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备感威胁,所以,她才会拚命抗拒他,与他保持距离,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早就明白这个男人能轻易掳走她的心,他,是她的天敌。
「天啊!妳是这么的美……」他已紧绷的身体也快要喷火了,一得到他要的答案,就再也忍不住冲动,毫无顾忌地埋进她体内。
「啊!司徒炼……」她低喊着他的名字。「我爱你。」她双瞳清澈如水,闪灿着耀眼而真挚的光彩。
他胸口微微一震,得意的感觉一下子被某种刺痛取代。
怎么回事?赢得了方垠的爱,为什么他反而觉得像是失去什么……
「你……也爱我吗?」她反问。
他蹙起眉峰,没有正面回应,以一个销魂的狂吻代替回答。
火苗在瞬间达到燃点,他们的身体紧紧交缠,彼此随着本能的韵律摆动,抽送,迎合,彷佛要把灵魂也揉进对方的心中,他们尽情地做爱,疯狂地解放了内心的枷锁,所有的芥蒂和伪装都消失于无形,所有的疑虑和不安都在这一刻褪散,只剩下两颗互相渴求的心,在不同的躯壳里,跳着同样的节奏……
一次次的冲击和刺激,感官的紧绷节节攀升,最后,高潮席卷而来,如旋风,如巨浪,彷佛要将他们两人淹没打碎,再重新融合成一个完整的个体。
「啊啊啊……司徒……」方垠的指尖紧紧嵌入司徒炼的背部肌肉,仰头吟哦,纤细的身体激烈地摆动。
在这一瞬间,方垠知道自己将再也不属于自己,她成了司徒炼的一部分,也终于明白,她多年来所追求的,不过是一份完整的爱。
许久之后,狂烈性爱的震撼才慢慢化去,司徒炼在这惊心动魄的狂野激情之后,心底兴起了莫名的恐慌,彷佛被什么勒住脖子,那种感觉就像不受拘束的野生猛兽,突然被套上了锁炼,即将丧失自由……
「你在想什么?」方垠慵懒地蜷偎存他身旁,对他异常的沉默感到不安。
「没什么。」他一凛,很快地定下心,佯装无事地伸手拥住她,吻了吻她的前额,调笑说:「我在想……刚才的妳真棒……」
没什么好担心的,也许只是没遇过像方垠这么契合的性伴侣,才会产生这种反应,不过是个女人,他向来提得起放得下,从不会眷恋,现在,确定方垠已陷入他的情网,无法自拔了,在狠狠甩了她之前,他会尽情地把她玩个够,让她迷恋着他,离不开他,然后再亲手将她推向更深一层的地狱……
他在心里暗暗冷笑。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她羞涩地红了粉颊。
「这样的妳才是最真实的,女人,就是要像火一样。」他爱抚着她滑嫩的背脊。
「可是,女人一旦着了火,就很容易把自己也烧伤……」她现在才知道,爱情的力量有多惊人。
「没那么严重吧?」他轻笑。
「我想,我会是那种人吧!那种不爱则已,一旦爱了就再也停不下来的人……」她喃喃地道。
「哦?停下下来?难道妳是在暗示我要再继续吗?」他翻个身压住她,揶揄地看着她。
「你这个色鬼!」她脸颊微红,没好气地推开他,抓起被单裹身起身下床,走到浴室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半卧在床上的他。
「司徒炼,你之前说过,你想得到我的爱,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在要弄我?」她只想进一步确定他对她真正的心意。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怔了怔。
「我想知道,你不断接近我,是为了这次受霍恪曼委托的任务,还是真的喜欢我?」她率直地问。
「我们都已经这么亲密了,妳还怀疑我对妳的感情吗?」他圆滑地避开她的问题。
「我从没谈过恋爱,对男人也不了解,你从一开始就像谜一样让人猜不透,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想法……」她不笨,尽管司徒炼在床上对她热情如火,可是私底下却又难以捉摸。
他被她间得胸口又是一阵窒闷,吸口气,下床走向她,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被单,直接横抱起她定进浴室。
「啊!司徒炼……你干什么?」她惊愕地低呼。
「我会用身体让妳明白我的想法。」他在她耳边色迷迷地笑道。
「你这人……」她的娇斥消失在他的热吻之中。
房间内安静下来了,除了欢爱的喘息声,再也没有任何杂音……
一整天,他们都紧紧缠在一起,一次又一次的做爱,饥渴狂野地占领彼此,彷佛不知餍足,彷佛没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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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得如何?」一个清朗的声音问道。
