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又是你!”溥顺愤恨的咬牙咒骂着。
骆宣吓得浑身直打颤,想发出求饶声,却卡在喉间,她出于本能的欲挣脱溥颐的钳制,但不幸的是,她的纤颈被他另一只大手给勒住了。
骆宣痛苦的呜咽着,奋力的挣扎着,然而依然徒劳无功的被困在他怀里。
“省点力气吧!别白费心机了。说,你看到了什么?”溥颐以一贯命令口吻质问着。
他真该一刀杀了她,因为她三番两次触犯他的禁忌,又好像存心和他作对似的,总是令人痛恨的明知故犯。
“我……我看到水晶棺木里躺了个……躺了个美丽女子……”骆宣不敢稍有迟疑,吞吞吐吐、哭哭啼啼的答道,“她……应该去世很久了……可是……可是为什么她的容貌……我不明白……爷,她是福晋吧?”
溥颐默认着,牙一咬,他掌心施了些力量下去。
骆宣悲鸣着……
“该死的,谁准你进来的?”当溥颐的手指碰触到她的粉颈,一股亢奋感突然窜遍了他全身。
即使在暗夜中,他仍然可以强烈的感受到她细嫩的肌肤是多么的光滑柔嫩。
“我……呜呜……”被逮个正着,骆宣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脱罪,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吗?
“我因舍不得将我的爱妃永远埋葬在土里面,不惜付出代价,动用千人至雪山顶挖掘千年寒冰制成棺木,就是为了要保存我爱妃的容貌。六年来,我小心的护着寒园,就是不想被人闯入破坏了,而你竟敢胆大包天的闯入——”
这里是爱妃生前住的地方,自她去世后,溥颐因逃不出歉疚感便搬出了寒园。
“福晋真是好福气,有这么深爱她的夫君……”骆宣既伤悲又心碎的垂着泪。
福晋生得美丽动人,相较之下,一种自惭形秽的自卑感不由得涌上心间,她自觉半点也比不上福晋,怪不得溥颐会如此煞费苦心的保存福晋的容颜。
骆宣知道自己永远也得不到溥颐的心了,因为这一刻她很清楚的知道,原来溥颐的心里面自始至终都只有福晋一个人,他是如此死心塌地爱着福晋!
“住口,不许你多事探索我内心想法。”他真的是因为很爱他的爱妃,才不惜任何代价的上雪山为她挖掘千年寒冰吗?
不,事实上,他是被自己的歉疚感给禁锢住了。
他终日活在自己的歉疚下啊——
六年来,他总趁着夜深人静时,天天来此上香,待在她身旁懊恼的忏悔着他的过失,这么多年来,始终不变。
“我……呜……我是这么认为嘛!”骆宣委屈的抖动着秀肩,无辜的盯着溥颐那双似要杀人的怒目。
溥颐深深地看着她暗叹了声,忽然松放了指间的力量,长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细腻的粉颈,而他竟为手下带来的光滑舒适感,感到一股沸腾的悸动。
忆起柔软的她曾是多么娇弱的醉倒在他怀里,而她两腿间的神秘幽谷又是多么紧窒迷人……
天杀的!他就这样轻易的被挑起了情欲。
为何他老觉得要不够她?为何每当触摸到她的身子,他便失去了往日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回答我,你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擅自闯入!”溥颐强压抑着情欲,以狂傲的态度愤怒的质问道。
骆宣的身体仍颤个不停,几乎快瘫软下去了,她抗拒不了他指间温柔的抚弄,虽然他问话的口吻是如此的愤恨吓人,但他的揉抚却是出乎意料的万般温柔醉人。
“爷……我只是好奇,爷,求你饶了我……”骆宣上气不接下气的苦苦哀求着。
“饶了你?你简直在做梦。”他的手蓄意地沿着她的颈项一路往下滑,而原本紧箍着她手腕的手也悄悄移至她纤细的腰间。
“爷……”骆宣心湖荡漾,无力反抗。
“该死的,你说我该怎么惩治你?”溥颐揪紧了她,粗暴地将她拥进怀里,一把举起她扛上肩头,昂首阔步的欲走出寒园的大门。
骆宣猛然一惊,不禁忆起福来的话……她触犯了溥颐的大忌,有可能会被五马分尸,甚至尸骨无存。
思及此,恐惧感淹没了她,她呼天抢地的狂哭着。
她一点都不想身首异处啊,她还想活着回苏府呢!
反正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不如跟他拼了。
骆宣卯足了劲儿,用拳头捶着溥颐,接着狠狠的用刮、抓、踢的方式攻击着。果然成功的逃脱了。
“该死!”溥颐因为一时的不注意被她脱逃了,火焰在他体内瞬间燃烧起来。
骆宣喘着气,拼了命的奔跑过寒园的庭院,她拉开大门,企图逃离背后的追赶者。
然而,溥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就攫住她了,“看你往哪儿逃!”
