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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姑娘  第6页    作者:蔡小雀

  春怜郑重地点点头,怎么都抑不住拚命浮起的那朵笑容,「现在你带我去吃饭好不好?我也要上药,屁股好疼呢!」

  吃饭没问题,但是上药……又是那个私密到极点的地方……

  高大伟岸的严人突然变得异常尴尬起来,他轻咳了一下,表情僵硬的道:「我有上好的伤药,到我落脚的客栈去吧,待你吃饱之后,再……想法子上药。」

  春怜压根没考虑到那么多,她整颗心都因为他那句「到我落脚的客栈去」而翩翩飞舞了起来。

  他落脚的客栈,落脚的容栈……这么说,她再也不用怕找不到他了?

  「呵呵呵。」

  他牵起她的小手,带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生怕扯疼了她臀部的伤。耳畔听着她欢喜满足的笑声,他心底蓦地温暖了起来。

  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小脑袋,能够这样毅然决然莽莽撞撞地追寻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不禁迷惑了。

  自己真有那幺好?那么值得她来追寻吗?

  严人犹如在梦境之中,惯常的冷静睿智此时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照着本能,被一种唤作缘分的诡谲因子驱使着走。

  ***

  天下第一大客栈

  春怜小心翼翼地把发麻作疼的臀部往软绵绵的锦缎团垫上放,初初接触的刹那还是让她疼得龇牙咧嘴,小脸皱成一团。

  看得严人胆战心惊,连忙扶住她,「还好吗?要不要再垫一块?」

  她好不容易坐稳了,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嫣然摇头道:「不用了,这样很好……谢谢你。」

  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紧张,蹙眉盯着她,「很疼吗?要不要先上药再吃饭?」

  她摇摇头,「不要,上了药我的屁股就不能动了,难不成要趴在床上让你喂我吃吗?」

  这个他倒是不介意,反而是看到她疼得眼眶都红了的模样时,他的胸口紧纠得乱糟糟,连心跳都紊乱失常了。

  他郑重地告诫叮咛着,「下次,千万千万不可以这样了,你想让我一辈子愧疚至死吗?」

  她哀怨地瞥了他一眼,娇娇嫩嫩地道:「要不然我找不到你呀。」

  他凝视着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傻丫头,我们几乎还不认得啊。」

  「我姓萧,叫春怜,怜爱春天的意思,今年十六岁。」她殷切地一探身,屁股又戳疼了一下,「哎哟!」

  他赶忙扶住她的肩头,又恼又急地道:「你想做什么?为什么总是不乖乖坐好呢?」

  她畏缩了一下,眼眶红了,怯怯地道:「你……很气我吗?」

  她的神情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心。

  严人脸色一变,冲动地将她拥入怀里,心疼地低哑道:「老天,我不是气你,我是在紧张、在担心你!只见过你两次面,你两次都把自己陷入混乱危险的地步中,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傻,为了一个见过一面的人毫不考虑地献出自己的心,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怕?

  他的胸膛好温暖好热,沉稳的心跳声好好听……春怜先是睁大眼睛,惊异地瞪着他里着衣衫坚硬有力的胸,慢慢地,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眸子,轻吁着贴紧了脸颊。

  他原来是在担心她啊!

  她浅浅地笑了,觉得心坎好甜好甜。

  怎么会呢?才见了第二次面的男子,感觉上却已认识他好久好久……她忍不住止不得管不了,就是想要赖着他,撒娇撒赖,紧紧攀住这一具胸膛不要放。

  他就是她梦里见到的那个如意郎,她就是认定了他!!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她在他胸膛上画圈圈,未察觉到自己搔得他一阵阵麻痒心悸。

  严人僵硬着身体捉住她捣乱闯祸的小手,极度自制地道:「我姓戴,名严人。」

  「代言人?」她觉得好好玩喔!

  「我就知道。」他叹了一口气,「你叫我严人吧,要不唤我戴大哥,就是不要连名带姓地唤。」

  「哪个严哪个人?」她仰头问道。

  他低头,「严守分际的严,世人的人。」

  「几岁?」她已经开始探听。

  他表情有点怪怪的,「二十六……我好老,感觉真奇怪。」

  的确,和她豆蔻初华的十六岁青春相比,大了十岁的他可以算是个老头子了。

  「你大我十岁呢,真好,大越多越疼我。」她嫣然一笑。

  不知怎地,她的笑靥轻语像春风抚慰了他微微受伤的自尊心,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唇畔漾开了笑。

  「小古灵精怪。」他揉了揉她的头。

  春怜笑仰着头,觉得自己备受宠溺。

  戴大哥最会口是心非了,嘴里说不想成亲,可是他的举止动作和眼神是那么温柔呀,随便哪个姑娘都会被这样的他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我饿了。」她突然危机感大作,紧紧抱住他的手不放。

  他低头微笑,「好,我让店小二送些吃的进来,你想吃点什么?」

  「一切跟酒没有关系的菜。」她笑吟吟的说。

  他微讶,若有所思地道:「为什幺特别这样注明?」

  她讨厌酒吗?可是这说不通,因为她身上始终带着一缕酒的甜香,若说她厌恶酒,又怎么会让身上带着酒香味?

