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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夜情深  第14页    作者:瑾鸯

  “国中时,我亲眼看到她为钱和个老男人上床。我姐夫决定和她离婚后,告诉我她从来没忠心过。她有那么多钱打点外表是因为她时常被男人包养。她找男人来强暴我是因为我撞见他们正亲热的黏在一起、准备上楼办事,而她要让我闭嘴!”她气喘吁吁地瞪着脸色惨白的以樊。她的目的达到了,他看起来深受伤害,但她不觉得后悔或得意,她只说出她知道的,但伤害她所爱的人令她心抽痛。

  也许她骨子里跟柴雁一样,根本是个坏心肠、自私自利的女人,不过那也不重要了。经过那晚,在乎他对她的看法太愚蠢。

  “你要说我骗人也行,但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当柴雁利益下的牺牲品,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都不再容忍她。”柴桑语气强硬,首次发自内心的强调自己的立场。原本只想远离柴雁,躲开她以避免纷争,但若她还是继续以各种方式伤害自己,柴桑决定不再忍气吞声,她已顺从太久。

  丢下以樊呆站在原处,柴桑慢慢走向便利商店。她的心因激动而狂跳、双颊发热,但说出那些话后,心情倒是意外地轻松,勇气也油然而生,她现在可以确定自己能在台北过得很好,踏出自己设下的藩篱后,她感觉坚强得足以度过重重难关。

  那晚,柴雁仍是不见人影。

  ???

  劭深和袁隼棠在四季大楼总裁办公室内讨论一项新企划。自从劭深发动股东会将父亲苏权渊正式踢出集团,以换取隼棠的留任后,他比从前更专注也更重视自己的职责。虽然这是苏权渊交他的,但直到今天才令他全心倾注的原因,是他们终于甩开苏权渊的控制,集团往后兴衰将全由他们俩决定。即使股东们曾对劭深的态度颇有微辞,也被他这阵子的优越表现给消音了。

  “苏老头这两天老打电话到我家。”讨论告一段落时,隼棠烦躁地说道。

  “干嘛?探情报?怕我们把他心爱的‘前’事业搞垮?”劭深讽刺道,嘴角微微上扬——标准的苏式讥笑。

  “是要我爸妈搬回去。”隼棠翻个白眼。当初他拒绝苏权渊的要求,坚持搬出苏家大宅并和尔琴交往时,苏权渊威胁要把他父母赶出去,于是他求父母搬来和他们同住,没想到现在苏权渊反倒要隼棠的父母搬回大宅,而且没有任何威胁或条件。

  “为什么?”劭深的浓眉微微一皱,纳闷苏权渊的动机,像他那种工于心计的老狐狸,做事情不可能没有企图。“我妈说他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太寂寞了。”隼棠的母亲是苏权渊的妹妹。

  “寂寞?你没听错吧?”劭深怀疑地扬起一道眉毛。

  “他年纪那么大,儿子又不在身边,老婆女儿早归天,亲妹妹一家人又搬出去了,屋子里只剩几个佣人成天和他相瞪眼,会寂寞也理所当然。”隼棠心肠软,这会儿倒替苏权渊说话了。

  “他活该受罪。”劭深就没那么好心,他对苏权渊的恨太深,苏权渊虽给了他生命和地位,却也给了他饱受磨难的童年,日积月累的愤慨令他无法轻言原谅。

  “我爸妈似乎有意搬回去,毕竟他们在那里住惯了,搬回去的话,他们三个老人彼此作伴又有话聊,日子过得容易些,而且听说苏老头不像以前那样咄咄逼人了。”隼棠撇撇嘴。苏权渊对他们一家人虽不算厚爱,倒也有恩,他母亲和苏权渊又是亲手足,大伙都一把年纪了,再计较往事未免太幼稚。

  “你想让他们搬回去吗?”

