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具任何感情,他只想拿她的身体出气,将她当成玩偶捉弄她。
霎时,她的心被击碎成一片片。
“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是不是要我把一辈子赔给你?是不是要等我死后你才肯罢休?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么对我?可不可请你有一点儿度量别再为难我?”
她泪眼迷离地推开他,在流下泪来之前冲出阳台跑回大厅,甚至忘记和颜逸凯打声招呼,就迳自离开颜家大宅。
须臾,阎仲威跟了出来,双眸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什么时候你也学坏了?居然背着女朋友偷腥。”
颜立凯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笑得诡异地讥讽他。
“你在胡说些什么?”阎仲威顿时从恼恨的情绪中平静下来,不悦地瞪他一眼。
“我在胡说吗?”颜立凯笑着抽出手帕,飞快地擦拭他的嘴角一下。“瞧瞧这是什么?”
颜立凯扬了扬手帕。
除了些许血丝,手帕上头还沾染着淡淡的口红印。
“你看她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样。”颜立凯没有点出“她”是谁,只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不一样?
丁雨倩确实是非常不一样。
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拥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这又意谓着什么?
当“喜欢”两个字闪过脑海时,阎仲威楞住了。
“少管闲事!”突然惊觉到自己的心意,他心里并不好过,偏偏颜立凯这小子又在一旁瞎搅和,使得他更加烦躁。
“闲事?”颜立凯冷冷道:“她可是我未来的弟妹,对我来说怎么会是闲事。”
颜立凯喜怒不形于色,谁也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这小子到底知道多少?
阎仲威眯起眼睛思忖着。
啐,无所谓!
阎仲威闷哼一声,迳自转身走往洗手间去清理脸上的残留物。
虽然他十分看重和颜立凯之间的交情,不过……
他看上的东西绝不轻言放手,如果那真是他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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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倩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像跑马灯般,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
时针指向数字三,她已经吞服两颗安眠药却仍没有半点睡意,阎仲威的身影犹在她眼前晃动,惹得她心浮气躁。
见鬼了!
她愤恨地拿起安眠药又吞下一颗,冀望自己快快睡去,尽早摆脱他带给她的痛苦和羞辱。
闭上眼,她又重新开始数羊。
一只只羊咩咩接连不断地浮现在她昏沉的脑袋,可是并没有将她带往甜蜜的梦境,到后来它们竟然都变了模样,可爱的小脸蛋全变成阎仲威那张可恨的脸。
“啊——”
她摇着头,试图把变种羊群甩出自己的脑袋,如此折腾一夜,天色都亮了她依然毫无睡意。
该死!
为什么连安眠药都和她作对?
一怒之下,她抓起安眠药又吞下两颗。
啾啾——啾啾——啾啾——
就在闹钟准时六点响起铃声时,安眠药的效用一口气发作了。
她总算如愿以偿进入梦乡了。
啾啾——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啾——
闹钟的声响对她再也起不了作用,固定的呜叫频率反倒成为极佳的催眠曲。
闹钟持续响了十来分钟后,睡在隔壁房间的丁雨洁硬生生被吵醒。
“搞什么鬼啊!”
揉着惺忪的睡眼,丁雨洁过来敲打丁雨倩房间的房门。
叩叩——
丁雨洁一边敲着门,一边打呵欠,“姊,麻烦你把闹钟关掉好不好?”
再过半个钟头才是丁雨洁的起床时间,在此之前她还想窝回床上去,哪怕只能多睡个十分钟也好。
房里头没有回音。
叩叩——
丁雨洁又敲了两下门。“姊,你的闹钟好吵啊!”
房里头依然没有反应。
奇怪,向来都准时起床的大姊在做什么?今天居然任由闹钟声响一直响个不停。
难道她已经起床下楼了?
真是的,那也不顺手关掉闹钟,害她提早半个钟头被挖起来。
丁雨洁不悦地推开丁雨倩房间的房门,准备关掉那个挖她起床的元凶,不料看见丁雨倩还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有没有搞错,闹钟响了那么久大姊居然还在睡!
丁雨洁气愤地摇摇丁雨倩,“喂,起来了!起不来就不要把闹钟响的时间调那么早,吵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咦,好像不太对劲。
瞪着躺在床上的丁雨倩,她呆了。
平时大姊都起得比闹钟响的时间还早,从来就不曾睡过头,可是大姊今天非但睡过头,她甚至还摇不醒她。
陡然,丁雨洁整个人清醒过来。
“姊,你怎么了?”
