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丑,为什么他们宋人喜欢用这种大红色?”勃烈皱着眉头瞪着镜中的红色身影。“他们还真喜欢玩把戏。”
在妓院里成婚,简直是件公开的玩笑事,只不过是个象征性的仪式,既没有家人观礼,没拜高堂,又哪做得了数,只意味那个女子将是你的私有物,而非妻子,外人也没把这件事当真。
“我的好殿下,你不会真的想娶她吧?”杨玄没想到勃烈居然毫无异议的穿上新郎服。“你不觉得这件事已经玩得过头了,先是动用了不该拿的钱,甚至还送出了那颗价值连城的珍珠……”
一想到那罕见的珍珠竟落入南人的一家小妓院中,他就心疼。那珍珠取得可不易……是在老家,于秋冬之间,河里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时,再将那坚冰凿开,潜入水底捞蚌取出的。在契丹人统治时,那珍珠可是年年要进贡的,多珍贵呀!更别提是那么大一颗,百年难得一见耶!比一般帝后冠上镶嵌的还要大、圆润。
“现在……你居然还要和她拜堂成亲!难道您忘了,你们是不可以与汉人通婚的!若是被……”话还没说完,勃烈已经射出了一枚金针刺入他的哑穴,让他无法再说话。
“再说一个字,我就挖掉你的舌头,玄妹妹!”勃烈瞇起的眼睛有着不可错辨的怒气。
天!认识勃烈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真的太低估了勃烈对那女子的在乎度和着迷!简直就像变个人似。
杨玄不安的情绪扩大,“红颜祸水”就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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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已换穿上红色新娘服,正静静坐在镜前,虽然面容依旧沉静冷漠,但那双眼……已经与以前大不同,水波流转,像重新活过来似。兰儿只为那张绝丽的娇颜轻点胭脂,使绝色更添几分,有说不出的动人心魂,然后由艳娘亲手为她戴冠。
艳娘在依依面前坐了下来。“终于也到了这个时候,一想到你将要离去,我心便有若刀割一般,舍不得呀!”面容哀凄的说完后,还滴下几滴伤心的泪珠,旁边的几个姐妹也跟着痛哭失声,除了兰儿——因为她可以跟着依依离开,所以她的笑容咧得可大,不过只敢藏在心底,不敢形于外。
看到她们这样,依依只隐隐觉得心酸,虽不想承认,可唯一能教她挂怀的大概只有艳娘。毕竟,她就像亲娘般的一直照顾、拉拔她。
哭了几声后,艳娘收起了眼泪。“瞧我,说好不哭的。”她仔细看进依依的眼睛。“从今而后,你就不用再卖艺卖笑,要好好过生活,知道吗?”
“记住了。”依依乖巧地说道。
“还要记得一点,这个收着。”艳娘从怀中拿出一张纸。
依依打开一看,见到上面写的是药方。
“这……”
“服上面那一帖,可让你不会有孕,若还是不小心怀了孕,那下一帖可拿掉。”艳娘冷冷地说道。
气氛顿时冷凝,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依依则脸色发白。
兰儿吞口口水。“嬷嬷,您弄错了吧?您应让姑娘早点生小孩,才可以母凭子贵,坐稳位子。”
艳娘冷笑。“算了吧!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一旦得了手,就不会再视为珍宝,他今天肯花大把银子赎走人,等尝鲜过了以后,便翻脸不认人,要孩子做啥?除非他主动要求,要不绝不轻言允诺。”她转向依依,爱怜地轻抚她的手。“孩子只会拖累你,让你坏了模样,不复从前的美丽,而男人今天是看上了你的美,一旦色衰,就会弃如敝屐……别忘了,你娘就是最好的借镜。”满意的感到所握双手传来的轻颤。
没错!杜雪娘就是可以让冷然的雪依依起波动的弱点。
艳娘眼中闪着算计的残酷。“当初你娘就是妄想‘母凭子贵’,跃入龙门,偏偏人家嫌她怀孕变丑了,反不要她了……当她想拿掉你时,已经……太迟了,既无法恢复往日的风采亮丽,甚至……还送了命。”
雪依依抖得更凶了,她想朝艳娘狂吼——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可她……却说不出口来,体内的寒意正不断扩散,想要将之冻僵似。
艳娘露出假笑。“还好,她没将你拿成,瞧!今天长得多好、多标致呀!”一个可赚数十万两白银的摇钱树。
“来!这处方收好。”艳娘拿出一个锦囊袋,将之放了进去,然后凑到依依耳边轻声说道:“这锦囊中尚有一千两的票子,好生带着,以便不时之需,若……”艳娘继续叨念着,就像个母亲在嫁女儿之前会有的叮咛,但——不同的是,她所传的是该如何自保、应付男人……
但依依恍若未闻,她脑中只回漾着一个想法。
是她害了自己的母亲!
