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里藏着什么秘密吗?”
“这个啊……”神君恋表面上严肃的皱起眉,心里早笑翻了。“这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吧,不然为什么爹娘总是不准间杂人等进来呢?”
练守纱偏头思忖着,无数的可能跟着闪人了她的脑海里。
如果神君恋说的是真的,那么这里该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了,或许里头藏着什么秘密,神门二老才会如此戒备。 “我常常一个人晚上跑到这里来,这些细竹与花朵到了晚上特别的漂亮。”神君恋掩唇窃笑着。
一抹诡谲的光芒闪入练守纱的眼底,照亮了她的双眼。
“不过既然这里是个禁地,我们还是不要随便闯进去的好。”
神君恋假意可惜的叹了口气。“我还其想让纱姐姐看一看那美景呢,因为真是太漂亮了,不过既然纱姐姐都这么说了,那还是算了。”
她拼命忍住笑,将练守纱拉出拱门外,继续道:“咱们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吧,要是让人发现咱们出现在这里,不被扒皮才怪!”
练守纱忍不住频频回首探看,一个计划开始在脑中成形。
既然这里如此神秘,或许她该找个时间好好的一探究竟…
月儿朦胧,乌云飘飘,大地笼罩着诡异的气息。
身穿一袭黑衣的练守纱打算故技重施,就着暗沉的夜色混入白天神君恋所说的地方,准备一探真相。
她俐落的穿梭在楼阁间,一双大眼梭巡着。
本来她没打算这么做的,毕竟神门二老已收她为义女,又待她如亲生女儿,总觉得对他们有一些愧疚,但任务在身,身为圣火教的一份子,她有责任查清一切,更有义务替圣火教灭了神门。
没时间细想,她已快速跃人拱门内,决意探出一切。
一入拱门,突地一片金光闪烁,练守纱转过头,当场惊愕在原地。
只见白天那片翠绿的细竹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像一根根金丝洒落在地面,那花儿的凝露也如同珍珠般洒满整座地面,秋风吹拂,枝叶摇动,宛如一片金光闪耀的金色花海。
练守纱一时被震慑住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怎会有如此美丽的景象?”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气来,半是惊讶,半是赞叹,她从来没看过如此震撼人心的人间美景。
她缓步走近,轻轻摇晃池里一朵摇曳生姿的花儿,那花瓣上的露珠滚落水面,在寂静的夜里激起了悦耳得不可思议的声响。
“恋妹妹说得不错,晚上的景致的确更胜一筹。”
她快速穿过细竹,竹叶上的水滴洒落在她发上,沾湿了她露出黑中外的肌肤,一股沁凉的寒意不由得钻人她的心口;她拍去发上的水珠,耀眼的金光衬得她一双水眸盈光闪烁,玲珑剔透,也映射出潜藏在她眸底的那抹痴迷。
“这里真是美得让人不想离开。”
恣意欣赏了好一会儿,练守纱才收回心思,更往细竹里头钻去。
一拨开大片细竹,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隐密的碎石小径,淡淡的月色照在石子路上,隐隐透出了光芒,两旁则栽种着各色花草树木,像条蜿蜒的小溪直往尽头处蔓延,不禁予人新奇神秘之感。
但走着走着,一股纳闷突地涌上她心头。
“这里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继续往前方走去,可步履却愈来愈不安,唇瓣也紧咬着,一双大眼更是慌乱的四处张望,直到看见出现在尽头的院落后,她才猛然惊呼出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禁地,而是通往神君曜住处的隐密小径。 脑袋猛地轰然一响,她惊骇的反应不过来。
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早在第一次夜探神门的时候,她便已仔细的勘察过神门内部各院落分布的情形了,她当然记得清清楚楚。
“可恶的恋妹妹,居然这样戏耍我!”她懊恼的低咒着,气急败坏的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心里十分清楚神君曜极有可能已发现她的踪迹。
她急急忙忙的往回走,可愈急偏愈容易出错,一不小心,便让满地的碎石子给绊了一跤,险些跌倒在地;偏在这时,身后又跟着响起了悉啐的声响,那声响有如鬼魅般,当场让练守纱脸色大变,疾步穿越细竹而去。
秋风飒飒吹尽练守纱一颗仓皇恼恨的心。
黑云笼罩着夜空,却掩不去练守纱眼底的气恼。
以最快的速度回房后,她七手八脚的褪下身上那袭黑衣,心理隐隐约约明白神君曜已发现了她的踪迹;只是她才刚把褪下的那身黑衣藏好,衣服甚至还来不及穿上,门外便已响起了阵脚步声,吓得她连忙扯开两边床帷,躲进床榻,门也在此时被踢开。
瞪着那大剌刺出现在她房里的人,练守纱一时以为自己眼花了。
“是我看错了吗?”
