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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男人  第7页    作者:阿蛮

  自信心十足的约克马上街命照办,因为论走秀,整个地球上没有一个模特儿走得比他好,除了他的老板齐放。

  约克走后,另一名造型女助理安妮通过来一只行动电话,“齐,紧急电话,越洋的。”

  他不接,反问:“紧急电话?我家老头子死了吗?”

  安妮对齐放的黑色笑话不以为忤,容忍地说:“不知道。如果是,我的肩膀借你靠。”

  “不,我比较喜欢靠在你肚子上。”他指了一下安妮怀孕六个月的肚子。

  安妮有点生气地擦起腰。“我家约翰已跟我讲了好几次,不需要你再提醒我。”

  齐放迟迟不肯接电话,两臂文风不动地交攀。“提起约翰,你们的婚前采购进行得如何了?”

  “都很顺利,唯独欠一个付英国威基伍德皇家骨瓷组帐单的凯子。”安妮恶作剧地咧了一下牙。“我喜欢那组有寿桃且东方味很浓的Oberon。”

  齐放摆出一脸荒谬,说:“美国共和党党员崇拜殖民帝国产品,信仰不虞诚哦!”

  “彼此彼此,你储藏室的大陆‘青岛啤酒’还不是堆得跟墙一般高。”

  “我喝它,是因为合口味,管它哪一国制的。”

  “我用盘子的原则也是如此。”安妮也还回一句。

  “跟我提原则没用,因为帮你买单的那个凯子不会是我。”他龇牙咧嘴,腾出一只手要机子。“抱歉我得接电话。”

  “早知你小气,吓吓你而已。”安妮睨了老板一眼,将机子放在他的手里,转身干活去了。

  “喂!哪位?我是齐放。”

  “大忙人,让孕妇等那么久是不道德的。”于敏容开玩笑地说。

  “抱歉,敏容。跟同事聊个天,耽搁了你的时间。大姊您身体可好,肚里的龙种可安?”

  “我们都很好!要别跟我唱戏。”

  “有事吗?”

  “当然有,不然我不会这样九弯十八拐的找你。我听青云说,你对我推荐给你的人选有微词。”

  “没有微词,我只是改变主意打算在本地找人罢了。”

  “你当初不就因为不想在当地找人,才找上我的吗?你说你希望你的助理化妆师安妮生产后能安心复职,代班人不会节外生枝搞把戏,才找上我的,记得吗?少爷!”

  “这我都记得。”

  “那你为什么说改就改,还不愿意告诉青云理由?青云跟你称兄道弟,是好哥们,他度量大得可以容下一只暴龙,对你无赖的个性习以为常,但我可受不了。”

  齐放不说话。

  于敏容不放过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不吵。”

  “我觉得她太年轻,缺乏大型临场经验。”

  “得了,先生,你是干创意的,找个新鲜一点的藉口吧!”

  “大姊,我有我用人的标准,不需要找藉口,我也有我私人的理由不必强迫自己雇用任何人,尤其当第六感告诉我,她会制造麻烦。”

  于敏容还想游说。“相信我,这个女孩跟几年前的雅珍完全不同。”

  “我知道她跟雅珍完全不同。”

  听齐放笃定的口吻,于敏容这才有所警觉。“你认识她。”

  齐放考虑了一下,才说:“见过,但谈不上认识。”

  “你怎么碰上她的,青云替你们引荐过吗?”

  “没有。我跟她是在非正式场合碰上的。”事实上,她希望他多少透露一点消息,但他没开口,她只好不请自来地问:“你还有话要跟我补充吗?”

  “没有,即便有,也都是一些你不需要知道的事。”

  “啊!过河拆桥了,实在不懂青云为什么能接受你这种霸道的作为。你知道那个女孩抱持多大的希望吗?这就像大家说好要塔船,现在你一个不高兴把桨一收,整船无辜的人都被困在江中心。你什么时候才懂得多为别人着想一点。”

  “敏容,我很抱歉自己出尔反尔让你和青云难做人。如果可以,我会再安排一次机会给她,但地点不会在北美洲。这样好了,十一月巴黎服装秀时,我请朋友招待她去巴黎观摩几周,一切消费由我负责,这样行不行?”

  于敏容没说不行,但也没说行。“你既然不要她去纽约。我当然也不能强迫你改变主意,至于怎么将这件事收尾,我自己想办法。只是你得记住,下次有麻烦,别来找我要人。还有,如果我生下早产儿,都是你齐大少爷的错。”

  对方气呼呼的收线后,齐放无动于衷地将目光调往台上。

   ★  ★  ★

  齐放端着一盘食物从厨房出来,坐在与电脑连线的数位电视机面前,正要观看第四卷工作带,电话铃便响了。现在是深夜两点零七分,只有太平洋那端天字第一号难缠的女疯子才会紧抱着电话不放过他。这已经是他去中央公园慢跑回家后的第四通,与稍早前十通加起来,再来一遍可将三个“正”字叠在一起了。

  他将叼在嘴边的烟移开,轻往烟灰缸里压了两下,顺手拿起听筒,话同烟一起不疾不徐地逐出唇际。“找谁?”用的是国语,料准来电的人只会有一个。

  “找你。”女孩开口了,声音听起来颇沮丧。“你真的是不好找。”

  “可别怨到我头上,开了答录机就是让小姐你留言的。你为什么不留言?”

