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前的美女,竟然就是她印象中土土的学姊?
“学姊,真的是你吗?你变得好漂亮!”
此时的邵绿乔连应酬式的笑意也挤不出来,她淡淡的说:“是吗?”
季徽虽隐约看出她的不对劲,却没有想太多,视线仍不自觉的被她的美所吸引,好 一会儿才回过神。
这时她才想到,学姊怎么会到这里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官日晞。”
呃……季徽偷偷看了下旁边的职员,人人都以讶异的眼神瞧著她们,因为这里是官 日晞的地盘,没有人胆敢直呼他的名证,通常大家都称他为官总或是官先生。
季徽笑得有些不自然,低声说:“你跟我来。”进入电梯之后她才问:“你找官总 ,怎么没事先约好?”
邵绿乔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只问:“现在见他不方便?”
“他在开会,可能要五点左右才会结束。”季徽看了下表,现在才快四点而已。“ 你急著找他吗?抑或你先回去,等他开会出来后,我再请他打电话给你?”
“没关系,我等他。”
看邵绿乔苍白的脸色和微肿的双眼,季徽不禁想,他们俩不会又吵架了吧?这几天 上司的上班情绪似乎也有那么点不稳定。
这两人到底怎么了?
季徽领著她到一间装潢得十分气派的会客室,并且冲了杯咖啡给她。
“你在这里等他,他出会议室时,我会告知你。”她有些心疼的看著邵绿乔比以往 更加削瘦的脸。“我就在隔壁的办公室,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嗯。”
手上捧著季徽递给她的热咖啡,邵绿乔望著咖啡出了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 才由自己的冥思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手上的咖啡杯透不出温度,一杯热咖啡竟在她手 中冷却了。
她究竟坐了多久?有些茫然的,她抬起头看向挂在墙上的艺术钟。
五点二十一分了?!
官日晞还在开会吗?抑或他根本不想见她这个不速之客?又……她今天来这里的目 的到底是为什么?一时间,她更加茫然了。
过了一会儿,正当她打算离开之际,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和她数日 不见的官日晞。
“稀客呢!”官日晞发现自己刚走出乌烟瘴气的会议室,照理说心情应仍处于紧绷 的状态,可他现在竟然发现自己的心情相当不错。他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回过头问她 ,“你还要不要再来一杯?”他看见她手中的杯子。
“我到这里不是找你喝咖啡的。”
官日晞在邵绿乔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习惯性的又挑了下眉,“看得出来。”他看著 她手上还没喝过的咖啡,接著视线落在她仍缠著绷带的手腕,轻轻的问:“你的手…… 好些了吗?”
“你看到啦,还在。”
“手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冷冷的态度使他的愧疚感减少许多 。这女人和他说话时,语气不能好一些吗?
“不是故意而是蓄意吗?”她抬起头看他,嘴角噙著始终挣脱不了的悲哀笑容,“ 我们之间的一切,究竟有多少蓄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种方式的问话令官日晞有些心虚。
“你想说什么?”
“公子哥儿之间的游戏,女人的一切似乎常被拿来打赌。”她咬著牙,迸出声,“ 我恨透了这种穷极无聊,又该死的游戏!”
官日晞尚不明白,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告诉我,”邵绿乔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是不是天生就长得一副筹码相,否则为什么老被一些无聊男子拿来打赌?”
“我……”
“是不是人只要长得抱歉一些、土气一些,就碍著了别人的眼,冒犯了全世界?”
她含著泪质问,“在使一个丑小鸭变天鹅的过程中,究竟满足了你多少虚荣心?”
官日晞皱起眉,不习惯别人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和他说话。“事情并不是你所想像的 那样。”她果然已经知道打赌那件事。
现在他真的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像是给他机会一般,她说:“那又是怎么样呢?你敢说你没有和别人打赌要改造我 的事?”
“那是开玩笑的,我……”
“你只要告诉我,究竟有没有打赌的事,其他的我不想知道。”只要打赌是事实, 那还有什么开不开玩笑的差别?
被喜欢的人拿来打赌……这情何以堪?
为什么她总是不断的在重复这样的悲哀?为什么?为什么?
“有。”官日晞不想再隐瞒什么,有些事摊开来说反而好。“可是……”
邵绿乔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立刻打断他的话,“我这一生中最恨的就是别人拿 我来打赌了,只可惜,最恨的事情却往往是最无法避免的事。”
她扬起一抹苦笑,“数个月前,我的婚礼才葬送在一群无聊男人手中。一百万!我的婚礼就这么给人拿去打赌了,而我,成为打赌下的牺牲品。”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
古有基的恶质事件,她可以忍,因为,她对他根本不是那么喜欢,充其量只是因为没有男人追过她,她被他的殷勤打动了,因此,误以为那就是喜欢。所以,在那件事发生后,她恢复得很快。
“在大雨中,我飞也似的逃离了乌龙婚礼,”在苦笑中她的泪水决了堤,“没想到 当我因为失去幸福而茫然的伫足在十字路口时,竟然立即又成为另一群男子的打赌对象 。”她还真是自始至终都活在别人的赌局里!
