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齐言终于忍俊不住,大笑出声:“好妹子,你要是觉得难受,冷大哥这贴灵药任你服用。”
“真的!?”古玉筝爬上冷齐言的身上,冷齐言抱着她躺下来。
她轻轻嗅着她的衣领,小小力的往他脸上亲了一小亲,不可思议道:“真的耶!我的病好很多了,冷大哥,你这贴灵药好厉害,可是能不能药再下得重一点,我觉得还是没完全好。”
冷齐言手一紧,把她搂得更近,笑着说:“乐意之至。”
马上把她吻得天旋地转,不明今夕何夕,而古玉筝深觉天下第一神医实在除了冷齐言外,就不作第二人想。
谷玉筝雇来辆马车让冷齐言伤势未愈前都坐在车里,自己也同样的坐在车里陪着冷齐言东扯西谈,倒也乐融融,转眼已过三、四天。
“冷大哥,我们身上的盘缠不够用怎么办,我碎银都快用光,你身上也没银两,这下可糟糕之至。
冷齐言对她的着急浅笑置之,“玉筝,这倒不用急,反正就快到四绝山庄,银子应该也用不多,更何况如果冷大哥要银子,只怕你会收得扛不动,毕竟江湖上想结识我的人都得很,拿银子来买交情是很普遍的。”自从在客栈那天开始,冷齐言便开始亲热的叫古玉筝为玉筝。
“冷大哥,我们不去赚银子,怎么能收银子,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古玉筝对冷齐言的话,颇不同意地暗暗皱眉。
冷齐言只是一笑,也不答话。
忽闻前头车夫大叫一声:“哎唷!哪来的恶婆娘,竟胡乱打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姑娘我的话,就是王法,情情,你守住后面,别让人可逃了。”听见这姑娘话音就知她非常强悍,而前头车夫又是哇哇大叫,可见又挨了个耳光。
古玉筝拉住冷齐言的手道:“糟了,是欧阳家的‘柔情似水’,冷大哥,我们快逃!”
“逃不了啦!,古玉筝。”有人揭起帘幕,长剑架在古玉筝的脖子上,“柔柔,你快过来,古玉筝在这!”说完,她身边便很快地来了为姑娘。
只见这位姑娘也举起一把长剑,画向古玉筝的心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古玉筝,丁抚箫在哪,木弄笛呢?”她很不客气的问道。
古玉筝假装甜笑道:“柔柔、情情,有话好说,我那两个傻弟弟早已与我分开久日,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哪?日后你们两个便是我的妹,拿刀使剑的架住我这也太难看了,大家有话好说,何必如此呢?”
欧阳柔柔一使眼色,两人剑立即收回,“古玉筝,你想不想见我大哥,只要我们唤一声,他马上飞奔而来。”
“欧阳呆子的面就免见了。”古玉筝干笑两声的说。
“那你告诉我,木弄笛兄弟俩到底到何方?”欧阳柔柔再次问。
“这个....这个....哈....哈....”古玉筝傻笑,想要随便遍个地名,好一时混过去。
“两位欧阳姑娘,我们有要事要到四绝山庄,相信你们只要放出风声,说古玉筝被囚在四绝山庄地牢下,随时命在旦夕,料想木弄笛、丁抚箫必前往相救,你们来个守株待兔,倒胜过如此东奔西走。”
欧阳柔柔和欧阳情情本来只将注意力放在古玉筝身上,根本不去看车内其他人,这低沉悦耳的陌生男音倒使她们两人吓了一跳。
“你是谁?”欧阳柔柔因惊讶口气显得不悦。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古玉筝两位弟弟,我们在四绝山庄恭候大架,而放话这一件事就劳烦两位姑娘。”
欧阳柔柔往发声处看去,两道凌厉的目光看得她心里一颤,片刻间,就了解这位陪同古玉筝的男子,必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阁下是四绝山庄的人吗?”欧阳柔柔试探性的一问。
冷齐言微微一笑:“不是,我和古玉筝要去四绝山庄,你们走吧!玉筝的确不晓得她那两位弟弟身在何处,并不是存心欺瞒。”
欧阳柔柔疑心大起,伸手就要捉出古玉筝,探出车内男子是谁,但谁知手未碰到古玉筝,一道劲力便将她的手掌推开。
“捉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未免又辱欧阳家的名声。”冷齐言冷声道。
欧阳柔柔骇然,如果是用霸道的武功逼退她的手掌,那她刚才必定身受重伤,这位男子轻用劲力推开她,已是十分上乘的武功,而又没有把她摔出车外算是给她面子,她岂可再不识相。
拉着欧阳情情,欧阳柔柔退离马车,“感谢阁下手下留情,我们这就去了,改日再上四绝山庄打扰。”言语之中有着大大的客气,说完,立即拱身离开。
古玉筝不懂其中诀窍,还惊魂未甫直喊真是大幸。
冷齐言轻笑,觉得古玉筝的个性还得再加句“迟钝得不可思议。”
“玉筝,为什么你们姐弟三人不同姓氏?”他不解问。
古玉筝道:“我弟弟一个姓丁爷爷的姓、一个姓木爷爷的姓,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冷大哥你,你为什么要叫欧阳柔柔放话说我被囚四绝山庄?”
