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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妻妻焉  第7页    作者:那颜(圆悦)

  「住嘴!」他再也无法忍受她继续贬低自己了。

  「住嘴?哈,你有什么资格……」她为之冷笑不已。

  他的理智提醒他,他介入她的生活只为了赎罪,可看到她竟与另一个男人亲热时,「轰」的—下,妒火烧毁了引以为傲的理智。

  眼见她毫无住嘴的意思,他情急之下干脆用唇堵住了她的。她的唇上仍留有烈酒的气息,想到刚纔那男人也曾如此吻过她,他大力的蹂躏着她柔软的双唇,一心只想除去那男人留下的痕迹。

  「放……唔……」感觉到她的挣扎,他索性伸出大手固定住她的小脑袋,不让她有丝毫逃开的机会。

  不,他不许她遗忘!

  这让他彻底拋下了斯文的面具,一剎那间他癫狂似魔。

  不,她不要!

  她曾发誓不再受情感的左右,发誓不再被他的谎言欺骗……

  不,他从没拿谎言来骗她,事实上他残忍得连憧憬也没留给她,新婚的当夜他就明白告之:她不是他想要的!

  是啊!在少女的迷恋破灭后,她终于学到了教训,知道人不能为幢憬而活着,偶像还是供在祭坛上的好。

  她以为她能推开他,就像推开一个陌生人一样,可双唇纔刚接触,她就知道一切都不曾改变,他仍是那个她为之发烧又发冷的男人。

  她被吻得两腿发软,几乎站不住脚。

  「看样子,我还是先走好了。」看见如此煽情的一幕,莫槐意识到自己的希望更渺茫了,只得快快告辞。

  辘辘的马车声唤醒了玳青的理智,「放开!」

  他的舌已侵入她的双唇,正在里面挑弄嬉戏,就在这一瞬她两排利齿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东方珏惨叫一声。

  鲜血从闭合的嘴里流出,看得出他受创不轻。

  「活该!」她冷冷的,伸手抹去沾上嘴唇的血迹。

  没感情的接吻叫轻薄,五年前她会为了他而百般委屈自己,可如今她已没有多余的感情分给他,她只当他是一个纯粹的下人而已。

  他最好认清且接受这一点。

  她如是提醒自己。

  「玳青,不要做我们都会后侮的事。」经此一吻,让他相信,其实她并不曾真的忘记他。

  「后悔?认识你纔是最令我后悔的事!」她的话就像是最毒的毒蛇,给了他致命的一咬。

  瞬间,他所有的理智都崩溃了,那些被圣贤书牢牢压制许多年的狂烈,有如野火燎原一般。

  「收回!」他猛烈的摇晃着她,咬牙切齿的道:「我要你收回这句话!」

  「为什么我该收回我的话?」她偏着头,故意气他,「莫非你忘了自己的身分,你只是卖身给我的仆役而已。」

  从来他只在她面前拋开温文尔雅的假面,变成最伤人的野兽,将她一次又一次伤得体无完肤!

  如今,她再不是那个任他予取予夺的沈玳青了!

  「妳——」

  若论吟诗作对,东方珏绝对是胜家,可要说耍嘴皮子,十个他也不是玳青的对手!当下,他只有张口结舌的份儿。

  玳青还想好好数落他,谁想黑灯瞎火的,竟在台阶上绊了一跤,于是本就不便的跛足更是雪上加霜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忠叔呢?那些仆役呢?」她坐倒在台阶上,痛得半天站不起来。

  「我也不知道,一回来就这样了。」东方珏暗暗诅咒,刚纔他出来得匆忙,竟忘了带上照明的蜡烛。

  「难道你是死人吗?还不过来扶我?」她以怒气武装自己,可胸口突然翻涌起强烈的不适。

  她想——吐!

  千万不要,不要在现在!

