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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天使  第4页    作者:兰京

  “风花雪月?”二哥登时眼睛发亮,双耳兴奋得几乎竖起。“你也知道她们的事?”

  “啊?呃……就是不知道才问你。”

  “那真是绝无仅有的梦幻艳妓。”二哥一脸痴醉模样,崇拜地赞叹。

  “瞧他,骨头都酥了。”

  虹恩赶紧嘘了下禧恩的凉言凉语。

  “风铃、花铃、雪铃、月铃在七、八年前仍是清棺人的时候就已经名满京城,四个十五岁的小美人各个国色天香,却突然被不知

  哪来的阔爷一口气全包下了。”

  “然后就不做生意了?”

  “不,照做浑倌人。奇就奇在,那阔爷似乎摆明了她们仍可继续大张艳帜、各做各的生意,她们四个却死心塌地的从此卖艺不卖身。”

  虹恩听得胡里胡涂,对哥哥们那些风流艳史较有概念的禧恩只好从旁解释什么清倌浑倌、卖艺卖身的。

  “啊……多么神秘的四大美女,哪天要是真能目睹风花雪月齐聚一堂的盛况,我死而无憾。”二哥开始梦呓。

  “可以啊,她们就住这府里。”

  “什么?”二哥和禧恩同时吼向虹恩,差点爆破她的耳膜。“她们全都住在这里?难不成兰王爷就是当年包下她们的人?”

  “这……我不知遵,可是二哥你若想见她们,常来看我不就行了。”她顺势加了一句。“当然,要顺便带禧恩姊一道来。”

  “好哇,你这小鬼灵精!兜了半天,原来是在使美人计。”二哥故作生气地笑着,拧她粉嫩的脸蛋,突然觉得指尖传来的温度有

  些怪异。

  “还是虹恩最厉害了。”禧恩开心地搂着她大喊,忽而神色一转。“可我们真能说来就来吗?”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答案。”

  宛如地狱扫来的一阵寒冰低语,瞬间冻住房内三人的气息,僵在原地无法言语。

  二哥和禧恩呆楞地看着内房门板边斜倚的俊伟男子,服神邪得可以,笑容坏得可以,气焰狂得可以。在他轻蔑慵懒的鄙视下,每

  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起冷颤。真是太俊美了,却美得有股杀气。

  “要我动手撵人,还是你们打算自己滚出去?”

  二哥和禧恩一时无法反应,只能失神地沉迷在他不可恩议的动人嗓音,伤佛每一个呢哝字句都充满魔性,让人完全丧失思考能

  力。

  直到两个面目凶煞的侍从动手拖他们出去时,才回神挣扎。

  “喂,你们怎么这样……别那么用力扳我的手!会痛啦。”二哥像犯人似地被绞钮着。

  “干嘛扯人,我自己走就成了。”禧恩踉跄地故作强悍。

  “禧恩姊。”虹恩焦急地坐在椅上呼唤。

  “站起来追上去啊。”阿尔萨兰勾起嘴角脾睨她。“如果你还有站的力气的话。”

  虹恩霎时难堪地抿起下唇,只能任由哥哥姊姊的哀叫抱怨渐行渐远。

  “已经病得浑身虚软的人,还有力气逞强作戏,佩服。”他冷哼。

  他怎么知道她目前的状况?她以为自己掩饰得相当好了,刚才连二哥和禧恩姊都没发觉,他为什么会识破?

  “你……怎么可以那样撵走我的家人?”她硬是不服输地仰起小脸。

  “你这是在向我哭诉吗?听来真是楚楚可伶哪。”他挑眉的神情中只见讥诮,毫无怜惜。

  “这就是兰王府的待客之道?连特地来探病的人都得看你脸色、任你欺负?”

  “啊,真的?我都看不出那两只是来探病,还以为是来交换小道消息的。”他们如果真是来探病,怎会没一个发觉她脸上毫无血

  色,正病恹恹地虚喘无力!

