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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男·怨女  第2页    作者:安琦

  嗯……这种建筑还真有点历史!

  探头往下望,她看见三楼的平台,不知不觉,她又给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挨她行李扁,又放她一个人自己扛行李的恶劣男。

  她一向喜欢男人干干净净,有礼貌、有风度,而那家伙,可让她讨厌上了!

  扁扁嘴,她缩回头,正走回屋内,一阵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

  谁?该不会是房东太太来送租约吧?

  只是……有点怪!要是没级错,昨天中午和她电洽时,她该说过若要过来会先打电话知会的。

  没什么好预感,郝俊女只踱至门边,等待外面冉有动静,可是等了一下,外面的人似乎敲完门之后就走掉了。

  狐疑地把门开了个缝,外面果真没人,但地上却多了一箱东西,上面还压了一本薄薄的簿子。

  是房屋租约,而那箱子……

  爆裂物?不会吧!她也没和人结怨,除了三楼那个颓废男之外。

  颓废男?

  走出门,偷偷摸摸地探了下楼梯口,确定没人,于是她又回头什了个蠢动作,她踢了踢那个外皮印着某某牛肉面的纸箱。

  “如果会爆早爆了,它将解决你的民生问题,麻烦你别这样对它。”

  幽魂似的低音从背后飘了上来,郝俊女回头一看,他人已在楼梯上。

  不知道是坏印象仍在,还是那踢箱子的动作让她感到有点难为情,他愈走上来,她就愈往门边退,但是后来意识到这是个“示弱”的动作,她才硬逼自己在躲进屋里之前,停下脚步。

  千万别拿屁股对着敌人,这样只会让他认为你是弱者,因而更对你生出攻击的欲望。从动物频道学来的常识,这么告诉她。

  镇定地望住他,她发现他身上穿的仍跟昨天晚上一样,嘴边叼着要灭未灭的烟屁股,连腰间的铜扣还是没扣上。

  吞吞口水,处于警戒状态。

  “我……不需要它。”好久,她挤出一句。

  “但是它需要你。”

  “……为什么?”这个男人说的话,跟他的外表同样让人捉摸摸不清,神秘得很。

  “因为再过几天就要过期了,就剩几碗,帮帮它,也帮帮你自己。”

  突然,他伸起手,害她吓了一跳,但就在她心跳加快之际,竟发现他只是想耙耙他有点乱的头发。

  发现她的反应,他的唇角耻笑似的牵了牵。

  再吞口水。“我可能帮不了‘你’,因为我不吃牛肉。”摆明要借她的胃帮忙消化,却偏说帮她、帮它?

  嗯……虽然他说得没错,吃它是帮它,吃它也是帮她这个该要开始节衣缩食的家伙,但是?

  “这个你不必担心,里面装的不全是牛肉口味,你挑你要吃的,剩下的还给我,还有——”他的头偏了下,下巴指着箱子上的东西。

  她拿起契约,留下泡面。

  “我将我的部分签一签,一下子就好,你等我一下。”该谈的,她昨天都在电话和房东太太谈好了,所以她只要再将契约看一看,签完就能安心住下了。

  走进屋内,郝俊女顺手将门关起来,她甚至轻轻将门锁锁上……

  过了两分钟,她再开门,颓废男手上已多出一只不锈钢壶,壶嘴正冒着烟。

  “水是开的,拿去用吧。”他知道四楼未装瓦斯。

  将契约递向他后,她考虑要不要接过茶壶。

  又诡异地扬了扬唇角,他干脆将茶壶放在地上,跟着下楼。

  而看着他背影的郝俊女一直到他开铁门,才反应过来。

  “喂!那个……”她喊。

  “水没下毒,泡面也没过期,安心泡来吃吧!”关上的铁门后头,传出他的余音,听得郝俊女一愣。

  水没毒,泡面没过期?很好!但是……但是她只是想问,他贵姓大名?

  还有,为了表示自己是有礼貌的,想跟他说一声……谢谢。

  第二章

  请问,什么时候,怎么样的情况下,会让一个原本逍遥自在,精力旺盛又魅力十足的男人,变成顾人怨的变态男?

  答案是:半夜,下着大雨,天气寒冷,工作赶了三天三夜赶不完,加上又被人以淫威逼迫,非要他等到四楼新住户来报到才能睡觉的时候!

  回到屋内,尚美男又坐回他的电脑桌前。

  昨天傍晚之后,他原本就不大顺遂的日子,似乎又多了一个搅局的,因为他的大姨妈来袭。

  大姨妈,妈妈的姐姐,这栋老公寓的主人,住户口中的房东太太,也就是提供他这层免费住处的人,昨天傍晚打了一通电话,跟他交代了近一小时。

  他不知道女人到了可以抱孙的年纪,是不是都一样这么多话?三“姑”六“婆”,姑婆姑婆,大姨妈也属这一辈,就算是吧!