  她暗自祈祷,可醉意整个涌现出来。

  「呕……」她终于忍不住胸口翻涌的难受。

  东方珏正弯腰抱起她,正好被吐了一身。

  空气中,酸臭之气立时四逸。

  「你……」

  「不碍事。」他好脾气的道。

  「你只是个仆役罢了,谁在乎你有没有事!」她纔不要关心他呢!玳青昏沈沈的想。

  「是。」他容忍她的脾气。

  酒醉的人是无可理喻的,同理可证,他的委曲求全也只激起她更多的不快罢了。

  「你闻起来臭死了!」她冷哼,「我被你熏得快吐了。」

  「对不起。」他放下她。

  该死,他竟敢把她留在一团黑暗中!

  玳青忍不住怒火,借着醉意斥喝道:「你在哪里,谁允许你离开的?!」

  「在这里。」一双手扶住她,正好在她差点撞墙之前,「我这就带你回房。」

  他抱起她,她这纔知道他离开她,是为了脱去骯脏的外衫。现在他只着一件薄薄的内衫,天已冷了,她能感觉怀抱她的身体在冷风中颤抖。

  「你觉得好些吗?还会想吐吗?」他关切的一再询问。

  「闭嘴!」她没好气的。

  心里,她曾希望永远闭锁的地方泛起一层浅浅的涟漪,就像春风吹拂过水面,吹化了漫长冬季的冰冷与寒冷一样。

  不,她不能,她发誓不再软化的!

  她提醒自己,以血淋淋的往事警告自己:软化的后果是万劫不复。

  「玳青……」

  「你还是臭得要死!」她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等一等。」

  她还没来得及表示抗议,就再次被放到了地上,所幸这次她正好扶着一堵坚实的墙壁,没有跌倒之虞。

  「好了。」他回来抱起她。

  「好什么呀……」她正想发飙,可手掌正按在他赤裸的肌肤上,那受到夜晚冷风的侵袭而变得冷冷的人体,「你……」

  喉咙里似有什么正堵得慌,刻薄的话全都噎住了。

  「别怕,很快就到了。」他将她的沈默误以为是怕黑,拍着她单薄的肩头,笨拙的安慰她。

  为什么?

  为什么当一切都无可挽回时,他还要如此的温柔呢?

  「别哭,别哭啊!」感觉到沾着自己胸膛的湿热,他柔声安慰。

  她纔不会为他哭泣呢!可积蓄了五年的泪水似乎想一口气流尽似的,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

  为什么啊,既然三年前他能如此对她,三年后何必还要来管她的生死呢?

  想到恨处,她气得猛捶他的胸膛。

  「打吧打吧!只要妳能痛快些。」他叹息。欠她的,欠她的啊!

  「你——混蛋!」酒醉助长了她的怒气,打得累了,她索性动起了牙齿。

  于是他赤裸的胸膛上留下一个个愤怒的见证,几乎见血的伤口很疼,可他没有丝毫要逃避的意思,他听任她在自己身上发泄怒气。

  「原谅我。」他忏侮的道。

  「你要我如何原谅你?」她恨声道。

  她怎能假装那些伤害不存在?

  她怎能假装自己能既往不咎?

  她怎能……

  这五年来,对他的恨意支持着她,可让她恐慌的是:她对他的恨意,似乎渐渐渐渐的淡了。

  不,只有在恨的情感里,她纔觉得自己是活生生的!

  要恨他,恨他呀!

  或许,她要记住恨是因为她仍然有爱?

  这骇人的想法吓到了她!