摇着昏睡不醒的丁雨倩,她开始慌了。
当瞥见放在床头的安眠药时,她的胸口突然一窒。
难道,难道……
“快点来,你们快点过来啊!”再也压抑不了内心的惶恐,她奔向房门口扯开喉咙大叫。
她用尽力气喊:“大姊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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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倩拿着遥控器,不断地切换电视频道。
唉,烦死了!
她随手关上电视电源,将遥控器扔到一边去。
前天早上,丁家上下紧张兮兮地将昏睡中的她送来医院,虽然事后证实只是虚惊一场,而她也拼命解释她只是睡不着多吃几颗安眠药,丁父却以为她工作压力太大,勒令她留在医院休养三日,不让她处理任何公事。
本来她还可以借着工作来纾解心中的苦闷,现在……
唉!
除了叹气她还是只能叹气。
叩叩——
就在她拿起遥控器准备再次打开电视时,突然传来两下敲门声。
现在是中午时分,来陪伴她的丁母刚刚才去用餐,医生护士多数都在体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难道是雨洁还是雨茹趁着工作空档过来看看她?
她内心的疑问很快就获得答案,当房门被推开时,她不禁吃惊地睁大眼。
阎仲威!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大把鲜花,缓缓走向她。
“你没事吧?”
他将花束搁在床头,仔细地打量着她。
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他今天待地打了电话给她,想再次约她出来向她表明他对她的爱慕之情,却从她的助理口中得知她住院的事,顾不得和大客户的午餐约会,他立刻火速赶来医院探视她的病情。
唔,还好。
除了脸色苍白些,她看起来没有太大问题。
直到此刻,他紧绷的情绪才抚平下来。
“你来做什么?”
这家伙真像个鬼,她到山上度假他就追到山上,她在医院养病他居然也摸来医院。
恼怒之余,她完全忽略他对她的担心和不舍。
“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他一抬腿,直接在病床的床沿坐下。
来看她?
他有那么好心?
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对她不轨吧?
这里可是单人病房,只要门锁反锁,谁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什么事。
思及此,她不禁缩了缩身体,往紧急铃的方向靠过去。
这个男人以羞辱她为乐,她不得不提防些。
“没事的话请你离开,我准备休息了。”
为了自身的安全,她立刻下起逐客令。
“我只坐一会儿,不会待太久。”他俯身向她,轻轻地替她拉出往内翻的睡衣衣领,并没有碰着她的身体。
他的靠近令她神经紧绷,她本能地抓住紧急铃的按钮:“我正在养病,无法提供特别服务,你该不会连一个病人都不放过吧?”
“你在紧张什么?”他嗤笑一声,“我是来探病的。”
“我很好,不需要人家探望。”
“很好为什么要做傻事?”
他以为她吃安眠药企图自杀。
“谁做傻事了?我只是睡不着多吃几颗药。”她明明只是单纯睡不着而吃安眠药,为什么大家都以为她想不开?
“为什么睡不着?”他不死心继续追问。
“关你什么事!”的确关他的事,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不关我的事吗?”他怀疑。
除了他还有谁能带给她这么大的困扰?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为免泄露心事,她试图转移话题:“你来看我做什么?是不是想确定你的玩具死了没有,然后考虑要不要找寻下一个目标?”
“我今天是特地来向你道歉的。”他打算先取得她的谅解,然后再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道歉?
丁雨倩为他的话感到吃惊。
这个男人吃错药不成?居然要开口向她道歉!
光是一句道歉的话当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道歉?我怎么敢当。”她余怒未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狗眼才会得罪你这个心胸狭窄的小人!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请你高抬贵手,以后别再找我麻烦我就感激不尽了。”
“不可能。”他要定她了,怎么可能不来找她。
“那就请你把我们协议的期限说清楚,让我知道什么时候不需要再被你骚扰。”
“不可能。”他永远都不会放手,打算骚扰她一辈子。
“好,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再这么下去难保她不会真的吞药自杀。
“很简单。”他斩钉截铁地宜示:“我喜欢你,希望能够永远跟你在一起。”
这段“爱的告白”可是他有生以来的“处女秀”,还没有哪个女人能教他放下身段说出“喜欢”和“永远”这种肉麻的字眼。
他以为她会为了这句话感动得痛哭流涕?
她的反应却教他失望。
没有哭泣,更没有流鼻涕,发呆是她脸上唯一的表情。
半晌,她的表情终于出现变化,“阎先生,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但是请别把我当成白痴耍着玩。”
他的告白只让她联想到四月一号愚人节,她压根儿就不相信他的话。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情况似乎不太乐观,她居然不相信他的真心话。
难道他第一次求爱会落得铩羽而归的下场?
