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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君心  第8页    作者:乔轩

  希勒瓦明知道他是刻意的疏离自己,但他却不愿强迫他。

  他打开一间和室臥房:「床都铺好了,半个小时后,我会叫人唤你起床用餐。」

  冠臣点了点头,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问:「行李……」

  「我已经派人去你住的饭店取回,晚餐后会送到。」

  事实上,他还另外为他准备了许多衣服,即使没有取回行李也不成问题。

  「谢谢。」

  冠臣礼貌性地道了一声谢,然后转身走进房间,拉上门。

  他躺在铺好的床上,疲倦很快就征服了他的意识,他几乎是才闭上眼睛,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冠臣……冠臣,该起床了。」

  冠臣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身旁叫醒他的人。

  「希勒瓦……怎么是你亲自来叫我?」他以为他会差人来叫醒他的。

  冠臣懒懒地翻了个身,有些不太想起床。

  「现在几点钟了?」他咕哝着问。

  「七点钟。」

  从未见过冠臣睡相的希勒瓦不禁微微一笑,觉得他刚睡醒时有些迷糊的样子很有趣。

  「才七点钟……」冠臣半闭着双眼呢喃,更加不想起来了。

  希勒瓦伸出大掌摩挲着他的脸庞,低语道:「如果你想睡,那我就把晚餐时间延后。」

  冠臣摇摇头,「不用了,再睡下去,晚上就不用睡了……」

  「如果睡不着,我们可以去看夜景。」希勒瓦好心情的提议道。

  「不了,我宁可窝在被窝里。」他怕冷,半夜跑去看夜景这种事他是做不来的。

  冠臣强迫自己从温暖的被窝中坐起来,无意中发现希勒瓦已换上浴袍,一身沐浴过后的清爽模样。

  「你去泡过温泉了?」

  日式浴袍穿在希勒瓦这样一个东西方混血儿的身上,竟不显得突兀,反而衬得他的身形更为挺拔。

  「嗯!在你睡着时去的。」

  希勒瓦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他那头柔细的浅棕色发丝,感受着那柔软滑顺,像是最精致的丝绸般的触感。

  刚睡醒的时刻,是冠臣心灵武装防御力最弱的时候,因此并没有躲开他的碰触。

  此时,门外传来仆妇的声音,「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晚餐是精致的怀石料理,佐以温热的清酒,面对着庭园里落英缤纷的樱花美景,煞是怡人。

  然而,希勒瓦的视线一次也没有从冠臣的脸庞上移开。

  冠臣从外面的美景中调回视线,无意中发现希勒瓦那双黑眸总是锁着他,其中带着某种灼热而激烈的情绪。

  冠臣扬扬眉,「怎么了?」

  「只是想看看你。」

  三年的时光对冠臣而言,或许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对他来说,却是漫长得难以忍耐。

  「我必须这样看着你,才能说服自己你不会在我的眼前消失。」

  使冠臣受到震动的,不是他用情至深的言语,而是他眸中那太深太真的挣扎与痛苦。

  冠臣轻叹了一口气。「希勒瓦,告诉我,我该如何说服你放弃?」

  「放弃?放弃什么?放弃你,还是放弃我对你的感情?」希勒瓦抓住冠臣的手腕,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告诉你吧!我无法放弃,我会一直等待你回应我,只爱我一个人!」

  他不懂得如何爱人,也不会爱人,他的心从未有任何人进驻过,要他如何接受他的感情?

