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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取郎心  第6页    作者:香弥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她梭巡著宽敞舒适的房间,比起她昨夜睡的客栈简直好上十倍不止。

  「这是我暂时落脚的地方。」他斟来了一杯茶暍,等著小二送来膳食。

  程含妙立即严正声明,「我告诉你,我好不容易才出来,死都不会再回『吉祥宫』,你别想再把我关进那里做奴仆。」

  「正好,我也不爱回那里。」原是打算明日要回「赤阳居」的,既然她已出来,他便不需要再回去了。

  不解他是何意,程含妙惊疑不定的看著他。

  「那我要走了,我得去等渡船过河。」她起身,一落地足踝仍感疼痛,只能一拐一拐的定到门口。

  「你不怕待会可能会再撞见那些人吗?」他淡漠的嗓音在她身後传来。

  他干么一直吓她呀?

  「我想我不会这么倒楣又遇见他们。」

  红叶嘴边含笑,瞥了窗外一眼,看到了几名男子走过。

  程含妙打开了门想离开,刚好瞧见对面廊道走过的人,她登时傻眼,虽没看清他们的正面,但由那背影研判……老天!她急忙阖上房门抚著心口。

  不会吧,他们竟住在这里!

  红叶瞅住她。「怎么不走了?」

  「我、我想再坐一下喝个茶。」她连忙挤出一笑掩饰尴尬。

  「叶尧生的大本营在益州,如果你也是要到益州的话,说不定会再遇上他。」

  「你是指那些人其中一个是武林第一高手叶尧生?」她昨日在驿车中曾听过那些男子谈论起这个人,知道他行事作风十分凶狠。

  红叶有些讶异。「你知道他?」

  「我在驿车里听人提起过。」这个人风评不好呢,最糟的是,他竟然也要回益州。唉,她怎会去惹上那样的煞星呢?

  不过益州城那么大,不至於再遇上他们吧?!她蓦然心上一动。

  「你是不是在追踪叶尧生?」否则她想不出来,她怎么会这么巧碰到他,而他又这么巧投宿在这里。

  红叶眼底掠过一抹赞许。

  「你很聪明。」

  「你该不是要杀他吧?!他很厉害,一挥拳便打断一棵大树喔。」像是怕他不自量力,她说出亲眼目睹之事。

  「那种蛮力很多人都办得到,他最厉害之处在於他的一对雷霆双刀,使得出神入化。」

  「那你还敢动他,你不怕没杀成他,反死在他刀下吗?」她不自觉的替他担心起来。

  红叶睇著她,神色柔了下来。

  「凭他还没有资格来取我的命。」

  「你想去偷袭他?」她隐隐知道红叶也不是简单人物,可这个叶尧生不同,她亲眼目睹他杀人时的狠劲,最重要的,他可是堂堂武林第一的高手。

  红叶纵使是很厉害的杀手,也不太可能高得过他吧,否则武林第一早就是红叶了。

  红叶摇头。「那是青蛇的作风。」

  「那你有什么打算?」

  「你在担心我?」

  「哈,怎么可能?」程含妙立时否认,「我是怕你连累了我,让他以为咱们是一夥的,而我不想无辜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她可不是圣人,没这么大度量去管仇人的生死吧,但为什么心下就是觉得不妥呢?

  「放心吧,你没有机会命丧他手下。」他淡然回道。

  「你就这么有把握杀得了他?」觑他一眼,程含妙冷哼,「夜路走多了,你不怕遇到鬼吗?」这人当真是个无情之人,谈起杀人,可以如吃饭般轻松自若。

  红叶扯唇淡漠一笑,没再开口。杀人者人恒杀之,在夺取他人的性命时,他早有觉悟终有一日会死在别人的反扑下。

  只是,现在的他似乎无法再那么坦然的面对死亡。黑邃的眸光轻轻的落在程含妙身上,他突然害怕自己会再也看不到眼前这张娇颜。

  才几天呵,他竟对她眷恋了起来,这是杀手的大忌呀!是那晚她爬上他的床,暗中对他施下了什么蛊吗?