  “只要苏老头别再拿他们威胁我就无所谓。”隼棠耸耸肩。

  “是吗?我以为你很高兴他们想搬回去,这样就没人会打扰你和卓琴的‘好事’。”劭深邪气地笑道,隼棠脸红了,显示他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

  “我哪像你那么色欲薰心——”隼棠还没说完,内线电话便响起,劭深接起,才刚听到秘书喊了声“总裁”,办公室大门就“砰”地一声被用力打开,柳以樊满眼血丝、面容憔悴、形色匆忙地走进来。

  劭深向秘书保证他们不会有事后挂上电话,和隼棠好奇地望着以樊。

  “欢迎光临!你这副德行和这样硬闯,想必很想念我们吧!”劭深淘气地调侃,隼棠则双臂环胸,轻笑一声。

  “是啊!我想你想到失眠。”以樊恶声嘀咕。

  “喔?你爱上我了吗?”劭深又假装惊讶地问道,隼棠笑得更开心了。

  “少三八!我有事问你。”以樊斥道。

  “悉听尊便。想知道我的身高体重、星座血型、每月收入,还是三围尺寸?”劭深继续嬉闹,以樊则面带凶狠。

  “柴雁是不是勾引过你?”他龇牙咧嘴地问。

  劭深和隼棠立刻打住笑意,认真地打量他。

  “你相信她勾引我吗?”劭深恢复一贯的冷漠,仿佛在考验以樊对“朋友”的信任程度。“还是你相信我勾引她?”

  “该死!”以樊激动得揪起劭深的衣领,将他拉离办公椅。“我只要你老实回答,别出那种会扰乱思考的选择题!”

  “你想相信什么,我就说什么。”劭深不肯退让,无惧地迎视以樊的目光,以樊渐渐松开手,表情软化下来。

  “要是我不信任,就不会跑来问你她是不是勾引过你。”以樊挫败地倚着办公桌而表情泫然欲泣。“你这王八蛋!故意考验我,你那么黏之凡,我哪可能相信你对其他女人还有兴趣?”

  劭深满意地微笑。

  “到底怎么了?”隼棠皱眉,“你怎么会搞成这副德行?”

  “柴桑有一晚和他一起走回家,”以樊面对劭深,同时对他们解释后续发展。“那晚柴雁打了她一巴掌,理由不是柴桑顶撞她,而是因为你们走在一起。”

  “她当时吃醋的样子不是很明显吗?”劭深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怀疑过,但她死不承认。”以樊回答。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怀疑?”隼棠感到莫明其妙。

  “柴桑告诉我的,她没指明柴雁为谁吃醋,但暗示得很明显。”以樊愤慨地叹息。

  “你和柴桑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劭深整整衣领后,双臂环胸地落坐在舒适的办公椅,隼棠和以樊则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昨晚她要出门时被我拦下,因为我找不到柴雁,也很想知道柴桑为什么那么讨厌柴雁,讨厌到想搬出去。”以樊瘫在椅子上,两手搓揉倦意浓重的脸庞。

  昨晚柴桑的一席话让他无法入睡,满脑子净是柴雁周旋在无数男人怀中的景象,她到底去哪里了?在哪个男人怀中香汗淋漓?回想起她高超的床第技巧,当时他怎么没怀疑她如此熟练的原因?随后他承认自己根本被性欲冲昏头了,没空在乎她过去如何,一径认为她因换过很多任男友,又是有夫之妇的缘故;没想到她的男友竟多到数不清的地步,甚至还有收费制度。

  他想必曾让她短暂着迷一阵子。以樊在心中嗤笑,不然怎么不跟他收费,而是光明正大以他的现任女友身份自居。“你既然要我好好看清她的为人,当初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以樊责怪地瞪劭深一眼。

  “说了你会信吗?”劭深懒洋洋地反问。

  “至少我会开始注意她的行为。”

  “她明显得让人一眼看穿,根本毋需等到发生事情才开始注意。”劭深没好气地说。“她在商界声名大噪,区区一个化妆品专柜小姐,有什么本事让大半企业菁英对她赞不绝口?真有实力的话,她早是个女强人了。”