「已经如计画进行了,我们开始通缉他们了。」陈力山透过电话回答。
「很好,分寸要拿捏得宜,否则将功亏一篑。」
「是,我明白。」
「方家的反应如何?」
「方长老气得不得了,已赶往台湾了。」
「以他对女儿的疼爱,的确会气疯了。」那人轻笑一声。
「对了,长老夫人本来不放心,也想跟着一起去,后来被我劝阻了。」陈力山又道。
「她去了只会让情况更复杂,你做得很好。」
陈力山欲言又止,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他总觉得太过冒险。
「有许多结打得太紧,不用点奇巧的方式是解不开的,别担心,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那人气定神闲地道。
「是。」陈力山信服地点点头。
「阿阔应该已经找到那个人了吧?不知道他能不能说服对方……」
「应该没问题的,为了自己的儿子……」
「好了,这是我们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了,虽然事隔多年,但这份人情总得清偿完毕才行。」那年轻的声音略显深沉。
「是。」陈力山恭敬地应声。
「你去忙吧!我想,也该是我出面的时候了。」
也该是时候了……
第九章
司徒炼天还没亮就醒了,尽管和方垠疯狂了一天,尽管身体因做爱而筋疲力尽,但他还是无法入眠。
方垠问他是否喜欢她……
看着偎在他身旁熟睡的方垠,他不否认,除了报复的想法之外,她的确吸引着他,因为,她沉冷倔强的性子,以及外貌,都和他母亲非常相似。
借着任务招惹方垠,多少是因为她和他那冷漠的母亲很像吧,就像他小时候故意使坏惹母亲生气,只为了试探她是否真的爱他,但即使他再调皮捣蛋,母亲从不会打他,也不会骂他,当然更不曾抱他,他感受不到她的任何情绪,她是个冰冷,没有丝毫母性温暖的失败母亲,
父亲常说,母亲并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懂如何表达感情,她的人生是一串的悲剧,直到她被父亲所救,嫁给了父亲……
但在他眼里,母亲的心似乎总是飘向远方,尽管父亲深爱着她,尽管他努力想把她的目光拉回他和父亲身上,但总是徒劳。
后来,长大一些,他才暗中得知,母亲的心里有着另一个男人,她只是感激父亲救了她,才和父亲在一起,那是感恩,不是爱……
老实说,这个发现令他很痛苦,因此,他从小就宁可随着当佣兵的父亲东奔西跑,也不想待在母亲身边。
只是,亲情真是种奇怪的东西,他愈逃避,对它的渴求就愈强烈,在无法谅解母亲精神上背叛了父亲的行为之后,他开始把目标转向那个始终占领了母亲心灵的男人,那个母亲当年不惜牺牲自己换回一命的男人……
方腾,就某种意义上,他等于是他的仇人,尤其在母亲去世之后,他更无法容忍那个家伙竟有着美满幸福的家庭,却还占据着母亲整个思绪,一直到母亲郁郁寡欢死去。
所以说,方腾欠他们父子一份情,他把他母亲该给他们父子的爱全都夺走了,这笔别人难以理解的帐,他一定得叫他偿还。
用他的女儿来偿还,用他女儿的爱……
只是,这个计画进行到现在,他却开始觉得烦躁,愈是和方垠在一起,他就愈不安,之前的自在冷静似乎正在一点一滴消失,那种感觉就好像一脚踩进了泥沼,愈是想挣扎就沉溺得愈深。
他会不会是在玩火呢?
盯着方垠美丽的睡脸,他的心微微悚然。
这时,方垠翻了个身,整个被单从她身上滑开,露出雪白无瑕的裸背。
他心一荡,情不自禁地以指尖轻抚着她柔嫩的肌肤,从她的后颈轻轻滑向股沟,再慢慢巡向肩胛……
陡地,他的动作停住了,脸色霍然冻结。
在方垠的右肩后方,有颗小小的红痣,表面微微突起,看起来和一般的痣没什么两样,可是,他却一眼就看出那种人工痣真正的名称是什么。
那是个隐藏式的追踪晶片!
这种高科技晶片不但能发出特有讯号,更能与最先进的卫星定位系统结合,随时告知晶片的所在位置。
也就是说,方垠无论人在什么地方,都在祥和会馆的掌握之中!
既然如此,为什么在方垠被他绑架,甚至遭鲁道夫胁迫的这段期间,祥和会馆都毫无动静?以祥和会馆的作风,不可能对方家大小姐的危险视若无睹,那么,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很快的,他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霍格曼!
难道,那个老家伙和祥和会馆有什么关联?还是,他本来就是祥和会馆的人?如果是,那为什么还要找上疾风工队?祥和会馆神通广大,像鲁道夫这种小角色,他们简简单单就能处理了,没道理交由外人来解决,除非……
他的思绪一顿,倏地,一种被盯梢的紧张感攫住他的心头,他神情骤变,骇异地跳下床,震惊地瞪着方垠。
这……是个陷阱?!