  还是,八年前第一眼见到她,那蛊苗就已种下?所以这八年来,他每三个月蛊毒便发作一次,非得瞥她一眼才能安心?

  小二敲门而入,送上了满桌的菜肴。

  红叶吃完,迳自上床休息。赶了一夜的路,他必须养足精神,夜晚才有体力去猎物。他杀人一向喜欢选在星夜,因为晚上,血色比较不会那么红艳。

  怕出去会被那些人发现,程含妙只得静静的在屋里坐著。昨日在驿车中颠了一天,今天仍觉筋骨酸痛,不知不觉便趴在桌上入梦了。

  再醒来时,房中已点上油灯,而她竟是睡在床上。她看了一眼窗外,早已漆黑一片。

  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菜肴,她觉得饿极了,没空多想什么,便下床祭五脏庙。吃饱後,有人送来了热茶与一大桶热水,说是红叶吩咐人送来的。

  「夫人,您试试这水温可以吗?会下会太冷或太热?」来人临走前问。

  夫人?是叫她吗?程含妙呆了一下。

  「夫人?」那人扬高音调再叫了声。

  「喔,可以。」为什么叫她夫人?啊,难不成他们见她和红叶进了一间房,以为她和他是……

  「那夫人您慢慢洗,半个时辰後,咱们再过来收拾。」那人说完便走了出去。

  咦?莫非这热水是专为她而准备的。可红叶干么要对她这么好?

  看著桶中热水,她已有两日没好好的沐浴净身,也不多想,脱下衣衫就踩进浴桶中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

  怀著一肚子的疑窦洗好了澡,程含妙穿妥衫子,春寒露重的,便钻进被窝中取暖。她思绪胡乱的飞转著,想著再见到他以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没多久,听到有人推开门的声音,她直觉的以为红叶回来了,也没睁开眼,直到那人发出了阴沉的冷笑时,她才张开瞳眸,猛然一震。

  「青蛇,怎么会是你?!」

  「小贱人!你竟然勾结红叶耍弄我,让我栽在红叶手中!」青蛇吐著冷厉的声音走近床边。

  「我没有骗你,我和红叶真的有仇。」程含妙骇住了,急忙由床上起身。

  青蛇狰狞的脸孔中,透著冷残的杀意及藏不住的淫欲。

  「哼,你以为我会再蠢得听信你的话吗?」他说著狞笑的揪住了她。

  昨日他无意中听到白羽和兰华的对话,得知红叶奉宫主之令要杀叶尧生,他便暗暗的追踪红叶,想趁他和叶尧生动手之际,伺机暗算他,一报前夜之仇。

  不过没想到,红叶竟带了这贱婢在一起,因此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要先对她下手。

  程含妙霜白了脸,奋力的想挣扎开他的手。

  「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你不怕红叶待会回来,看到你会不高兴吗?」

  「红叶?」青蛇冷哼,「你以为我会怕他吗?况且等他回来时,他只会看见一具不会说话的尸首,而不会知道我来过这里。」

  他已欲火高涨等不及了,一见这小娘们,就让他热血沸腾。这骚蹄子,等他玩过了她,再杀了也不迟。

  程含妙急中生智,脱口道:「青蛇,这些日子以来,红叶对我宠爱有加,若你杀了我,就算死人不会说话,红叶他随便一想,也猜得到是你,你以为你能瞒得过他吗?」希望这能暍阻他。

  青蛇眯紧了眼,探向她衣襟的手委实顿了一下。这该死的臭婊子,果然已经和红叶……

  见他似乎被她说动了,她赶紧再道:「只要你立刻放了我,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不会告诉红叶的。」