  “在有钱人的世界里,”隼棠这时终于开口,“没有人不知道她是个浪女,说难听点根本是妓女,有儿就能买到她的‘服务’。以樊,你真的看走眼了。”

  听到这句话,以樊悲惨得想哭,看来难缠泼辣的曲织旋都比柴雁好上十倍。他都二十八岁了,自认阅人无数、圆融世故,怎么还会被个女人迷得不清?还为了她苦苦哀求曲织旋撤销告诉,要他代付多少赔偿金都没问题。

  他是哪门子白痴?柴雁根本不领情!看来他受的磨练还不够,他下定决心不再管那两个女人的事,曲织旋想告柴桑就告吧!柴雁别想叫他付钱,他才不做冤大头。

  “你要还不信就去问她前夫吧!”劭深提议,“那天在咖啡馆,他的那句话在我听来含意深远,你早该问个清楚了。”

  经劭深一提,以樊立刻想到当天陆雍泰离去前曾对他说:“柴桑有很多面。”

  他一头雾水但不以为意,认为陆雍泰只是因和柴雁离婚而难过,或许是想报复柴雁甩了他,所以才说些危言耸听的话。但现在以樊可不这么想,事有蹊跷,不能再任由真相模糊下去了。

  ???

  柴雁总算回家了,她清晨两点坐计程车回家,还仿佛要向所有邻居宣告似的用力甩上车门,车里有其他乘客,柴桑目送计程车离去时挥手大声说“拜拜”,她喝得很醉。

  计程车驶进巷道时,柴桑刚从海滩椅站起身,她端着咖啡在阳台上足足发呆了半个小时之外,本来打算回房收拾东西,而后一辆计程车停在家门前,车门都还没打开,就从车内传出柴雁愉快的笑声,接着她脚步不稳的踏出计程车,弯下腰伸头进车窗内不知做些什么,柴桑直觉她是在和车内的另一名乘客吻别。

  计程车驶出巷道后,柴雁脸上挂着轻浮的媚笑,摇摇晃晃地步上门前阶梯,并翻弄皮包寻找钥匙。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开了门又用力甩上门,将钥匙、皮包和高跟鞋胡乱丢在玄关,她制造的噪音与这寂静夜色格格不入,但她不但没有收敛,还放声唱歌。

  柴桑在她砰然关上家门的那一刻回到房内,她得想个办法把烂醉的柴雁弄回房间,免得她吵醒家人——或许她已吵醒大家了。

  她下楼时,柴雁歪歪斜斜地倒在沙发上,嘴里念念有词,脸上浮现酒精与化妆品交缠的晕红,柴桑离她尚有十步之遥便能闻到浓浓的酒气。柴雁已经很久没喝得烂醉后回这个家,柴桑几乎忘了她喝醉酒是这般模样。

  柴桑立在沙发后俯视柴雁的醉样,即使醉得一塌糊涂,她还是个大美人,睡相带着甜甜的纯真和稚气,不管清醒与否,同样惹人怜爱。有一刻,柴桑心底漾起莫名的情愫,童年的某段时期她曾万分骄傲有个美若天仙的姐姐,但二十多年来被恶毒对待的怨恨,使这骄傲的薄膜一戳就破,此刻柴雁甜美的睡相也无法使过往罪行一笔勾销。

  三天来,柴桑脸上、身上的伤痕逐渐愈合,脚踝的扭伤仍令她行动不便,但柴雁却毫无顾忌地演起“失踪时刻”,丝毫不觉有责任和感到愧疚。她不在乎柴桑、只会伤害她、报复她,为了达此目的,甚至不惜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二姐,”柴斌站在楼梯口,睡眠惺忪地打着呵欠,“怎么那么吵啊?”

