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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男  第7页    作者:琳琅

  「没看什么,嘿嘿。」

  「是不是见了哪家的英俊哥儿?没想到小圆年纪虽小,倒也开始知道春心萌动了。」

  「小姐。」小圆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真是的,哪家小女儿不喜欢俊哥儿啊?

  「让我看看,是什么人能让咱们家小圆春心大动。」那位声音如冰破般清脆的小姐,顺着小圆低头偷瞄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一位青衫公子立在那儿,衣服上有着竹子飘动的暗影,随风生生摆荡着。

  「是他吗?」夫妻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真的是他吗?虽然面容不太像,但那股子精灵古怪、潇洒跳脱的气质却是无法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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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漏偏遭连夜雨,喝到凉水都塞牙。人倒霉的时候就会觉得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这句话是绝对的老祖宗经典。

  吃得肚子圆滚滚的俊雅公子,摸着自己刚刚大失血的荷包,看着眼前这几个恶形恶状流于表面、粗俗不堪显于内里的大汉。

  他那好看的眉毛轻轻扬起,玉雕雪砌的莹白玉手中一把白色纸扇拍得啪啪作响。

  风流潇洒之中偏又透出几分嚣张轻狂出来。

  「各位,我已经说过了,我看病有几个原则,头一条就是花柳病不看,第二条就是家中妻妾众多不看,第三条是为富不仁不看。你们家老爷三条都占全了,我为什么要去?」他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座的众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就像是有人在耳边轻声说话一样。

  茶客之中也有不少所谓的江湖人士,稍微识货的都知道,这位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大夫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可惜这些家丁级别的角色显然是不知道,依然是一副喊打喊杀的德行。

  为首的人率先发难,「云大夫,你在应天府中行医时日也不短了,应该知道我家老爷是何人物。」

  「我怎么会不知呢?刘老爷嘛,家中十八房妻妾,还天天流连于花舫红楼,他的风流韵事、老而弥坚在这应天府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烦劳几位大哥回去和你们老爷说一声,他那个病,小生才疏学浅,治不了。」云大夫的扇子摇得越发响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是你那点医术在应天府中有那么点薄名,老子早就把你招牌拆了!」

  「我好怕哟。」年轻英俊的云大夫微笑着说道,显然是一点也不怕。

  「哼,大伙拿绳子,将他捆了,看他到时候还敢不看!」为首的说罢,还真有人掏出绳子,摸出刀子来。

  「小姐,他们要做什么?我看不下去了!」小圆一脸义愤填膺,一心想去解救那位仙人样的大夫。

  「圆丫头,妳的心上人可不会这么没用,」那被小圆唤作小姐的人低沉地笑道:「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她说的没错。

  也不知这个纤细文秀的大夫在说话之间施了什么妖法,周围的人只见那几个家丁先是一脸严肃地向他扑去,然后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齐齐停住,每人脸上都是一副欲笑不笑的滑稽样子,五官都扭曲了,接着身子也扭曲了,通通倒在地上。

  几个人纷纷在泥土里打着滚儿,好象要把身上磨下一层皮来才甘休。

  「怎么样?若不是你们仗着那个刘老爷一点破势力,镇日做些欺压老百姓的勾当,我还舍不得让你们尝尝这痒痒粉的味道呢!滋味不错吧?」年轻大夫摇着扇子,一派悠闲地说道。

  「你等着瞧!我们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为首的家丁仍在顽抗。

  「哼。」回答他的只有年轻大夫满不在乎的冷哼,「那你们就继续痒吧,」

  「求你、求你,我要受不了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为首的家丁那样,做恶人还做得那么硬气。

  年轻大夫原本也没打算和这些做走狗的计较什么,只见他双手在空中一扬,几人立刻就停止在泥里打滚。

  他们一身脏污地从地上站起来,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好象不能相信,刚刚那种噬心的搔痒感一瞬间就消失了。

  「妖人。」他们小声地说了一句,立刻连滚带爬地骑上马跑走了。

  「蠢人。」年轻大夫显然对他们诬其毒术为妖术而感到忿恨不已。

  他把扇子插得震天响,风大得连衣角都跟着飘飞起来……

  第五章

  「好久不见,妳还是这么让人佩服。」

  「是你们?!」

  小圆看着一脸惊讶的年轻大夫与自家小姐抱到了一块,而自己的姑爷还在一旁陪笑来着,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虽说这位大夫风神俊朗、天下无双的样子,可小姐毕竟已嫁作人妇,和姑爷也甜蜜得紧,可怎么一见面就和别的男人亲热成这样?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刚刚确定的暗恋对象。

  瞬间,少女的心破碎了啦!

