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曲艾妮进入娱乐圈後,两人常有小争执,但总是很快能雨过天晴。最严重的一次争吵则是因为她终於当上了女主角,但那部电影却是个不入流的导演筹拍的三级片。上官樵强烈地反对,曲艾妮的外形冶艳,一旦被人定义为脱星之後,将再难有翻身的机会。而且要他忍受一双双男人的手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游移,要忍受一个个男人的唇在她的双峰间印下烙印,那股妒火疯狂的吞噬了他。
「不行,我绝不同意让你去拍三级片。」上宫樵强烈反弹。
「樵,那是我成名最快速的方法,我答应你,只拍这么一部,当我的名字被人注意之後,我一定会力争上游,让别人肯定我的演技,忘了我曾经为电影所牺牲的色相,好不好?放今影坛上,不也有许多相同而成功的例子吗?」曲艾妮拉著他的臂膀,双眼闪亮的说著。
「你说的只是假设,艾妮,不是每个例子都是那样幸运的。」上官樵试图劝醒她,名利不过如浮云,对得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你在诅咒我吗?」她也开始大声的说:「你就是见不得我成功,是不是?」
「我们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偶尔接接广告或者客串一些戏剧的演出,兴趣与收入都兼顾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当然不满足。」曲艾妮见自己撒娇的方法不奏效,脾气便冲了上来。「我要大家都知道我曲艾妮是什么人,我要让我的名字能够被当成第一女主角显目的在电影看板上出现,而不是可有可无的配角角色,我要成为娱乐圈呼风唤雨的女王,不再是个没没无闻的受气包。」
「只要你继续努力,早晚会实现的呀!」上官樵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的理论。
「那要我等多久?」曲艾妮抬起脸,桀惊不驯的说:「如果要我等到七老八十了才被人肯定,那么我还有多少岁月可以享受掌声?樵,我要趁著年轻还有本钱时让自己光芒万丈、名利双收,等到我退休时还能让年轻後辈津津乐道,这才是我想要的。如果拍三级片能够让我曲艾妮的名字深植人心,就算是要我在片中全裸,我都愿意!」
「那你还不如去拍A片,包准让每个男人连作梦也会梦见你。」他没好气的说。
「上官樵,你去死!」她抄起身边所有能抓到的东西往他扔去。
他躲著她的攻击,从没见过她如此泼辣的一面,他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些。
「别再扔了!我道歉,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行吗?」他抓住她的双手,大声的吼著。
曲艾妮气呼呼的瞪著他,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
「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除了没有可以挥霍的金钱之外,起码我们过得很自由而且快乐,我们可以享受到一般情侣可以拥有的幸福,我们拥有对方。」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只有爱情没有面包,早晚会饿死的,再浪漫的恋情也抵不过现实的无情。」艾妮开始烦躁起来,她没想到上官樵这一关会如此难过。
「说穿了,你还是嫌我赚得不够多?」他的心凉了。
「现在的生活很好,可是有钱不是更好?有钱才能创造出更多的浪漫,不是吗?」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这样死脑筋呢?
他在心中暗忖:有钱固然很好,可是金钱并不能拥有一切呀!最起码它无法买到真正的感情。
见上官樵不说话,她以为自己的话已经在他心中起了作用,接著又说:「而且,如果我赚了大钱,我们就可以搬到大一点的房子住,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花钱也不需要考虑会不会影响到生计,那时就可以随心所欲过著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也用不著像现在这样辛苦,还要背著笨重的摄影器材上山下海的跑,你可以每天待在家,或者开个摄影展什么的,过著上流人士优闲的生活。」