  应该是出于关心,一通电话,他那姨妈便将楼上新住户的背景资料,矩细靡遗地交付给他。

  她说她很惹人怜,和交往了五年的男友刚分手,因为他双脚踏双船,欺骗了她的感情,所以她要她这个外甥多多帮忙、照顾,以下点点点……

  其实,这些只要一分钟就能描述完毕,但是他却得再多花个数十分钟,才能如愿将电话挂上。

  为何?

  因为他那亲切可爱,热心助人,并且打算竞选下一届民意代表的大姨妈,又趁了这个机会将她“自助者人恒助之,人助者天恒助之”的政见、理念发表了一遍,为了继续在这个住了好几年的窝待下去,所以他忍了!

  而她,那个“惹人怜”的女入,现在应该正悠哉地泡着面吧?抬头盯着天花板,他自认倒楣地臆度着。

  昨晚,他在她紊乱的呼吸里嗅到淡淡的小麦发酵味,也许是太无助,所以才会将私事毫无防备地对话筒另一方的人倾吐;不过,也幸好她运气好,接收的一方是他善良的大姨妈,和他这个……没安坏心眼的男人。

  拿起租赁契约,他再将上头新签上的名字看了一遍。

  “郝俊女……”俊女?

  好巧,和他的名字交错排列,就成了人人喜欢的形容词。只是,拥有这样美意的名字,感情却都不顺利。

  他,更巧地也跟她一样,都曾和交往甚久的对象分手,狭邃的眼盯住面前惨白的电脑萤幕,思绪飞到了以前。

  玫瑰,带刺的玫瑰,从高二那一年他一眼瞧中还是新生的她以来,他都是这么形容她的。

  她不算极美,但却满带女人特有的魅力,是男人非常难以拒绝的那一类型。

  男人是视觉的动物,这句话说得不差。

  论外表,她和他的契合度达百分之九十,人人投以钦羡的目光时,他是骄傲、虚荣的,这一点他并不否认,因为这是人性。

  再说个性,她的长袖善舞,也和他的内敛相吻相契。他喜欢她带给他的多变化,也喜欢她带给他的新鲜刺激,只是,在这相辅相成的表相下,他却完全忽略了一点——她那日益勃发的野。

  高中毕业,他们先后成为同一所大学的学生,而大学毕业后,她选择立即就业。

  在大公司的公关部门任职,她似乎如鱼得水,或许是视野渐广,原就处世圆滑的她,更显八面玲珑。

  这与继续进入研究所读书的他,不仅生活习惯相悖,就连先前谋合的观念也渐渐远离。

  高中两年,大学四年,加上两人选择歧路后的一年半,七年多的感情他又怎能说放就放?

  事实上,分手是谁提的,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只希望两人都能为这一段感情担一份责任,毕竟双方都付出了时间、精神。

  爱到浓时,可以血乳交融;情到淡时,将两个人紧紧栓锁,却已无意义。在他准备跟她求婚,也是两个人正式告吹的那个晚上,她这么对他说。

  字面说来,他无异议,而就两人逐渐胶着的状况,他更不想多说什么,既然她想飞,那他也就放她飞了。

  但离了巢的鸟儿都能一切顺利吗?而将鸟儿放飞的人,也能一点也不挂心吗?这个问题,他到现在依旧是理不清。

  “嘟……”

  手边的电话响起,截断了他的思绪,放下把玩中的滑鼠,拿起无线话筒。

  “喂!电脑工作室。”一贯的低音,有沉淀人心的作用,至少对话筒彼端的人是的。

  “是我。”有鼻音。

  是他的玫瑰。“怎样?”

  “没怎样,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陪我说说话,好吗?”

  “想说就说吧。”分手两年多来,她打来的电话,只要他在,就无一不接。

  有人会问,分手后的恋人作不作得成朋友?这答案,他不予否定,但他却可以确定,他们两人的关系已不再是朋友。

  因为朋友没事时可以嘘寒问暖,可以偶尔见个面叙叙旧,而他们俩自各奔东西之后,这些动作就不曾再出现过。唯一有的,是她主动打过来的电话,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会打过来的电话。

  所以,两人之间的交流,充其量只能算是惯性。

  “你最近……好吧?”距离上一次谈话,已经过了两个月。

  “有吃有喝,死不了。”修长的指头又摸上滑鼠,眼睛盯着画面上闲晃的箭头。

  轻笑了声。“你还是一个样。”

  他给她的印象,始终是外冷内热的,了解他的人,总会被他的外表和说话的语气给骗了。

  “我就是我,当然一样。”将视窗一个一个关掉,他准备关机休息。“那你呢?”

  两个月理发生的事情可多也可少,问候也算是种惯性。

  只是他问完话,话筒里却空档了好久,女音终于才忧郁地传来:“我……怀孕了。”

  “是他的?”眉头下意识皱起。

  今天的情况,是他认定为特殊状况里最糟糕的一个,而他所指的“他”,就是她交往了近两年的男人。

  虽然她不定时打来的电话,能让他大体了解她的状况,但除了她自己愿意透露的部分以外,他从不会想主动探知更多。

  多问只会增加无谓的困扰,而既然不会再回头,又何苦互扰?

