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野森猛然抽身结束这一吻时,虹萍还一时无法反应,呆愣地瞪眼踉跄。一直到看见满脸得意的方野森,纔恍然清醒,不由得脸红心跳,暗声骂自己呆。
"这招对堵女人的嘴,永远有效。"方野森调侃道。
"你──"
"再说啊!我可是屡试不爽唷!"方野森邪恶地努嘴威胁。
虹萍虽噤声不语,却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安静啦?啧!你这火爆脾气不改,迟早吃亏。"方野森全然忘了陆云天的存在,像老师训话似地对虹萍说教。
我吃不吃亏要你管,你这自大猪!虹萍目□欲裂地在心中暗骂。
"谁说不要我管,万一你因此搞砸工作那怎么办?还有别再骂我猪,猪会很难过的,好歹它也牺牲自己满足你的口腹之欲,你怎么可以侮辱人家?"方野森洞悉她眼中的怒火,打趣道。
这家伙八成会读心术,怎么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虹萍对自己如此就被视穿,感到有些不悦。
"我知道你很努力,你的企划案也写得很好,只是我想多个人参与此案。魏振侠并非接手你的案子,我让他去了解,目的是要他帮你,成为你的左右手。"
方野森轻柔地搂着她的腰,看着她原本昂扬的下巴微微收敛,因怒气胀红的双颊让她看起来娇艳动人,先前被勾起的情欲又蠢蠢欲动。他心中暗喜地发现,她温顺地任他搂着,没有推开,似是已习惯他的碰触。
"我对女人并无偏见,更不会因你是女人而歧视你的工作能力,否则我也不会想擢升你成为我的特别助理。"
"特别助理?"虹萍愣住了,她没想到他竟会升她做他的特别助理,但那股升官的喜悦,在看见他丰厚、性感的嘴唇时,霎时消失无踪。
一想到成为他的特别助理后,便要天天与他面对面,一股心慌让她想也不想地就开口拒绝:"我不要。"
方野森的脸一沉。"为什么?"
"因为……"虹萍回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因为我不想天天看到你。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已经越来越不寻常了,再加上刚刚那一吻……若再增加与他相处的机会,她怕她真的会对他产生情愫。
"因为什么啊?"方野森厉声问,看着她飘忽不定的神情,方野森第一次猜不透她的心思。
"因为你讨人厌,天天看到你这张顾人怨的脸,只怕我的寿命会被你气得减少好几年。"
方野森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好半晌,虹萍紧张地淌着汗。
忽然,他的脸色一松,笑道:"我知道了,你怕自己抵挡不住我的男性魅力,会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所以不敢接这个工作。唉!我就说,没有女人能抗拒我的,连你也不例外。"
虹萍闻言,又羞又气地胀红脸,啐道:"你少自大了,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是吗?"他挑着眉看她。"又或者你担心自己没那能力,不足以担此重任?"
"哼!你少瞧不起人,我有没有能力试了就知道。"
"好,那么除了你原先负责的合并案之外,有关孤儿院建的案子也交由你承办,怎样,行吗?"方野森自办公桌上拿起卷夹道。
"考验我的能力?"虹萍犀利的目光搜寻着他的脸,却见他但笑不语地反观着她。
沉思一会儿,虹萍抬首接过卷夹,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自信满满地微笑。"行!我接受挑战,我们等着瞧。"
虹萍说完便像旋风般地走了。
方野森不禁摇头叹息,他到底还是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还是现在的员工都这般气焰嚣张?完全不把他这老板放在跟里。
但方野森脸上却不见一丝怨色,还隐隐浮现一抹温柔。
"我不知道你都是这么处理员工的抱怨,难怪你没有劳资纠纷的问题。我得跟你好好学习、学习了。"陆云天咧嘴嘲笑道。
看来他的预言成真了,这个性然如火的小野猫,真的是方野森的"真命天女",而以方纔的局势来看,这小野猫不似一般庸脂俗粉般将方野森捧在手里,若他真要追求人家,还得费一番工夫呢!
有好戏看喽!陆云天笑得更夸张了,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看着笑得活像笨蛋的"损友",方野森冷冷地说:"笑!小心苍蝇跑进嘴巴里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你这傻子又在说什么?"
"我说你啊,就快坠入'魔网'还不自知。而且这只小野猫看来不好惹,你这次想要'全身而退',难喽!"
"什么'魔网'我还蜘蛛网咧!'全身而退'?你当我上战场啊?"方野森故意装傻地打趣,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
"嘿!嘿!你真的不懂?"陆云天当然不相信他会不懂,但还是"好心"地解释:"所谓'魔网'就是一般人所说的'情网',至于'全身而退'嘛,就是跳过恋爱的坟墓,继续寻找下一张网。这样你够明白了吗?"