  “柴雁喝醉了。”柴桑转头回道,“爸妈还在睡吧?”她担心地朝楼上瞟一眼。

  “嗯,他们睡得很熟。”柴斌揉揉眼睛来到柴桑身边,皱眉望着把他吵醒的元凶。“大姐到底喝了我多少酒啊?”他举起手在鼻前挥动,藉以驱散空气中过于浓重的酒气。

  “帮我把她扶回房间,免得她突在醒来乱吼乱叫。”柴桑绕过沙发,抬起柴雁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柴斌不情愿地扶住柴雁的另一边,姐弟俩合力把柴雁扶离沙发,碍于柴桑的脚伤,他们的行动缓慢,十分钟后才终于将柴雁放在她自己房间的床上。两人都气喘吁吁,而柴雁却睡得不省人事。

  柴斌见没事后便回房睡觉,柴桑则回客厅收拾柴雁留在玄关的混乱,一边想着明天开始怎么避开柴雁。看来她得加紧收拾行李,她已打理好衣服和日用品,头痛的是书籍和书具。她还得和柴恩联络,拜托她帮忙找房子。

  收拾完,她上楼回房,拿着铅笔和书草稿用的画本步入阳台。坐上海滩椅时,她脑中并没有特别想画某个人物的灵感,只想在发呆之余涂涂鸦,心想或许能寻得些工作灵感。然而当她把画本搁在腿上,握着铅笔的手竟不自觉的挥舞起来,她先画出一个脸孔轮廓,接着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柳家大门。

  手上动作暂停了,望着平静、沉睡中的柳家建筑,她倏然感觉有股郁闷凝聚在胸口。她缓缓吐口气,希望能纾解那无以名状的烦闷。再过几天,她即将挥别这里:她钟爱的房间、巷道、深夜景致,以及初次深深爱上的男人,踏进陌生城市重新来过,期望在新环境里找到比在这里更令她快乐、深爱的人事物。

  但默默浮上眼眶的泪水似乎在嘲笑她的傻气,她的一切深植在此,如何轻易放弃这么长久的感情。

  不知不觉间,她执笔的手开始动了,她愈画愈起劲,也愈画愈迷糊,脑中既无参考对象,也无想象好五官,她到底在画谁?终于有个雏型出来时,泪水也滴落在画纸上,她画的正是此刻在她百公尺内熟睡的男人,也是她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柳以樊。

  笔尖轻勾起他嘴角的一抹淡笑,泪水浮现得更汹涌,不下十秒,整张画纸已滴满她的泪。她以手掩嘴,制止自己哭出声音,同时纳闷她为何会在此刻画出他?前些日子尝试时根本连个型都抓不住啊!今晚为何能如顺利描绘出他的神韵?她考虑毁了这张不打算交给出版社的原稿,但当他的笑脸栩栩如生地印在眼前时,她又不忍心弄拧它,毕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这般真诚、迷人的微笑。

  ???

  柴雁醒来时已过中午,她脑袋昏沉、头痛欲裂,明显受到过量酒精的影响。她躺着环顾一下四周,接着纳闷她什么时候回房的?事实上她连自己何时回到家都不晓得。过去三天,她和不同的牛郎厮混,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有着和苏劭深相似的外形和气质。但这并不表示她已不对苏劭深感兴趣,她只是短暂被满足罢了。

  寻求满足的代价是大量流失金钱,她得赶快去物色金主了。

  “柴雁,”周希玲敲她的房门喊道:“你醒了吗?”

  柴雁不耐烦地翻翻白眼,只敷衍地应道。

  周希玲打开门,站在门口看她。“柴桑说你昨晚喝得很醉,我帮你泡了杯热茶,待会儿下来喝,醒醒酒吧!”她没质问柴雁喝得烂醉的原因。

  “喔,我等会儿就下去。”柴雁勉强捺着性子答道。

  周希玲离开后,她继续赖在床上,看来昨晚是柴桑扶她回房的,她讽刺地露出微笑,想不到那丫头还挺宽容的嘛!完全不介意几天前的恶作剧,还好心地让她回到舒服的床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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