  「我只是不愿见你为了爱一个无法回应你的人而痛苦。」冠臣抽回自己的手站了起来,不愿再谈下去,只是轻声道:「我想去洗澡了。」

  在对他的迷恋与失落中,希勒瓦只会越陷越深,坠入无尽的绝望深渊。

  被冠臣挣脱的掌握空空荡荡的正如他那颗无法被填满的心。

  「冠臣!」希勒瓦突然唤住了他。

  冠臣斜倚着门回头看他。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与耐心等待,终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这是一场时间的角力赛,能坚持到最后的才是贏家──是冠臣贏回自由,或是他贏得冠臣的心。

  第八章

  迷恋

  告诉我,

  如何能让你不再爱我,

  不再等待我,

  脱离绝望与失落的深渊,

  重获新生。

  三月是樱花开得最美丽的季节,傍晚时分,空气中仍带有强烈的寒意,夕岚雾濛濛地笼罩着枝头,不经意洒落的晚霞,在一大片樱林中投下迷离的氖团。

  在樱林最深处,有一栋枝桠几乎垂到地上的樱树。

  这棵樱树上盛放的樱花,既不是白色的,也不是粉红色的,而是尖端有着如初雪般的嫩白,花瓣中段则渐渐转为粉红,连结着枝桠的部分,却透着晓雾般的粉紫,美得离奇。

  冠臣肩上披着保暖的羊毛外套,凝视着枝头上娇妍的樱花。

  这一刻,时间彷彿停止了流动。

  一阵微风吹拂过来,扬起了他的发丝,也吹起一阵缤纷的樱花雨。

  希勒瓦望着站在花雨中的冠臣,那幅景象如同在破晓时分降临的光之神,只要惊动了他,就会在转瞬间消逝无踪。

  他伸出手臂从背后将冠臣锁进怀里,俯下头让自己的脸颊与他的熨贴着。

  他必须将冠臣锁在怀中,尽情感觉着他的体温,才能让自己相信,在他眼前的冠臣并不是他因为思念过度而产生的幻影。

  冠臣略显纤细的身躯有着一瞬间的僵硬。

  希勒瓦的碰触已无法令他保持全然的冷静,寂静得近乎凝滞的心湖渐渐泛起轻微的涟漪,分不清是紧张、抗拒,或是其他。

  「冷吗?」希勒瓦误以为他的僵硬是因为寒冷。

  他将冠臣的手包进温暖的掌中,给予他纯然的热度。

  「在想什么?」希勒瓦低声问着。

  冠臣的心总像是在遙远的那一方,但他不只是想要占有他的人,更想拥有他的心。

  岑寂了许久后,冠臣才淡淡地开口,「这株樱树叫什么名字?」

  「泣樱,是『御室樱』的品种之一。」

  所谓的「御室樱」,是由花匠特別为日本皇室所培育栽种的樱花,是极为名贵罕贵的品种。

  而「泣樱」名称的由来,并非有着令人忧伤的故事,而是因为它的花瓣如同眼泪一般掉个不停,也像个哭泣的少女,因而得名。

  「泣樱吗……」冠臣喃喃低语着,「很美。」

  「即使再美,也及不你,它们是为了陪衬你而存在的,冠臣。」

  希勒瓦轻柔的掬起冠臣弧度优美的下巴,温存地吻住他的唇。

  世界上所有的美丽都是短暂的,眼前如烟如雾般盛放的樱花不也相同?

  一旦花季结束,所有的花朵皆会纷纷凋零落地,在泥泞中溅污、腐朽,终至消弭于无形。

  中国不也有一样的詩句吗?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生就一张能夺人心魂的容颜,这样的命运是幸,还是不幸?

  蓦地,一抹慍色闪过冠臣的眼眸,他別开脸,拒绝了希勒瓦的求欢。

  希勒瓦霎时不悦的瞇起厉眸。「冠臣?」

  他没想到冠臣会抗拒他!