「你的成就反而把我变成了小白脸。」上官樵痛心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曲艾妮解释著说:「我只是打个比方,到时你可以遇你想过的生活方式,拍你真正想拍的东西。」
上官樵摇摇头,语气悲凉的说:「艾妮,当你成名之後,除了名利外,你将失去更多,譬如自由就是,你将不会再有个人隐私了。还有我们两个该怎么办?万一你的经纪人不希望你谈恋爱,你是不是就要和我分手呢?」
「不会的。」她斩钉截铁的说:「我绝不会离开你的,我爱你呀,樵。」
那一晚他们疯狂的做爱,好像这样才能证明对彼此存在的爱。
曲艾妮果真如她自己所料,一片成名,接踵而来的片约,虽然也有三级片的演出,但她慎选剧本,证明自己不只是花瓶,她拥有真正的演技实力。
然後,上官樵的话开始应验了。她愈来愈忙,忙得一星期中也难得和他碰上几次面,更别说要有怎样深入的交谈了。他总是独自一个人在家中,从白天等到黑夜,再从黑夜等到黎明,要想看见她,只能打开电视。
他的艾妮成为小框框的人物,和他有著一大段的距离。
一天晚上,寒风飕飕,上官樵为了想给曲艾妮一个出奇的惊喜,他带著为她买的大衣偷偷的跑到了电视台门口,和许多年轻学子一样在门口等著崇拜的偶像现身,只是他等的是他心爱的女人。
艾妮出来了!许多小男生像是发情的动物一般,围著她又是献花又是送礼物的,他看见她脸上灿烂的笑容,知道她是真的办到了。
他带著她的大衣,试图挤进人群,但他的力量抵不过影迷的热情,他急得放开喉咙喊著艾妮的名字,希望她能循声看见他。她看见他了,但是眼中只有惶恐与不安,丝毫没有任何的欣喜,她左右张望著,直到一件皮大衣披在她身上,众人包围著她进入一辆豪华轿车。
他不顾一切的在车子後头追著、喊著,直到车子的影子完全消失不见。他将大衣丢在地上,清楚的明白他丢掉的不仅仅是一件衣服而已。
那晚,艾妮依旧没有回来。
而狗仔队不久後便发现了有他这样一号人物存在,几次在电视上看见艾妮被众人逼问著恋情,而她总是带著尴尬的笑容否认。
他终於认清自己成为艾妮成名的阻碍是在她一次酒醉归来时,他一如往常的为她等门,而她却拒绝他的扶持,大声咆哮著。
「不要碰我!都是你,都是你让我说谎说得好累,你知道我最痛恨别人问我什么问题吗?我最讨厌别人逼问我有关於感情的事,我若否认,你肯定会被我气疯;可是我若承认,我会被经纪人撕成碎片,我好痛苦,你知不知道我好痛苦!」她一张精心装扮的脸也被她哭花了。
他好想将她搂进怀,告诉她,只要她不要那般看重名利,她可以过得很快乐,就像他们当初刚交往一样,她依然会是他呵护在掌心的小公主,他愿意用一生去努力,只要能让她快乐。
但是他知道艾妮是不会放弃的。有些事情只要一沾上了就再也离不开了。诚如古人所言,由俭入奢易,要由奢入俭,难呀!
那晚,是他最後一次看着艾妮入睡,同时也是最後一次为自己的恋情哀伤。
隔天,当曲艾妮顶著一颗疼痛欲裂的头,出声唤著上官樵的名字时,回答她的只有一张纸条。
我走了,从今而後,你可以畅所欲言,再也不必有任何顾忌了。
曲艾妮握著纸条发怔。她和上官樵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她冲到衣柜前,面除了发现自己的衣服之外,什么也没有,她找遍了家所有地方,才沮丧的承认,上官樵是彻底的离开她了。这个家剩下的全是她的东西,而他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得那样乾净,就好像他从不曾在这儿出现过一样。
她冷静的平抚自己怅然若失的情绪,当她再度面临到相同的感情问题时,她毫不迟疑的说,她这辈子还未恋爱过。从那之後他俩再也没见过,直到上官樵在一年前也踏入了娱乐圈。
过往的点点滴滴,真的不是说忘就能轻易的忘记。
上官樵从回忆的思绪回神,正色的看著曲艾妮说:「向来觉得有压力的人是你不是我,不过现在真的都不重要了,你还是快恢复你的水准,让工作顺利结束,大家都累了一天了。」
她静静的看著他,像是在思索著他的话。一会儿之後她突然开口说:「如果你是为了范秋蕾,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输给她,我会将你从她手中再夺回来的。」说完她就去找导演,告诉他可以开始工作了。
上官樵对著她的背影摇头叹息。爱情怎会是你争我夺的竞赛游戏?艾妮现在这么积极的想拉拢两人的关系,恐怕也只是为了面子拉不下吧!
