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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漾琴心  第13页    作者:寄秋

  在她一加一等于二的单纯脑子里,有未婚妻的人不该再交女朋友,而有女朋友就不能有未婚妻,否则这是一种欺骗。 

  “谁教你什么叫委屈,你认为魏叔叔不好吗?”她要从小孩子的眼中看她对他的观点如何。 

  “当然不好,我妈妈每次一想到爸爸就流眼泪,然后我们邻居的王妈妈就说她受很多委屈。”她不希望看到气质优雅的老师也像妈妈一样受委屈。 

  “喔!爸爸呢?”她的意思是爸爸对她好不好,但她弄拧了意思。 

  “我爸爸是远洋渔船的船长,他要航行好多个国家才回来。”徐天娜略显落寞的说道。 

  为之一怔的方静湖只是抚抚她的头,怜悯她不懂事。 

  在魏天扬的解释下,她已明白他口中的朋友其实是狱友,对方在受刑时对他诸多照顾,还教他功夫好对付他人,所以他才能平安无事的度过六年的牢狱生活。 

  因此他一出狱就想要有所回报,谎称她父亲托他带了生活费给她们母女,暂时不能回家团聚。 

  “不过魏叔叔会代替爸爸陪我,教我作功课,应该不算太坏。”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想起人家昔日对她的好又赶紧改口。 

  “魏叔叔是不坏,他还是很爱老师。”总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他坏话。 

  “那他干么多个未婚妻,这么贪心呀!”像隔壁的建成,一下子喜欢由美,一下子又说爱佳子,真是讨厌。 

  嗄!这……“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大人的事你还不懂。” 

  徐天娜不服气的小撅嘴巴。“你们大人真奇怪,每次都不讲清楚,总是骗我们说,你们长大就会明白了。” 

  多大才叫大,她十五岁了吶! 

  她的话让方静湖不自主地发出轻笑声。“大人的确都很狡诈……” 

  声音乍歇,几道阴影挡在眼前,她脚步一停地轻逸叹息,该来的总会来。 

  四周的景物依旧,来往的人潮较平日少了一半,停摆的工地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工人在整理倒塌的鹰架,她看不到足以让她依赖的背影。 

  大概送受伤的工人到医院吧! 

  “你要自己跟我走,还是要人架着你走,自己选择。”看她还能走到哪去。 

  方静湖一脸平静地看看身后两名壮硕的保镖,心中不免有些矛盾。“你不能胁迫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的。” 

  白雪亚冷冷瞥去一眼, 

  “用不着跟我谈法律,我旗下的律师团有十几名,他们会教我如何脱罪。”精神方面有疾病是不受法律约束。 

  而一张病历表不难取得。 

  “值得吗?”她为她感到难过。 

  一段情走到最后要舍得放手,固执地守着逝去的回忆很辛苦,同是女人她不想她那么苦。 

  “值不值得不需要你来评论,少摆出胜利者的姿态虚情假意,没人会领情。”她才是赢家。 

  她的确是最没资格劝诫她的人。“我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单向付出不会有结果。” 

  “没错,就是多了个碍事的你,我们两个的感情本来好得如胶似漆,都是你的介入才会让他和我渐行渐远。”白雪亚不讲理的反指责她扰人情路。 

  是她吗?眼底闪过一抹黯沉,方静湖好笑的将头发撩到耳后。“我想你只是找我聊聊而已,何不到前方的咖啡屋坐坐?” 

  “你……”她想了想,先下个马威也好,不信她骨头那么硬。“好吧!反正你也跑不掉。” 

  方静湖清雅的面容浮现莫可奈何,情绪波动不大的侧过身拍拍徐天娜。“你先回家去,老师有点事要和这位姊姊谈。” 

  她才不是什么姊姊,根本是老巫婆。“老师,你不要跟她去,她不是好人。” 

  “人的好坏不能看表面,她只是心情不好脾气大了些,本质还是不错的。”教育、教育,总要教育人性本善的一面。 

  虽然她本身不认同自己说出的话。 

  “老师……” 

  “乖!快回家,别让你妈妈担心。”一想到自己的母亲,方静湖的心口像压了一块巨石。 

  母亲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快去弹琴,别偷懒。 

  至于关怀的话她从来没说过,就算她开窗弹琴受了凉,她也只会说真麻烦,你什么时候才能弹琴?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赶着去赴宴。 

  她是保母带大的,可是保母和她也不亲,她就像生活在方家的陌生人,每天与琴音为伍,孤立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需要温暖。 

  不羡慕人家有母亲呵护,寂寞是她第二个朋友,她已习惯了它的陪伴,如果她没遇上天扬,那么她会继续孤独下去。 

  “嗯!老师,你也小心点哦!看到不对劲就要赶快跑。”徐天娜不放心的叮咛。她要去通知魏叔叔来保护老师,以免老师被人欺负。 

  心头一暖,方静湖窝心的一笑。 

  和徐天娜道了声再见,她穿过人墙似的保镖不带畏惧,神情淡雅地和平常没两样,优雅、高洁,宛如一朵盛放在严冬的清艳荷花。 

  没想到她敢单独赴会的白雪亚楞了一下,随即生气的瞪着她如风背影,不甘心又被她抢先一步夺回主控权,她怎能落于人后。 

  快步赶上前扬起下颚,她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推门走入妙妙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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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离开魏天扬,多少代价我都愿意付。” 

