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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一点也不难  第7页    作者:平野

  “小姐?"聂自方不耐地开口催促。他知道这女人是堂哥的新任床伴,这么一个娇怜怜的关人配堂哥不大可惜了吗?

  所以·.…,嘿!嘿!嘱!

  虽然这人给人的感觉挺不舒服的,可瞧在聂璩的面子上,杜湘然还是拉开蓬裙行了个礼,然后将手搭在那人的臂上。

  聂自方带着这漂亮美人旋进舞池,开始还能维持点绅士风度,可在晕黄的灯光下,这女人的美。她那身玫瑰花办似的肌肤又是多么地诱人,于是聂自方再管不住他那不安分的狼爪。

  不必要地将她更搂近自己,聂自方深吸一一口她身上淡的香气,然后陶醉不已地问道:“我还不知道小姐的名字呢!”

  原本搁在他肩上的手本能地滑到胸前,杜湘然一面在两人间多制造点空间,一面回答:“我姓杜。”

  “杜?"聂自方亮出个不怀好笑。"你和我堂哥的未婚妻同性呢!啊——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聂自方,聂璩是我堂哥。你是他今晚的女伴吧?唉!我堂哥那个人啊……”

  “很好。"杜湘然替他接道。

  “呃……是。"有些惊讶地看看她,见她神色自然,聂自方只有说得更明:“我堂哥再一个多月就要结婚了,你再跟着他不过是浪费时间,倒不如把目标转向我。"他伸出手挑逗地勾起她下巴:“我对女人可是很大方的,若真能讨我欢心,要我娶你也是不成问题。”

  “啪!”

  轻脆的巴掌声打断他的话,也打静了一室的喧闹,杜湘然气愤地推开这显然呆愣住的男子,一甩裙摆便要离开。

  “妈的!”聂自方一见那移动的粉桃影子,气得伸手便抓住她手腕。"你这女人——”

  “喂,你不支帮帮她吗?"中村龙一斜靠着圆柱,轻啜口洒后低问。

  聂璩的眼半合,像是完全没看到舞池中的骚动。他的手轻摩着酒杯,神色漠然地回答:“帮谁?”

  “帮谁?"中村龙一突地轻笑。"真佩服你可以回得这么事不关已,我就不行了。”将手中的酒杯给聂璩,他边挽着袖子道:“我要不快过去帮忙,等到我那火爆未婚妻出面,那可就更乱了。”

  ☆  ☆  ☆

  尽管手被人紧捏着,尽管耳朵里全是男人的威协怒吼,可杜湘然的背仍旧挺直!她的头仍旧不屈地仰着,她的表情冷漠而平静;她看来是如此地优雅,但却又高洁得让人觉得凛然不可侵犯。

  这便是杜湘然的防卫姿态。

  一见到她的模样,中村龙一忍不住冒出一声惊讶的狼呼,右手轻轻搭在男人紧握着女人的腕上,他不正经地对男人说:

  “干嘛这样对待漂亮小姐?这样的行为我可是不允许的。"说完还对杜湘然眨眨眼。

  也不见他使力,聂自方脸色却愈见苍白。松开杜湘然,一手抚着自己的手腕关节处,他怒瞪中村龙一一眼看,便不发一言地离开。

  “好啦,没戏看啦。"中村龙一双手一摊地对围观的众人道。等到众人散去,他才转过身去看杜湘然。

  “人呢?"他皱着眉左右看看,"太过分啦!"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他喃喃道:“美人,你还没给英雄感蠢的一吻呢!”

  走了中村龙一,聂璩便隐在这角落里。

  端起酒杯轻晃着,他看着金黄酒液中相撞的透明冰块;脸上,是淡淡的一抹若有所思。

  “堂哥!”

  突来的怒声碎了他四周的静,聂璩的唇又习惯地勾起,回身看着直往他走来的聂自方。

  “好久不见。"聂璩礼貌地招呼。

  “我要她!"聂自方可不跟他罗嚏,他非得到那女人不可,一想到能摇碎她,他的眼便绽出亮闪闪的光。

  “谁?"聂璩的眼带丝无聊意味地盯着手山酒杯。

  “你现在的床伴。"他知道堂哥对女人一向不在意,只要堂哥放手,他就有办法得到她。

  “不行。"他又开始摇起被水渗成淡金的酒。

  “为什么?"聂自方气忿地间。

  “因为我还没腻。"将酒杯放在桌上,他站起身。

  “那腻了再把她给我。"聂自方还不敢得罪聂璩。

  聂璩的回答较平常多延迟了一秒。

  “再说,"他无可无不可地说。

  当他答应了,聂自方满足地回过身,聂璩的声音却突地飘飘渺渺地响起——

  “你今晚的表现,实在不像个聂家人。”

  知道他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知道他会担心明天将降到他头上的惩罚,聂璩的唇轻轻一撇,步履如猫地朝外走去。

  该是寻回那女人的时候了。

  第五章

  手提着裙摆,杜湘然缓缓地往屋后走去,灯光渐微,月色渐明,她踏着由月色染黄的步道,漫慢行到后花园的喷水地处。

  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她任由飞溅的水珠落上她的发。

  她的身。

  她又惹祸了。

  不是要在聂璩面前表现出最完美的自己吗?怎么还是控制不住——

  可聂自方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对她做那种提议?他的行为已经侮辱了她,也侮辱了聂璩。

  毕竟,她是聂璩的人。

  轻轻一叹,她的手无意识地划起池里的水纹。

  聂自方破坏了她的心情。

  她从没听过如此恶毒的活语,全是在说她如何下贱。说她在聂璩眼中一点价值他没有,还说只要他向聂璩提一声,聂璩会二话不说地将她双手奉上;因为对聂璩而言,她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失去了也引不起他任何的感觉……

  他说的是真的吗?