倘若说艳娘成功的传授了什么——只能说,她再一次成功地关上依依那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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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布置得多像个正式喜堂,可终究没人把它当做正式的婚礼来看——毕竟没人会把青楼女子扶为正室,即使是像雪依依这样像天仙般的女子,一日为娼,终生为娼,注定一辈子都会背着这包袱。
不过尽管大家嘻嘻哈哈的,可当见到新郎倌浑身所散发的凌厉气势,以及脸上的严肃、专注,所有嬉笑声都收了起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艳娘端坐于前),三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对“新人”就这样被送入已高挂红灯笼的“雪苑”,整个醉颜楼则陷进莺语燕声、旌舞笙歌的热闹气氛中,今晚的醉颜楼吃、喝、玩女人都免钱。
杨玄看了看满面春风进洞房的勃烈一眼,暗叹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索兴随手抱住两个美女,也陷进了温柔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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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燃着两支大红烛,勃烈坐在桌边轻啜着酒,这回他有较多的闲情逸致打量第二回进来的房间,并藉此稍稍冷却体内的迫不及待。
朴素、典雅的根本不像青楼女子的房间,如今却挂了红色喜幛和双喜字,说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红色不适合她。但,说穿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又有哪些是合理的?
他转头望向端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心跳开始加速,全身像要燃烧一般,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她终于是他的。
时候到了,他费了那么多的心神,不都是为了这一刻。
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慢慢朝她走过去,将她的喜帕揭下,露出绝美动人心魄的脸蛋,令他不禁有种获得绝世至宝的喜悦和满足,但被兴奋冲昏了头的他,竟没注意到她眼中的空洞,而已习惯她的冷淡,却把她此刻的沉默当是正常。
为她卸下凤冠,在她乌黑的头发印下一吻,在将凤冠放到桌上时,顺便拿了一壶酒和一个杯子,走回她身边坐下。
“我们该喝‘交杯酒’了。”他倒了一杯,饮进口却不吞下,板起依依的脸,朝她的小嘴印了下去,将口中的酒哺一半过去,一口又一口的喂她,而她则像初生的婴儿,温驯地吞下每一口。
小小的酒丝从两人密合的唇角滑下,勃烈放下酒杯,顺着滑下的痕迹吮舔下去,依依仰起头,方便他的探索,他用唇舌去感受她那清凉却又细嫩得像初生婴儿的肌肤,滋味之甜,令他的味蕾热麻,妙不可言。碰到衣裳阻碍时,性急的想要一把扯掉,但又怕伤到怀中的细致,所以,几用了最大的耐性,解开她的嫁裳。
依依瞇着眼望着房间上方想道:原来这就是男人迫不及待想从女人身上得到的肌肤之亲……好奇特的感觉,那就像一把液体的火焰,从他所触碰的地方开始燃烧,甚至蔓延到全身……
烧吧!继续燃烧吧!看能不能将那股恶寒从她体内消融,或是……能把她整个人烧成灰,不再存在呵,一颗晶莹的泪滴从她眼角逸出,滑至她的脸颊中,他的舌尖尝到了,稍稍冷却了他的激情,抬起头,眼中有丝困惑。“我……弄疼了你吗?”
那是她自成年以来,第一次流下的眼泪,但只有一滴——一滴合着她破碎的心和血的结晶。
“你为什么要我?”她轻声问道。
此时已难理智思考的他,没有察觉出她表象下的异样,以为她就像其它女人,想听好听的话。
他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因为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呀。”语毕,头低下正要再度品尝时,她又开口了——
“若我变老、变丑呢?”
原来她是想要更多的保障,朗朗一笑。“放心,即使你变老、变丑,我也会好好照顾你。”说完后,又急躁地朝她细白脖子啃过去,没注意她眼中的失落。
她垂下眼脸,艳嬷嬷说的没错,男人都只会花言巧语,她推开了他,这回他眼中露出不耐。“你到底要怎样?我都已经说过我会好好照顾你……”
她突然对他露出娇媚至极的笑容,笑得让他失神忘我,让他忘了想说什么,原来她不笑是有原因的,因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而当她化被动为主动时,更是让人销魂。
她捧起他的脸,毫不忸怩地送上香唇,将丁香小舌溜进他口中逗弄他的,当他想捕捉她时,又像一条灵巧的蛇退了开来,逗得他心痒难耐。
她的小手轻巧地为他解开腰带,推开他的衣服,动作老练的就像——做过了千百回似的。
她这样做,反而将他的热情浇冷,他懊恼地推开她。“谁教你这样做?”他眸中闪着妒意和怒意。“还是你常这样做?”