“我在当时的确曾想拿你来打赌,可那毕竟只是说说。”官日晞的心被邵绿乔的泪 水揪得紧疼。
“只是说说你当时就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我面前了。”人在伤痕累累时,似乎比较 不在乎伤人。“我在怀疑,当时我在海边救了你,那不会也是你设计的吧?”
“我?!”
官日晞的浓眉几乎全纠结在一块。受冤枉的苦使他像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得 。现在,竟然连他喝醉酒遭受混混拦车攻击,都成为预谋之一?!
邵绿乔的话真的很叫人吐血!
有哪个白痴会为了铺陈赌局使自己得胜,而把生命拿来开玩笑?
“不是吗?”
官日晞咬著牙沉声问:“你觉得你值得我把命赌上吗?”
“那只是在显示你的无聊,无关我的值不值得!”
官日晞恨透了她的伶牙俐齿,语出恐吓,“你伶牙俐齿得令人讨厌!在我面前你最 好学会约束自己的嘴巴。”他发现他在女人面前的绅士风度一一崩塌。亏东方旺还曾夸 赞他说,他对女人真是好脾气,世上可能没有女人能够激怒他。
东方旺会那么说,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有像邵绿乔这样的女人存在。
她外在斯文、柔弱,是百分之百的“嫩豆腐”人物,可说起话来,有时毒死人不偿命。
认识她之后,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狠角色”。
他之前之所以对女人能有好风度,那是因为在他心中,那些女人根本无举足轻重, 为那些人生气没必要。
对于不相干的人,他可以把她们当空气一样,视若无睹。可当他真正在意一个人的 时候,任何可以忍的事都变得无法忍受了。
“你这霸道、嚣张的野蛮人!”
“你既然清楚我是野蛮人,就知道没有什么我做不出来的事。所以,你最好给我安 份一点。”他的眼眸中燃著火焰,一把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又爱又恨的火焰。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放下咖啡杯,起身欲走。
“话还没说完,你去哪里?”官日晞拉住了她。
“我不想和野蛮人打交道。”她仰高脸,毫不畏惧的回答。
“你这女人!”他将她拉向自己怀里,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早先一步吻住她,让她那张老不肯居下风的嘴暂且说不出话来。
“不……”她刚开始不断挣扎著,但随著他灵巧舌尖的探索、挑弄,她不自觉渐渐地回应他。
邵绿乔身体的反应使得官日晞的动作逐渐变得大胆,他的大掌隔著衣物在她身上到处游走、爱抚,见她没有抗拒,他的手甚至伸入她的裙中,缘著腿部的曼妙曲线而上, 来到双腿交合之间来回摩挲。
热情渐渐被挑起,她禁不住发出叹息声。
看著她脸上满是欢爱性感的表情,他嘴角扬起志得意满的笑意,停止了一切的动作 ,他邪佞的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你的身体在野蛮人手中沉沦了!”
“你……”挑情的动作不再,邵绿乔很快的由欢愉中清醒,她对他的话有些错愕 这才知道他是在整她。红著脸,她怒视著他,有些恼羞成怒,“你……你少臭美!”
他笑得很坏,“在这个时候多费唇舌是没用的,直接让你的身体来告诉你事实。”
说著,他吻上了她敏感粉嫩的颈项。
“别……别再戏弄我了!”她用力的推开他,受伤的手腕隐隐作痛,“你这么做在宣示什么?我的身子臣服了你,一切就得任你玩弄?”这可怕的男人。
为什么他现在对她做任何事,她都扯得上玩弄和打赌?
他没有她所说的那么无聊、那么坏,就算有那也是从前的事情。
在遇上她后,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想使她变得赏心悦目,满足自己的视觉而已 。这种感觉就好像男孩子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会为女友打扮的道理一样。
女友?
一想到这两个字,官日晞像是忽然想通了,他的心跳愈发加快。
女友?他对待绿乔的心情一直都是这样吗?
女人对他而言从不具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充其量只是床伴,抑或只是单纯的朋友,像Grace一样。
他送礼物给女人,一向只把那当成是彼此交往愉快的馈赠物,而他对绿乔呢?
他每每看到一样喜欢的首饰、美丽的衣物时,总会想,这东西穿戴在绿乔身上一定 很好看!
