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中午时分,莫厉为匆匆忙忙的丢了张纸条给她,上面有着一长串的住址,并注明他忘了中午与客户有约,要她自行前往。
所以安晴才会一个人出现在这,她按了电铃,可只听到电钤声在屋内回荡不去,就是不见有人声回应,她不死心的再按了按,结果还是一样,她试推着雕花的铜制大门,没想到轻轻一推,门就应声开了。
她踩着细步踏入庭园中,花花草草的满园春色今她目不暇给,不过她不是来赏花,她是来探病的,偌大的房屋却空无一人,连门都没锁,难道真是有钱到不怕宵小光顾吗?
她一路闯入屋内大厅,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此时她不禁怀疑起这里是楝空屋,只是一尘不染的洁净在在说明这儿是有人打理的,但是人呢?
就在她仔细打量着屋内摆设时,依稀听到楼上传来阵阵虚弱的呻吟声。
向来胆大的她沿着声音方向寻去,最后来到一扇半掩的门外,推开房门,却见单于皓病恹恹的倒在一张加大的双人床上。
「总裁、总裁,你怎么了?!」她紧张的前去探视情况。
「水……水……我好热,我要喝水。」虚弱的呓语让人听了心疼。
「水……水在哪儿?我怎么知道呢?」听到那虚弱的求救声,安晴紧张地四处寻找水。
终于在一方小角落,她看到了冷水壶的存在,连忙倒了一大杯水要喂他喝,却怎么也喂不进去,开水全都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踌躇了下,她灌了一大口的水,然后俯下头用嘴哺进他嘴里,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喂,一大杯的水竟也让她喂尽了,床上的人也不再嘤嘤呓语而安稳的睡去。
反观安晴却是不得闲,因为单于皓发*高烧,额头烫得吓人,于是她先帮他换上舒爽干浮的棉质家居服,再端了盆水将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一整个下午她就这样忙进忙出,一会儿换毛巾,一会儿又喂他喝水,不时还得查看被子是否有被他踢落,昏沉间,她也就这样趴卧在床边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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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皓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细致的脸蛋,粉嫩雪白的肌肤就像是可以掐出水的豆腐,让人爱不释手地触摸着,小心的程度如同对待着一件稀世珍宝般。
当他清醒时已是傍晚时分,却意外看到安晴累得趴在床边。原来那不是梦啊!
兴许是累坏了,连他将她拦腰一抱再放实床上,也未见她清醒过来。
「唔……嗯……」只见躺在床上的娃娃蠕动了下,翻个身又继续沉睡去,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正被温暖的双臂所环绕。
由于方才的蠕动上阵发际清香直扑单于皓鼻腔,娇软的身躯在不经意的翻转中,更是撩拨了他压抑着的欲望,血液顿时四处奔流。
「该死!我怎么可以有非分之想?」俊朗的剑眉倏地蹙起,情感与理智正在不断拉扯。
最后一咬牙,他放开怀中睡得正香甜的娇娃,起身至浴室冲冷水澡以浇熄那该死的兽欲。
约莫半小时后,他缓步走出浴室,却见安晴已睁着双眼坐在床沿。
「你怎么起床了?怎么不多睡一会?」他心疼地走近她,并用宽厚的手掌捧住她鸡蛋似的小脸。
「你怎么了,不是退烧了睑色怎么更难看了?而且你洗澡洗得好久,还好吵,我就是被你吵起来的。」无辜的杏眼流露着一抹疑惑。真的很吵!怎么有人边洗澡边破口大骂,真是吓死人了。
单于皓有些困窘地别过脸,「没什么,只是在洗冷水澡而已。」
「你不要命啦!还在发着高烧,干么发神经去洗什么冷水澡,你是嫌命太长吗?我是特地来照顾你,结果你却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有些拔高的尖锐女音,夹杂着担心、不安以及愤怒。
「你在担心我吗?!」凿刻有型的菱唇扬起戏谑笑容。
安晴脸红的急着用细弱的双臂推拒他,意图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才没有担心你咧!我最讨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人。」小嘴微翘,小脸一别地嗔怒。
他双手一环,将她紧紧地收纳在怀中,两具身躯的碰触,不仅仅交流着彼此所散发的热气,亦有着微量的电流吱吱作响。
「你好烫喔!」他的脸颊磨蹭着她的,鼻尖在她的颈项间流连,贪心地吮吸着自然的清新体香。
满脸羞得通红的安晴,误以为他在嘲笑她那快可以与关公媲美的红脸,气恼地反驳箸,「我才没有不好意思呢!」其实她自己也感觉到她浑身发烫,鲜红的血液正快速流窜于每条血管中。
「不对!」蒲扇大掌紧张地在她的额头与面颊上来回碰触着,「你发高烧了,快点躺下来休息。」
发烧吗?难怪她整个头都晕晕的,她还以为是血液奔窜得太急直冲脑门,才让她头昏眼花的。
迷迷糊糊间,她只听到他不停地低吼着,「该死!一定是喂我喝水时被传染到,加上睡着时又没盖被子着凉了,我真该死。」
「不要自责!是我自愿的……」说完话又迷迷糊糊地闳上双眼。
用尽全身仅剩力气所讲出的话,在他听来有如蚊蚋般,更加深了他对她的怜爱与心疼。
放开她,他立刻起身打电话请家庭医生过来一趟,经过诊断,医生告诉他——
「她身子太虚,需要一段时间调养,我会开给你一些退烧药,一旦又烧起来马上喂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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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晴小宝贝怎么生病了?你是怎样操她的啊?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照顾完你就生病了?快快从实招来。」电话另一头的莫厉为又开始发神经的大呼小叫了。
