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绮柳试图挤出个甜美的微笑,“没错,雷老大。”
姜绮柳似乎心情非常恶劣,他踏前一步,捉住她的肩膀,眼睛毫不留情的迎视她娇的脸孔。
“你知道吗?姜绮柳,我非常非常的生气,第一,我不喜欢被恐吓,第二,我痛恨失败,而你把这两件事做得完美极了,该死的,你惹得我十分火大。”言下之意已有答应的意味存在。
姜绮柳笑了,再度回复好心情,“雷帮主,你放心,我们会是一对超级拍档。”她昂首轻轻一笑,“一切都在控制之下。”
是的,一切都符合她的计划,虽然使出威胁手段有些卑鄙,但是事情顺利得让她想大叫一欢喜得大叫。
她刚才还着实担心雷震涛会一口回绝,想不到雷震涛虽然极为愤怒,但是他毕竟不是傻子,他已经渐渐软化,只要她再加一把劲,雷震涛一定会答应。
雷震涛威胁似的大力按住她的肩膀,“好一个都在控制之下,姜绮柳.你以为一切会乖乖照你的计划进行吗?喔!不用抗辩,我可以看见你眼光里的志得意满,所以你说什么都没有。”
姜绮柳眼睛睁大,因为雷震涛突然间抱紧她.他低沉的声音带满懊恼,而我最生气的第三点原因,是你这个恐吓我、激怒我的美丽少女,我竟然觉得你不可抗拒。”
姜绮柳觉得自己全身发热,事实上这个告白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她安抚道:“雷帮主,我想这一切……”
她的话说不出口,只因雷震涛已低下头热烈的亲吻着她,他的嘴挑逗的捉弄着她。
她实在不该感到晕陶陶,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雷震涛真的很会吻人.虽然她没有别的经验可供比较,不过……总之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男性魅力,她的脚软得几乎站不住。
雷震涛突的轻轻咬着她的唇,“老天,你好甜,虽然有一点点青涩、一点点害羞,但是仍令人回味无穷。”
姜绮柳紧勾住他的臂膀,不敢相信的喘气,“我猜你再多吻一会,我就会拜倒在你的西装下。”她半带惊叹的实话实说。
雷震涛闻言放声大笑,“如果我再多吻你一会,我们可能会缺氧而死。”他笑得更开心,眉目之间满载笑意。
“不过仍要多谢你的赞美,它大大的满足我的男性自尊,虽然它刚才因接受恐吓而伤痕累累。”
她没想到他竟然有幽默的一面。“喂!你说俏皮话,还真不是普通的怪异。”
“所以我们跳过这一段,直接上床如何?”雷震涛满含兴味的提议着。
姜绮柳挑挑眉.“你还真说得出口,瞧你一副热衷肉体魂的色情样,有没有梅毒之类的毛病?”她上上下下检视他一遍,眼光不免有些调侃,“毕竟从你吻功功力看来,你不知对几百个女人下手过。”
对她又贬又讽的话,雷震涛再度点起一根烟,“你讲话可真不含蓄。”
姜绮柳耸肩,不以为忤,“我不喜欢矫揉造作,你看到的我,就是真实的我,没有任何虚饰及伪装。”她抿嘴一笑,“如何?对我还满意吗?我希望自己能做个让你满意的情妇。”
胆大、狂妄,又带着目中无人的傲慢,这个名叫姜绮柳的长辫子少女,身上没有璀璨的珠宝,脸上没有掩盖的脂粉,她就单独一袭黑衣站在他面前,却让他觉得她比任何女人都要闪亮动人,他大概是着魔了,才会真的考虑收她当情妇。
“解开你的辫子给看看。”他低语命令。
姜绮柳无所谓的摆个手,“可以是可以,但是等会绑起来大费周章,改天再看行不行?”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情妇,听我的命令更能讨我的欢心。”他轻轻晃了一下,“同意吗?”
“那你一亿元先给我,这张地图载明你钱该拿到什么地方给我。”她递给雷震涛一张地图,上面注明地点及时间。
雷震涛看也不看的便收下地图,“成交!”他拨开垂在额前的发丝,“快啊!我正在等!”声音中不无傲慢。“等我收到你的钱后。我才是你的情妇。雷震涛,你先别忙着命令我,同意吗?”她以同样傲慢的口气,回复雷震涛。
“你几岁?”雷震涛对她无礼的回话,皱了下眉,看来这小丫头绝非像她外表一样温煦,收为情妇,实在非常不智,他开始有些后悔,毕竟最近是他帮内的多事之秋,再加上这个行事大胆伶俐的姜绮柳,不知到时会乱成什么模样。“十九。”
雷震涛走向酒柜,打开柜子,“好年轻。”拿出酒杯,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庆祝你成为我的情妇。”姜绮柳拿起酒杯,轻啜一口,“你也不老,雷帮主,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才二十六岁而已,既有人才,又有钱财,还是一帮之主,真是少年得志。”她看进他眼里。
“你为什么对我这个人这么清楚?姜绮柳。”雷震涛的声音变了,变得温暖缓慢,令人心灵感觉平静,好似要坠入声音的温柔网中,姜绮柳不禁有些晕然。
毫无预警的,她拿起口袋里的小刀,深深朝自己手憎中肉多的地方划下去,血立即流了出来,而疼痛使她全身微微一顿,神智回复清明。杯子的酒泼湿了雷震涛的手指,他带着颓丧及饮佩的看着姜绮柳,她利用肉体的伤痛躲过他的催眠问话,这小丫头不是简单人物。
“我不想被套出任何话,只要我一收到你的钱后,我会立即来找你,在此之前,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任何话,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我叫姜绮柳,十九岁,想要当上你的情妇,除此之外,你从我嘴巴里掏不出任何消息。”姜绮柳虽然笑容满面,但是身上所散发出的强悍却呼之欲出。
雷震涛把酒杯轻盈的放下,表情变得漫不经心,“你怎么知道我会一点催眠术中?”