祥和会馆要捕捉的根本不是鲁道夫,而是……他?
可能吗?
他们早就察觉了他的身分吗?
不,不会的,这么多年来,他们都以为他母亲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想得到她会结婚生子?
这么一想,他紧绷的情绪稍微缓和,不过内心还是充满疑惑。
如果不是针对他,那么整件事又显得不太寻常,其中问题最大的,就是霍格曼。
仔细回想,那个老人似乎是个谜,他不但能接近方垠,又能与东方建设合作,甚至还能得知有人从中搞鬼……
他究竟是谁?找上疾风工队又有什么目的?
司徒炼拧眉,正想理出个头绪,倏地,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从桌上拿起手机,才打开准备接听,他就听见雷藏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不好了,阿炼,祥和会馆发出追缉令,说我们疾风工队绑架了方家大小姐,下令全球的武装成员全力缉捕我们团队所有人,而且,我还听说,方家的人已经出动,前往台湾准备对付你了……」
「什么?」他听得脸色一变。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团员已有三人被逮,我一回到美国,也马上就被盯上。」雷藏似乎在跑步,声音听起来很喘。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拧紧双眉。
「会不会是谁在搞鬼?整件事简直就是个大乌龙,祥和会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方大小姐是被我们所救的啊!他们怎么可以恩将仇报?」雷藏急问。
他一凛,心底那股诡异的感觉更加扩大。
「也许,一开始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他冷冷地道。
「为什么?」雷藏惊呼。
「雷藏,你通知其他人各自小心,我马上回美国……」他交代道。
「我知--」雷藏话未说完,声音戛然中止。
「雷藏!雷藏!」他急得大喊,但手机早已断线。
方垠被他的声音吵醒,睁开睡眼,起身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他生气地转身,大步走向她,严峻地喝问:「你们祥和会馆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你……在说什么?」方垠压根不知道他正气什么,满脸困惑。
「别再演戏了,妳从一开始就在设计我,对吧?」他扣住她的手臂,怒声质问。
「设计你?什么意思?我不懂……」方垠瞪大双眼,摇头低喊。
「妳……」他还想斥问下去,但屋外传来的骚动立刻引起他的警觉,他眉峰一拧,放开她,转身打开监控萤幕,赫然发现一大群人马早已将他的屋子团团围住,而带头的则是一个飙爽豪迈的中年男子。
「方腾!」他愕然地喊着来者的人名。
方垠大惊,裹着被单冲下床,盯着萤幕,难以置信地惊呼:「爸……」
她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率领方家军亲自来到台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鲁道夫的事已经传回祥和会馆了吗?
这时,方腾抬起头,精准地对着隐藏的镜头,满脸怒容地喝道:「司徒炼,限你三十秒内把我女儿交出来,否则我就把你这里夷为平地。」
司徒炼瞇起眼,瞪着这个他最无法原谅的男人,新仇加上旧恨,以及被莫名地扣上罪名,多年来隐忍在心底的那股怒潮顿时爆发,也激起了他性子里最执拗的那一部分,他回头对着方垠冷笑,「看来,妳父亲以为我绑架了妳……」
「我……我出去跟他解释一下。」方垠脸色微白地抓起地上的衣服,匆忙套上,急着想澄清其中的误会。
「不用了。」他阴騺地道,按下一个按钮,那面砖红的墙突然移开,露出一个摆满了各式先进武器的暗柜。
「司徒……你……你要做什么?」方垠心惊地看着他。
他走到柜前,边将所有配备戴在身上,边对着她尖锐地道:「妳父亲都已经下战帖了,我岂能不回应呢?」
「不……这种事说清楚就行了,根本不需动枪……」她慌张焦急地拉住他。
「事到如今,再怎么解释也没用,更何况,我早就想会会他了……」他沉沉一笑,那表情就好像一个好不容易等到上台机会大展身手的武士。
「不要这样,司徒,不要把事情复杂化了,我父亲一定是误解了什么,让我去和他见个面,把真相告诉他就没事了……」方垠说着转身就想冲出去,她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和父亲为了一个误会而起冲突。
但她才跨出一步就被司徒炼拉了回来。
「妳想去哪里?妳现在可是我的人质,没我的允许不能随便乱走。」他冷冷地道。
「你……」她总觉得他变得有点奇怪,好像真的很希望和她父亲打一架似的。
这时,监控萤幕里又传来方腾的怒喝:「还有十秒……」
「糟了,我爸是真的生气了,让我出去和他谈……」方垠心急如焚。
「妳父亲还真着急哪!好吧,我们一起出去晃见他。」司徒炼嘲讽地笑了,拉着她的手便走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