  挂掉电话,他仍是和她分手的他,而她还是那个为求更优渥环境而离开他的她,这是两人共通的默契。

  “除了他,还会有谁。”与尚美男分手后的第156天,她和现在的他认识,她自许是个坚贞的女人,绝不同时进行两段感情,所以只会是他!

  “我没别的意思,你别想太多。”听得出她情绪不佳,他柔声安慰,拿下只在工作时戴的眼镜,他揉揉酸痛的眼睛。

  “我知道。”有点哭腔。

  “想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模糊了一下,该是将话筒拿偏做着其它事,五秒钟,吸鼻涕的声音隐隐传来。

  “……”没追问,因为他了解她的个性,她向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走哪一步。

  吸吸鼻子,声音有些颤抖。“他不要……该死的!他还是不要我的孩子!”

  这是她的第二次了!

  “孩子是你们两个的,不单是你一个人的事。”

  “这我当然知道。”

  “那他知道吗?”既然不作防备,当然要有怀孕的打算。有过一次经验,他认为同样身为男人的他,该会不齿再让一个女人自己去承担后果。

  “他……很忙。”

  听了,不觉叹气。“我认为你该多爱自己一点。”

  “我……”欲言又止。“……我是很想多爱自己一点,但是,如果多爱自己会让我失去他,那我……”

  “你好傻。”萤幕停在选择关机的画面,他没去按,就让它停格在那里。

  其实,她目前的情况,就和眼前的电脑画面一样,可以选择暂停、关机、或重新开机,这三个选择都远远比选择取消,再次跳进一堆混乱的好。

  但他知道,她绝对不会选择能够脱身的这三个。因为,她是他印象中的玫瑰,既野又始终偏好孤注一掷!

  “我是很傻……但是,我能有选择吗?”

  电话里的回应很微弱,像在喃喃自语,尚美男知道她又在发呆了。

  每当她有这种征状出现,他便只有更与她疏远的感觉,因为这是当她彷徨时才会有的反应,而能让聪明的她彷徨的,就只有……

  “啾——”

  屋内,回荡起一长声鸟鸣,那是他屋子的们铃,因为有点历史,所以是哑的,像感了冒。

  “有人按铃吗?”穿过话筒,怪怪的铃声传至彼端,也拉回她不集中的意志。

  “对,你等我一下。”放下电话,他离开房间。

  因为公寓下面的大门自动锁故障,所以进来的人已经来到他的门口,应付完门外的人,一会儿,他再拿起电话。

  “是我叫的瓦斯送来了,我得帮忙。”瓦斯是给四楼的落魄女的,他还顺便订了一具热水器,就当造福她以后的各届房客。

  沉默一下,她酸酸地说:“你去忙吧!我……没什么事了,需要你的时候再call你。”

  需要?听了,尚美男心里头猛地不是滋味。虽然他晓得她只是无心之失,只是不喜欢由他主动结束对话,但这句话却让他觉得自己可有可无,被忽略得难受,一如既往。

  浑然间,一股抗议的欲望在他的脑子里酝酿,不知不觉,他作了反击。

  “OK!等你有‘需要’的时候再call我,现在的我要赶快去满足另一个‘需要’我的女人了,拜!”

  “喀!”他挂她电话,有史以来第一次。

  ☆   ☆   ☆

  未久,四楼——

  看着安装热水器的瓦斯工人离开,郝俊女将注意力再度移回厨房外面探头探脑的那个人……

  呃……是不太放心又将瓦斯开关再检查一次的颓废男身上。

  “我得付你多少钱?”一分钟后,他走进来,她对着他问。

  从她身边走过,他有点意外她竟没像之前避瘟疫似的往后退。“热水器是租房子附赠的,瓦斯费则加在这个月房租里。”

  “附赠?”哪有这么好的事?她觉得怪怪,一会儿,她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啊了一声。“对了!我的押金好像还没给,对不起,我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出门,身上现金又不够,等一下出去领了再拿给你,一万块……还差四千,等一下再多提几千,要吃饭……”

  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站着,他回过头盯着喃喃自语的她。“喂!你的口袋里有六千块是吧?”

  脸色丕变。“你……你怎么知道?”

  天哪!这个颓废男该不会又打她什么主意了?昨天想劫色,今天想谋财吗?斜眼望了下尚美男身后的唯一逃生路线,她刻意不关上的大门。

  知道她脑子里正转着什么,他冷淡哼了声:“我对你口袋里的钱没兴趣,不过若不改掉碎碎念的习惯,你迟早有一天会上社会版。”瞥了眼她搅手指的动作。

  搅手指、碎碎念是一个人紧张时的反射动作,加上她对他处处防范,还有点……“以貌取人”?他便可以推测出她个性上的一些特色。

  她眼睛睁得圆圆的。

  “我没咒你。”嘴角出现微笑,但一瞬即逝。

  不是咒她,是嘲笑!很不巧,他那自认没人会发现的笑容正好被她瞄到,郝俊女心头像被什么绊到一样,思绪踉跄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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