“我早就告诉你,我脑子里的资料会让你大吃一惊,相信了吧?”姜绮柳仍是一派笑盈盈的,丝毫不为臂上伤口的疼痛而有所改变,“顺便告诉你,我还知道当你表情变得漫不经心时,通常代表着你有更大图谋,所以……”
“所以……”雷震涛接下她的话。
“所以我最好快点走人,炸药雷,我相信你内心已有逮我的坟墓,我可不想让你美梦成真,拜拜。”
说完她即穿过走廊,迅速走入书房,然后跑进阳台。好像这栋屋子她从小住到大般熟悉,接着沿着粗绳来到一楼。姜绮柳的速度是如此之快、雷震涛根本没想到她说走就走不到三十秒她已经收起工具箱站在楼下树丛对他做出胜利的手势,看得他差点呛死。“姜绮柳!”眼见她掉头就要走了,,雷震涛赶忙唤住她。
“做什么?雷老大。”她停步问。
他问出自己心里最大疑问,“你刚刚为什么认定我不会强暴你?”
姜绮柳悦耳的笑声,掺杂着她气死人的话,“你听过有人要强暴女人,还事先对那个女人说我要强暴你吗?搞什么?耍白痴吗?”言下之意,雷震涛就是那个白痴。
雷震涛醒悟过来,立即虎吼道:“姜绮柳,你给我站住!”
树丛里传来娇笑声,“炸药雷,先别忙着对我丢炸药,我三天后会去找你,如果你三天后没照地图拿钱给我,你就等着和你的好朋友,上报纸的条头新闻吧!Bye-Bye。”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好一会,一个人影靠近他,雷震涛叹了口气,“来晚了,龙,我本来还期望能留她久一点,好让你帮我追踪她住在哪里,想不到她非常精灵,一觉得苗头不对,立刻掉头就溜。”
一个沙哑有滋性的声音回答;“她知道酒柜有机关吗?”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过你替我查查看这栋屋子的仲介商之类的,这栋屋子才刚交屋,连我都还搞不清楚阳台在哪里,她却一口气跑到阳台,这是不是太过诡异一点?”
龙飞天点点头,他英俊相貌关掩在阴影里。
雷震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可以查出最近有一位姓姜的四、五十岁妇人要动大手术,并且需要用到上亿元的钱吗?”
“可以。”龙飞天拢拢额前的黑发.一举一动无不流露出巨星本色,他的唇抿着,不久才道:“雷,有什么不对吗?那个人是友是敌?”
雷震涛微笑,“我觉得她可能是个麻烦,她竟然知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
被阴影掩住的眸子,一刹那间发出冷厉闪亮的光芒,“需要我特别处理吗?”扬起一手,雷震涛回道:“你不要插手,她是我的麻烦。”一个有趣而恼人的麻烦!雷震涛想着,思起姜绮柳 的胆大妄为,及她要命的威胁。
没错.这个长辫子少女是个大麻烦,一个令他又爱又恼的麻烦人物、也是他即将上任的最新情妇。
第二章
春风拂过姜绮柳的发辫,她手提着一个大的旅行袋,半倚在一面宏传的墙上,跟她身后美丽而典雅的古典建筑,形成非常怪异的画面。
守卫脸色发白的注视着眼前看来非常信然自得的女孩,她那件原本可能是白色的衬衫,不知染到什么肮脏的东西,衬衫上尽是灰黑色的污渍,而那件下身的黑色牛仔裤,不止是大得可笑,而且还破烂得宛若气丐的衣物。
更别提她脸上一大层可怕的污垢,和略微披头散发的狼狈样。
但是这个女孩站在他面前,好似浑然不觉她自己衣装有何不妥,而当她笑时一只是那么微微的抿唇而笑,突然间,她身上那件脏污得分不清是白是黑的上衣,和大得可笑又破烂的破牛仔裤,甚至是她脸上灰大。瞬间全变得不重要,使得他也不由自主的回她个笑容。
“喂!你是新来的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姜绮柳把旅行袋晃到背后,就想走进大门。
守卫被她这个动作吓醒,他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因为一个笑容,而怠忽自己的职责,他拦住眼前的女孩,“小姐,这里是政界大老姜诠文的宅邸,你必须要有凌家的邀请函才能入内。”
姜绮柳回转过身,平心静气的道:“我是姜绮柳,这样可以了吗!”仿佛她的名字就是通告证。
姜绮柳?那个姜家的私生女!守卫打量着她。
不!说她是姜家的私生女,实在是有失厚道,毕竟她是千真万确的婚生子,但是打从姜家长子姜渊祖,二十多年前不顾姜家反对暗中秘密结婚,使得姜家大老姜诠文一怒之下,和他的长子切断父子关系,将姜渊祖逐出家门,连带的,姜顷柳也被视为非姜家的人。
“你不能进去。”守卫鼓起胸膛,义正辞严的拦住她。毕竟他接到指示,第一件就是绝不欢迎姜绮柳进入美家。
姜绮柳自然轻松的半倚在墙上,她的脚踝交叠,这个姿势看起来极度的傲慢,她睨他一眼,慢吞吞的开口道:“怎么?臭老头升天了,大家挤破头抢遗产.这幅丑陋画面不宜见人,所以才不让我进去吗?”