「你还好意思说,没事你叫她来干么?」一脸不领情的俊颜冷漠地说着,「而且你没事干么把我从公寓带回家?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我、我怎么知道你家一个人都不在嘛!」自知理亏只有挨骂了。
谁知道平常不爱四处串门子的单妈妈会忽然下南部找老朋友叙旧,又刚好老管家黄妈这几天也因家中有事,回老家去了;单爸爸就更不用说了,爱妻如命的他,当然是陪着老婆走一遭!
满面无奈的单于皓真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你没那么好心地把我带回家的话,说不定我还不会这么凄惨,因为定时过去帮我煮饭的王妈一定会发现我的情况,而不是让我烧了这么久,连口水都喝不到。」
平日也没见他这么好心过,找到机会就是要把朋友狠狠损一顿,所以此次准是谋财害命来的。
「别再咄咄逼人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不然这样好了,你就多放个几天假,好好照顾安晴宝贝,我帮你揽下所有的工作。」莫厉为非常义气的说着。
「既然你都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那就烦劳莫总经理费心了。我看看喔……这假可能要休个一、两个月跑不掉吧!」单于皓奸邪地笑着。
语末竟,就听到电话中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一、两个月,你当你照顾病人是照顾到南极,还是北极去了?这是你的公司耶!为什么做牛做马的人都是我,公司的大小事务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这样我哪有时间去把妹……」
单于皓丝毫不加理会好友的凄厉呼喊,只是淡然地丢下一句话,「记得跟雅娟说安晴生病请假,还有,我回公寓了,有紧急事情再去找我,没事就不要来打扰。」说完,毫不犹豫地挂上电话。
「喂!喂.居然挂我电话,你要我怎么跟雅娟说啊?喂!」这种苦差事怎么都是他在做?
而且一想到还要面对那只母老虎,他就觉得头昏眼花。
就算安晴是单于皓抚养的女儿,可是向来热中工作的他为了她不上班,鬼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奸情。唉!我该怎么去跟那只母老虎说呢?哀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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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一个礼拜没去上班了,真的不要紧吗?」怯生生的声音来自床上的陶瓷娃娃。「我怕经理一个人会处理不来所有的事。」
一手捧着鸡汤,一手拿着汤匙的单于皓似是没听到她的话迳自说着,「很烫喔!来,张开你的小嘴。」
安晴听闻,乖乖地开启小口让他喂食。
「嗯!真乖,来,再一口喔!」
「我好饱!而且我不想再躺在床上了,我想回去上班,经理需要我。」她再次严正声明。
「吃饱了就乖乖躺着休息,睡个午觉再起身活动,乖!」单于皓揉了揉她的头发,丝毫不理会她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顺手为她盖上被子,而且怜惜地抚着她细如凝脂的肌肤。
「总裁!」又不是耳聋,干么老不把她的话当话听,只要提到她想回去上班,他一律充耳不闻。
「不许叫我总裁,又不是在公司。」叮咛了这么多遍还是记不住。
「阿……阿皓。」好别扭喔!可是不叫,他又唠叨不停。安晴有些不甘愿地偏着嘴。
单于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对嘛!你不觉得这样比较亲切吗?老是总裁总裁的叫,你喊不累,我听了都累。」
「你不让我去上班,好歹让我回家吧!我在这儿叨扰太久了。」照顾人最后反被人照顾,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丢脸过,只不过是发点小烧加上营养失调,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你就乖乖躺好,晚一点我们再来商量。」顺了顺她的被子,即走出房门外。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都说再商量,可是也没一次商量成的,她好气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只要他说了她就无法说二,只能乖乖屈服于他。
可是她好想念自己的狗窝,虽然比不上这儿宽阔舒服,可总是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地方,而且她也好想去上班,王经理现在一定忙得团团转……
蓦地,眼神一敛,脸色沉了下来,昨晚王立璋打了通电话来,要她不要在家装病偷懒了,因为最近又有个大合约要竞标,他要她赶紧回公司,探探霍尔的竞标底价是多少。
一听,她只觉得男友心情似乎很不好,口气也很差,一点都不像她所认识的王立璋,那位始终对她体贴呵护、温柔细心的学长。
一颗心浮浮的,一点都不踏实,好象飘在半空中,飘啊飘的没有个目的地。
是啊!她就像一片飘浮不定白云,但却没有一片湛蓝的天空可以收容她这颗飘荡的心。
本来以为就快要尘埃落定的幸福,忽然间又变得不踏实了,只因为立璋态度的改变吗?我应该要相信他的,相守的伴侣若失去信任,又怎么携手共度一生呢?只是心底那抹越来越清晰的影子,她又该拿他怎么办呢?