方野森再次瞪着他的"损友",心中纳闷自己当初走的是什么狗屎运,竟然认识这种人,还以看朋友落难为乐。
"明白了。你还赖在这儿不走,不知还有啥贵干?"
陆云天厚颜无耻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对这只小野猫究竟有没有'性'趣?"
"这与你无关吧?"方野森冷冷地睨着他。
"谁说无关,若你不想追,我可要展开攻势喽!"
"你少打她歪主意,她不是那种随便玩玩的女孩,你这个情场浪子玩不起,别惹她。"
"我玩不起?那你呢?"陆云天又露出那副戏谑的微笑。"那你呢?别忘了,你身边的女人不比我少,我若是情场浪子,你就是花心萝卜。咱们半斤八两。"
方野森沉默了,他承认,虹萍的确勾起他的兴趣。性烈如火的她,既热情又美丽,有时坦白得像一本摊开的书,但藏在她眼底的忧郁却又如此神秘,不断地吸引他去一探究竟。
但陆云天的话逼他看清事实。虹萍和他以前交往的对象不同,她需要的不是一段好聚好散的关系,更不是一段香艳刺激的露水姻缘。她要的是承诺以及忠诚,还有完整的爱。
而这些方野森都没有。也不该说他没有,而是他不曾遇到。
"因为你讨人厌,天天看到你这张顾人怨的脸,只怕我的寿命会被你气得减少好几年。"
方野森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好半晌,虹萍紧张地淌着汗。
忽然,他的脸色一松,笑道:"我知道了,你怕自己抵挡不住我的男性魅力,会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所以不敢接这个工作。唉!我就说,没有女人能抗拒我的,连你也不例外。"
虹萍闻言,又羞又气地胀红脸,啐道:"你少自大了,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是吗?"他挑着眉看她。"又或者你担心自己没那能力,不足以担此重任?"
"哼!你少瞧不起人,我有没有能力试了就知道。"
"好,那么除了你原先负责的合并案之外,有关孤儿院建的案子也交由你承办,怎样,行吗?"方野森自办公桌上拿起卷夹道。
"考验我的能力?"虹萍犀利的目光搜寻着他的脸,却见他但笑不语地反观着她。
沉思一会儿,虹萍抬首接过卷夹,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自信满满地微笑。"行!我接受挑战,我们等着瞧。"
虹萍说完便像旋风般地走了。
方野森不禁摇头叹息,他到底还是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还是现在的员工都这般气焰嚣张?完全不把他这老板放在跟里。
但方野森脸上却不见一丝怨色,还隐隐浮现一抹温柔。
"我不知道你都是这么处理员工的抱怨,难怪你没有劳资纠纷的问题。我得跟你好好学习、学习了。"陆云天咧嘴嘲笑道。
看来他的预言成真了,这个性然如火的小野猫,真的是方野森的"真命天女",而以方纔的局势来看,这小野猫不似一般庸脂俗粉般将方野森捧在手里,若他真要追求人家,还得费一番工夫呢!
有好戏看喽!陆云天笑得更夸张了,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看着笑得活像笨蛋的"损友",方野森冷冷地说:"笑!小心苍蝇跑进嘴巴里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你这傻子又在说什么?"
"我说你啊,就快坠入'魔网'还不自知。而且这只小野猫看来不好惹,你这次想要'全身而退',难喽!"
"什么'魔网'我还蜘蛛网咧!'全身而退'?你当我上战场啊?"方野森故意装傻地打趣,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
"嘿!嘿!你真的不懂?"陆云天当然不相信他会不懂,但还是"好心"地解释:"所谓'魔网'就是一般人所说的'情网',至于'全身而退'嘛,就是跳过恋爱的坟墓,继续寻找下一张网。这样你够明白了吗?"
方野森再次瞪着他的"损友",心中纳闷自己当初走的是什么狗屎运,竟然认识这种人,还以看朋友落难为乐。
"明白了。你还赖在这儿不走,不知还有啥贵干?"
陆云天厚颜无耻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对这只小野猫究竟有没有'性'趣?"
"这与你无关吧?"方野森冷冷地睨着他。
"谁说无关,若你不想迫,我可要展开攻势喽!"