守卫大力的吞口口水,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姜绮柳是黑名单上的第一位,她竟然这样说她祖父乃家人?!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姜绮柳不再倚在墙上,而是向他踏前一步,她的松散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惊人的力量。
守卫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因为眼前女孩寒厉的眼神,几乎要让他退避三尺。
“是不是朱芸那老母猪又在假传圣旨?王八蛋!你敢拦我就试试看看,我就教你吃不完兜着走,我生平最恨你们这种为虎作怅的走狗,滚开,你少挡我的路。”
她狠狠扫开他,直往内室走去,绕过长长的走廊,她刷的一声便打开茶室的门。
政界大老姜诠文.及他的次子姜渊典、媳妇朱芸,同时抬头望向门前的姜给柳。
而后面那位守卫一回神,马上急急追赶姜绮柳,预备要强拉她出姜家。
姜绮柳溅满烂泥的皮鞋,踏在茶室光可鉴人的木质地板上,她朝坐在首位的姜诠文道:“臭老头,我是个没耐心的人,而且也不喜欢像只狗一样被赶出姜家,你要不就叫守卫滚出去,要不然……哼!别怪我砸掉你最宝贝的古董问。”
她的手抚着古色古香小茶几上的彩瓷,爱恋的探访它表面的彩纹,有条不紊的道出古董来历,“明朝景德镇的彩瓷,三年前在巴黎的拍卖会上价值一百万美金,折合台币差不多两千六百万,加上三年来的升值,必定在三千万以上,这个真不是普通的值钱。”
绽出个笑容、姜绮柳用指弹了弹古董,“我在等你的回答喔!臭老头。”
姜诠文放下茶杯,凶悍的瞪了她一眼,“你这臭丫头竟敢威胁我!”
“不敢。”姜绮柳微一欠身,有礼貌得令人烦恼。“我怎么敢威胁您这个跺一脚,台湾就要变天的政治界幕后黑手?”
她手轻易一推,铿锵一个响声,那可怜的明朝彩瓷,价值不下三千万的古董,发出了与地板“亲吻”的一声哀 嚎。
朱芸小小声的尖叫,姜渊典照往常一般打着瞌睡,而政界大老早就气得脸色发黑,守卫更是唯若寒蝉、那一刹那间连大气都停止。
嘴角带着笑,一脸的不以为意,姜绮柳站直身,我从来不说威胁的空话,那太没格调了,我是个言行如一的彬彬君子。”说完她的手摸上了另一个更精致的古董。
“住手、你给我住手!”姜诠文大惊,转向倒霉的守卫“你出去!”
守卫立即像只夹着尾巴的狗,飞奔而出。
略微点头,姜绮柳满意的打开椅子,坐在姜诠文的左手边,自己动手取在盘子上的蛋及肉片,毫不客气的大吃大喝,一个空档,她才斜眼望向姜诠文,“喂!臭老头,你教人拦住我做什么?”
“我干么这么做?”姜诠文余怒未消的回答。
姜绮柳吞下口中的蛋,推开盘子,眼光朝朱芸瞥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死女人!原来又是你在暗中搞鬼,你欠人扁是不是?”
朱芸惊喘一口气,鄙夷的瞄过姜绮柳那身脏污破烂的衣裳,做作的捏起鼻子,以高昂尖锐的语气批评道。“真是没家教,竟然穿这身垃圾来我们姜家,不过也怪不得你,父亲早死,母亲又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还不是仰仗我们姜家吃饭…”
姜绮柳火怒的跳了起来,一把捉住朱芸的衣领,让朱芸高昂语意瞬间终止,“我没家教干你屁事,死肥猪,少在那里乱嚼舌,我可没吃过你们姜家一口饭,说得跟真的一一样!”
“放手,绮柳,她是你婶婶。”朱芸瓣脸涨红,不知是姜绮柳手劲迫得她无法呼吸,还是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