  杜湘然那双细致的眉皱起,编贝似的齿咬住下唇。从她爱上聂璩,从她将聂璩当作她生命重心开始,她第一次失去自信与坚定。

  或许凭她的能力是没办法让聂璩去爱的,如果她将所有的感情都给他,如果她用尽了一切心力去爱他,可聂璩仍是没有回应,那她该怎么办?

  如果她——

  “哟!这不是方才打了聂家堂少爷的蠢女人吗?"高亢的,尖锐的,渗着浓浓不友善意味的女声,突然划跛杜湘然沉静的世界。

  一抬头,杜湘然便见到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呈半圆型围住她,脸上的神色除了恶意,嘲讽,还有掩也掩不住的嫉妒。

  不想再惹事了。杜湘然站起身,低头就要离开这,怎么知道其中一,个女人毫不客气地伸手往她肩上一推,逼她又落回了石椅上。

  “我看聂璩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怎么会挑上这个没人知道的小土蛋?"其中一个女人摆出一脸不屑地开口。

  伸手握住杜湘然下巴,带头的女人细看着她。

  “你看来有点面熟……"她沉吟道。

  “你们到底想于什么?"杜湘然头一侧,躲开那女人探究的目光。

  “我们?"女人指着自己,"我们是好心好意来提醒你的,聂璩那个人,不是你这种黄毛丫头配得起的,你啊,还是趁早离开他的好。”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的。"她是他的夫婚妻呢!

  “哈!"女人闻言一笑,"你们这种刚出校门的小毛头啊,就是喜欢戴着玫瑰色镜片看世界!你要这辈子不离开他?这还得先间聂璩想不想一辈子留着你呢!”

  “依聂璩的性子,你能在他身边待上两个礼拜就算厉害了。”另一个女人酸溜溜地接道。

  “你还有两个礼拜,我才只有一晚——”第三个女人也跟着说。

  “够了!"杜湘然打断她们,她不想知道这些女人拥有了多久的聂璩。

  “吃醋啦?"带头的女人又开口道:“但是你有资格吃醋吗?”

  “聂璩是我的。"杜湘然平静道。

  “聂璩是你的?"女人像听见世上最荒谬的笑话一般。"这是他说的?他叫过你名字?送过你礼物?还是亲口说过爱你?”

  “他不会的。"另一女人极有把握地接道:“他从不欺骗女人,所以他不送女人礼物,不对女人甜言蜜语,就算如此。女人还是会自动巴上他——”她意有所指地瞥着杜湘然。"我劝你还是多把握这一丁点时间吧!多讨好他,等你们分手时,看他会给你多少的"够了!够了!够了!”杜湘然突地迭声喊:“你们为什么要说这种谎?聂璩他不是这样的——”

  “对你说谎?你还不配呢!”女人伸手又戳她一下。"你少自以为了不起了,你以为你是谁?聂璩的女朋友?还是情妇?

  不!"女人大力地将她往后一推。"你只是他的床伴,只是陪他上床的女人,对他一点意义都没有!”

  “噗通——”一声。

  她竟然将她推进池子里,"你要不信的话,就坐在那等,我保证宴会结束时,聂璩要见不到你,他会自己离开,然后明天你就会接到一张支票,接着聂璩就会告诉你:莎哟拉娜!"女人说完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后,她又回头道:“你想知道你对聂璩有没有意义吗?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你就会明白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绝对不知道,因为你根本连让他记得名字的重要性都没有!”她的声音透着忿恨。

  “还有,别期待聂璩会来找你,劝你认分点自己爬回去算了!”说着,尖声一笑,伴着另两个女人扬长而去。

  水浸湿了她的衣服,透进了她的四肢百骸,杜湘然却只能呆呆地坐在水池里,动也不动。

  不断有水珠落在她发上,不断有水滴打在她脸上,她却像毫无所觉似,只是呆愣地瞧着水上的波纹。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她不该来参加这个宴会,她不该让这些人把猜忌和怀疑种在她心底,她应该待在家里的,那么她就可以如以往般的相信自己,相信聂璩。

  相信他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

  她对聂璩,真的只是个床伴吗?

  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谁都可以替代的女人?她的爱对他来说,真是不值一文?

  不!不!不!