  青蛇盯著她细思了片刻,松动的手有被说服的迹象,但旋即又收紧了手。

  他淫笑的说:「我可以饶你一条贱命,只要好好伺候本大爷,等过了今晚,若你还想得到红叶的宠爱,就闭紧嘴巴,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禽兽!程含妙不甘的瞪视他。他邪秽的眼神令她恐惧,她的衣襟已被他扯开了,露出了里面淡粉色的抹胸,她挣扎得更加猛烈,低头朝他想欺上胸脯的手咬下,同时伸脚踹向他的下身。

  青蛇没防备的闷叫出声,脸色一厉,恨声咒骂。

  「你这臭婊子!」他一手抚著自己的下体,另一手狠狠的朝她劈下。

  程含妙眼前一黑,应声昏厥过去。

  「贱婢!」他粗暴的要扯掉她身上的衣裳,蓦然身後一冷,他回头一瞥。

  「红叶!」青蛇讶异的瞪著他,无法相信他此时竟然站在他身後。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不是去杀叶尧生了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解决他了!叶尧生可是武林第一高手,即使红叶杀得了他,也不该这么快!

  「青蛇,你让我後悔上回饶了你一命。」红叶瞅看了一眼卧倒在床上的人儿,双眸一凛,如冰般射出冷芒。

  「不,我没、我没对她做什么,她只是昏了过去而已。」天,他的声音为什么要发抖呀?可红叶此时的眼神,冻如寒霜,犹如地狱来的勾魂使者般,他连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红叶发出一声叹息。

  「青蛇,你以为我还会再给自己懊悔的机会吗?」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柄乌丝剑。

  青蛇倏然一惊,决定先下手为强,瞬间朝红叶发动攻击。

  不愿让他弄脏了房间,红叶引他出去,两条人影在幽暗的街道上倏起倏落。几招过後,青蛇突地暴瞪双眼,无法置信他竟然看不到明日的太阳,终是不甘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气。

  在他身上飘落了一片猩红的叶子。

  回到房中,望著床上昏厥的人儿,红叶神色一柔,轻轻的拢好她凌乱的衣衫,扶她睡好。

  看来他真的犯了忌讳,妄动情愫。

  *  *  *

  被温暖的春阳催醒,床上甜睡的人儿徐徐的睁开眼,转眸瞥到睡在身边的人,骇然的瞪大眼。

  程含妙气得打算吼醒他,忽见他沉睡的容颜十分的好看,探头趋近静静的盯著他瞧。

  她迷惑的伸手,轻轻的抚著他俊美的脸。这样的人竟然是个冷血杀手,说出去没人信吧?

