哼!我才懒得理你呢!」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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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结束后,安晴跟单于皓像是失了联,他一通电话也未打过来,而她打过去却总是没人接,不然就是转进语音。
这让她感到不安,加上拆绷带的日期已近,她也担心绷带拆开的那一刹那,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她该怎么办?
虽然王雅娟总是在她身旁陪着,安慰着她,但是这些都抚慰不了她一颗空荡荡的心。
动手术前,她幻想着手术成功后,她要重新开始捏纸粘土,要到处旅行,也要好好地重新审视单于皓那张,在她脑海中勾勒不下数百次、数千次的脸。
可是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她的想法不再积极开朗了,加上单于皓始终没有连络她,更让她一颗心沉甸甸的。
好不容易等到拆绷带的日子,一早她还是拨了熟悉的号码,可电话再度转到语音信箱。
「雅娟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阿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安晴突如其来的一问,在一旁看杂志的王雅娟蓦地一惊;神色心虚地敷衍着,「没有啊!你想太多了。」还好安晴还看不到她慌张的神情,不然准露馅。
「真的吗?那为什么我打电话给他!电话都转入语音信箱,而且他也好久没有打电话给我了。」她有着浓浓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