  不过老实说,他还真想弄清楚散发自她身上的香气是属于哪一种酒的?

  「酒对身子不好。」春怜瑟缩了一下,怯怯地问着他:「你……很爱喝酒吗?」

  他眯起眼睛,爱喝?是,他嗜酒,但是从来不会过量,也不会让酒模糊了理智,他是有名的好酒量,纵然畅饮千杯也依旧能够保持冷静犀利的头脑。

  他正想承认,却在她眼底瞥见了一抹惊慌,他怔了一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明。

  「酒……」他轻咳一声,口是心非语带闪烁地道:「嗯,的确对身子不好。」

  如果喝到失去理智,毫无自制的话。

  没想到他的话却惹得她欢然尖叫连连

  「哇!好棒!」她欣喜若狂,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哎哟喂呀……好痛。」

  他心脏瞬间蹦到了嘴边,脸色煞白地抱住她,「当心!」

  早晚有一天,他会被她惊吓到口吐白沫。

  她边痛得龇牙咧嘴,边欢喜大笑,「哈哈哈……太棒了,我实在太幸运太幸福了,老天爷车的太疼我……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好运气!」

  严人牢牢地抱住她,不解地低头看着她,「什么?」

  「没什幺。」她强忍下一波波兴奋的激动,甜甜地笑道:「我好开心你让我给遇见了。」

  噫?

  他怎么有种踏入陷阱的感觉?可是她灿烂的笑靥又打乱了他所有的思绪和警戒能力。

  她的笑容如此天真无害……

  应该是他多心了,不过就是在京城认识一位小妹妹罢了,能有什幺严重的后果?

  他轻笑一声,小心地将她搀扶回椅上,「坐好,我去让小二给我们准备一些好吃……跟酒无关的菜。」

  「好!」她答应得又快又好,小睑简直在发光呢!

  第五章

  一整天,春怜坐在酒槽边,小脸蛋闪闪发亮,笑容几乎可以充当暖阳来发酵粟米浆呢!

  酿酒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想要提醒她绣鞋晃得快掉进酒槽里去了。

  「春怜姑娘,你不要紧吧?」

  每回她一进到酒窖酒槽来就一脸苦酒满杯的神情,可今天怎么乐得开花了?非但不嫌酒臭,还高高兴兴地指点着哪一槽的酒如何如何,该多下点该少添点。

  难道春怜姑娘已经想开了?不厌酒了?

  她笑容明亮地里向酿酒师,「啊?!」

  「你今天还好吧?」

  「很好哇,」噢,空气多么美妙,天气多么美好啊!

  她的笑声如银铃,串串奔放地抖落在萧家酒坊里,只见她像只小粉蝶飞舞来去,最后笑着跳出了酒坊。

  在另外一个密室审酒的萧姥姥步履轻捷地走出来,她紧紧地盯着春怜欢然舞出去的翩翩身影,忍不住纳闷地问道:「她今天……喝了酒吗?」

  酿酒师们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人人都惊得到现在才敢好好地喘上一口气,「姑娘今天……可能撞到树或是……到现在还没睡醒吧?」

  「怪事。」萧姥姥抓了抓银白的头发,纳闷地道。

  怎么她那个孙女儿今天被迫到酒坊来,竟然不鬼叫鬼叫了?

  春怜笑嘻嘻地出了酒坊,对着经过遇见的每一只青蛙和蜻蜓傻笑,她甚至把一条拦路的小蛇轻轻地掬起来放到一旁,让它溜回草丛里去,而不是捉起来放入袖中当宝贝玩一阵子再放了。

  天这样好,虽然已经过了午后,可是暖风依旧熏人欲睡,她今天已经做完了自己的差事,可以进城去找戴大哥了。

  一想到严人,她的小圆脸都兴奋得红了。

  他给的药膏还真好用,有着淡淡花香味,而且抹上清凉又沁心,火辣辣的痛楚感都不见了。

  而且她才抹了三次,屁股上的红肿就完全消褪了。

  他真的好厉害好厉害……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呵!

  春怜蹦蹦跳跳往城门方向走,却在绿林成荫的小径间,和步伐慢吞吞的柳秀才擦肩而过。

  「萧……萧姑娘。」柳秀才一见她就脸红说不出话来。

  她点了点头,笑咪咪道:「柳秀才,要回家呀?」

  他脸都涨红了,「是……是的。」

  她对着他摆摆手就要跑开,柳秀才却唤住了她。

  「萧姑娘……你要去……哪里?」他鼓起勇气问道。

  她愣了愣,笑容不减,「我要进城啊!」

  他不赞同地讷讷道:「姑娘家乱跑……不是好德行,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诫里说……」

  她偏着头眨眨眼,疑惑地道:「啊?什么?」

  她乱跑跟他有什幺干系呢?古人说女子无财便是德,她也没什么钱啊,还有女诫……那个是什幺?

  「我……我的意思……身为女子……要守……要守……」他更加结巴说不出话来了。

  要手?