  杜湘然一径摇着头。她不可以这么想,她不求聂璩现在说爱她,她要的只是一个希望。一个机会,她希望对聂璩而·言,她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不同,只要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就足以让她再努力下去,她相信,聂璩总有一天会爱上她的。

  但如果在聂璩心里,她其实和其他女人一样呢?

  她会怎么——

  “今晚很热吗?"低沉的男声突然温温地传来。

  杜湘然抬起头,淡淡的月色下,她那分不清是被水或被泪儒湿的脸,带着凄楚及令人心怜的美;薄纱的桃红礼服因水而显透明,奶似的白肤便在红纱下隐隐若现,美艳得足以让人心荡。

  水水的眼寻到聂璩,于是那红唇一扁,眼中的水雾便一滴又一滴地自眶中滑落,纷然不停。

  聂璩的叹息似有若无,他缓步上前,将湿浓搪的美人鱼捞进自己怀中。

  “不冷吗?"触到她满身的冻。聂璩问道。

  只是将自己更埋进他怀里,杜湘然止不住的泪依着他的颈,热烫地滑进他身体。

  或许有什么被融化了吧?聂璩抱着她由后门往外行,嘴里突然以几乎称得上温柔的语调道。

  “忍着点,一会儿便到家了。”

  杜湘然的泪因此落得更急。

  “我说过吗?"并不是很在意众人见到他抱着水美人的惊诧模样,聂璩的嘴触着她冰似的耳说:“我不喜欢爱哭的女人。”

  将满眼的泪揉进他的西装外套里,杜湘然揉着眼转过身来。'"我……"一开口眼底的泪便又滑出,她忙伸手抹去。"我不爱哭的。",声音是浓浓稠稠的,脸上的笑是怯怯的,嘴角颤抖的,可她的模样,很勇敢。

  “乖孩子。"奖励地亲亲她的唇后。他说。

  ☆  ☆   ☆

  缩在聂璩怀里,杜湘然看着车内长毛地毯上一摊水溃,再看向聂璩身上那套因她而湿儒的手工制西装,心里就忍不往难过起来。

  “我毁了今晚,对不对?"她可怜兮兮地抬头对聂璩说。

  聂璩的蓝眼闪着,在微微的灯下,像极了流动的夜河。他不发一语,只是伸手合上她眼廉,然后将她更拥人怀里。

  杜湘然低声一叹,叹息里尽是幸福。

  聂璩从不曾这么温柔地待她,若要说他对她没感情,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聂璩在乎她、关心她,也许他甚至是爱她的,只是他还不明白。

  搭在他肩上的手滑向他的腰,杜湘然紧紧地抱住他她会等的,她会等到聂璩明白,等到他向她开口,等到他向她说那三个字,那充满魔力的三个字。;聂璩的手轻抚着她潮湿的发。

  手在她纷乱的发中穿梭。他的心便如她的发。

  这女人在他心中引起了些什么,让他不由自主地做了些从未做过的事?

  他为什么去寻她?为什么抱起湿漉漉的她?为什么温盲安慰她?

  心里没有答案。

  他亦不愿去思考。或许,他只是被今夜的月色所述,或许,他只是难得的心软而已……!

  心?他有吗?

  眼帘覆着,他静静思索。

  车子缓缓停下,聂璩的眼张开,他抱着怀中温热的身躯下车,然后搭上电梯往顶楼而去。

  一直随侍在旁的司机替主人开了门后便行礼退下,聂璩先将女人放在沙发上,然后再回身关上门。

  他是第一次带女人来这,这个他勉强可称为家的套房,除了每个月回两次主屋外,其余时候他几乎都住在这。

  要不是这女人浑身湿淋淋的,回别墅的路程又要一个多小时,他绝不会带她来这里蹲下身,他替显然睡得很熟的女人除去全身由里到外的衣物,然后抱着光溜溜的女体进房。

  将她放上大床,替她盖上被子,聂璩换上睡袍后到书房处理些公事,等他再回房时,已是午夜时分。

  洗过澡,他扯过女人身上包得死紧的被子,触手的烫热让他眉一皱,伸手进床头柜捞出温度计,他量着她的体温。;"怎么……了?"睡得极不安稳的杜湘然被冰冷的触感扰醒,张开有些发热的眼,她喃喃地开口。

  “你发烧了。”聂璩看着温度计上四字头的刻度道。;发烧了?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会觉得全身像有火在烧……,杜湘然昏昏然地想。

  将温度计放回床头柜;聂璩站起身。

  许是高热烧坏了她的脑子,杜湘然一伸手便抓住他衣摆。

  “你要去哪?"沙沙的声音里透着不安。

  “打电活找医生。"聂璩简单解释。”不要医生!"杜湘然使力揪住他衣服。"我没事,睡一觉,明早就好了。

  他该拨开她手的的,可见她一张红动的小脸。一双漾水的眼,填满的全是害怕,聂璩竟说不出理由地反而握住她发热的手。

  “不要医生。"杜湘然的意识还算清醒。只是浑身的热扰得她不大舒服,她百次对聂璩道:“这么晚了,我们别打扰医生,我只要睡一一觉,明天就会没事的……

  松开还握着她的手,聂璩移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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