施力一扯,骆宣身子失去了平衡,迎头撞进溥颐的怀里。
“不要!呜……”骆宣真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他脸上的神情好可怕,她不要留在这里当奶娘了,她不要得到他的爱了,她也不要他腰际上那块龙凤玉佩了……她什么都不要了,她只想活着走出颐王府。
溥颐怒极了,才一垂下头,不料竟意外的贴上她红嫩的唇。
一股电流般的震撼感,同时划过他们俩颤抖的身躯。
溥颐低吼一声,只觉自己好不容易才筑起的屏障,被她轻轻的一碰,又全部瓦解了,继之而起的是满腔的欲望。
溥颐控制不住的将手指插入她如丝的秀发里,嘴唇亦顺势朝她的覆盖上去,舌尖毫无阻拦的溜进她微张的嘴里。
骆宣挣扎着,但当他的热情焚烧了她的神智,她忘了眼前男人对自己的威胁,情不自禁的回应着。
他温柔的吻过她的唇瓣,在她耳畔吹气,在她云鬓边、眼下……印下无数个细吻。
欲望如水银泄地般,一发不可收拾的在他们俩体内弥漫开来。
他的热情就像熊熊燃炽的火焰,燃起她心中所有的依恋,轻叹一声,骆宣任自己沉沦在这种难以形容的欢愉感里。
溥颐用强而有力的肘臂牢牢钳制住怀中的人儿,在骆宣还来不及反应的当儿,他再一次扛起她的身子,拉开寒园的大门,大跨步离去。
☆☆☆
“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也可以继续待在我的府里做磊儿的奶娘,但唯一的条件是,你得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像丢沙包似的,溥颐将骆宣抛在床上。
他的眼中窜烧着两簇欲火,迷醉而贪婪地打量着她。
哭红的小脸,白里透红的肌肤,她的模样比记忆中还要娇柔可人,剪裁合身的衣服,勾出隐藏在衣服内的玲珑身段,光看着她,他的腹下就涨得十分难受。
他目光灼的的盯着她,迳自在她面前卸下衣衫。
骆宣脸红心跳地看着有着完美健硕雄躯的他。
她宁可被他揍一顿,也不愿他凶猛的像头即将发威的狮子。
但倘若他待会又像那天那样的待她……
是不是表示他不生气了?不生气就不会杀她了?
此刻溥颐欲念正炽,光看着她怎么能消弭高涨的欲火?
“把衣服脱掉。”溥熙命令着她。
骆宣嚎啕大哭的摇着头,“我怕,不要行不行?”
“你若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哪怕我不会饶你一命。”溥熙冷言警告着她。
“爷……呜呜……你当真不会杀我吗?爷……呜呜呜……那我会乖乖听话的。”骆宣委屈的揪着胸前的领口,怯怯的垂下了布满泪痕的小脸。
“那还不快把衣服脱掉。”溥熙隐忍着欲望,如鹰般的双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瞧。
“嗯……我脱就是了。”为了活下去,骆宣唯有强忍辛酸。
溥熙忧郁的看着她,片刻,他走了过去,闷声不哼的一把拉开她胸前的纤葱玉指。
骆宣悲鸣一声,豆大的泪珠即汨汨而下。
“不准哭。”溥熙的心明明绞痛不已,却心口不一的怒斥道。
“嗯,不哭就是了。”骆宣胡乱的用手背抹着泪痕。
“呀!嗯……”因他的撩拨,骆宣娇吟不绝,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
第八章
骆宣赤裸裸的蜷伏在溥颐的怀里,努力地调匀急促的呼吸,浑身仍然酸软无力。
溥熙在解开困住她手脚的绳索后,便拥着她的身子沉沉睡去。
骆宣将脸颊贴在他壮硕的胸膛上,努力地调听见他强健的心跳声,及平稳的呼吸声,内心感到无比的欣慰,这种幸福与安全感让她感动的潸然泪下,然而,一阵凄苦的滋味同时涌上心间,骆宣更哭得不能自已了。
为何要让她爱上失去心的溥颐?
原本她是打算在龙凤玉佩得手后,便离开府邸的,可是因为溥颐的存在,促使她好想在他怀里多停留一夜,万般舍不得走……
而且自昨夜探索出事情的真相后,她更想逃离这儿了,因为骆宣感觉自己跌人了地狱里,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忆起溥颐对福晋有着浓到化不开的爱时,骆宣的心就碎了。
骆宣多想摒除掉福晋在溥颐心目中的地位,她多想得到溥颐独一无二的呵宠,可是她知道自己远远比不上福晋,到头来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被拒于千里外的单相思滋味。
即使她知道结果是如此的伤人,她仍心甘情愿卑躬屈膝于他脚下,即使她付出的爱最后会付诸流水,她依旧会傻傻地、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不管他对她有多么的残忍,她自觉对他的爱再也不会消退了。
昂起小脸,骆宣爱怜万千的凝望着溥颐俊美的睡容。
如果每天晚上他都能像现下这般紧紧地拥着她入睡,不知多好啊……
骆宣再也抑制不住泪意了,直想躲起来好好的放声大哭一场。
她小心地挣出了他温暖的怀抱,悄悄拾起散落在卧榻上的衣衫,然后爬下床,岂料,双脚才刚着地,溥颐那冷漠的嗓音忽然响了起来:
“想去哪?”