  酒醉的她远比平常脆弱,她终于痛哭失声。

  第七章

  东流不作西归水,落花辞条羞故林。

  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

  ——唐 李白

  来到她的房里后,东方珏点燃了蜡烛,心急的察看她的情况。

  她的唇色艳红,双颊更是灿若云霞,眼神却迷乱得近乎无神。

  「你还好吗?头还痛吗?还想吐吗……」他一叠声的。

  「我……」她吐出一连串的呻吟。

  「我……我给你拿、拿水……」见她的脸红得不象话,东方珏更是一阵手忙脚乱。

  谁想他纔要抽身走开,却发现自己的裤头被揪住了。

  「怎么了?」他猛回身。

  原本他刻意避开了烛光,以免自己的裸露造成她的尴尬,这下措不及防,赤裸的胸膛就整个暴露在烛光下了。

  赤裸的胸膛上到处都是她指甲的划痕、她牙齿的啮痕,有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渍。那经由体力劳动锻炼出的饱满肌块,在走动后蒙上一层汗渍,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得暧昧。

  「呃……」她的呼吸—窒。

  那双原本是无意拉住他裤头的小手,不自禁移到了他的胸膛上,懒洋洋的四处漫游。那些肌肉的块垒在轻柔的抚摸下起伏收缩,被那湿热得出奇的小手挑逗得敏感到了极点。

  「妳醉了!」东方珏按住她放肆的小手,警告道。

  「醉了?醉……醉了好,醉了的世界没烦恼!」她醉后的笑颜竟意外的单纯。

  他只在新婚之夜看见过如此单纯的笑脸,以后她单纯的眼眸渐渐染上了轻愁与寂寞。

  这都是他的错!

  东方珏万分自责。

  如果可以,他愿不惜一切挽回她的单纯与快乐,可老天从不给人额外的机会,他已浪费了属于他的机会……

  「抱……抱我……」

  醉意泯灭了世俗的礼仪,醉眼蒙眬里,玳青只觉得他的眉眼好好看,她好想、好想被他抱在怀里。

  「不、不可以……」他喃喃的,不知是想说服她,还是说服自己。

  「我好想、好想要你。」她呢喃。

  「妳只是醉了。」他试图保持冷静。

  不容否认的,随着她小手的挪移,一种已被遗忘很久的男性本能抬头了。

  「你……你病了……吗?」她伸长手臂去试探他的额角,谁想脚下虚浮无力,整个栽进了他的怀里。

  一种男性动了情的气息煽动她属于女性的本能,她攀附住他,在他身上蠕动……

  他的冲动更甚了,额角因此渗出大量的汗水。

  不,不可以!

  理智提醒他,她并非真心要他,她只是喝醉了,可双手似乎有了自己的主张,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他的心更是拒绝放开她。

  「真好。」她呢喃。

  馥郁柔软的身体缠在他身上,挑动了他的情欲,他的呼吸因此变得急促,他好想、好想要她!

  可理智知道,她是性格刚烈的女子,爱就爱得死心塌地,恨也恨得惊天动地。

  「玳、玳青,这、这是错的,你只是醉了。」与其看她明儿醒来后悔,还不如就此打住,不让错误发生。

  「错?」她楞一下,随即憨笑了,「你这么美,怎会是错误呢?」

  美?她竟还是认为他美。

  他的心因她的话而雀跃,而她的手就在这一瞬扯开了他的裤头,长裤毫不迟疑的飘落在地上。

  真是壮观!

  她的醉眼投诸在那双男子结实健康的腿上,那坚实的肌肉象征着阳刚与力量,她好羡慕他啊。

  她借着醉意恣意放纵,伸手抚摩那双健美的男性长腿,如此结实……如此健康啊!

  这、这根本是一种折磨,一种变相的报复!

  情欲开始冲毁理智的堤坝,欲望因长久不得纡解而更加汹涌,他就快忍不住体内澎湃的兽性了!

  「不!」他嘶吼一声,以挽回渐渐迷失的理智,控制自己不去侵犯她。

  「原来……原来你也嫌弃我的腿……」她的黑眸再次变得无神,就像一潭失去生命力的死水,「你走吧!」

  他不能听任她误会他呀!