“我有我的用意,你不用多问。”冷齐言微笑道。
“告诉我嘛!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古玉筝拉着他的手哀求道。
她雪白的脸庞尽是按奈不住的好奇,灵动双目更显活跃,冷齐言敲敲她的头,“小姑娘,太好奇是会惹麻烦的。”
“哼!冷大哥什么事都不对我讲。”她不依地别过脸去。
冷齐言淡笑不答,吩咐车夫继续北行,心中却暗自盘算到四绝山庄后该如何做。
古玉筝恼虽恼,但是毕竟小孩子心性,一见窗外开着花的田地,立即缠着冷齐言问东问西,适才的火气全抛至脑后,冷齐言捏捏她的粉颊,问道:“欧阳家那两位千金大小姐为何要追你两位弟弟?”
“我弟弟逃婚。”古玉筝简单说道,后又解释,“谁愿意娶欧阳家的‘柔情似水’,她们是名副其实的两只母老虎,我弟弟再傻也知道逃的愈远愈好,以防被逼入洞房。”
“你是说欧阳家两位千金喜欢上你弟弟?”冷齐言猜测。
“这是我那两位弟弟自作自受。被关入地牢后用什么‘美男计’脱困,结果脱困不成,反而勾引到两只母老虎,真是笨死了!”古玉筝低骂道。
“美男计?”冷齐言又惊讶又好笑。
“有什么好惊讶的,自古有美人计就不能有‘美男计’吗?”古玉筝瞪着他道,又说:“瞧我长得国色天香就明白跟我同时辰出生的两位傻弟弟有多俊美,不是我自夸,我那两位傻弟弟真的长得是风采宜人,当然,”她又加上一句:“比不上我!”
瞧她鼻子高得能和天的高度相比,睥睨眼神带满自夸,冷齐言更加心动,忍不住就在她颊上亲了一亲。
古玉筝吓了一大跳,回头就开始指责,“冷大哥,你实在太不应该了,我现在又没有发病,你怎么可以给我乱用药方。”说完后,还给他一个白眼。
冷齐言一把搂住她的腰,满脸笑意盈握她的腰肢,嘴唇轻轻抚过她光滑白嫩的脸颊,低沉着嗓音道:“现在发病了没?”声音中盈满快乐的笑意。
古玉筝再次打心底赞叹冷齐言的医术如神,她偎进他怀里,“冷大哥,你真是未卜先知,知道我快发病,赶快喂我吃药。”
她抬起嫣红双颊,冷齐言霸道的唇毫不留情揉躏她温顺的面颊,最后来到她红艳的朱唇,她闭上眼,内心传来声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以前古人说良药苦口必定是欺骗世人,因为现在的她就觉得这药简直是棒呆了,可见前人错得多离谱。古玉筝内心喃念道。
冷齐言将脸埋入她如云的秀发中,呼吸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你好美,不只人美,心更是像发光的烛火,一辈子陪着冷大哥好不好?”因为他再也受不了那沉寂和无奈的孤独。
古玉筝不明白他为何口气变得如此沉重,她抬起臂膀把冷齐言搂进怀里,“当然好,冷大哥,我答应要嫁给你,嫁给你不就是陪着你一辈子吗?”顿了顿,她又说:“冷大哥,你的伤口还很疼吗?我以前摔伤,哭了很久,又说了一些自暴自弃的话,可是等伤口比较不痛后,我就又回复好心情,你是不是因为伤口好痛,所以才会说一些让人不明白的话,我替你揉揉好不好?”
冷齐言捉住古玉筝伸过来的手,把它按到颊边。感受那又暖又软的触感,“玉筝,如果有一天,你忽然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很有名气的世家的千金,你还愿不愿跟着冷大哥浪迹天涯?”
“很有名,比欧阳呆子家还有名吗?”古玉筝偏着头,天真的问。
“比欧阳世家更有名!”冷齐言很肯定的说。
“那是不可能....”古玉筝笑道。
“我是说如果。”冷齐言打断她的话。
“那我会笑,会笑得又高兴又大声,会笑得我的脸都僵硬了。”古玉筝偏头微笑道。
“是吗?”冷齐言已经知晓她的回答是什么,心里一阵难言的悸痛。
“然后我会很开心的叫他们那个世家的人的人统统去死。”她的手轻抚他柔软的黑发,语气由激愤转为低语的温柔,“接着我会头也不回的随着冷大哥走,你去天涯,我就跟你到天涯,你行海角,我就伴着你去海角,我就这样一生一世陪着你。”
冷齐言深吸一口气,再微微吐出来,“冷大哥并不算什么大好人,行事全随自己一时兴起,所以江湖上的人都说冷大哥行事莫测,是个古怪的人,但是冷大哥一诺千金,我今日在此发誓,我这一生绝不负古玉筝待我的一片真情真意,她给我的,我必用一生相还。”
“冷大哥,我好高兴!”古玉筝飞快的擦去泪水,眼光移向窗外,哽呖道:“我不想知道我亲生爹爹是谁。我只知道我娘死去前遗留下的手稿,字里行间充满对我爹的思念,我娘好傻,明明我爹他根本不要她,她还是对他....”