  冠臣冷漠地回视他犀利且逐渐酝酿着风暴的黑眸,「虽然我的行动受制于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给予我应有的尊重。」

  「不要用那种冷冰冰的口气对我说话!」希勒瓦克制者几欲爆发的怒火低吼着,「既然你已经有了受制于我的觉悟,你就应该明白自己不该有逾越本分的要求!」

  「那么,我的本分是什么?」冠臣反问着。

  希勒瓦一咬牙,一字一句地回答道:「配合我的需求,直到我不再需要你为止。」

  「我想知道你可有厌倦我的一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厌倦了我,就请你放我自由吧。」

  一切都与三年前一样!三年前,冠臣也是用这样冷漠的语气向他索回自己的自由,三年后仍然相同。

  「我不会有厌倦的一天!」他几乎是立即打破了冠臣心中仅存的希冀。「我可以达成你所有的愿望,只除了自由。」

  「我不是属于你的东西,希勒瓦。」

  「为什么急着离开我?难道有另外一个让你在乎的人在等着你回去吗?」他的黑眸倏地捲起骇人的风暴,「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够拥有你!別忘了我们之间的协定,冠臣,你不想看见你的国家被一颗核弹夷为平地吧?」

  他森冷的语气彷彿地狱来的使者,看着他,就如同看见最闐暗的黑夜。

  冠臣闭了闭眼睛,知道自己再也逃离不了他的掌握。

  「你总是用这样的理由逼我就范。」

  如果冠臣敢离开他,他就要毀了他的家人、毀了他的国家,甚至让全世界沦为陪葬品也无所谓,而他所做的一切,就只为是为了得到冠臣而已。

  他残酷的要冠臣背负沉重的罪恶感,为的就是要将他囚禁在自己精心打造的牢宠中,一刻也不愿与他分离。

  希勒瓦苦涩地一笑。

  「但我的条件也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要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的身边,不是吗?」

  希勒瓦明白,他的逼迫只会让冠臣的心离得更远,但是他別无选择。

  即使明知道这样会伤害他,然而,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深深的无力感令希勒瓦沉默了,他将冠臣扯入怀中,紧紧地搂住他。

  「爱我,好吗?」他哑声低语着,「我只想要你的爱,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从他口中流洩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魔咒,蛊惑着冠臣的同时,也暴露出他无能为力的无奈。

  托起冠臣的容颜,希勒瓦蓦地锁住他沉默而绝情的双唇。

  冠臣在那个吻中尝到一丝深刻的痛苦,而心中那道隔绝爱与恨的城墙,也在无人注意的时刻,悄悄地崩塌了一角……

  临睡前,冠臣到浴池里泡了个澡,换上仆妇为他准备好的浴衣。

  蓝色斜纹的图案,与希勒瓦昨天所穿的是同一个样式,只是比他的小了两号。

  一边擦拭犹滴着水珠的湿发,一边走进臥房。

  因为知道冠臣怕冷,所以,屋內的暖气都开得很强,但是,刚从温泉池出来的冠臣则因为觉得有些热,因而伸手将空调的暖气温度降低一些,不意覆在发上的毛巾竟滑落到榻榻米上。

  冠臣正要弯腰拾起,却有人抢先一步撿起毛巾。

  「希勒瓦?」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希勒瓦沉默地走近他,经过了傍晚的争执,两人之间的气氖依然有些僵凝。

  他摊开毛巾,温柔的为冠臣擦拭着湿发。

  冠臣知道,那是他无言的道歉。

  「你把头发留长了,为什么?」

  冠臣由着他为自己擦拭,淡淡的回答道:「磊说我的项部线条看起来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他的颈部修长,略显纤细而白晰,的确相当诱人,尤其是当他穿着V字领的上衣,例如浴袍,隐约露出细致的锁骨时……

  「磊?」希勒瓦危险地瞇起眼睛。

  他是谁?为什么能以一句话改变了冠臣的想法?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想及冠磊,冠臣的眸光柔和了些许。

  「殷冠磊吗?他就是你的弱点,你唯一在乎的人?」他的语调变冷了。

  他调查过殷冠磊,知道他是一个举世闻名的国际大导演,同时也是冠臣唯一的亲人。

  虽然殷冠磊已经有一个美丽的名编剧女友孟安卓,但他对冠臣的占有欲依然强烈,三年前,他与「四方罗剎」直搗纽约分部救回冠臣,其行动力与决断力令人不容小觑。

  当他知道冠臣心中比他更重要的人就是殷冠磊时,一种又闷又恨又妒的情绪顿时如狂潮般席捲了他。

  「不要重施故技,再拿他来威胁我,」冠臣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警告意味。「我跟你之间的恩怨,与他无关。」