  虹恩这辈子还未真正讨厌过哪个人,阿尔萨兰却令她反感到了极点。

  “我只是在和家人聊天,你没有必要把它讲得鬼鬼祟祟。”

  “好啊,那你说说看,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她正想反驳,却突然记起方才他们秘密传边的任务。猛一抬眼,他正邪气十足地冷笑着,等她招供。“你听到了什么?”

  “你说呢?”

  虹恩手心开始发汗。他听到那段话了吗?有,还是没有?“这就是你娶我过来报复的手段?兜着我玩?”

  “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他满不在乎地垂眼把玩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我娶的是禧恩,还有报复的作用可言。娶你有什么

  用?你不是克勤郡王府的亲生骨血,他们一家少了你又不会少块肉,搞不好还乐着从此少一个人吃闲饭。”

  虹恩无法判断自己凌乱的气息是因为震惊还是愤怒。“你……你不明白我家人的好,就别把他们讲得如此绝情。”

  “不明白的人是你,不是我。”他调起视线,有趣地弯起双眼。“看你对那窝鼠辈一相情愿的赤胆忠诫实在令人发噱,很久没见

  过这么滑稽的闹剧了。”

  “我不是供你消遣娱乐的玩具。”

  她愤而起身离席,却忘记自己已经烧得双膝无力,整个人当场跌趴在地。

  “说中你的心事就不高兴了,是吗?”

  她狼狈地趴在原地瞪着矗立她面前的大脚,任他幸灾乐祸的笑声自她头上倾泄而下。

  “何苦自己骗自己呢?你心里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在那一家子眼里不过是个下女,谁会管你那廉价的家族使命感?”

  她握紧了小掌头,努力调整气息。

  “瞧你卖心卖力,把自己都给卖了,没一个人对此心存感激。通常舍己为人的烈士,下场多半很惨烈。”

  “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为什么……你要用这种态度讽刺人?”天哪,没想到只是从地上爬起来也会这么费力。她坐在床沿手

  脚发抖地喘息着。

  “因为你那股信任、忠诚,圣洁得令我想吐。”虹恩傻眼,呆看他鄙弃的冷笑。

  “能够碰见如此令我作呕的女人,实在难得。我很想看你能装到几时,看你明白现实状况后还能圣洁到什么地步。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多大能耐,你有多不可或缺?这个世界少了你也不会怎样,克勤郡王府没了你也照样和乐安康,你还在牺牲

  奉献个什么狗屁?还是你天生犯贱,就是喜欢当个忍辱负重、任人搓圆搓扁的小可怜?”

  “你为什么要把话讲得这么难听?”

  “你所做的比我讲的更难看。”他弯身贴近她,故作惊讶状。“啊,被我伤到你那不堪一击的芳心了吗?你不是很强、很会装

  吗?”

  她定定的、静静的审视他许久,病恹恹的大眼中出现一抹坚决。

  “我想我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我有问题?”

  “不错,而且很严重。”她垂眼轻叹,一副疲累样。“我似乎有着某种宿命,总会被突然安放到奇怪的家庭里去解决一些问题。我看,其中最棘手的大概就是你这一家了。”

  他不悦地挺起身子高高脾睨她。“如果你是在拿我和克勤郡王府那窝鼠辈比较——”

  “不是,我说的是另一家。”

  阿尔萨兰眯起双眸。“你到底被多少家收养过?”

  “严格来说,只有克勤郡王府这一家,可是期间被转过三次手。”

  他失声一笑。荒唐!

