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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翩翩  第10页    作者:楼雨晴

  "嗯?"

  "伍依情。"

  凤千袭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好一个依依!"

  原来,她当初多少透露了自己的名儿,并非当真为依他,才唤依凤。

  "我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你当真啥都依我呢!"

  "我没有吗?"她疑惑地反问。

  "你有吗?"他失笑。"依依呀依依,你可知,你是这世上最不依我的女子,瞧我为你这性子,吃了多少苦头。"

  她怜惜贴上他心房,像在感受这当中曾藏着多少苦楚。"往后都依你,可好?"

  "不好。"他复上柔荑,迎面深深吻上她同时逸出。"不必依我,只需爱我--"

  "咳、咳咳!"园中传来几声轻咳。

  一件暖裘复上肩头,凤千袭自然地握住肩上的柔美,回身给她一记柔笑。

  "看看你,气色这么差!早说了别靠太近,你偏要夜夜纵情。"她软声娇哝。

  真该听大夫告诫的!看吧,现在她病好了,果然换他病倒了。

  "芙蓉帐下死,作鬼也惬意呀!"他调笑道,神色暧昧,令她极自然的忆起一连数夜的狂欢情缠......

  "你正经些。"她羞红了脸,嗔他一眼。

  她愈来愈有人味儿了呢,不再凝霜如冰的面容,多了情绪,无时无刻都让他见着不同的风情。

  "没事儿,只是胸口有些闷,过几天就好了。"

  他真是爱煞了她眉心轻颦,为他忧虑的模样,当然,更爱她软语娇嗔的媚态。

  "园子里风大,回房吧!"她替他拉拢披风,凤千袭顺势将她扯入怀中。

  "回房,你肯让我做'其他'的事了吗?"

  "公子!"她没辙地瞪他。

  "千袭。"他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纠正她了。

  "喊惯了,改不过来。"

  "也罢,随你了。"她那声"千袭",也只有在床第之间,极致欢愉时,才会脱口唤出。

  何妨呢?至少那销魂蚀骨的呼喊声,只有他听得到,就让他独享珍藏吧!

  看过数名大夫,也吃过数贴药,凤千袭的病情,依然不见好转。

  依情熬了补膳,喂着他吃。

  "别忙了,陪我说说话。"凤千袭扣住她忙碌的小手。这几天让她当病猫似的对待,哪儿都去不了,闲在床上都快闷慌了。

  伍依情停下手,定定望住他。"你怎么回事?药都没在喝吗?"

  他笑笑地轻抚她蹙拢的眉心。"哪里没有?你不都每餐盯着我喝完吗?一口都逃不掉呢!"

  话是没错。"可是你--要不是我再另外找个大夫?"

  "你已经找了好几个大夫,再找还不都一样!"

  他轻吻她忧心的面容。"别担心,我没事的。"

  "真的不要紧吗?不许骗我!"

  谁能想像,眼前这小老太婆似的表现,会是从前那个冷若冰霜的女人呢?

  他愉快地笑了。"骗你作啥!别忘了,我若没命,有人说过要陪我共赴黄泉哩!我哪舍得?"

  这话,似是安定了她的心,她松下一口气,舒了眉。

  "爹爹--"细细的叫唤声由床的另一方传来,两人同时看去,只见娃娃抱着凤千袭的腿爬来爬去。

  "娃娃,别闹爹爹,爹爹要休息。"

  "爹爹--"那扁着的小嘴的怨妇表情,再度惹笑了凤千袭。

  这也难怪,他已经好多天没抱过娃娃了。

  依情将娃娃抱到骚扰不到他的角落,这才回来。

  "娃娃会怨死你。"那远远望住他们的眼儿,还真是哀怨。

  "让她怨去。"她忙着照顾凤千袭,没空理会那小鬼。

  "是吗?你自己回头看看。"

  这一瞧,她不由得惊呼出声。

  不晓得娃娃是怎么办到的,她正爬下椅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踩着不稳的步伐朝他们走来。

  "娃娃她--"她震惊地回头看他。

  凤千袭了然地握住她的手。"别帮她,让她自己来。"

  "好。"她惊喜道。"娃娃,过来--对,就是这样,再走一步。"

  等娃娃靠近,依情开心地抱起她,与他一同分享喜悦。"娃娃好棒!我们的娃娃会走路了!"

  "是啊!"他温柔地连同好与娃娃一道收纳入怀。"我们也来生一个好不好?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小宝贝。"

  他一手贴上她小腹,揉抚着。"经过这些时日的恩爱,这儿,说不定已有个小生命了呢!就算没有,咱们今晚再多努力点便是。"

  "不好!"她放下娃娃,拍掉他的手,端起喂了一半的补膳。"病没好前安分点,不要乱来,不然我不和你睡了。"

  她几时这么有主见了?凤千袭认命地吃光她喂来的汤食。

  将空食碗往床边随意一摆,她专注地拭着他唇角的汤渍。

  胸口一阵闷痛,他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巾帕掩着口,侧过身去重咳几声。

  伍依情赶忙拍抚着他的背。"还好吧?"