  「我不在意你的腿,只是……」她值得更好的男人,而他不够好,没有资格要她而已。

  「我不信你。」她放开他,摇摇晃晃的走开。

  醉意让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摆,她摇摇晃晃的摸索回榻上,背对他躺下。

  「你走吧!」她心灰意冷的道。

  身后先是一片寂静,然后,一个拖曳着的脚步声响起,她知道他终究是离开了。

  是啊,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多余的负担罢了,就算她做得再好,他的目光也总能忽略过她!

  霎时,泪水态意流淌,打湿了她消瘦的小脸。

  「你会后悔的,你只是醉了而已……」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一双男性大手在几经犹豫之后,终于伸向她微微颤抖的双肩。

  事实上,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醉,至少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可是,就让她借着醉意放纵自己吧!

  后悔?也许吧!不过那都是明天的事了。

  她无法确定明天是否会后悔,可若错过了今晚,她必定会在今后的岁月里悔恨,悔恨她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欲望!

  玳青翻过身,莹白的小手按上了他的大手。她的脸上仍有未干的泪水,却没半点不情愿。

  「玳青……」

  他俯身舔去那些微咸的泪水,也开始了今夜的激情之旅:由眼角到额头,再沿挺直的鼻梁到了小巧的尖下巴,这中间蜻蜓点水一般掠过了那两片诱人的红

  「唔……」那温柔得近乎怜惜的感觉,引发了她的呻吟,也激起了女性幽谷里那空虚的疼痛。

  她早已不是处子,自然知道那是渴望他填满自己!

  于是,她扯一扯他的长发,传递要他的意思。

  「不,还太快了。」东方珏拒绝。

  他体内情欲的烈焰已然熊熊,可若在此时就进入她的话,他几乎能肯定她不会有任何快感。于是,他努力克制住自己高涨的欲望,想要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太快了?她忍不住纳闷。

  「你会不舒服。」他含蓄的说明。

  「可是……」

  早在八年前,她就在他身下懂得了男女间的情事。虽说此后,他们亲热的次数用十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却也让她懂得交欢燕好必然会带来不适与疼痛……

  既然这样,她想不出有什么需要减慢速度的理由。

  「感觉……你只要感觉就好了。」他在她耳畔呢喃。

  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脸,转而往下,大手则抓住她的交襟,往两边用力扯开,衣衫褪去,露出她粉荷色的肚兜。

  那粉荷色上用淡墨浅浅的勾画了几笔,画的是一幅凌波水仙的图卷,其中顶得一朵花的花心向上凸起的正是她的一颗蓓蕾。

  淡淡的幽香沁入他的心脾,他的呼吸因而变得重浊急促,眼眸因而变得黝深。

  「为什么你这么看我……」她下意识想伸手遮掩,不料他的一只大手擒住了她的,将之固定在她的头顶。

  「不,别遮。」他的呼吸浓重。

  「求你……熄、熄了灯!」她无助得颤抖。

  「让灯亮着,我要看你。」

  他手指一挑,那肚兜就散落了。他俯首攫住一颗颤巍巍的花蕾,辗转舔噬、轻咬、拉扯,做任何能想到的甜蜜之事。

  「……这是不对的……」她喘息着,原先清冷的声音因为蒙上情欲的色彩,变得暧昧不清了。

  那种轻舔浅咬所带来的酥麻感,那种被亵玩的羞耻以及因此而产生的强烈快感,弄得她几乎要发狂了。

  他终于放开她的双手,可她已无力做些什么了,只能任他子取子求……

  「这一切都很对。」他的大手顺着她身体玲珑的曲线,来到腰腹柔软之处,轻轻的抚摩、揉捏……

  「不是这样的,以前从没……」这些年她习惯掌控一切,此时失控的情形让她有些害怕,「我要以前那样!」

  「你不喜欢吗?」莫非是他的诱惑还不够?东方珏自我检讨。

  「不……可是……可是……」

  以前的感觉虽没这么奇特,可至少她还能保持自己的理智,她不要、不要……

  她想摆脱这让她疯狂的一切,可是他不但没退开,那胡作非为的大手还变本加厉的钻入了她的亵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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