  “我并没有像你想像的那么温驯。”她牢牢盯着他的满脸不信任。“我五岁时被送到克勤郡王府,天天哭闹,不吃不喝,很让人

  伤脑筋。后来有人密告,怀疑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是从被抄家判流刑的王府中收养来的。为了躲避官府追查,额娘以我出痘、需要隔离为名,快快将我转送到别人家避避风头。”

  出痘,即天花,满人最惧畏的疾病。

  “官府一再地追踪,我就一再地被转送。等到这件风泼的热潮逐渐消退,阿玛和额娘也塞够银两堵官府的嘴,我才终于回到克勤

  郡王府。”她垂眼对自己一笑,“那年我已经十岁了。”

  “听来真教人鼻酸哪。”他懒懒地剔剔指甲。

  “我说这些不是要向你讨同情,而是在向你澄清,我阿玛和额娘并不是你嘴里一直叨念的鼠辈。”

  “不错。由此听来,他们的确不是一窝单纯的鼠辈,而是一群狡猾的狐狸。”

  虹恩气得张口结舌,骂不出话来。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

  “我现在头昏得要命……”她瘫坐在床沿努力眨眼保持清醒。“等我恢复体力之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凭你也配跟我讨论吗?”他故意忽视她的状况,环胸斜倚在床边,打算继续耗下去。

  “你自己说我已经算是你正式的妻子,我当然有这个权利。”

  “是吗?”他邪笑,突然站进她荡在床沿的双腿间,刻意分脚而立,吓得她倒抽冷气。“来,继续说,你认为一个妻子对丈夫会

  有什么权利?”

  “基……基本上,你就不懂得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喔,这样啊。”

  虽然他们两人衣冠整齐,但这种双腿被迫开放的坐姿依旧令她难堪,感觉自己浑身无所掩蔽。“光……光看你和风花雪月相处的

  方式就知道,你对感情的看法根本不够成熟。”

  “听起来好像你在这方面比我还老练。”他轻松地以脚尖跨勾住她的脚踝,让她无法向后撒退。

  “我的意思是……”老天,希望喉头的颤抖不是代表她快哭出来了。“你选择了最自私也最懦弱的方式和女人交往,用钱来完成

  肉体交易。既……不用负指任何感情风险,也不用担起任何道义责任。”

  “有意思,继续。”

  都已经讲完了,哪有什么好继续的?可是他那副令人心惊胆战的和蔼笑容,彷佛她一结束他就准备动手宰人。

  “还有,我觉得你……和他人相处的态度实在有待改进。”

  “这点恕我无能为力,毕竟我自少年时期就是个孤儿。”

  “你是孤儿?”一种飘零无依的共鸣感点亮她的眼。

  “应该是。”他的笑容阴冷得毫无温度。“至少没人在我父亲死后敢承认我的存在,自然也就没人多管我的死活。”

  虹恩良久不语,最后才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开口,“因为你是……私生子?”

  “我不是,但我父亲是。他正是前襄亲王与别府福晋私通生下的小孩。”

  “襄亲王多尔衮?你是多尔衮的孙子?”虹恩发烧的热度顿对冲上顶点。

  世人皆知先帝顺治爷对襄亲王多尔衮深恶痛绝。多尔衮才死不到一个月,立刻被先帝狠狠削爵、黜宗室藉、财产入官,将他收来

  的养子归回原籍,绝他的后,甚至不准任何近支亲属去扫他的墓,任其荒记毁坏。即使是当今仁厚的康熙皇帝,对多尔衮的严厉处置也照样不松口,咬得又深又恨。

  谁敢在这种情况下承认自己是他的后代?

  “会不会……是弄错了?也许你父亲并不是他的……”虹恩愈讲愈难堪。

  “多尔衮的好色是出了名的,况且,虹恩,守了三年空闺的寡妇生得出孩子吗?多尔衮倒替她办到了。”阴寒的齿光闪露在他大

  大的笑容中。

  虹恩脑中一团混乱。她以为她的身世够惨了,没想到有人会比她更渗——明知自己的出身血统,却无法冒着杀头危险认祖归宗。

  “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反感了。”是处处言词尖锐地挖苦她。

  “你不必再跟我卖弄小聪明。既然你对我的报复计划没什么用途,就乖乖待在府里,负责替我生孩子吧。”虹恩的表情几乎可说

  是惊骇,近乎反常。

  “子……子嗣?”