她用力的眨眨眼,在瞧清楚那肆无忌惮的闯入她房里的人后,她倏地倒抽了口气,狂猛的怒气也在此时爆发。
“你怎么能没经过我的同意便闯进来?”她气得频频抽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要来便来,要走便走?”
神君曜迎着寒风站在门边,神情冷得宛如地狱来的阎罗。
“我打扰了你吗?”
“打扰?”练守纱无法置信的重复着,气得差点喷血。“你岂止打扰我了,我已经睡了,你这么闯进来是什么意思?”
他淡淡的挑起眉,顺势将门掩上,带着别有用心的笑走向她。
“你说,你已经睡了?”
“站住!”练守纱忍无可忍的低吼,紧扯着床帷的小手早已紧张得泛白。“不准你再过来了,我里面没有穿衣服。”她咬牙切齿的说着。
都怪她一时大意,乱了手脚,竟把替换的衣物给忘在屏风上,这会儿她身上除了一件贴身的肚兜外,可是什么也没有。
门已被仔细的掩上,可练守纱还是打从心底发毛。
“我、我警告你不准再走近一步。”太过紧张的情绪让她语无伦次,“如果你是君子,就给我乖乖的站在那里别动。”
她慌乱的模样让神君曜失笑。
“如果我不呢?”
练守纱愣了一会儿,只差没尖叫出声。“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三更半夜擅自闯入我房里已经够无礼了,你现在还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还是你根本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
“既然知道无礼,那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门外干嘛?”
他嘲讽的一句话,当场堵死了练守纱到口的话。
“我、我……”我了半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默认了?”
他脸上自以为是的神情让练守纱仅存的一点理智倏地飞掉了。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跑进你房里去了?”她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还有,你凭什么跑到我房里来指责我,你有证据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我要你马上滚出我的房间。”
神君曜不怒反笑,“怎么,恼羞成怒了?”
他得寸进尺的嘲弄总能轻易的挑起她的怒火。
“你在说什么鬼话?”她气恼的握紧双拳,气得浑身发抖o“明明是你自己闯进来不说,还反过来怪我恼羞成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一点君子风度也没有,真是枉称君子剑,我看你干脆叫无耻剑好了。”
神君曜漫不经心的耸耸肩,笑得极为邪恶。
“反正今天不论你如何辩驳,我都不会离开这里的,除非你自动跳下床站在我面前,不然我待会儿亲自动手。”
练守纱错愕的傻了眼,立刻怒吼道:“你叫我自动跳下床站在你面前?你有没有搞错,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穿衣服了,你听不懂吗?”
神君曜环臂瞅着她,深邃的黑眸里流动着诡异的光芒。
“别以为我箕那么好骗,你肯定还穿着刚才那身黑衣。”
他的话差点当场让练守纱发狂。“我已经说过了我里面没有穿衣服,你是聋子还是白痴,要我重复那么多次?”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着。
神君曜不置可否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无奈的摊了摊手。
“既然如此,我只好自己检查了。”
练守纱只得死命的握紧胸前的床帷,气得唇角频频抽搐。
“不准走过来。”她铁青着一张脸瞪着他,“我警告你,不准你走过来,我里面真的一件衣服也没有,如果你要是胆敢走过来,我一定一剑杀·了你厂
“是吗?”
话甫落,他已出其不意的逼近她,同时扯下她紧护在胸前的床帷,床帷不堪两人的拉扯,当场破成碎布,裸露出了练守纱仅着肚兜的窈窕身段。
她呆愣的眨眨眼,立刻尖叫出声:“啊!该死的登徒子,我早说过我没穿衣服,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淫魔!”
她气急败坏的拉超被褥掩住春光,眼眶跟着泛红。
“王八,不要脸的大色魔,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听到了没有?”
神君曜一双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涨红的粉颊,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跟着爬上他性感的唇角,一点也不为没成功拆穿她的面具而感到失望。
“看来你换衣服的手脚还挺快的。”
“你说什么?”他牛带调侃的话让练守纱听得又气又恼。“明明是你自己眼花看错,居然还怪罪到我头上来,我早说了我已经就寝了,你聋了没听见吗?”
神君曜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练守纱气坏了。“好,现在你也看到结果下,的确是你误会我了,既然如此,你可以给我滚出去了吗?”