  其实不消说,这与故友久别重逢兴奋难当的大小姐,就是秋霜冷,而把扇子当玩具的年轻大夫,就是云深深了。

  自从三年前自秋家庄一别之后,三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此时相见,故人重逢,怎不叫人心喜?

  一时,得意忘形之下,忘了自己现在做男子打扮,和已为人妇的秋霜冷抱在一起是多么不合礼教。

  「抱歉,抱歉,我太高兴了,所以忘了我在给周兄戴绿帽呢!」云深深扦了个揖,笑着说道。

  「我说云姑娘,妳那性子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呢!」

  「还是一样精灵古怪,妙招百出。」秋霜冷也夫唱妇随的附和。

  夫妻俩一看就知感情极好,就连性子都变得差不多了。

  「还说我?我可没想到秋家大小姐原来还有着这么贫嘴的一面呢!」云深深难以置信地说道:「不是我亲眼见到,我可不敢相信。」

  「那是她的天性被我激发出来了。」周复景笑咪咪地说道。

  「周公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秋霜冷俏脸佯装不悦,惹得周复景连忙向太座告罪。

  云深深实在看不下去了,拿着折扇遮着脸,笑得腰都弯了。

  久别重逢,自然是要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

  一伙人又回到了红尘居。

  那位长得平头齐脸、收银子快过倒茶水的老板张来禄又一次地出现了。

  「云大夫,怎么,肚子又饿了?」

  「是啊,」云深深经常前来,和老板也算熟,对于他的打趣并不以为意,「把你的拿手点心端上来。」

  「五碟、五碟加五碟?」

  「没错啦!」云深深大剌刺的挥了挥手。

  「云深深,妳点那么多,我们几个吃得了吗?」秋霜冷一脸的怀疑。

  「安啦!有我这个上天入地、纵横古今的大胃王在此,有什么吃不下的?」云深深面有得色地说道。「对了,你们怎么会来应天府?」

  「相公是被朝廷下旨召来参与修编文献的任务。」秋霜冷与周复景交换了一个甜蜜的眼神,「对了,和妳一起的那位谢公子呢?他的文采卓越,要不要我家相公到任之后,为他引见引见?」

  云深深原本灿烂的笑容突然黯然下去,但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她轻轻地说道:「他走了。」

  「走了?!」秋霜冷吃惊地看着她,「这怎么可能?」

  她在三年前就看出来,这云深深与谢清华之间根本就不能算是单纯的医者与病人的关系。

  两个人那暧昧的眼神,充满互动的肢体语言,特别是谢清华注视着云深深的时候,眸子里的温柔足以溺死人。

  「难道说是谢公子的病?」周复景迟疑地将心中的猜测问了出来。

  「不,他应该没事,他只是走掉了、不见了而已。」云深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秋霜冷不解地皱起了眉,什么叫不见了、走掉了?谢清华怎么会离开云深深呢?

  「哎呀,不说这个了。你们到了应天府,我可要好好的招待你们,想去哪里玩,我都可以带路。」她嘿嘿一笑,故意岔开话题,「我在应天府待了三年了,怎么也能算是个地头蛇吧。」

  「那就先谢谢妳了,我可能没什么时间,不过霜冷的哥哥过几日也要来应天府,到时候少不得要来看妳。」周复景顺着她的话回了句。

  「秋大哥也要来?」云深深从记忆中搜索着秋寒冰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酷冷、不多话。

  「嗯,爹要他来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我那个哥哥啊,打死都不肯成亲,把我爹爹都快气死了。」

  「那还不好啊?应天府的未婚女子们要为他疯狂了。」云深深嘻嘻地笑道。

  深深,其实我哥他……

  秋霜冷想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如今谢公子不在,也许哥哥终于可以采取点行动了。

  对于这种事,做妹妹的还是不要越俎代庖得好。

  「应天府有什么好玩的?深深,说来听听。」秋霜冷另找了一个话题。

  「好玩的可多了,秦淮的夜船听歌,千佛洞中看画……」说着说着,云深深的声音低了下去。

  三年前的某个夜晚,那个人也是这样,絮絮地和她讲着应天府的一景一物。

  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

  清华,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应天等你,一直都在,可是……你还是没有来。

  你可以忘了我,但你怎么能连自己的愿望也忘记了呢?