  她一摊小手,摆了一摆给他看,「我有手哇!」

  「不……不……」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涨红着脸道:「我是说……身为女子要守……礼教……不能妄言妄行……要……」

  呼,好累,听他讲完一句话得等上一整天呢!

  春怜突然后悔自己刚刚把那条小蛇放生,要是放在袖子里,现在就可以拿出来解决问题了。

  应付柳秀才最好的方法就是弄只小动物在他面前晃两下,然后他就会尖叫着跑掉,她也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柳秀才,我今天很忙,改天再向你讨教道理。」她匆匆地挥了挥手,拎起裙摆就急急逃走。

  一见她拎高裙子的模样,柳秀才又像是要昏倒,「女子……不、不可露出……手足……私、私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春怜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柳秀才也不结巴了,他呆呆望着消失的身影,心情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唉!」

  为什么当着她的面,他就紧张到言不及义、胡言乱语呢?

  ***

  春怜来到雅致清幽的客栈门口,大厅里已经有不少在用晚饭的客人,她兴匆匆地就要跨步进去,却被一道急急的身形撞得差点跌倒。

  春怜连忙攀住一旁的柱子,低呼了一声,「哇,吓我一跳。」

  她定睛一看,是个一身彩衣劲装的仗剑姑娘,正横眉竖目地瞪着她。

  「你出门到底有没有带眼睛?这么乱冲乱撞的。」

  耶?

  春怜眨了眨眼,有点茫然,「我?」

  「不是你还有谁呀?」姑娘脾气大得很,咄咄逼人,「这次算你好狗运,姑娘我不想跟你计较,下回再犯到我手里,当心我把你砍成十八块。」

  春怜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她已经哼一声,冲进客栈里去了。

  一时听到里头乒乒乓乓,小二哥提着的大茶壶被那姑娘撞斜了,一名正好起身的客人被那姑娘横出的剑柄敲中了,还有人被她直冲的身形给碰掉了手里的碗。

  霎时,哀叫的怒骂的低咒的此起彼落,可是一见到那姑娘背后那柄剑和她那张可怕凶蛮的表情,所有的声音又咽了回去。

  当心当心,可是个有兵器的疯婆子呢!千万不能得罪。

  华雁很满意地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档她的路,这才直直走向柜台,「掌柜的,有个叫戴严人的是不是住在这里?」

  「姑娘,你……你要寻仇可别冲着小店来呀,小店是小本经营,如果你……喝!」

  掌柜被脖子横架的那把亮晃晃的剑吓住了,「姑姑姑……」

  「姑什么?废话那么多,戴严人到底有没有住这儿?」

  「你凶个什么呀?」春怜站在她背后,一脸不满,声音娇嫩地道:「问人怎么可以这样问呢?我问给你看。」她看着掌柜,甜甜地问:「掌柜的,不好意思打搅你忙,想要请问一下,有没有一位姓戴,戴帽子的戴,叫严人的客人在这儿投宿落脚呢?如果有的话,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他住在哪一号房?在不在?我可以自个儿上去找他吗?」

  掌柜情不自禁对她露出一个大笑脸,「在在,他在天字……喝!」

  脖子上那把剑下压数分,掌柜登时话都讲不出来了,频频发抖。

  春怜不悦地瞪向华雁,「你很坏耶,动不动就拿把剑搁在人家脖子上,你究竟是要问人还是要犯案啊?」

  华雁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这样冲撞她,她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不长眼的死丫头,故意跟我作对?废话一堆是存心找死吗?」

  「你很烦耶,动不动就说人家废话一堆。」春怜对她扮了个鬼脸,「我就不相信你敢在众口口睽睽之下把掌柜的杀了,来呀来呀,你杀呀。」

  掌柜欲哭无泪,为什么是我?

  华雁长剑压紧,娇斥道:「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就是不敢,怎样?母老虎,吃豆腐,跌一跤,啃泥土,啦啦啦,」

  「你--」

  掌柜两眼无神,眼泪都快滚下来了。呜呜呜,他是招谁惹谁了?

  华雁倏然把长剑收起,却疾如闪电地架在春怜雪白的颈子上,拧笑道:「我就让你瞧瞧我敢不敢?」

  掌柜脖子一空,心下一松,可是当他看见春怜雪嫩的颈上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痕,他又连忙摆手哇啦哇啦叫了起来:「不,不要哇,有话好好说……」

  春怜夷然不惧,明亮的黑眼珠望进华雁狭长的凤眼里,「手中有剑却不拿来行侠仗义,反倒用来欺负弱小恐吓百姓,你这样算什么?」

  她的正气凛然一时之间震慑住了华雁。

  春怜一仰下巴,「你杀吧,反正我会是死在一个滥杀无辜的疯女人手里,杀呀,你还等什幺?」

  华雁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不……这完全不是她的目的,她是来找戴严人,不是来滥杀无辜的……

  春怜眸光正直又坚定,华雁忍不住咬了咬唇,缓缓地把长剑收起,但她还是不肯稍稍示弱,「哼,这次就饶你狗命,别说我欺负你手无寸铁。」

  手无寸铁?

  春怜突然想起袖子里还有刚刚和柳秀才讲完话后,随手抓来防身的一只大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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