"你少打她歪主意,她不是那种随便玩玩的女孩,你这个情场浪子玩不起,别惹她。"
"我玩不起?那你呢?"陆云天又露出那副戏谑的微笑。"那你呢?别忘了,你身边的女人不比我少,我若是情场浪子,你就是花心萝卜。咱们是半斤八两。"
方野森沉默了,他承认,虹萍的确勾起他的兴趣。性烈如火的她,既热情又美丽,有时坦白得像一本摊开的书,但藏在她眼底的忧郁却又如此神秘,不断地吸引他去一探究竟。
但陆云天的话逼他看清事实。虹萍和他以前交往的对象不同,她需要的不是一段好聚好散的关系,更不是一段香艳刺激的露水姻缘。她要的是承诺以及忠诚,还有完整的爱。
而这些方野森都没有。也不该说他没有,而是他不曾遇到过想要许以一生的对象,所以对于所谓一生一世的恋爱,他没有任何经验。
该死!他在心中诅咒着。
陆云天说得对,他一样玩不起。他不想看虹萍伤心的样子,他应该离她远一点,别再受她吸引。
但她是如此强烈地吸引着他。
单单只是回想起她芳唇的味道,就足以让他亢奋不已。
就在方野森陷入沉思与挣扎时,陆云天早已离开。陆云天的脸上犹挂着那抹招牌的微笑,他丢下一个炸弹,目的就是要炸醒他的好友,希望他能看清自己的感情。
所有的挣扎都是浪费,因为方野森早已陷入爱河而不自知,唯有他──旁观者清。
※ ※ ※ ※ ※ ※
沐浴过后的清新舒畅,使虹萍身心为之放松。用大毛巾随意地擦着湿发,一边漫步至厨房,从冰箱取出先前榨好的柠檬汁,大饮一口,满意地吁了一口气。
环视设计简单、实用的厨房,虹萍感到一股安全的归属感。在美国的时候,因为怀念家乡味,所以常亲自下厨,但因为是借用房东太太的厨房,所以很不顺手,也不敢做较复杂的菜,怕油烟太多会招来房东的白眼。
还是自己家好。这是她和君儿、苡莘的小窝,当初在离开孤儿院时,她们三人便决定住在一起。
原先她们只能挤在一层老旧公寓的顶楼加盖,努力工作攒钱,终于在三年前合力买下苡莘刚完工的房子。这幢"白色幻梦"是她的作品,虽然所费不赀,但很值得。
这是一幢美轮美奂、彷佛从童话中变出来的房子。每幢房子之间用灌木丛隔离,房子是由白色石材筑成,复以蓝色的琉璃而遍植整个社区的皆是白色花卉的植物,像是白山茶、白杜鹃等,所以一年四季皆沈浸在白色花海中,将这倚山而立的社区点缀得如梦似幻。
幸好当初她们当机立断,利用苡莘的工作关系所得来的购屋优惠,忍痛将房子买下,现在的房价已经暴涨了两倍,根本不是她们负担得起的。虽然现在还背着房贷,但窝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唉!可惜,现在她们各有各的工作要忙,无法像以前一样常聚在一起吃饭、聊天。苡莘这几个月为了台中的一个建筑案,暂居台中,难得休假回来。
算起来,宋君儿这个大作家是最常待在家的,但她今天要到出版社,和编辑商谈书籍出版的问题,还未到家。
而她呢?想到今天在方野森的办公室所发生的事,她的面颊不禁一红。想起他是如何吮吻她的唇,让原本平静的心没由来的一悸。她疑疑地抚过自己的唇瓣,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和痕迹。
他为什么吻她?虽然当时气极,而且被他一激什么都忘了,但现在一平静下来,这个问题就像坏掉的唱盘,不断地在她心中跳针、回放。
唉!也许这个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又何苦在这儿伤透脑筋?她制止自己再去想他,但却想起他温柔含情、欲火闪耀的黑眸,那令她浑身虚软的注视,那让她理智停摆的拥吻。
他的眼、他的唇,不断唤起她心中某种不知名的情愫,更令人惊骇的是他勾起她不曾有过的欲望。那种纯然、原始而强烈的欲念,那种男人与女人之间、天生而自然的冲动渴望……
别傻了!褚虹萍,你忘了过去的教训吗?你忘了自己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感觉的……伤心的往事顿时浮上心头。
可是,在她下腹闷烧的是什么?那股让她感到虚软的感觉又该如何解释?
忽然──
"呜……呜呜……我好饿哟……给我吃吧……"
幽怨、哀凄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虹萍吓得惊跳而起。拳头下意识便往声音的方向击去。"啪!"正中那人的下巴。
"哇!"宋君儿痛得大叫,捂着下巴往后跳。"你谋杀啊?这么对待'饥渴交迫'的我?天啊!好痛!你的拳头八成是铁做的。"
虹萍好笑地看着宋君儿那张滑稽的脸,幸灾乐祸地说:"谁叫你老是爱装神弄鬼的,活该!"
宋君儿闻言,脸色随即垮下来,瘪着嘴说:"可是、可是人家肚子饿嘛……能回到家已是我的极限。也不知道那个主编的胃是什么做的,对了一下午的稿,却滴食未进。人家这么可怜,你还这么对我……"