  好象女人的开场白都大同小异,以金钱来衡量感情,以为爱情是可以买到的。 

  环顾客人坐得半满的咖啡屋,方静湖朝柜台里忙着煮咖啡的年轻女孩微微一颔首,再和女孩身边的男人打过招呼,径自坐上她习惯的老位子。 

  心里有数的她早料想到白雪亚会说什么,果然一字不差的如背课本一般传入耳中,她轻啜一口曼特宁将笑意含入口中,一面回味咖啡涩味留在口腔的余香。 

  常听一句,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但是女人不为难女人又能做什么呢?真能去挑战男性社会的权威吗? 

  当然要挑最弱的一环下手,强悍的男人不是女人能应付的,因此被牺牲的还是女人,鲜有直接找上男人报复的女人。 

  除非不想挽回失去的情感。 

  “人能论斤论两的买卖吗?你来告诉我一斤天扬值多少。”她也能喊价,价高者得。 

  “我是在给你留后路,让你走得风光,有了钱你还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吗?”白雪亚诱之以利地放下身段说道。 

  方静湖则笑笑的将话丢回去。“这钱原本就是你的,你找到好男人再来通知我一声。” 

  应该说等她买到好男人再说,她很厚道不挑人语病。 

  “你在嘲笑我?”好不容易想和她平和谈判的白雪亚又恼起火了。 

  “不,我是实话实说,既然你认为钱是无所不能,为何不将它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种善田,结善果。 

  耕一亩良田不如匀一亩善田,黄金结成米。 

  白雪亚冷笑的将一张金额惊人的支票滑向她眼前。“先瞧瞧数字再作回答,别让自己后悔。” 

  “谢谢。”方静湖看也没看的收下,不会假清高的一把撕掉。 

  这笔钱可以造福不少不幸的人,她何必为这些有需要的弱势族群推却这等善举,不是每一个企业家都愿意捐出善款来救助他人。 

  “就这样?”白雪亚为之傻眼地不知作何反应。 

  “你给我钱,我收下,有何不对?”不然要她开立收据不成。 

  “是没什么不对……”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那我可以走了吗?”也许天扬已经煮好饭在家里等她了。 

  “噢!好,你可以……”嗯!不对,她干么被她牵着鼻子走。“等一下,你几时要离开天扬哥?” 

  她纳闷的眨眨眼,起身又坐下。“我有说要离开他吗?” 

  “收下我的支票就给我滚得远远地,别再和他牵丝攀藤的牵扯不清,我不会容许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你的存在。”她胆敢装无知。 

  “我没收下你的支票。”方静湖说得恍若没这一回事,一切纯属虚构。 

  “你敢说谎,我明明看你把支票收到皮包里,你还想抵赖。”脸色一变的白雪亚差点要夺她皮包,不让她狡辩。 

  她一脸心安理得的拍拍放支票的位置。“你放心,不会丢掉,我会以你的名义捐到慈善机构,你会收到感谢函。” 

  近期。 

  “谁要什么感谢函,你敢耍我——”千金小姐的骄气一起,白雪亚愤怒的一拍桌子。 

  她气得不知道手痛,恨不得将对面的女老师撕成两半,叫她无法夺其所爱。 

  “行善要及早,我是善意的建议,绝无耍弄你的念头,毕竟你送得毫不心疼。”物尽其用,货畅其流,多余的金钱自然要均分穷人。 

  白雪亚气得发抖地捉紧桌子,以免失控掴她一掌。“我只问你一句,要不要离开魏天扬?” 

  没有人可以戏弄她,以退为进的讽刺她不仁善,是个势利的投机客。 

  她能掌管上千名员工的公司可不是徒具虚名而已,在商场上她对敌人的作法只有一种,那就是赶、尽、杀、绝,绝不遗留可能的祸害。 

  逼急了别怪她手下无情,为求胜利不必顾忌过程,她要的是结果。 

  “很抱歉,让你遗憾了。”看似娇柔的方静湖其实很有主见,对于护卫爱情一事她绝不退让。 

  爱情没有条理分明,也无先来后到,纯粹是凭感觉而行,感觉对了又何必放弃,坚持也是一种美丽。 

  “你的意思是要霸着他,存心与我争夺?”冷冷的一扬唇,白雪亚朝身后的保镖使使眼色。 

  有路她不走,那么就到鬼门关吧! 