  止住了胸口翻绞的痛楚,他移开巾帕,赫然发现上头的点点殷红......

  "公子,你没事吧?"充满忧虑的呼唤飘过耳畔,他下意识将巾帕握入掌内,回身强扯来笑意,不着痕迹地将手往后藏。

  "没事。"

  "可是你的脸色好差......"小手抚上他苍白的面容,忧惶地印上细吻,就在碰着他唇畔时,他别了开去。

  她微愕。

  "我有点累了,依依,你让我休息好吗?"

  "好,那你快躺下,我和娃娃不吵你了。"她不忘替他拉上被褥,关好门。

  直到她已远去,凤千袭这才睁开眼,摊开掌内染着沐止血渍的巾帕,深潭般的幽瞳,一片深思--

  幽寂深夜,密闭的书房,传来轻浅的对话--

  "不行,是吗?"

  "我还能活多久?"

  "可长可短,端看你闯的是生门还是死门。"

  "我懂了。"

  "千--"

  "不必再说,你知道我的决定。"尽管明知道哪一道是生门,他也宁可不进。"这,就是你当初所言的血厄吧?"

  "也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这血厄,要你们共同去担。"

  凤千友谊一震。"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

  "我从没说她能置身事外。人的命运,但凭心念运转,并无一定轨迹。她爱上了你,不是吗?若她一生只是依凤,依的也只是身。可,若做回原来的依情,便是依心而生,依情而死,这是她的命。"

  原来,她这一生竟是为情所累吗?若早知如此,他当初便不会千方百计地要来来爱他了--

  "答应我,无论如何,代我保全她。"

  一声悠远深长的叹息逸出。"何苦?"

  "不苦。"爱她的代价是生命,他情愿;而活下的代价,却得牺牲她,那他宁可去闯那死门。

  "你去哪里了?"夜半,睡眼惺松的伍依情睁开眼,看向刚由外头回来的凤千袭。

  "睡不着,到园子里走走。怎么了吗?"他解下外袍,随意打发过去。

  "冷。"她朝他张开手。

  凤千袭无声一叹,加入另一方空冷的床位,将她迎入怀中,密密呵怜。"好多了吗?"

  "唔。"柔嫩脸儿往他颈窝埋,千般依恋。

  他闭了下眼,深浓的酸楚揪紧心扉。

  这般温存相依的光景,还能维持久呢?

  关上心门,他不愿多想,俯首找到了她的唇,深深缠吮。

  怔愣只在瞬间,旋即她便揽住他的颈项,温顺的回应他,难遏的欢娱情潮,瞬间泛滥。

  两具火热饥渴的身躯彼此需索,在那双温热大掌的挑弄下,她急喘、娇吟,忘形的攀俯他,空虚的灵魂等待着他的填满......

  "我现在后悔了,我要你收回以前的承诺,若我亡,只需为我掉泪便够,不许陪我。"他喘喃自言,长指探入湿窄的幽径,深浅抽刺。

  "呃......啊!"她被激得神魂昏乱,无暇细思他的话。

  "答应我,依依。"他抽回手。

  她醉眼迷蒙地望住他,迎身攀附,他却退了开来,坚持等待她的回答。

  "说好,依依。"

  "好。"意乱情迷中,她只能顺着他的话答。

  他这才降下身子沉入她体内。"我信你。"

  他不再担虑了,依依一向言出必行,尽管,是用这种方式迫她承诺。

  她会活得好好的,再怎么都还有娃娃相伴,她的心,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空洞寂了,纵然......

  纵然是失去他。

  极致欢缠中,两行清泪,悄然坠跌。

  锵--

  清脆的碗碎裂声漫开。

  漫天昏暗袭来,他踉跄地抵靠墙面,揪住胸口,蚀心的痛楚席卷而来,喉头一阵腥甜,他本能地以手承接--

  一片凄艳血红。

  他闭了下眼,心知自己时日无多。

  依依呵依依!最放不下的人是她,魂牵梦系的人也是她;心疼难舍的更是她。

  她才刚领会世间温情,便要残忍的抽离,她怎么承受得住呢?

  他得瞒住她!能伴她一日是一日,其余的,他再也无法多想了。

  以茶冲净双手,关了窗回过身来,才发现依依正丫在门边。

  他心下一凛,命令自己不许慌乱,也许--她什么都没看到。

  "来多久了?"他牵强地扯开微笑,不动声色地道。

  "刚到。"她走近他。"药熬好了,你要喝吗?"

  "我不想喝,可以吗?"日日服药,只是为了让她安心,他明白再喝多少药,都是无济于事。

  "那就别喝了。"她将药随意一摆,竟没勉强他。"这几天,身子还好吗?"

  "很、很好啊!"

  "那我就放心了。你要多休息,病情才会早日复原。"她将他往床上推。

  "不,我还想多看你,和你说说话。"往后,怕是难了......

  依情轻笑。"我们有得是一辈子的时间,还怕没机会看我、抱我吗?别忘了,你还说过要我替你生个和娃娃一样可爱的小宝宝呢!"