他送给她的东西总是在这样的心情下买下的,因此当她说那些奢侈品是有目的的馈 赠物时,他会莫名的感到异常生气。
他待她的方式是以情字为出发点!他真的会对一个女人动情?
噢,天!
以他骄傲而游戏人间的态度,发现这样的心情真是叫他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如 果可以,他会选择不要发现这样的心情,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愈是逃避,那种感 觉就愈发清晰,让人怎么样也避不了,既是如此,逃与不逃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又何 必逃?
于是官日晞选择了诚实面对。
而他都愿意诚实面对,好好爱一回了,怎容得邵绿乔不陪著玩?
“听著,不管你认为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会让你成为我的。”
“你少作梦!”
“那么你就当我作了一场……一场要了你身心的梦。”他扬起势在必得的笑,“别 忘了,我入梦时,也会拉著你入梦,一个人入梦,实在太寂寞了!”
没、没救了!这家伙真的没救了。邵绿乔气绿了脸。
不!等她报复了古有基他们,一定要离开这里,到一个官日晞找不到她的地方。
这男人太可怕,他能在谈笑声中将她玩弄于股掌间,更令她害怕的是,她对他又爱 又恨,根本不可能真正恨他。
她不要一次又一次任他玩弄摆怖。
不要……
第九章
古、鲁两府文定的宴会场上。
由于古、鲁两家在社会上小有名望,因此,到场祝贺的嘉宾众多,不乏一些各界名流。
宴会在七点半准新郎和准新娘入场时掀起高潮,且由他们下舞池跳第一支舞后,宴 会派对正式开始。
古有基拿了一杯鸡尾酒给刚由女朋友升格为未婚妻的鲁娟,他一面将酒递给她,一 面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来邵绿乔是不会来了。”
鲁娟有些不悦的横了他一眼,“你倒是挺想再见到她的嘛!”
古有基轻拧了一下她的脸颊,“怎么,你吃醋了?”他失笑道:“我嘛,对她根本 就没兴趣,要不然就不会逃婚了。之所以会在意她会不会来,主要是因为我想知道到底 是哪个没眼光的男人会看上那个土气女。”
鲁娟这才释怀一笑,故意说:“我听人家说,她的新欢长得可俊美了,据说很像官日晞。甚至有人说,她身边的男人根本就是他。”
“你信?”别开玩笑了!凭邵绿乔那几分姿色?呵!
官日晞会看上她?他得了严重的弱视吗?
鲁娟扬扬眉,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当然不相信!”她见过官日晞一次,凭她 这样的美女,他运正眼都没看她一下,他会看得上邵绿乔那土气女?“老实说,我对这 件事也好奇得很。”
古有基又看了一下在场嘉宾,确定没看到邵绿乔后,他说:“我想邵绿乔是不会来 了,大概没勇气把新欢带来吧,毕竟有时谣传也是一种压力。”人人都说她的新男友好 看,若不是那么一回事,那不是很难堪吗?
邵绿乔大概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吧。
“说得也是。”
“方才说到官日晞,你想他今天会不会来?”古有基对他十分好奇,他一直都是神 龙见首不见尾。他在医院服务也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就是从来没见过他本人。
有机会的话,他想认识他。若真的能够如愿,那对他将来的前途绝对有莫大的助益 。
“官日晞?”鲁娟抿了下嘴,“那是不可能的事,他顶多要属下送份厚礼来,他是 不可能亲自前来的。”他个人色彩极重,大型的国际企业盛会都不见得会亲自出席了, 更何况是这种部属亲属的订婚宴会。
两人仍继续谈论著官日晞话题之际,只见鲁振匆匆忙忙的朝他们走过来。
“你们两个跟我来。”他没头没尾的扔下这句话。
“爸,发生了什么事?”鲁娟看著父亲脸上的表情,仿佛极力忍住雀跃的样子,到 底是怎么一回事?
“官日晞……官先生真是给足了你们面子,他亲自来贺喜了。”他忍不住得意扬扬的宣告。
“官日晞?!”古有基和鲁娟交互看了彼此一眼,皆喜孜孜的跟在鲁振身后去见贵人。
远远的,就看到一抹高窕身影周旋在众多宾客间,了解官日晞的人,莫不为他会出现在这种小场合感到奇怪。
“官先生,这是小女,你们见过一次面的。这是我的准女婿。”鲁振带著女儿、女婿来到官日晞面前,因为他身材矮胖,因此必须仰著头看高窕的官日晞,为他们引见。
“恭喜。”官日晞扬著有距离感的笑容看著他们。
“官先生今日亲自来祝贺,真是使得小女的文定之宴隔外特别、隆重。”
对于他的舌灿莲花官日晞并不领情,仅淡淡一笑,“我是陪朋友来的,她是今天准新郎的朋友,答应他要出席这场订婚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