第六章
当一群女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男人会希望她们是没有舌头的,因为她们七嘴八舌的工夫,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
而通常一间规模不小的公司,一定会有几个角落是让女人八卦的,那儿是男宾止步的。不,应该说是男人望之却步的,生怕不小心踏入就会被一群长舌妇的口水给淹没。
向来,霍尔集团内有两大势力,一为总裁亲卫队,另一则为总经理亲卫队,彼此间互不相让。
然而自从一位极具威胁性的女人出现后,两大势力决定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敌。
在一间占地颇大的女厕中,挤入了约十来位的女人,她们不是来上厕所,也非来对着镜子搔首弄姿的补妆,排除了以上到厕所的原因,只剩八卦这项有益身心的活动了。
「你们有无想到较好的办法?不然再这样下去,别人可会看轻了我们亲卫队的能力。」说话的是两支亲卫队共同推派为首的秘书室之花——方宛琳。
她本是总裁亲卫队的首长,姿色与能力非凡,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而且还要是凤凰之王,所以对象自然非总裁莫属,总经理夫人的头衔她还看不上眼。
这次两大势力的合并,她是背后最大推手,实在是情况危急,如不合作详加商讨,最后下场必是鹬蚌死伤惨重,唯一获利的只有渔翁而已。
「可是总裁跟安晴那贱丫头,已经一个礼拜没来上班了,就算我们要对付她,也无从对付起啊!」会计室的老女人咬牙切齿地说着,可见她对她们口中的最大外敌有多仇视。
「陈姊,你的脑袋是算数字算到秀逗喽!要对付一个人不见得要对本人下手,声东击西的道理你懂不懂啊?」小秘书从旁出声。今年甫从大学毕业的她,超级迷恋总经理,不由得感谢上苍——安晴不是跟总经理一起请假的,否则她每天来上班的动力就会消失。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莫厉为平日最爱在口头上吃吃小秘书的豆腐或是开开玩笑,但是行径上却是恪守礼教,以维持翩翩风度,也就是这样,让秘书室的一群小秘书都被煞到了。
方宛琳睨了眼小秘书,嘴角扬起骄傲的笑容。不愧是秘书室的人,不仅有脸蛋又有脑袋,不亏平日教导有加!
有人说美貌与脑袋是成反比的,可是就她看来,如果没有一张足以令男人神魂颠倒的面容,空有脑袋其实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方宛琳坚信着这样的想法,也认为全公司没有一个部门比得上秘书室优秀,而她这位秘书室之花,就该匹配像单于皓那样优秀的男人。
「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对付那贱女人?至少要她在霍尔集团没有立足之地。」会计室的陈姊尽管被亏了一顿,心里头有些不大爽快,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因现在的情况是不能起内讧,应该要团结一致,以大局为重。
「我有主意了!我们不如……」秘书室中的另一位秘书睁着圆亮的双眸,古灵精怪的模样让人未听就先信了她三分,而且所提出的意见也确实让人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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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很抱歉请了这么久的病假,我会尽快将之前未完成的工作给整理出来的,希望这段期间没有造成您太大的麻烦!」销假回公司上班的安晴,一到便先整理了王雅娟这一个礼拜的行程,并将请假前没做完的工作全部Review一遍,只希望尽怏重新上轨道。
但王雅娟只是板着张冰冷面孔,语气不甚友善,「不错嘛!有人给你当靠山,索性就赖着领干薪不来上班了,这是做人下属该有的工作态度吗?」砰的一声,桌上的一迭文件夹随之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