“爷,天明了,我……我想去看看小贝勒爷醒来了没有。”骆宣嗫嗫嚅嚅的撒着谎,无助的绞着十根小莲指。
“没有我的允迕你哪里都不准去。”溥颐看见骆宣粉腮上的泪痕,知道她一定又偷偷的哭了,强忍着隐隐泛疼的心,他露出一脸的不满。
“爷,可是……”她很想听从,况且她早已被他给征服了,要她往东,她岂敢往西?
可是,骆宣怎么也控制不住即将爆发的泪水,想痛哭出声的她憋得好难受,天知道为什么她这么爱哭,明知道溥颐讨厌她哭泣,泪却偏偏像和她作对似的阵阵涌上来,她恨极了这样的自己。
“没有可是,上床。”溥颐只要她乖顺的喝道,然后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一刻也不许她离开他的身边。
傅颐再度被自己强烈的占有欲给吓着。
他接触过的女人不胜枚举,可一再让他心生,怜惜的惟有骆宣而已,他自觉爱妃在生前也不曾给他这种奇妙的感觉。
他懊恼着、愤怒着、挫败着,为自己对骆宣那种永无止尽的旺盛欲望而生气。
他对不起爱妃,身体与情感全都背叛了她……不,事实上,他用这种方式宠爱骆宣,竟半点愧疚心也没有,反而视为理所当然。
盯着骆宣一身光滑智嫩的肌肤,溥颐才抒发了一整夜的情欲再度蠢蠢欲动了。
“爷……”骆宣羞意撩人的盯了他半晌,最后还是无奈的爬上了床。
骆宣的心严重受创,她咬着下唇,含泪的跪在床榻上,嘴里逸出无助的啜泣声。
她好爱他哦,可是他心里面始终只有福晋一个人。
福晋又生得貌若天仙,她……她这只丑小鸭怎配得上爷?
想到这里,骆宣呜咽的声音愈来愈难以控制,伤心颤动着秀肩。
“你又在哭什么?”他讨厌她像个受虐的小媳妇久,一丁点儿小事就哭得凄凄惨惨,惹得他的心刺痛连连。
“我……我……呜呜……”骆宣哽咽的摇着头。
她怎有勇气对他表白心意,明明知道他心里没有她,可是她不会跟他计较的。
“不许你动不动就哭。”傅颐粗哑着嗓音命令着。
盯着她泪雨交织的小脸半晌,僵硬的双臂忽然笨拙的将她拉进怀里。
溥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翻腾的情感,瞬间化成了绕指柔,他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吻着她的细眉、吻着她的粉腮,吻住了她的小嘴……
“呜……爷……呜呜呜……”没想到她却愈哭愈惨。
因为他的温柔只会让她倍感委屈,感情愈陷愈深罢了,依偎在他结实的怀里,接受他扰人思维的热吻,爱意再也无法自拔的借由泪水宣泄出来。
“烦死了!不许哭!”傅颐挫败的咆哮道。
“哇!呜——呜呜呜……”
哪有人像他这样,前一刻还很温柔的吻着她,下一刻就凶得像只吃人的老虎。他这一咆哮又惹来更多像下大雨般的热泪,骆宣哭得凄惨无比。
溥颐倒抽了一口气,他真想甩头就走人,可是他走不开。
两眼直勾勾地瞅着偎在自己怀中,哭得伤心不已的泪人儿好一会儿,才伸手抓起在床上的裤子,他解下佩戴的龙凤玉佩,冷寒着一张狂怒的俊容,不自在的将龙凤玉佩塞进她手里。
“这给你,别再哭了。我知道你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想得到这块龙凤玉佩,不管你半夜潜入我房里,想偷这块玉佩的用意为何,现在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纪念品。”
骆宣吃惊的抬起小脸,脸上满了让人心疼的泪水。
“爷,原来你早就知道那晚我潜入你房里的目的了……”骆宣面红耳赤的急忙垂下头。
她还以为自己的作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虽然最终任务不但失败了,还被他夺去了处子之身,但她一直都没有放弃他这块龙凤玉佩。
“别当我是傻瓜,你这个人一点脑筋都没有。”他懒洋洋的哼出了他的揶揄。
骆宣脸红耳热的破涕为笑了。
开心的用纤指抚弄着手中的玉佩,心想有了这块玉佩,老爷的病就可以不药而愈,她便开心的忘了自己的烦恼。
既然玉佩得手了,她就没必要继续留在颐亲王府,因为她得尽快赶回苏府,通知其他姐妹们——
一想到玉佩代表的是别离时,骆宣马上又忍不住难过的呜咽起来。
又来了!
溥颐再也憋不住气了,耐性全失的他狂怒地一把将她掼在一旁,狂暴的跃下床,披上衣,将两脚伸入靴子里。
“你要的东西都给你了,你还想我怎样?哭、哭、哭!颐亲王府若不幸被你哭垮了,我惟你是问。”
“呜……人家……人家……”骆宣紧张失措的想解释,可是她的舌头好像被猫儿叼走了,支吾了老半天仍说不完整。
溥颐感觉她似有难言之隐,虽穿好了衣衫,却走不开身,“有话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