  也许你没有忘,我会一直、一直等,等到你出现的那一天。

  一下子,大黟都沉默了,四周只剩风刮着竹叶清响的声音,哗啦啦的,是一首带着忧郁的曲子。

  秋霜冷看着走神了的云深深,不敢相信居然在她眼中,看到了一抹极力掩饰却又无比深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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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就算是世俗里难得一见的佳公子,一旦喝醉了,也很难高贵得起来。

  这种情形用在此时云深深身上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与秋霜冷一家来到应天府的下榻处之后,她又酒性大发地硬要为他俩接风洗尘,周复景与秋霜冷推托不过,便只好随了她。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喝着喝着就醉了。

  「有时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情这一字最伤人。」

  秋霜冷与周复景看着眼神迷蒙已经开始敲碗唱歌的云深深。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对看了一眼,决定要先送她回去。

  「深深,妳的医馆在哪?我们送妳回去,」

  「天姥山上,」云深深举杯大笑道:「我在梦中与李白同游过。」

  醉了,真是彻底喝醉了。

  不过她醉得倒挺有意思的,将李白的诗从头背到尾,贵妃醉酒也不过如此。

  「我还是先去叫马车过来。」周复景先行起身离席。

  秋霜冷点头同意,她还要看着这位被李白附了身的云大夫呢!

  好不容易,秋霜冷与小圆主仆两人才将唱个不停的醉人儿扶上马车。

  云深深已经开始唱起《长恨歌》里的句子了,「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她唱得诗不像诗、句不成句、调不成调,却令闻者不免鼻酸。

  清华、清华,我的心愿你明白吗?

  但就算你明白又能怎样呢?你应该已经忘了我了吧!云深深倒在马车上,一边唱着,一边克制不了地想着。

  「小姐,她到底怎么了?」小圆百思不解地看着她心中的仙人发着酒疯。

  「圆丫头,这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等妳长大一点,有了喜欢的小伙子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唉--」在一天之内迅速爱上又迅速失恋的小圆,长长地感叹着。她好象颇能体会这位云大夫,嗯,现在是云小姐的心情了,因为此刻的她也很想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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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力地眨眨眼皮,头正昏昏,眼正浊浊,那眼皮似有千斤万两重,勉力睁开是折磨自己,索性就再睡一会。

  可是脑子里像有人在跑马,从东边山上跑到西边河里,马声隆隆吵得脑袋瓜子都快要裂开似的。

  早有人说过,千万别喝伤心酒,喝了之后更伤心,说错了,是喝了之后伤心更伤身才对。

  「亏妳自己还是个大夫呢!还酗酒,」云深深喃喃自语道,将被子拉过头顶,假装不见天已大白。

  昨天的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是很坚强、很自信地独自生活了三年吗?为什么一见到秋霜冷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呢?

  也许是因为,看到她就想到了那些自己小心翼翼地隐藏的心事,那些无法忘记的往事,那些无法释怀的少女情怀。

  她不得不承认,她从来就没有从过去走出来过,也不打算走出来。

  头很疼,全身都在疼。

  药箱里有一味清心散,可解宿醉,可她就是懒得起来去拿。她躲在被子里,静静地回忆着她与谢清华相处的一点一滴,这一次,心都疼了。

  「云哥哥,云哥哥。」一个稚嫩的童声在窗外叫她。

  「什么事啊?久儿。」云深深从被子探出一个头来。久儿是她的邻居,自从她开了这间小小的药誧子,久儿就在这里帮她做些打扫收拾的活儿。

  「云哥哥,你快跑吧!」久儿的声音明显得焦急万分。

  「跑?」云深深强忍住晕眩感从床上坐起来,踉舱地走到门口打开门,「久儿,我为什么要跑?」

  「云哥哥,刘富仁那个老东西派人来抓你了。」久儿是个只有八、九岁大的孩子,眨巴着一双溜圆的大眼惊慌地说道。

  「他还真不死心!昨天被收拾得那么惨,也没有受到一点教训?」云深深不以为意地:「久儿,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脚步纷至沓来。

  她的药铺开在应天府的一处胡同里,原本只是在这里等一个人,可是由于她医术极好又热心,渐渐的这块济人药铺的招牌在应天府中也是越来越响,找她看病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虽然药铺开在这贫民陋巷,但也不影响她的声名远播。这是好事也是麻烦事,毕竟看病的人中不乏大富大贵者,而大富大贵者中也不乏为富不仁者,那个刘富仁就是其中之一。

  「砰」的一声,云深深心疼地看到她这间小屋子的木板门,被一双大脚给踹了下来。

  久儿吓得连忙躲到她的身后,畏缩地看着从门外涌进来的一群大汉。

  云深深看着这一群人,与昨天那伙家丁不同,这伙人明显一身匪气,这个刘老爷的病看样子是寻遍名医没法,不请她去还不行。

  「诸位,不知是要看病,还是抓药呢?药铺开在巷外的大街上,要不我们出去说?」她镇定自若地问道。

  「小哥儿,别装腔作势了,如果你乖乖地跟我们走,刘老爷说了,既往不咎。」

  「哼!」云深深一声冷笑,「如果他偶尔做做善事,我倒是会考虑一下,可他倒是只会威胁强迫……」那就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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