神君曜耸耸肩,意犹未尽的回忆着她柔美的身段。
“真是太可惜了。”
他的话犹如火星般-,再度点燃了她的怒火。
“神君曜,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被羞辱的感觉让她差点红了眼眶。“你一再的怀疑我,污蔑我的人格,这些我都忍下来了,可你今天却这样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闯入我的房间,你把我看成什么随便的女人!”
她泛红的眼眶让他有些讶异。“我没有这个意思。”
“还说没有?”他的否认又让她恼火起来。“你明明就有,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女子,你却好像一点自觉也没有。” 他突地挑起眉,双眼溜过她姣好的面容与身段。
“相信我,这点自觉我绝对有。”
练守纱被他看得脸一羞,再大的怒火也没有。
“好了,既然已经证明一切只是误会,你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吧,还是你仍旧不相信我,想要再‘亲自检查’一下?”
他坏坏的笑着,“你肯吗?”
练守纱气得拿起一只绣枕丢向他。“不要脸的色魔,马上给我滚出我的房间,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恼火的瞪着他悠哉离去的背影,练守纱一把怒火烧得又烈又猛。 ,
“可恶的王八,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付出代价的。”
桌上的烛火摇曳,映射出诡谲的暗影。
只怕原本一心想要雪耻的人儿,那颗脆弱的芳心已慢慢动摇了。
第五章
落花纷飞的十月天,秋风飒飒,枝叶摇曳。
一眼望去满是青苍翠绿的草地上,两匹毛色雪白的骏马正在湖边啜饮着湖水,树荫底下,一脸怒气的练守纱则让神君恋给强拉了出来陪她踏青。
未察觉练守纱的怒气,坐在草地上的神君恋笑得可乐了。
“纱姐姐,这两匹马很漂亮吧,它们可是我爹从塞外重金向人买回来的喔,而且听说可日行千里呢!真是太厉害了。”
一旁的练守纱僵着脸,没把她的话给听进去。
她恼火的握紧双拳,频频吸气,可还是压抑不住胸口的怒火,她终于忍无可忍的转向神君恋,脸色难看到极点。
“恋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神君恋这会儿才发现她正板着一张脸。“纱姐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啊!”
“我脸色难看?”想起昨夜所受的屈辱,她就想破口大骂。“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这一切还不都是你害的。”
神君恋静静瞅了她好一会儿,似懂非懂的笑了。
“纱姐姐,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了吗?”
阵阵寒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咬了咬牙,气恼的拨开。
“昨夜你为何骗我说那拱门内藏着什么秘密,结果根本什么秘密也没有,那不过是通向你大哥住处的隐密通道罢了。”
树上飘落一片树叶,恰巧盖住了神君恋唇边那抹贼笑。
她状似无辜的眨眨眼,接着甚是委屈的道:“原来是这样,可我真的以为有什么秘密,我真的不是故意欺骗你的!”
认识她那么久,她岂会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吗?”她冷冷的撇唇,“我看这八成是你故意使出来的计谋,你明知道我和你大哥犯冲,还故意这样戏弄我,真是太过分了。”
见她发怒,神君恋在心里偷笑出声,一点愧疚的感觉也没有。
“纱姐姐,我们两个感情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会故意戏弄你呢?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帮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你?”
“帮我?”神君恋扬起眉,“你要帮我什么?”
“帮你和大哥解开彼此的心结喽!”
神君恋把话说得云淡风轻,可却听得练守纱一阵恼火。
“我们没有什么心结。”想起昨夜,她就恨得牙痒痒的。“你不用浪费时间了,像你大哥那种无耻之徒我是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
耳尖的神君恋听出了点蛛丝马迹。“怎么,我大哥欺负你了吗?”
练守纱气恼的握紧手里的落叶,那片落叶立刻碎成片片。
“没有。”她压抑着怒气低吼:“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一想到他,我就气得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神君恋得意的窃笑着,笑得不怀好意。
“你就告诉我嘛,纱姐姐,我大哥他到底怎么欺负你,说不定我可以替你讨回公道,不然我也可以告诉我爹娘,让他们替你出出气也好。”
“不用了。”她沉下脸僵硬的开口。“什么事也没有,你多心了,反正我是我、他是他,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那怎么行?”神君恋急忙低呼。“好歹你们也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要是一直闹别扭可不好,不如你把一切都说出来,这样我也才知道该怎么帮你。”
她的话宛如火上加油,当场挑起了练守纱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
“闹别扭?”她无法置信的尖声说道,气得头昏眼花。“谁和他闹别扭了,你大哥那个人简直比驴还要驴,我又不是吃饱撑着,浪费时间。”
神君恋忍不住噗吭一笑。“既然我大哥没有欺负你,那你干嘛说不原谅他?”
“我……”她当场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