她笑笑,眼神远飘。“自小艳嬷嬷就教了。”
艳娘早就将男女相关性事教导她们,指导她们如何让男人可以得到最大的乐趣,除了口头上、书画上的解说,更请了多位男女在她们面前真实的操演一遍。
当所有人都为那热辣的演练而弄得心跳加速、脸红气喘不已,她却毫无感觉,只是向来过目不忘的她,依着交代,就将每个细微的步骤记在脑海里,此刻——她只是亲身实地演练,依样画葫芦施行一番。
她攀住他的颈子,全身所散发的那股狐媚冶艳,令他理智全失,即使心底闪过一丝不对劲,可此时此刻,他不愿多想,只想沉醉在她那惑人的媚网中。
当那红色嫁裳敞开时,露出里面纯红的肚兜及那哲白滑溜如玉的肌肤时,他不禁狂了,哑声低语道:“我错了!红色是适合你的。”那红完美地将她的白嫩衬托,更唤醒了隐藏在体内最深处的欲念之兽,他变得更加坚硬。“你让人想将你一口吞下。”
她把他的衣服褪开,当她那冰凉柔软的小手放在他赤裸的胸口时,他顿时紧绷得像要爆炸似。“别碰!”低吼一声,一手将她双手压在她的头顶上,让她不再捣乱,另一手则快速地将上衣剥开,急迫地想与她肌肤相亲,由于眼前这道美色实在太诱人了,他不想一下子就躁进,所以仍穿着裤子,仅用他的手、唇、舌去膜拜。
他用牙齿咬开了红兜的结,然后坐直了身子,手微颤地拿起那已遮掩不了什么的薄布,一股幽香顿时扑鼻而来,他将兜布放在鼻前深深一闻,差点醉死在那股诱人的迷香当中,当他将视线落在她洁白无瑕的身躯上,他几喘不过气来,依依已不再试图触摸他,温驯的仰躺着,两手放在头顶,双眼紧闭,在知道自己全身赤裸无遮时。轻轻别过脸,那不经意所流露出的娇羞,更教他看痴了。
“好美!”原本想要展开猛烈的攻击,却对这惊人之美看得痴迷,心生怜惜,用眼睛缱绻其上。
依依虽闭着眼,可却能感受到那炽热的视线,在她的娇躯舔舐着,当他的手放到她的身上时,她轻颤了起来,他的大手从她的颈部轻抚到腰部,像是抚摸最上等的白玉,她不禁发出令人心荡神驰的轻吟。
他的大手游移到她的双腿间,令她惊跳了一下,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短暂的恐慌和不知所措——那是从未让外人碰过的隐密,但她也知道,那——正是能提供男人最销魂的欢愉之处,于是她再度闭上了眼,在他试探时,不再抗拒,甚至刻意地、轻轻地将一条皙白的玉腿抬起,环勾住他的腰身。
他眼睛不敢置信的大睁,在见到那片幽林的瞬间,所有怜惜顿时消弭,因为那绝美的娇躯已在转眼变成一具淫荡诱人的佳肴了。
狂吼一声,头一低,用唇舌大肆侵略飨宴,她腿从他身上滑落,整个人差点从床板上惊跳起来。“不……”太亲密了!令她无法忍受。
但是艳娘的声音又在她脑中想起,她又像娃娃般的躺了回去,将心神抽离,任她的身躯凭着本能去反应。
空气中,散发着男女动情的麝香,更加敏锐的刺激他们的感官。
待尝到了她的湿润、火热,他昏昏然的仰起半身,粗鲁地扯下身上仅余的衣物,即使如此急迫,心底有个声音警告着他,要温柔小心地对待她。
当他置好位置时,她也配合的抬起腿勾住他的腰,让他能顺利、缓慢侵入她那火汤肿胀的花园里,穿过那薄障,让他完全的深入她。
她脸上的表情因那陌生的侵入而扭曲,可那常练舞的身体,很快就适应了,完美的伸展,紧紧熨帖每一寸,在那片刻,他两成了一体。
如兽般的低吟从他的胸膛发出,天呀——她那炽热的紧窒,令他全身一僵、表情扭曲,待她稍稍适应他的存在后,激情早已逼得他开始缓慢地律动,似也要勾起她的情欲般,他的侵占由缓转疾,在数十次的戳刺之后,她的双手早已情不自禁地、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身躯,与他密密帖合的意识又烘得她娇羞万分……同时,她又听得他发出一记低吼——瞬间,她感觉到身下之处像爆发出无数的热流,缓和了紧压和那被撕裂般的痛楚。
当下,他气喘吁吁地瘫伏在她的身上,而她亦然;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气息渐为平稳了——
“该死!”他猛地在她耳边说道,令她骇了一大跳,偏过头看他,用眼睛说出她的疑问——怎么了?
勃烈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拙劣至此,竟会这么快……该死!他第一次破童子身时,也没那样窝囊过,更不像此刻,才一次就已经有让他——
有股挫败及对男性尊严的打击感。
他好重,依依直觉应该已经结束了,不过——不明白为何他还在她身上?她不喜欢被人这样钉住的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她开始扭动,想要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