“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教我怎么相信你。”她看起来有这么笨吗?他竟然期待她相信他。
“我怎么对你了?”
他承认自己是说了一些过分的话,可是并没有亏待她呀!
他在床上不但费尽心思取悦她,而且还辛辛苦苦地背她下山,世界上还不曾有哪个女人让他这样劳力伤神的。
他自认为对她还不错咧!
“你利用订单威胁我,一再压榨我的身体,把我当成应召女郎一样玩弄、糟蹋。”她气愤地控诉他的罪状。
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不会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那是因为……整件事情出乎我的控制。”他思忖着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些日子以来他心情的变化,“一开始我的确是想气气你,到后来却情不自禁想接近你,越接近你就越舍不得放开你。”
他的俊脸出现前所未见的红潮,“威胁你的确是我不好,不过那也只是我希望能够常常看到你的……呃……方法。”
他把“手段”两个字略加修饰,用更文雅的字眼来表达。
他想接近她、他想看到她、他舍不得放开她。
她这是在作梦吗?
恍惚中,她的心头有一阵喜悦。
她的第六感是正确的,她不是一厢情愿在单恋,他喜欢她更不是她不切实际的遐想。
他是真的喜欢她!
“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虽然他并不把颜逸凯放在眼里,可是却没有把握她会答应他;不过他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爱上他。
他的嗓音出奇得温柔,态度不复过往般霸道,她痴迷地凝视他深情的模样,几乎就想点头答应。
可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已经有女朋友了。”狂喜之余,她并没有丧失理智,依然牢记着现实的情况。
闻言,他咧嘴笑了,笑得欢喜无比。
虽然她没有明说要做他的女朋友,不过问他这句话就表示她有这个意思。
“现在没有了,除非你点头答应。”他已经打过电话向李元瑜提出分手一事。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她惊讶于他的决心。
“我从不开这种玩笑。”他的精力向来不浪费在感情游戏上,要与不要成为情人对他而言只需一句话表达。
“那我的未婚夫……”她欲言又止。
婚约毕竟是一种承诺,不似男女朋友的关系一样说断就断,况且颜逸凯一直不愿意和她分手,甚至还考虑和她结婚的事。
“别拿他当借口,我知道你早就想跟他分手了不是吗?”想起她拿着发胶喷了他满脸的那一幕,他忍不住发出会心的微笑。“要不要我帮你跟他说清楚?”
为了她,他不惜和颜家兄弟正面起冲突,甚至绝交也无所谓,他要的东西谁都不能跟他抢。
“不用了。”她摇摇头,“我决定跟他分手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
她不希望单纯想分手的事,最后演变成第三者介入,那样不但会使她难堪,而且事情会更难解决。
“这么说你是答应罗?”阎仲威笑眯眯地看着她。
“什么?”丁雨倩满脑子都是想着要和颜逸凯分手的事,一时间没听懂他的话。
“做我的女朋友啊!”
“女、女朋友?”
“说了这么多,难道我们只是无意义在闲聊吗?”他倾身向她,双唇几乎贴近她的小脸。
她万分羞窘,脖子如同卡住般动弹不得,然而脸上洋溢着娇媚喜悦却已说明了一切。
他迅速吻上她的唇,攫取她的甜美和馨香的气息。
她闭上眼,生涩地回应他的热吻。
这次她不挣扎、推拒,全然融人他温柔的深吻和热情的索求里。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丁雨倩精神奕奕地重回办公室,在爱情的滋润下,她一扫日前躁郁沮丧的阴霾,显得格外娇艳动人,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昨晚她又睡不着了,不过是高兴得睡不着。
然而在高兴之余,她同时也为解除和颜逸凯之间的婚约而伤脑筋。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先前她一直试图和颜逸凯解除婚约却’无法成功,虽然订婚并没有法律上的效力,但两家人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彼此好聚好散才不会落人话柄,也省得日后见面大家尴尬。
不过这回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颜逸凯同不同意分手,她都决定要和他挥手说再见。
同时她也研拟好一套说辞;希望以最不伤人的方式达到目的。铃——铃——
就在她准备拿起电话筒时,电话铃声却同步响起。
“喂,你好。”她不假思索拿起话筒。
(请问……是丁雨倩丁小姐吗?)一道娇柔的声音从话筒里头传来。
“我就是。”这女的是谁?她对这道陌生的声音毫无印象。
(我是、我是李元瑜。)李元显得有些紧张,(丁小姐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