  “多尔衮的族谱中记得很明白,他一直生不出儿子继承烟火,收养的儿子又被先帝归回原籍,后继无人,我自然有义务替他延续

  血脉。”直到皇帝撤除对他重惩的那天到来。

  虹恩的高烧一下子跌入冰谷,浑身冷颤。

  “那……要是……我是说万一、万一我……我不能生孩子呢?”

  他陡然眯起双眸的瞬间,虹恩差点以为自己心脏停止了。

  “如果你不能生,我留你下来又有何用?”

  她正想顺势接下去,那就将她遣回克勤郡王府好了,阿尔萨兰却突然支起她的小脸,喇开血腥味十足的邪美笑容——

  “我实在喜欢你这逞强找死的小模样。若你真的不能生,我就砍下你的脑袋做纪念,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第三章

  “虹恩人呢?”

  阿尔萨兰大清早返回王府,一脸不耐烦。

  “禀王爷,和前些天完全一样,仍卷在被窝里不吃不喝。”

  二总管和一票面目凶煞的侍从恭敬候在一旁。

  阿尔萨兰咬牙低咒,将雪貂大毫愤甩在地,杀人似地冲往虹恩的院落。

  自从两人在大厅里度过热烈的一整夜,她就再也不见人,乌龟似地天天缩棉被里,劝也好,骂也好,她就是死守着棉被坚决不投

  降,宁死不吃饭、不下床。

  “你还在跟我闹什么别扭?”虹恩的房门差点被他一脚踢破。

  他前些日的愧疚、不忍、安抚,已在连连宣告无效的状况下化为一把怒火。她到底想怎样?他又不是没玩过处女、不了解她们的

  心态,可她的反应就是跟她们不一样,究竟哪根神经有毛病?

  “你是打算把这张床当棺材,一路睡到死为止吗,啊?”他吼得连屋粱都嗡嗡响,床上一团棉被球却不为所动。

  “王爷,我们都替您劝过她了,但是这小妮子硬是……”

  “滚出去!她的事我会处置,用不着你们鸡婆。”房里的风花雪月给他一吼,全都识相地快快撤退,让虹恩一个人去找死。

  屋里两人沉寂许久,气氛愈形尴尬。

  他到底该拿虹恩怎么办?他不知道这样纤弱的小小水晶人儿,是不是连心也是水晶做的,捏紧了怕碎掉,握松了怕摔到,他该拿

  她如何是好?

  “你闹够了吧?”他努力捺着性子降低语调,心里却巴不得踹那团棉被球一脚。

  她不说话,也不露脸。

  “你已经几天没吃东西,想饿死自己吗?”

  雪白的棉被球蠕动了一下,静静不回答。

  阿尔萨兰向来自豪的自制力猛然爆炸,青筋爆浮地冲上去抓那团棉被。“别给我装死!我不是你的老妈子,没空天天到你这里浪

  费口水、多管闲事。给我滚出来。”

  “不要。”

  他从棉被团里剥出个小小身影后,立刻伸掌抓她出来。

  “我不要出来!你放手。”

  虹恩娇声大嚷,几乎双手双脚全用上,拼命反抗,却被他简简单单地分别擒住双腕,高高吊在半空中。

  “放我下来。”她奋力踢动悬空的小脚,难堪得快挤出泪花。

  “可抓到你了,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每次来都看她裹成一团棉被相。

  “放开我。”不知是羞还是气,虹恩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我已经给你太多次面子,这回可是你自找的。”之前他甚至破天荒地亲自劝她出来,这口窝囊气正憋的无处发,刚好拿来教训她。

  “我又没有要你理我,你大可像以前一样对我不闻不问。”何必经过那一夜之后就一反常态?

  “老子难得大发慈悲,你还敢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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