  “想听你说国语。”那绫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部不为她骚扰人的行为而愧疚。静了三秒后才轻声道歉,“对不起,你一定在睡觉,我不该这样吵人的,我这就挂电话,你回去睡吧!”

  打了那么久才接上线,还没聊开她竟愿放他走。她也真是看得开啊!“无所谓,我整晚都在工作,挺心烦的,现在有人陪着聊天也不赖。你怎么听起来很没精神,不会又是在PUB里钓了一个男人,通宵达旦玩疯后、这下来跟我示威吧?”

  她没理他张口就损人的嘴,伤心欲绝地说:“纽约这一趟,我大抵是去不成了。稍早店经理来通知我说情况有变,要我别抱太大希望。”

  “不成最好。”他冷言冷语地冒出一句。

  “你一定很高兴。我现在发现只要你高兴的事,我大抵是高兴不起来的。”

  他不是高兴,是松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泼你冷水,反正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话是没错,对方为了表示歉意,说要招待我去巴黎观光,还请我全程住丽池酒店。”

  全程住”丽池酒店”!于敏容那个鸡婆女人,当他是阿拉伯卖油郎吗?这样报复他!不过自己理亏在先,碰到这两个女人只好忍气吞声地认栽。他语带鼓励,希望她会接受这项“先斩后奏”的安排。“巴黎好,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应该去的。”

  “我不在乎机会是否难得,巴黎好不好也不关我的事,我之所以想去纽约,完全是因为……”电话那头突然停住。

  齐放耐心地等足十秒,才听到一阵擤鼻涕的声音。他还来不及问候,她便多此一举地解释,“抱歉我失态了,实在是因为我感冒还没好。”

  齐放将紧绷的喉头放缓下来。“我知道。”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哭,他也不方便点破。更何况,他是那个造成她失望的原罪,他不能再说狠话刺激她。他提醒自己,那一晚是个错误.即便再美再难忘,也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错误。但最近他发现自己愈来愈排斥这种忠告了。譬如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美丽的容颜与光滑粉嫩的身段就开始撩拨他的意志力。尤其他一回想起埋在她体内的美好感觉,理智就飞到九霄云外散步去了!

  他警觉地睨到自己渐渐鼓起的裤档,对立正的小弟弟虚晃一下地掴了两记巴掌,希望它能认份地缩回去,但有时候,你愈是打压。对方就愈是桀骜不驯,他见情况己失控,顺手抓了一个抱枕横搁在下腹,来个眼不见为净,并安慰自己,这是禁欲太久的症状,并不是非她不可的依恋。只是很荒谬的是,他这厢饱受欲火煎熬,她却在另一端自怨自艾,两人好似搭错线,各诉各的。

  她敛起伤心泪,打起精神问:“告诉我,这两个月你都在干什么?”

  “工作、工作、工作。”答得精简明了。

  “你不吃饭、睡觉吗?”

  “也吃饭,也睡觉,有时甚至连三件事一起做,譬如现在。”

  “一个人吗?”她声音扬得高高的。

  “当然……”他故意将尾音拖得长长的,继而给她一个斩钉截铁的答案。

  “不。”

  她闻言半晌不语,五秒后会意过来,恍然地说:“喔,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不打扰你,”接着口气一顿,勉为其难地补上一句,“你赶快回去她身边吧!”

  他有点于心不忍,装傻地反问:“回去谁身边?”

  “你女朋友。”

  “我目前没有女朋友。”齐放,你该死,你为什么要给她希望!你一刀斩断牵连对双方都有益!但他办不到,每每抽刀要斩时,他就将指头一缩,什么原因他一时还搞不太清楚。“就算以前有,也只能说是女玩伴,谈不上交心。至于我提到跟我吃饭睡觉和工作一起来的,是我事业上的搭档。”

  “告诉我,截至目前为止,你生命中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不问这个行不行。”告诉她这种事,等于邀请她来帮他数鼻毛。

  “说嘛,就说几个人给你印象较深刻的吧。”

  “这是我跟别人之间的隐私,恕不奉告。”他从座椅上起身,走进自己的卧房,拿起那张被他放在床头柜的照片审视着,心里默念她的名字,那绫。原来那天她报的真是本名。

  “说得好听,是多得记不得了吧。”她语气听起来有些吃味。

  “你答对了。”若换作别的女人,他早就意兴阑珊地挂电话了,但他得承认,知道她吃味颇让他窝心,但老是处于挨打局面,让她主导话题也不是办法,想了一下,他突然问:“你现在身上穿什么衣服?”