  鹰帮的人不接她的委托她就玩大些,到时再推到他们头上死无对证,谁也查不到她。 

  方静湖在心中轻叹,她还是不懂爱情不能勉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三道山一般高的身影各往她左右一站,表情凶恶得令人心寒,作势要架起她往外走,不在乎在众目睽睽之下,谁敢来挡谁就该死。 

  面无慌色的方静湖仍是平静以视,稳坐在椅子上喝完最后一口咖啡。 

  不用她开口,熟悉的声音已然在她身后响起。 

  “静湖姊,他们是不是要找你麻烦?” 

  ########## 

  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当一大票人以 

  “关心”名义围上来时,势单力薄的保镖当场气弱的矮了一截,缩呀缩到雇主身后,让她独自面对一大堆人不怀好意的诡笑。 

  这时发现被人阴了一记的白雪亚心一沉,表情变得十分狰恶,她原本以为没人敢为方静湖出头而得罪她,没想到她错估局势,让自己狠狠摔了一跤,由高处不胜寒的云端跌了下来。 

  她根本不晓得“妙妙屋”是联合女子出租大厦的好邻居,老板阿喵是某位住户的学妹,感情好得可以调蜜,粘稠得很。 

  人家一发现她怀有恶意自然投以关注的目光监视,一有风吹草动不怕来不及援助,声势不如人的女强人只好讪然而走。 

  不过离开之前仍放话要她好看,叫她走路小心点,意外随时都有,在台湾让一个人失踪是非常简单的事。 

  方静湖神态坦然的维持一贯的恬雅笑容,气得白雪亚快吐血,两眼瞠大如铃的怀着深沉恨意离去,那股遗留的怨念让清雅的咖啡屋充满浓郁的香水味,俗不可耐。 

  气喘吁吁赶到的男人刚好来接方静湖回家,错过最惊险刺激的一幕。 

  “你……你没事吧?天娜说你被人架走了。”狂跳不已的心脏犹透着惊慌,紧紧拥抱她的魏天扬全身发颤,语气不稳。 

  他很怕来迟了一步。 

  “深吸一口气,放松,我人还在这里,别紧张,没事了。”温柔的女性嗓音轻慰着,眼底流露的爱意深而绵长,如细细的河流流向他。 

  紧圈的双臂挤压她肺叶的空气,方静湖有点喘不过气的轻推他一下,让自己不致因缺氧而窒息。 

  “别吓我,你该死地不要考验我抗压的能力,我不能……”失去你。 

  像跑了百米赛的选手,魏天扬呼吸急喘而浊烈,全身肌肉紧绷,接近僵硬,气息沉重的拥着冠军奖杯喜极而泣,无视他人的讪笑。 

  但他不在乎的红了眼眶,愤怒又心慌地确定再确定才放下心,眼底的暴戾之气足以燎原。 

  只离开一会就出事,可见 

  “她”是有预谋的,时时刻刻派人监控他俩的一举一动,一见有机可趁便下手,不让落单的她有机会逃开。 

  天娜是在医院找到他,当时他正按着一名工人让医生缝合伤口,一听到此事顾不得自身的职责,飞也似地拔脚狂奔。 

  幸好她没事,否则他绝饶不了 

  “她”,他已经为学长的死付出相当代价,没有人可以再利用他的愧疚来伤害他心爱的女人。 

  “你骂我该死……”一丝压抑的哽咽轻泻而出,吓得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我……呃!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怪自己没照顾好你……”要命,他那张笨嘴该缝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害怕?”她的心也有着不安和惶惶然。 

  魏天扬心疼地拍拍方静湖的背,低吻她眼角的泪滴。“对不起,让你受怕了。” 

  “你是该说对不起,我很怕你会离开我,丢下我一个人守着寒夜发抖。”她怕再也无法忍受孤寂,在拥有他温暖的胸膛之后。 

  是他会错意,还是听错了,她……“你不是害怕受到伤害?” 

  “肉体的伤害容易痊愈,心的创痛是很难治愈,我不把你让给任何人,谁都不行。”他是她的,她要独占他。 

  这种强烈的感情让她因此有了得失心,她害怕拥有后又失去,像当初她不敢面对人家称她为 

  “弹琴机器”时,世界在一剎那完全颠覆了。 

  因为她太在乎失去,所以训练自己别去对任何事产生太多的感情,以平常心来漠视她的在意。 

  她的钢琴启蒙老师安娜曾说过,她的灵魂属于艺术家境界,过于丰富的情感会把自己逼疯,不学着控制将会陷入无可挽回的局面。 

  这些年来她把感情定位在无欲无求,除了钢琴没人能激得出她体内的热情。 

  但是他打破了她心底藩篱,带给她稳定的希望和源源不绝的热力,让她以为死寂的心又再度复活,重新沸腾地奔跃。 

  是第三者也好,是横刀夺爱也罢,管他的谩骂、讽诮,她只忠于自己的感情,为爱而爱不失立场。 

  执着,是她给爱情下的定义。 

  而且非常不理智。 

  “为什么?”脑子有点混乱的魏天扬不经意问出,随即换来粉拳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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