她抽咽了几下,渐渐平静,眼光回望觑着她的冷齐言,怔怔道:“可是我现在有点了解,就算冷大哥你对我做了很坏的事,我还是会原谅你,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傻?”
“我不要你傻,如果我冷齐言对不起你,你大可拿刀拿剑的杀我砍我,甚至狠狠教训我一顿,我要你开开心心活着,人相处难免有摩擦,有些事并不是眼见为实,你心里有疑问,你老老实实说出来,冷大哥必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胜过闷在心里,愁云惨雾度过一生。”
古玉筝愁颜尽去,笑颜顿开:“冷大哥,你说这话的神情好美,我这样一生一世看着你也不会觉得厌倦。”
“玉筝,你再多说一些你家里的事给我听。”经过刚才一番交心,冷齐言心安下来,开始探问古玉筝家中事,期望多得到一些消息,好确定古玉筝是否是四绝山庄千金小姐,幽灵宫的少宫主。
“要从哪里说起。”古玉筝问。
“就从你弟弟说起。”他笑道。
“我弟弟跟我是一胞三胎的姐弟,大弟叫木弄笛,他比小弟聪明,小弟叫丁抚箫,是个傻瓜,他们两个....”
在侃侃而谈的轻脆语音中,马车马不停蹄地驶向四绝山庄....
第五章
“冷大哥,我们身上已没银两了怎么办?”古玉筝皱着眉,担忧问。
“没关系,我看再过一会,应该到得了四绝山庄,先不用愁着银子问题。”冷齐言道。
“我们要去那里白吃白喝吗?”古玉筝惊奇的张大眼睛。
“放心,我们去那里白吃白喝,林庄主还会很高兴的招待我们,绝不会把我们撵出去,”冷齐言失笑着。
“林庄主是我们以前谈的那个林孟琴吗?”古玉筝又问。
“嗯,林庄主是我的好朋友,见到我欢喜还犹恐不及,绝不会把我们赶出四绝山庄的。”冷齐言点头道。
“冷大哥,你有没有听见声音。”古玉筝抬头望向夜空,“好哀怨的琴声。”
冷齐言随她看向夜空喜道:“到了,四绝山庄到了!”他吩咐车夫停下马车,古玉筝扶他下来。
凄凉琴声隐隐约约随风飘送,古玉筝幽幽道:“抚琴的人是谁?这琴声很美,却也很凄凉,这人心里一定很苦,否则琴声不会如此哀绝。”
冷齐言一笑。“是林庄主,他以前外号叫剑琴公子就是因为他善抚琴而来的。”他拉住古玉筝因冷而抖颤的小手,“走,我们去叩门吧!秋夜满冷的。”
叩门不久,一位老仆人来应门,在问明来由后她道:“今日我们庄主不见客。”
“请你通报你家主人,就说是冷齐言来访。”冷齐言客气道。
老妇斜望他一眼,“请你明天早来吧!就算你是天大贵客,我家主人今晚也绝不见客。”
“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是神医冷齐言来访,你家主人一定会见我。”不得已,冷齐言只好把自己的名号给亮出来。
“神医?若不是....哼!哼!还轮不到你这个后生小子妄称神医。”老妇言语之中充满不屑,“明日请早,反正今晚我家主人绝不见客。”
“老婆婆,你这个人也太不讲理,我们这般好声好气地求你,你还恶狠狠的不让我们进去,今日我非要踏进四绝山庄,看你能怎样?”一直窝在冷齐言身后的古玉筝,从头到尾听见冷齐言和应门老仆的谈话,对老仆恶劣的口气非常不满,心里想你不让我进去,我偏要进去的赌气心理,大踏步就要走入。
“不可。”冷齐言捉住她道。
“冷大哥,她刚才轻视你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古玉筝气急地说。
“傻瓜,人的话哪计较得完。”冷齐言拦住她,“再说,我们是要来养伤的,岂能闹得太难看。”
古玉筝嘟着嘴,“哼!好吧!”她退了几步,对望着她发呆的老妇道:“老婆婆,你行行好,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再加上马车刚才已走,冷大哥受了伤又走不快,你硬赶我们走,我们包准会死在荒郊野外上,再说,我肚子好饿,再也走不动一步了。”
冷齐言看她抱怨的模样,实在十足娇憨,更显得她秀色之美,忍不住就想打趣。
岂料话还未说,眼前变故之快,却教他一时呆愣住。
在他们眼前这怪戾的老妇,竟忽然扑向古玉筝身上,“你回来了,夫人,我已经等了你十多年了!”
古玉筝吓得尖叫一声:“你干什么?我不是什么夫人!”她急忙拉着冷齐言衣角。
冷齐言一推,把那老妇推出丈许,古玉筝捉着冷齐言胸前的衣襟,吓得不停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