当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导演再度喊开始时,她认真的把情妇的角色演得入木三分,和之前的失误真是判若两人。
「还是你有办法对付她。」收工後,导演拍著他的肩膀说。
是吗?上官樵在心底苦笑著。他深知艾妮不是普通人可以驾驭得了的,即使是他也不行。
回到饭店後,上官樵迫不及待的去看秋蕾,当他看见床上熟睡的身影後,一颗心终於放下了,凝视著她平静安详的面容,上官樵再度体会到平凡的幸福,那是成名之後最渴望的,而秋蕾给了他这样的感觉。
他轻轻的抚摸著她细致的脸庞,听著她发出了微微的抗议声,然後缓缓地睁开了眼,待看见是他後又闭上了眼,这使得他不甘心的开口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看见我?」
「看见了。」秋蕾慵懒的答著。
「那为什么又立刻把眼睛闭上?」
秋蕾迟疑了一会儿才张开眼,「因为我害怕那只是自己的梦境,当我睁开眼想要看清楚时,你便会消失不见了。」
她总有办法教他感动,总有办法挑起他隐藏已久的情感。他轻轻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用著温润的嗓音问道:「有感觉吗?」
他突如其来的吻吓得她昏了头,连回答也不会了。
「如果刚才的吻没感觉,那么你一定能感受到接下来的。」他爬上了床,贴著她柔软的身躯,大胆而热切的吻著,禁锢了许久的热情全都在一瞬间释放出来。
秋蕾的全身因这样的熟吻而颤抖著。从没有一个男人占领过她的嘴唇,更别说和她靠得如此紧密,但是现在这个感受,愉悦中夹杂著慌乱,她分不清自己应该承受还是抗拒,只知道上官樵的吻绵绵密密的落在她的脸上、颈上,而自己的身体也在他的抚摸下发烫。
当上官樵深邃的眼眸和她相遇的那一刻,秋蕾便知道她不会後悔即将发生的,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因为她是真的爱他,打从在节目上相遇的那一秒钟开始,她就再也无法将他自脑海中驱离了。
「秋蕾,你会不会後悔?」上官樵喘著息问道,他想要她是出自於爱,但爱情中也必须有尊重。
秋蕾没有说话,将他拉下身靠近自己,用一长串的吻代替了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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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蕾在一阵阵咖啡与面包香味中睁开了眼,当她睁开眼时,上官樵英俊的脸凑了过来,轻啄了下她的唇瓣,「我已经叫了早点,你快起来吃吧,待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
自从那次意外过後,拍摄的进度便正常的进行著,算算时间,还有两天的时间他们便要回台湾了。想到回国之後,她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和他形影不离的朝夕相处,她就觉得难过,对著眼前的美食发起呆来。
已经回房穿好衣服的上官樵走过来看见她一脸的失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问:「在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而且一脸的不开心?」
「我在想,两天之後,我们就不会再像这样有天天见面的机会了。」
这个问题他早已想过,只要她愿意搬过来和他住在一起,他们还是可以过著像现在一样的日子。他早已盘算好,但为了要给她一个惊喜,他尚未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他还要先将自己的家重新布置一番。
「傻丫头,现在想这种问题不会太无聊了吗?我们还有两天才回去,等回去再说吧!」
他的回答无意中伤了她的心。是她真的太无聊吗?或者他根本不在意和她能不能再见面呢?秋蕾悲伤的想著,如果她的记忆只有这么七天,那么她将会用一生一世的时间去追忆和他共处的每一段回忆。
「还不吃,是不是要我喂你呀?」上官樵拿起一条小热狗放进自己嘴,要她用嘴来接。
秋蕾任他闹著,用这种方式细细的在嘴吃了起来,直到两人的嘴唇再度接触而缠绵。
上官樵眷恋她唇瓣的滋味,薄薄凉凉得让人忍不住一吻再吻。而每次熟吻的结果总使两人褪尽衣衫,交缠在彼此的身躯。
就像此刻,他的双手又不客气的探进她丝质睡衣的衣襟内,嘴唇也不得闲的在她敞开的衣襟上印下细碎的吻。
「不是已经要准备出门了吗?」她娇喘著问。
「没关系,让他们再等等。」上官樵依旧忙碌著。
「可是,你已经把衣服穿好了呀!」
「没关系,衣服可以再穿。」
秋蕾笑著由他去,如果自己的身体是他唯一眷恋的地方,那么她将不吝啬给予。
当袁天泉不耐烦的按下第八次催促的门铃声时,上官樵终於开了门,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等著身後的秋蕾和他一起出门。
电梯,袁天泉一双打量的眼睛不时在他俩身上瞟来瞟去,好像在研究著什么,秋蕾因为心虚,几番回避著他的眼神,却让他看得更真切了。
当电梯到达一楼时,上官樵在电梯门一打开便率先走了出去,让秋蕾涌起一阵失落感。
「认清事实吧!上官樵是属於大众的,他是天生的艺人。」袁天泉看著上官樵的背影说。
「你说什么?」秋蕾没注意到他的话。
袁天泉转向她,神色认真的说:「听著,我不管你和他进展到什么样的程度,也不管你们成了什么样的关系,但是你必须切记一件事,在人前,尤其是在有媒体出现的地方,你都必须和上官樵保持距离,千万不可把你和他相处的情形说出来,如果你真的是为他好的话,这条规则你务必遵守。」
所以,她范秋蕾只能是上官樵的地下情人?!
「我知道了。」她难过的回答。
心知肚明和被人警告的感觉差太多了。
上了小巴士,秋蕾特意忽视上官樵身边空著的座位,迳自走到较後方,一个人落寞的望著窗外。上官樵狐疑的往後看了看,不知道她和袁天泉之间有过一段对话的他只能将疑问憋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