  “白衬衫,牛仔裤。”

  “还有呢?”他逼问。

  “没有了啊!”那绫不解。

  “胸罩内裤不算吗?”

  “喔!有。”

  “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

  “脱了它们。”

  “脱……为什么?”她终于明白他要她做什么了。电话性交!这个恶质男人!什么花招都要得出来,她显然被他的提议弄得乱了序。“不行,我人在电话亭里。”

  “也成,电话亭里够另类。”

  她在线的另一头尖叫,“你成我不成!后面有人排队等着用电话,我要收线,不跟你说了。”

  “这不公平吧!你打电话骚扰我,追问我的过去,我当然也可以骚扰你,有来有往,有进有出,关系才能持久,你说是不是?”口气十足地像猪哥亮。

  面对耍赖的男人、她显然连答都懒得答,喀啦一声就挂了电话,好啊!要比难缠、算她赢;若要论阴魂不散,还有得较劲哩。齐放捞起敬在床下的履历,像个顽皮的小木偶,晃着头,悠哉游哉地抖出填有那绫个人资料的那一张纸,再度研究。

  齐放第一次见其她,总觉得她是那种伶俐会耍心机的女孩,但交手几次过后,他倒不确定了。嗯,好一只狡兔,半推半就的,让猎人跟随不舍。齐放猛然发现,她也许不是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只狡兔,却是最会让人放下戒心的一只。

  第五章

  那绫刚闭上大门,电话铃声马上响起。她顺手拿起话筒,就听到房东太太客气却又有压迫感的声音说:“那小姐,你房租晚缴了好几天呢!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拿?”

  “林太太,上个礼拜我有打过去解释,是林先生接的电话,他设跟你提起这次我会晚一个礼拜交房租吗?”因为现款都压在电话费上了。

  “我先生一接到漂亮小姐的电话郡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等到记得告诉我时,不知道会是多久以后。晚一个礼拜缴,也没有关系,只是不要太常发生就好。那么晚还打扰你,不好意思啊!再见。”

  “不会、不会。”收了线后,那绫将袋子往沙发上一搁,洗澡去了。

  十五分钟后,换了一套素棉的睡衣,两腿盘坐在沙发上缝袜子、围兜兜和衣服,准备送给于敏容的小娃娃当见面连,她手工巧,不到几分钟就绣出了一只小兔子,打算为兔子绣上红眼睛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我是那绫。请说话。”她将听筒夹在颈间。

  对方没报上大名,只懒懒地问一句。“你安全到家啦?”那种引诱人的语调让人觉得即便到家都不安全。

  那绫虽然认出他的声音,但完全没想到他会打电话来,微微一楞,针往大拇指的指尖刺进去,等到了解自己犯了蠢事,再拔针时,伤处早渗出一小斑血渍,她忙把指头送进嘴里吮着伤口,顺手将缝到一半的小袜子搁在矮桌上,嘟哝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嘿嘿,我有办法就是了,至于怎么知道是最高机密,恕我保留。”

  那绫想了一下,猜测,“你两个月前趁我煮开水时,偷抄下来的,对不对?“

  “我不用偷抄,区区八个数字,记在脑子里不是一件难事。还有,小姐请你识实务点,戒心别这么重,我主动打给你,你比较省钱。”

  他的主动,那绫这一刻可不感激。“我不允许任何人在电话上这样骚扰我。”

  他揄揶地反问她一句,“这样,这样是怎样?”

  “你要我脱裤子,还在电话亭里!”那绫对着电话尖叫。“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廉价的阻街女郎!”

  “大小姐,你这话严重了吧,你有不服的自由啊!”

  “但是你……”那绫想插话进来。

  他不予理会,继续解释。“更何况我们隔了那么远,你有脱没脱我怎么知道。”

  那绫总算听出他的调侃,但还是气得指责他,“你不该拿这种事来消遣我。”

  “我只是让你体会什么叫‘电话性骚扰’?”

  那绫这时才面对自己这两个月来紧纠缠他,可能带给他不便的事实。“我懂你的用意了,抱歉。现在我是问真的,如果你不希望接到我的电话的话,我不再打了。”

  “你可以打,我若不在,请你不要不留话。”

  “不要不留话?意思就是你要我留话了。但你会回我电话吗?”

  他本打算说试了才知道,想想不妥,于是慎重地说:“会的。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挂掉,我再打给你。”对啊!这通电话不就是他主动打过来的吗?

  是他“打”过来的!那绫捺不住兴奋,人往沙发一仰,猛地朝半空中踢腿。“别挂,我信、我信。”

  “好,信就好,你这样制造噪音,很容易让人以为地又震了。说说你现在在做什么吧!”

  “我正坐在沙发椅上缝袜子。”

  “缝袜子?现在除了老一辈,或干服装的以外,会女红的女人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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