  半晌,她被他突然睁开的眼吓住,尴尬一笑,缩回了手。

  「你醒啦。」

  「在你这么骚扰下,你觉得我还睡得著吗?」他半睁著瞳眸,斜睇身旁的人。

  她脸一红,忙退离他。

  「我只是觉得老天给你一张这么上好的皮相,你不该当个杀手的。」

  「是吗?那么我该做什么?戏子吗?」他声音中有笑意。

  「那也不错呀,无论怎样总比杀手强。」想起刚才令她生气的事,她板起脸道:「你昨晚跟我睡同一张床?」

  「有什么不对吗?」他淡然问之,坐起了身。

  她质问他,「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

  红叶瞧著她。「我们并不是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吧?何况这床本来就是我的。」

  闻言,她俏脸不禁微酡。

  「那次是个意外,可今次便是你故意的。君子不欺暗室,你应该知道这床我已经先睡了,便不该再上床来。」

  「很遗憾,我非君子,只是杀手,所以你说的那些我全不懂。」他抬眼睨她,「我只知道你睡了我的床,而我没有撵你下来,对你已是恩惠。」

  「你太不可理喻了!」她气道,抱胸不想再理他。

  忽然,她觑到他手背上有一道新伤,直抵腕间。

  她低呼出声,「你的手受伤了!」她的眸子被那道伤吸住,不自觉的握起他的手细看。

  只见皮绽肉开,伤口不浅。

  她拧起眉,猛然记起了昨夜之事,惊问:「青蛇呢?昨夜他、他……啊!莫非你手上的伤口便是他弄的?」

  「他还没那个本事伤我。」

  「那他呢?他昨晚来过这里,你知道吗?他还想……」程含妙倏地低头望了望自己身上的衣裳,见衣衫仍完好的在自己身上,才松了一口气。

  「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你的意思是他……死了?!」

  红叶没回答,走到桌前,迳自斟了杯茶暍。

  「你……有药吗?」迟疑了下,程含妙问。

  他拿出昨日为她涂擦的那只黑盒子药膏。

  「不是这个,我说的是金创药。」

  红叶奇怪的看她,取出了怀中另一瓶白色的瓶子。

  「你的脚不痛了?」他连同黑盒子药膏一起递给她。

  他不提她都忘了自己脚伤在身。她动了动脚,已好多了。

  看到脸盆架上已置了一盆水,她走过去将手绢清洗了下,为他清理伤口。

  红叶没拒绝的盯著她。

  「我只是看在昨日你救了我的份上,所以才帮你的,你不要想太多。」她出言声明。

  他像是在回报她的好心,提醒她,「你不渡河了吗?」

  「当然要。」为他上完药,她匆匆洗了把脸。

  红叶再开口,「不过渡船被叶尧生的随从包下了,要运他的尸体过河。」

  程含妙一惊,停下洗脸的动作。

  「他死了?啊!难道你昨晚便是去杀他?」望著他手上的伤,她霍地醒悟的说:「那伤是叶尧生造成的,对吧?」

  红叶不语,静睇著她。

  程含妙相信她的臆测没错,毕竟要杀武林第一高手,总是要付出点代价。但一个晚上两条人命就断送在他手上,红叶简直就与死神无异。

  可那两个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算是他为世间除了个祸害吧。

  洗完脸,在足踝涂上了药後,她把药膏还给他。

  「你留著吧。」红叶淡道。

  她大方的收下。「谢谢了。」

  「我知道有一条路可以毋需搭乘驿车,也不用渡河,即可直抵益州。」他忽然提出建议。

  程含妙兴奋的问:「真的吗?要怎么走?」

  对她来说,如何前往益州?当然是愈方便愈好喽……

  第六章

  一匹黝黑高壮的马扬蹄嘶鸣,载著一男一女两人,往益州奔驰而去。

  「你也要到益州,为什么?」程含妙没话找话问。

  「追查一件事。」红叶一言以蔽之,便没了下文。

  他要追查的事,唯一的线索是一把刻著「妙娘」的剑。他是早知道剑的主人是谁,只是不知当年那把剑为何会刺在那男人胸膛。任何人杀人总该有理由,为仇?为财?为情?

  这些年来,他从不曾想过要插手调查那件事,只因那与他毫无千系,毋需他费心。只是,他万万没料到,事隔多年,那件事竟与他有了某些牵缠,使得他必须厘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他不想再背负著不属於他的仇恨。

  春风仍很刺骨,程含妙瑟缩了下,黑貂斗篷倏地兜了下来,将她密密的圈在他怀中。

  暖多了,而且骑马的感觉很新鲜,这是她第一次坐在马儿身上,她想像不出这样一匹马儿,载了两人仍然这么健步如飞。

  她僵直的身子渐渐柔软,轻倚在红叶身上。

  程含妙为自己觅了个舒适的位置,将头枕在他胸膛,察觉到他胸前的起伏,她侧耳倾听著他胸口沉稳的跃动。没多久,她突然发觉他心跳竟奇怪的变得劲捷快速。

  她抬眼望他,发现他也正看著她。

  她没由来的俏脸微赧,赶紧低下头坐直身子,不敢再碰他。

  可明明身後有一堵这么温暖之地,她却得强迫自己远离,似乎有点愚蠢。不消片刻,她就抗拒不了诱惑,再度轻轻的靠著他,况且这样一来她也比较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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