  这是希勒瓦第一次看见冠臣向来平静澄澈的眼眸如此冰冷,如此有「情绪」。

  然而,即使如此,他的容颜依然超凡绝俗得令人屏息。

  此时的冠臣冷酷、美丽、高洁、凜然不可侵犯,不要说是碰触,就连妄想独占他都是不被允许的。

  他就像云端上的星子,即使伸长了手也遙不可及,如同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

  毛巾从希勒瓦的手中掉落,他倏地揽住冠臣的后脑,俯下头来激烈地吻住他的唇,如同品尝着一道世界上最精致美好的餐点般貪恋着他的滋味,几近着迷的需索着他的一切。

  「这三年之中,你的身影日日夜夜的缠绕着我,」他贴在他的唇瓣上,哑声说着:「你在纽约分部待了一个月,而我真正能亲眼见到你的时间,甚至不满二十四小时,我也不懂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我记忆至今……」

  他的吻蜿蜒而下,落在他细膩、白晰得近乎透明的颈项上,感受着他脈搏的跳动。

  「只要能够得到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早在三年前你踏进『宙斯』纽约分部,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开始,你便已臣服了我的心。」他喃喃诉说着,带着些许悲哀的情绪,「但是,你的心吗?告诉我你的心在哪里?」

  冠臣依照约定不曾抗拒,给予希勒瓦想要的「心甘情愿」,然而,自始至终,他的脈搏却全然不曾为了回应希勒瓦的吻而狂跳失序。

  希勒瓦可以得到他的吻、他的人,但是,他却无法撼动他那颗无爱无憎、无欲无求的心。

  冠臣的毫无回应,就像一盆冷水几乎澆熄了希勒瓦所有的激情,但他仍不愿放弃,不愿接受被冠臣排拒在心门之外的事实。

  希勒瓦将他压进柔软的床榻中,解开他腰间的束带,让浴袍如同凋零的花瓣般散落开来。

  「冠臣……」

  他抚摸冠臣夺人呼吸的容颜,凝视着他那双依然澄澈、依然美丽,也依然平静如昔的双眸。

  「你恨我吗?」希勒瓦瘖哑地低声问着,黑眸中有着无法言喻的黯然与痛楚。

  冠臣依旧沉默着。

  「你能爱我吗?」他再问。

  冠臣別过脸,闭上眼睛。他的心始终是座空城,不曾容纳过爱恨的情绪,亦不曾回应过任何人的情,如今亦然。

  他的漠然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地刺入希勒瓦的心。

  爱上了冠臣之后,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心痛。

  「即使你不爱我也无所谓,」希勒瓦的吻梭巡过他的每一处肌肤,健美修长的身躯叠上了他的,眼中饱含着痛楚与炽热的烈焰,凄然一笑。「我可以等,等到你的心墙瓦解的那一天。」

  在一瞬间,彷彿有什么温暖柔软的东西包裹住冠臣冰冷的心,许久不曾真正跳动的心,在这股暖意中缓缓苏醒。

  他进入了他,逼近他的灵魂,贴近他的心墙。

  希勒瓦凝视着他宛如温热的蜂蜜般的琥珀色瞳眸,执意地忘却一切,在短暂的火热中寻找片刻的永恒……

  鲜红色的温热液体如同溃堤的河般,一步步地逼进他的脚边,米白色的地毯上全染上怵目惊心的鲜红色彩。

  他蹲下身躯,用手触摸那鲜红的液体,黏黏稠稠的,带着令人不快的腥味,就像……血。

  他顺着血液的流动方向往前走,来到家中的客厅。

  那里有着一男一女,他们的手上都持着尖锐的刀,争吵得十分激烈,然而,他却完全听不见,空气中彷彿缺少了传送声音的介质般,眼前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默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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