  "是啊,你说得是。"他唇角带笑,心却已苦涩疼痛得难以自持。

  没有了,依依,我不可能再抱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再拥有我们共同的孩子......你知道吗?

  "往后,天冷时,要记得添衣,我的怀抱不会时刻在身后等着你;三餐要按时吃,别老要我提醒你,还有......"

  "不。"她幽淡地吐出话来。"这些,你会做,我不要去记。"

  "依依!"她怎么总在不该创造性的时候任性呢?

  "你若不想做,就不要做,你不在乎,也没人会在乎了。"

  "依依!"他椎疼了心。"你存心要气死我吗?"

  "在乎的话,就好好保重自己。"

  凤千袭一震。她--察觉了什么吗?

  清眸平静如昔,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怎会忘了呢?依依最擅长的,就是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在这一点上,显然他失败多了。

  幽冥宫,给人的感觉是阴寒幽冷、宛如幽冥地府。然而,里头却是宛如桃花仙境般的清幽雅致,很讽刺吧?

  再度踏入这里,她无法分辨心头是何种感触。以往,是恨之、惧之,而今,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是的,她让自己抽空了所有的情绪,只剩一片麻木。

  "我说过你会回来找我。"身后,传来聂子冥冷沉的嗓音。

  伍依情直挺挺地站在地一株桃树下,头也没回。

  "说吧!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聂子冥勾唇,神情一片阴郁。"你该说是你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

  "是你,亲手造就了他的死亡,怨不得人。"

  她轻轻一颤。"或者,真正的说法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也对,这样是贴切多了。"他低低笑着。那冷郁的笑声,听得人心头发寒。"冰雪芙蓉,听过吧?"

  之所以名为"冰雪芙蓉",是因为此物唯有在寒冬腊月,漫天飞雪时,才会开花,其状艳若芙蓉,含有剧毒。

  将之提炼为药,名曰:醉芙蓉。

  此毒潜伏于女体,终身无解,却不会危及女体本身,但与之合欢的男子,将寸寸蚀心,快则半月,慢则一月,必死于非命。

  所以,它另有一别名:黑寡妇。

  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你将它用在我身上?"多久了?她竟浑然未觉!

  "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敢动你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伍依情震骇莫名,揪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没错!是她亲手将凤千袭推向死亡的深渊,如果不是她,至今他依然安好,不必时时承受蚀心之痛,又还要苦苦瞒她......

  不论如何,她要救他!她绝不放任他死去,付出任何代价都甘心。

  "你敢下这种毒,就一定有解药,把它给我。"

  "凭什么?"

  "就凭--"她深吸了口气,决然道:"翩翩。"

  他邪佞地挑眉。"肯承认你是翩翩了?"

  "你要翩翩,我要解药,很公平。否则,我与他同归于尽。"费尽心思,无非是为了得到她。曾经,她用生命向命运抗争,如今,只要--凤千袭安然无恙,她甘心再度回到地狱之中。

  "当真?"

  "你知道我的性子。"她面无表情。

  打下了决心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死了。全新的"依依"是凤千袭给的,如今没了他,大不了就是过回行尸走肉的"翩翩",没什么大不了......是吧?

  "什么时候?"

  "给我三天。"

  "可以!"聂子冥爽快地应允,将一包药粉丢向她。"我若背信,相当清楚会有什么后果,下一回,他将再无生路!"

  "我知道。"握紧手中的解药,她没多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去。

  第十章

  进房前,她取出袖内的药粉掺进酒中,轻摇了几下,这才沉稳地端起托盘,推门而入。

  "你到哪儿去了,依依?"房内的凤千袭朝她伸出手。

  "准备这个。"她将酒菜布上。

  "做什么?"

  "今个夜色美,一时兴起,与你把酒谈心。"

  夜色美?他看向窗外的乌云满天,连颗星星都见不着,这样的夜色会美?

  "我说依依--"

  "你好久都没喂我酒喝了呢!"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还夜色美呢!

  凤千袭恍然大悟地轻笑。"好啊!"

  将她搂至腿上,斟了杯水酒--

  "不,我先来。"她按住他的手,一口饮下杯中酒液,而后,以着绝媚惑人的风情,迎上他的唇。

  他轻吟了声,贪渴地掬饮她口中甜美的琼浆玉液,犹不餍足的唇舌仍深深吸吮、纠缠。

  "唔--"她突兀地推开他,再一次重复同样的动作,连灌了他三杯酒。

  酒液入喉,他腹胸一阵暖热。

  喘息着结束了这一记几乎夺去呼吸的热烈缠吻,他半带调笑地道:"你今晚是存心想灌醉我吗?"

  "如果我说是呢?"她漾开美得令人屏息的绝美笑靥,温软红唇无尽依恋地吻着他,由眉、眼、鼻、唇、脸庞、耳际,痴痴眷恋着......

  他呻吟了声。"那我会说,你灌醉我,有何不良企图?"

  "若是非礼你呢?"

  他愉快地沉沉地低笑。"那我会再说,不必灌醉,我就很欢迎你的非礼了。"

  "若是--逃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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